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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9章:事鬧大了
  一日之內,又有5人被害,商業重鎮風谷山驛已經成了血腥屠場。

  據說驛方在案發之地當場拿獲凶徒,和大家想的一樣,殺人凶手果然就是雁北大同軍那些邊軍,這些賊子十分凶悍,居然拔刀拒捕。

  那幾個沙陀軍漢馬快刀疾,驛站的幾個驛卒如何是對手,好在他們無意傷人,只是退回沙陀庭。驛卒們緊追不舍,一直追到沙陀庭,庭中沙陀軍漢早已全身披甲,持刃上馬,放過殺人凶手,把驛卒們擋在院門之外。

  陸驛尉不敢放走凶徒,只是堵在沙陀庭院牆之外,死活不肯退走。不久之後,驛令魏振帶著大批援軍趕到,一個個背弓持刃,和沙陀軍對峙起來。

  沙陀庭和隔壁的邸店有百余沙陀戰士,在太原城中,王家還有數十家將。這可不是一般的勳戚部曲,這近2百人都是弓馬嫻熟,身經百戰的悍卒。在泗州,幾百戍卒就可以攪得天下大亂,何況這些邊地豪傑,比泗州戍卒可生猛多了。

  這就是一支小型軍隊,除了太原駐軍,沒有任何官府力量可以和這支軍隊抗衡。

  可是坊間謠傳,沙陀王氏是大石宗室,那天殺的獨眼龍又是河東節帥義子,康使相怎麽可能調動太原駐軍圍剿沙陀軍。

  驛令魏振,區區一個九品末吏,何德何能,竟敢和沙陀軍將對峙?其實很簡單,是因為風谷山驛的特殊風氣。

  這裡是屠場,又即將成為戰場,大批旅人客商紛紛逃走,可是常駐驛市的胡漢商人卻沒有慌亂。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雖然只是微賤商賈,哪個不是堅毅強悍的家夥,膽小無能之輩,誰敢帶著貴重貨物跨過萬水千山,行走在強人林立的虎狼世界。

  這些商戶之中,不知隱藏著多少洗手的大盜,權貴的豪奴,深山的馬賊,殺人的雜胡。驛市之中,自然風氣粗豪,好勇鬥狠之徒比比皆是,卻又無人壞了規矩。

  因為風谷山驛是各族豪客最後的避難所了,一旦驛市被官府盯上,不少人怕是再無容身之地。誰也不願意有人壞了這個安樂窩,大家都這麽想,就有了遇事協商的基礎,即使發生爭競,也不會你死我活,總要給別人留一條活路。

  這麽多年,風谷山驛就這麽個風氣。可是這些沙陀人太不講究了,竟然連殺這麽多人,大多還是驛市子弟,終於惹惱了這些深藏已久的凶戾之徒。

  在驛市危難的時刻,胡漢商賈紛紛帶上兵刃,站在驛站一方,吵吵嚷嚷,氣勢洶洶。驛方聲勢大振,就算對上邊地精兵,也不肯退宿。

  可憐魏振只是個九品小吏,如何敢招惹金吾衛大將軍,被一群義憤填膺的商賈抬到這個地步,由不得他不出頭。

  驛站之中,權貴之家恃功驕恣,橫行市裡,肆無忌憚殺害小民,胡漢商人痛失愛子,民情洶洶。若他魏振再不為百姓做主,不僅官位保不住,連名聲也臭了,何以為人。

  但是不管鬧的多凶,他知道不能真的動手,一旦廝殺起來,風谷山驛的末日就要到了,他自己的末日也要到了。

  他能做的,就是一面飛報太原府,一面獨自進入沙陀庭要人。名義上是談判,實際上是拖延時間,等太原城的大員到了,出多大的亂子也輪不到他一個九品官來扛。

  沙陀庭二堂,鴉鶻軍副使史敬思冷冷看著魏振,嘲諷的說道:“我看你是破案無能,就想找人頂缸,你把罪名推給誰不好,竟敢冤枉沙陀王氏,王仆射是你能隨便欺侮的麽?”

  魏振不緊不慢的說道:“本驛驛尉陸貞六和4名驛卒,

親眼看到石善友、康君立等人出現在凶案現場,這也是下官找人頂缸麽?”  史敬思哈哈大笑道:“陸驛尉也在凶案現場,他也是凶犯麽?出現在現場就是真凶,你這說法實在令人發笑。

  石善友等人奉我將令,保護樊氏兄弟,他們是扈真珠案的重要證人,不成想晚到一步,樊氏4兄弟還是遭了毒手。我沙陀軍校出行之時,沙陀庭外至少有百人親眼所見,一路上又不知有多少人目擊證人,沙陀軍真要殺人,會如此明火執仗麽?”

  魏振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就算貴屬並未殺人,總是出現在凶案現場,難道驛尉問話也不成麽?為何不能到驛監回話?”

  史敬思冷冷說道:“陸貞六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指證我沙陀軍人為凶手,還要動手緝捕,一旦到了驛檻,怕是渾身是口也說不清楚,難道我軍將校就該坐以待斃麽?”

  魏振說道:“既然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到驛監分說?”

  史敬思逼視著魏振,說道:“不是不敢,是不能。我沙陀軍人為國征戰,席不暇暖,就要受刀筆小吏侮辱,被你們屈打成招?別做夢了。

  我勸你還是少動歪腦筋,趕緊封閉山門才是正事。你也不想想,這幾個時辰的功夫,多少人逃出了風谷山驛,焉知沒有真正凶手混跡其中,你簡直就是人犯的幫凶,蠢貨!”

  。。。。。。

  逃回沙陀庭的幾個倒霉蛋,此時就在二堂一側的靜室之中,進通靜靜聽著史敬思和驛令唇槍舌劍,心裡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今日之事,他打破了頭也想不到,竟然是這麽個結局,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就在上午,他還以為找到樊家兄弟,謎團就解開了大半,誰成想下午風雲突變,自己一眾竟然成了嫌犯。

  不僅是進通,幾個沙陀少年都垂頭喪氣,本來雄心勃勃,要協助史公偵破一樁大案,卻是如此結果。就如同下好了捕兔套子,卻眼看著兔子吃了誘餌,掙脫套子而去,還被狠狠咬了一口,讓人如何不惱。

  盡管他們年齡不大,但他們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說扈真珠案可以斷為小兒爭鬥殺人,那嫌犯只有進通和存璋二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是5個沙陀軍漢殺人滅口,而且是連殺5人,這是入娘的滔天大罪,激起如此之大的民怨,一定會上達天聽,整個王家都難逃乾系。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史敬思依然毫不猶豫的保護他們,絕不把他們推出去搪塞官府和百姓。進通不知道,如果自己長大了,也坐到史公的位置,會不會屈從於如山的洶洶輿情,舍棄幾個無足輕重的沙陀少年。

  二堂之上,鴉鶻軍副使和風谷山驛令有一搭沒一搭的爭辯,魏振是在等援兵,史敬思又何嘗不是在等太原城的消息。

  黃胡子明白,風谷山驛已經是一個死結,沙陀軍、商賈和驛監糾結在一起,無法解開了。必須依靠太原城的力量,相信康成訓和王恪用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商議對策。

  而北都太原城的一舉一動,都牽涉到帝都長安的爭鬥,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在這種情況下,史敬思更不能輕舉妄動,壞了沙陀軍的大事。

  傍晚時分,河東節帥府開來一隊牙軍,直接進入風谷山驛,將劍拔弩張的沙陀軍和驛站軍分隔開來,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一直到掌燈時分,太原府少尹王卞親自來到驛站,帶著大批太原府的耆戶長、弓手、不良人,專門負責調查風谷山驛連環凶案。

  此案的主審人選,也是太原府和河東節帥府激烈相爭的結果。

  太原府尹崔彥昭出身名門,清河崔氏,幾百年來,一直就是山東最大的幾個門閥之一,崔彥昭的父親崔豈,曾經擔任過宰相。

  崔彥昭從大中3年中進士,進入仕途,不到15年的時間,就成為太原府尹,從二品的高官,與河東節度使平級。此人自然是少年得志,意氣風發,對康成訓這種軍功起家的粗漢,還不大瞧得上。

  從官場派系上來說,崔氏一門是宰相路岩、駙馬都尉韋保衡一系,而康、王的後台是宮內巨宦和寵妃。在長安,這兩個派系勢不兩立,在太原城,一樣是明爭暗鬥。

  此案一發,崔彥昭認為這對康、王一系是個不小的打擊,若是能一舉扳倒康成訓,那就再好不過,所以太原府一直力爭此案主審權。

  由於太原府是風谷山驛直屬上官,節帥府在主審權上自然爭不過,但是鑒於沙陀軍歸河東節度使節製,那麽節帥府派一隊牙軍維持秩序,也算順理成章,等於是在風谷山驛埋了個大釘子。

  更重要的是,康成訓成功的把主審官限制在太原府少尹這個級別,這是太原府尹屬官,從四品下官位。而王恪用的散官是明威將軍,和太原府少尹平級,這意味著王卞無權傳喚王恪用到堂,沒有王恪用同意,王卞也無權拘押鴉鶻軍將校。

  如果主審的是太原府長史,那是從四品上的官職,正好比王恪用大一級,可用的手段就多的多了。

  史敬思自然不知道太原城內的博弈,王恪用也並未傳來任何消息,他只能隨機應變。

  王卞大隊人馬一進驛站就佔據了驛監,作為主審凶案的公事房。少尹剛一下馬,就下令解散驛站方組織的那些散兵遊勇,牙軍封閉驛站山門和道路,一切人等許進不許出。同時調閱了案件所有卷宗,傳喚了太原縣仵作、風谷山驛令、驛尉、驛卒等辦案吏員。

  一直到深夜,才傳鴉鶻軍副使史敬思到驛監問話。

  尹昶劇烈的咳嗽起來,虛弱的說道:“沒有三郎君將令,你可以不聽從王卞傳喚。三郎君不肯連夜回到驛裡,許是不願我們匆忙應召說錯話,他不在風谷山驛,就避免了無理拒絕主審官的尷尬。”

  史敬思正色說道:“快到圖窮匕見的時候了,早晚都有這麽一遭,現在不去,反倒讓人覺得我們心虛,我去。”

  尹昶站起身來,低聲說道:“存璋和進通熟悉案情,帶上他倆,以免回不上話。”

  史敬思想了想,說道:“也罷,就帶上這兩個小鬼頭。。。君立呐?還不入娘的伺候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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