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王候從種田開始》第12章:亞將
  忽然間,一道閃電在嗣昭頭腦中閃過,不不不,不對,如果曹景任根本不想商談,那他來威遠亭幹嘛?他必是要談的,他這一切都是手段,這個看起來粗莽的家夥正在用言語逼迫自己,萬萬不可著了他的道。

  嗣昭忽然抬起頭,冷靜的說道:“沙陀商隊,不僅有利於邊塞諸部,也有利於靜邊軍。曹公可否給小子一句明示,我要如何做,才能讓駝隊通過靜邊軍。”

  曹景任沉思良久,說道:“既然你要交易,也好,靜邊軍只有一個條件。”

  忽然之間,千斤的壓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嗣昭從此明白了一個道理,成年人太會掩飾自己,萬萬不能讓人的外表哄騙了。

  嗣昭定了定神,沉著的說道:“曹公但說無妨。”

  曹景任緩緩說出兩個字:“了然。。。”

  嗣昭心中大驚,他強壓住心中的驚異,盡量平靜的說道:“什麽?我沒聽清楚。”

  曹景任向前探身,逼視著嗣昭說道:“赫連公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讓了然改頭換面,重回雲州,執掌悲田養病坊。

  天下之大,除了我們景教,只有你,和你的兩個夥伴知道了然的真正身份,我要你們對此事守口如瓶,並且保護他和悲田養病坊的安全。

  如果你能做到,靜邊軍保證沙陀商隊自由出入靜邊軍,如果有損失,人貨牲畜全部由我靜邊軍賠償。”

  嗣昭沉吟著說道:“為何對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人如此。。。看重?”

  曹景任沒有回答,只是用一對牛眼死死盯著嗣昭,露出狂熱的光芒。

  嗣昭恍然大悟,失聲叫道:“入娘的,他是新任都教主!”

  曹景任冷冷說道:“放尊重些,如果不想立即開戰,你最好守口如瓶,到那時就不是死眼前這幾百人了。”

  嗣昭苦笑道:“你以為憑我一個人,就能讓了然變成另外一人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曹景任淡淡說道:“大力郎君,你可不是一個人。你與雲州薩保府過從甚密,和粟特商團生意做的紅紅火火,大同牙軍亞將是你叔公,你和牙軍中不少年輕軍校都是總角之交。曹某實在想不出,在雲州除了你,還有誰能保護了然的周全。”

  嗣昭沉思良久,才說道:“此事乾系太大,我要稟報族中長輩,由王氏尊長定奪。”

  曹景任森然說道:“不行,了然的身份,只能你一人知曉。”

  嗣昭搖頭道:“在大同節帥眼皮子底下,讓一個要犯公然出入雲州,執掌悲田養病坊,繼續集會傳教,將來還不知道要犯下多少大案,牽連沙陀,你讓我如何敢答應你。”

  曹景任身子後仰坐直,說道:“司倉參軍安老也是我教中兄弟,你們能保全他,難道就不能保全了然麽?”

  嗣昭說道:“那是家中長輩的計較,這天大的乾系,你讓小子一人擔麽?”

  曹景任森然說道:“不瞞你說,適才在軍府,赫連公有命,要我解救史氏一門,殺光賊子,是在下苦勸不止,才肯和你做這筆交易,你若不從,我也無法可想。”

  嗣昭想了想,說道:“別人我可以守口如瓶,但盡忠公是牙軍亞將,沒有他的首肯,哪個軍校也不可能聽從我的調遣,必須要稟明他老人家。”

  曹景任撫著一蓬黑須沉吟良久,才說道:“隻此一人,再多一個知曉了然,靜邊軍就是沙陀商隊的淵藪。”

  嗣昭拿起酒壺,斟了兩盞,遞給曹景任一盞,

自己拿起一盞,舉杯說道:“塞下男兒,重喏輕生,喝了這酒,就算是左契達成。”  曹景任不再猶豫,拿起酒盞,說道:“飲勝!”

  兩人一飲而盡。

  嗣昭扭頭對滿都剌說道:“告知敬鎔,放人,交曹公帶走。”

  滿都剌躬身應道:“喏。”轉身出亭傳命。

  曹景任站起身,叉手施禮道:“下個月今日,麟州商人薛九郎就會到雲州市,開辦一家火燭坊,就拜托大力郎君多多關照了。”

  嗣昭站起身來,還了一揖,說道:“不必多禮,王氏駝隊也要煩擾曹公了。”

  曹靜任冷冷說道:“告辭了。”轉身出亭。

  嗣昭送到階下,說道:“恕不遠送。”四凶人和史敬鎔一齊湧到嗣昭身邊,看著靜邊軍從事跳上馬背,盤旋幾步,才縱馬向本隊狂奔而去。

  威遠亭一側,一隊靜邊軍校上前,用解甲刀割斷史家人眾的綁繩,領著他們回到靜邊軍隊中。隨後遠遠聽到一聲吆喝,大隊人馬調轉馬頭,像潮水一般緩緩退去。

  史敬鎔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一個種元麥的吐谷渾蠻子,也敢在沙陀軍面前神氣,早晚把這混蛋踏在馬下。”

  嗣昭微微一笑,說道:“和他們打交道,日子還長著呢,不急在這一時。都歇夠了吧,收拾帷幕氈毯,我們走。”

  一盞茶工夫以後,振武軍校重新上路,隊伍繞過了靜邊軍城,一直向東進發。他們走的是通衢大道,腳程比在振武軍內快的多,兩天就趕到了雲州。

  史敬鎔等雖然出的是官差,但並不想和大同軍府打交道,嗣昭把他們安置在神武驛,派人請來康君立、史儼等沙陀兄弟作陪。

  這些人都是神武川的子孫,又都是伺候過沙陀王氏的近衛,情義自然不同,相見甚歡,呼酒切肉,怕是又要歡鬧竟宿。

  嗣昭把4個家將留在館驛,自己帶著滿都剌悄悄來到牙城,拜見叔公王盡忠。三叔公任職牙軍牙軍亞將,但都將老病,長期不能視事,王盡忠是實際上的牙軍統將。

  王盡忠帳下紀綱正是老朋友張義,他歡天喜地的迎出來,帶著嗣昭來到內衙閨闔,王盡忠在後堂召見了嗣昭。

  嗣昭大禮參拜以後,才把振武軍之行一五一十向叔公稟報,除了與呼蘭別吉的私情,其他的事情哪敢隱瞞半分。

  最後才說起與靜邊軍的約定,他低聲說道:“兒擅自做主,答應了靜邊軍的條件,還請叔公大人保密。”

  王盡忠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說,這個了然是景教新的都教主?”

  嗣昭躬身應道:“正是。”

  王盡忠微微搖頭,不滿的說道:“你怎麽敢把這麽個家夥放到雲州,他們早晚是沙陀的大麻煩,到時候,就不是那點商隊能彌補的。”

  嗣昭低聲說道:“兒以為,景教之所以麻煩,就在於他們的隱秘詭詐。如果把他們驅出雲州,他們躲在暗處,那才最可怕,我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什麽時候乾。如此還不如把他們的都主教放在眼皮底下,雖說是保護,其實也是監控,他們的威力就減了大半。”

  王盡忠皺著眉頭,想了想才說道:“你說的也有理,我要把他們新的都總管和執事都查出來,還有那些護教吏,把他們捏在手心裡。”

  嗣昭說道:“阿秙師曾經對我說過,真正的霸者,哪怕是敵人也能為我所用。那些景教妖人,非至聖不傳教,很是有些人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為我所用。”

  王盡忠笑道:“你個小鬼頭,一個賊首說的話,你也敢信。”

  嗣昭說道:“大力長者綿延幾百年不絕,必有過人之處,阿秙師言必稱王霸,兒何敢輕視。”

  王盡忠手撫胡須,沉吟著說道:“你說他們的大力是因為紫鹿筋和金狗脊?”

  嗣昭說道:“正是,不過阿秙師已經放下屠刀,改惡向善,歸隱林泉,還請大人為大力長者嚴守秘密。”

  王盡忠緩緩說道:“秘密還是要守的,不過我要佔領駱駝谷,把紫鹿筋和金狗脊全部收歸沙陀軍, 以為將來戰陣所用。”

  嗣昭大驚,失聲叫道:“大人不可!”

  王盡忠嚴厲的瞪著嗣昭,厲聲喝道:“黃口小兒,你說什麽!”

  嗣昭焦急的說道:“那紫鹿十分稀少,一年也沒有幾頭,群山莽莽,只有大力長者能夠找到。大軍佔領駱駝谷,阿秙師必然驚走,再不相見,寶藥終無所得,又得罪豪傑,實屬不值。”

  王盡忠冷笑道:“我就不信,千軍萬馬窮搜山谷,還找不到幾頭紫鹿!”

  嗣昭搖頭道:“一年到頭,紫鹿出現就在特定幾天,誰也不知是什麽日子。我沙陀兵馬可以一日搜山,兩日搜山,還能成年累月日日搜山不成麽?”

  王盡忠目光像刀鋒一樣盯著嗣昭,森然逼問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嗣昭急道:“兒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替外人欺瞞尊長。大人且想,從鮮卑朝延續至今,數百年間從未有外人得到過紫鹿金草,就算是歷代天子也不能。

  難道幾百年來就沒有才智過人者?為何別人都得不到?那寶藥怕是與大力長者有緣,別人勢再大,也是白費心機。”

  王盡忠默然半晌,終於歎了口氣,說道:“嗣昭,我看那秙頭陀與你很是投緣,也許有一日他會把寶藥的秘密傳給你。

  你要明白,你也是王氏,沙陀三部若力不如人打了敗仗,就沒有神武川了,我們的毗沙天王寺也會毀於兵燹,要時時以沙陀軍存亡為念,切記切記。”

  嗣昭堅定的說道:“兒曉得輕重,絕不敢令大人失望。”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