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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7章:探丸客
  不知不覺到了掌燈時分,亭中暗淡,人影模糊,亭夥點起了燈火。往門窗之外看,亭外的東市已經燃起了三三兩兩的燈火,亭中的客人也多起來了,漸漸坐滿了七成。

  嗣昭飲了一口酒,說道:“聶全義精明能乾,暗中謀劃了這麽大的事情,也算是一代強人,可他偏偏看不透生他養他的女人,頗為不可思議。

  聶老夫人除了謹慎多疑,就是性子剛強,可稱得上金剛不可奪其志。我請含玉大師做中人,她都要兩家聯姻,才肯與我沙陀合股,難道竇乂空口白牙,就能贏得她的信任?

  三都賽會可不是小生意,那是每年百萬緡進出的大事,還有多少豪門權貴參與其中,怕不有幾百萬緡,甚至比通商總局的生意還要大,聶老夫人能不慎重麽?”

  葫蘆娘把杯中酒默默喝乾,低聲說道:“大約是當局者迷吧,聶大想當繼承人想瘋了。”

  嗣昭點點頭,說道:“聶老夫人本來就不反對這門生意,只是心有疑慮而已,姻親是最好的消疑藥。更重要的是,聶記得到了一個有氣魄的繼承人,她何樂而不為呐?”

  葫蘆娘笑道:“所以我們就替聶大郎把事情辦了。”

  聽到這裡,雲弄月才算明白面前二人在謀劃什麽,不由得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什麽!我們替他辦了?這又是為何?”

  嗣昭向左右看了看,酒客如常,並無人注意到這一桌,這才身子前探,低聲說道:“雲兄,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一個字也不能向外泄露,做夢都不能說夢話。”

  雲弄月一口酒強咽下去,低聲說道:“明白,可郎君最好不讓我雲裡霧裡。”

  嗣昭這才回到座上,繼續說道:“如果我們打動不了聶老夫人,那就打動聶記下一代家主,我們幫聶全義完成了心願,就等於贏得了他的信任。

  有了他的信任,通商總局的事情,就成了一大半。聶老夫人本人,也希望下一代家主有沙陀這樣的強援支持吧。

  到那時,她絕不會拒絕通商總局的聯股,因為那樣等於是剪除了未來家主的羽翼,平白為聶大郎樹立了一個敵人。如今的沙陀,並不僅僅是福昌坊一座節帥府邸了,而是在兩市有很大民心,若得罪了我們,就得罪了一大批人,這絕非智者所為。”

  雲弄月轉動著酒杯,低聲問道:“我明白了,我們是要促成竇聶兩家的聯姻,還要背著聶記長輩,可是要如何做呐?”

  嗣昭說道:“此事自然有人去辦,暫時還不能告訴雲兄。並非不信任你,而是此事隱秘,多一人個知曉,就多一分泄密的危險。你要做的,就是把瀟湘館盯牢了,任何與毬賽和聶大郎有關的消息,都至關重要,要立即通報福昌坊王邸。”

  雲弄月堅定的說道:“明白了,我曉得輕重,絕不會誤了郎君的大事。”

  嗣昭和雲弄月相視一笑,互舉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葫蘆娘歎息道:“原來我是誤會你了,你原本不是那樣的人。”

  嗣昭奇道:“你以為我是何等樣人?”

  葫蘆娘說道:“我以為你把聶小娘塞給竇家,聶記沒有了合適的婚配對象,就再也無法以婚配為由,拒絕總局開辦。

  雖說我勉強答應了你,但心裡實在別扭,強拉婚配終究不義,豈是我太原遊俠所為,於你沙陀男兒也不光彩吧,適才你這麽一說,我心裡舒服多了。”

  嗣昭淡淡說道:“你說的,也是一條理由。為了通商總局,

我賭上了我的性命,還有塞下小兒的莊園。”  停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如果總局開辦不成,我就要以木塔山的微薄出產,給太原契東發放股息,以維護沙陀三部的榮譽,這是何等可悲的事情。所以對於通商總局,我是勢在必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顧不得手段了。”

  雲弄月鄭重說道:“雲某雖說是卑賤之人,但也知好歹,郎君是大石宗室,卻以兄弟待我,雲某無以為報,願為郎君效死。”

  葫蘆娘高舉酒杯,說道:“我點青郎也願助沙陀一臂之力。”

  嗣昭也舉起酒杯,三人舉杯相碰,豪氣頓生。沙陀兒放下酒杯,低聲說道:“上元節之後,我要離開太原一段時間,立契購股之事,都是邸中管事郭崇韜主持,他實際上還是王氏商隊在太原的掌家,你等找他就是。

  竇聶兩家聯姻之事,是沙陀軍司倉佐高文集居中聯絡,你等有何消息,只能通報給他一人,有事也只能和他一人商議。他有什麽安排,會派遣不良人和你們聯絡,你們要聽從他的調遣,萬不可意氣用事,切記切記。”

  雲弄月吃驚的說道:“這麽關鍵的時候,你豈能離開太原?”

  嗣昭詭異的一笑,問道:“葫蘆娘子應該清楚,聶記一定有人盯著我,我乾脆離開太原,讓老夫人也省省心,才好暗中謀劃,打她個措手不及。”

  葫蘆娘幽幽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嗣昭飲了一口酒,說道:“我的故鄉,在汾州太谷縣尊賢裡。自從來到太原府,俗事纏身,還沒有拜望生身父母,實屬不孝。”

  他轉頭看著雲弄月,說道:“若是帶著么妹回到故鄉,一家團聚,該是何等好事,王某無能,隻得拜托雲兄了。”

  雲弄月說道:“是不是真,明日必有消息,郎君耐心些便是。”

  嗣昭點點頭,默默飲著酒,三人各懷心事,熱烈的討論忽然沉寂下來。

  良久,嗣昭忽然說道:“最後一個事,聯絡之人需要信物,兩兩相對,才能交接消息,以免為人所乘。這理應是尋常之物,不能引人注目,還要攜帶便利,一見便知,何物為好呐?”

  葫蘆娘忽然伸手,從腰囊中摸出一把鐵彈,撒在酒桌上,說道:“就以此物為信如何?”

  雲弄月隨手抓起一枚,在燈火下細看,只是黑黝黝的鐵彈,摩挲的鋥光瓦亮,卻並無出奇之處,不由得搖頭道:“此物太過尋常,容易仿製,不妥。”

  葫蘆娘微微一笑,說道:“你再細看。”

  嗣昭也拿起一枚觀察,果然看出了端倪,原來鐵彈三分之一處,有幾個針眼大的小孔,貫通全彈。

  他忽然想起幾天之前,那枚向自己呼嘯而來的鐵彈,打的石屏風碎石飛濺。尤其是金風呼嘯,令人毛骨悚然,原來就是這個小孔,增加了鐵彈的威勢,先聲奪人。

  雲弄月也發現了鐵彈的秘密,不由得笑道:“好,此物甚好,那我先取一枚了。”說著把掌中鐵彈鄭重收到腰囊之中。

  嗣昭也點頭道:“這東西好,如此我就收下了。”

  他把一捧鐵彈收入囊中,心裡忽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東西剛還在葫蘆娘貼身之處,現在卻到了自己囊中,讓他少年的心猛的一跳。

  初更的鼓聲遠遠傳來,嗣昭說道:“天下無不散的酒席,我等還是分別離開,以免引人注目,我先告退了。”

  葫蘆娘也站起身,說道:“我和你一起走。”

  雲弄月一愣,二人已經離開旗亭,把瀟湘館門子一人留在席上,等候結帳。

  嗣昭和葫蘆娘離了旗亭,牽過腳力,拉著馬漫步在汾西大道上。夜幕降臨,四周成了燈火世界,不遠處的西浦渡碼頭船燈點點,微風襲來,似乎帶著一絲南方的氣息,春天就要來了,人的精神似乎也振奮起來。

  歸家的路人行色匆匆,推著獨輪車的短打小販,準備去結夥飲酒的襴衫書生,戴著大帷帽的婦女,手按刀柄黑衣吏,拉著駱駝的塞外客,濃妝豔抹的站街女,挑著擔子、提著盒子的店夥,背著魚簍的漁夫。。。好一派大石市井啊。

  兩人默默走了一會兒,葫蘆娘忽然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嗣昭長出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大事成功之前,我不能在太原露面,今天在蕭家餛飩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太引人注目,這對辦事不利。”

  葫蘆娘低聲說道:“你就那麽信任我們?就不怕我們出賣你麽?”

  嗣昭淡淡說道:“我不怕,因為你們不是為了我去冒風險,你們是為了自己拚搏,誰會出賣自己?”

  葫蘆娘說道:“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那麽得人心。”

  嗣昭堅定的說道:“因為木塔師自幼就教導我,利益眾生,就是求佛之路。”

  女殺手不說話了,馬蹄的的,良久才說道:“離開太原,你會。。。想念我麽?”

  嗣昭心突的一跳,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說道:“若是沒有你,也許我已經放棄了通商總局,回到木塔山下我的莊園,和我的夥伴們在星空之下,角牴較箭,縱酒歡歌,日子雖好,總有遺憾。

  明年從軍,也許不知何時,就會喋血沙場,再無利益眾生的雄心,也不會給世人留下什麽。我當然是。。。感激你的。”

  話音未落,後腰又重重挨了一下,葫蘆娘惡狠狠的說道:“誰要你感激!”說著話,女殺手已經翻身上馬,並不答話,只是策馬前行。

  嗣昭實在不明白,這小女子為何忽然又生氣了,手足無措,不知是該上馬追上,還是拱手告別,隻得牽馬站在原地。

  忽然,葫蘆娘頭也不回的喝了一聲:“接著。”昏黃的燈火中,一物忽的飛來,嗣昭下意識的接住。抬頭看時,葫蘆娘已經催馬遠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嗣昭湊到一處燈火下觀看,原來是一個香囊,打開囊索,是一塊無暇美玉雕琢的葫蘆精,人首瓠身,與葫蘆娘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樣。

  嗣昭拿著這個珍貴的禮物,竟然癡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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