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木蘭穿著一身服務員的衣服,拎著一打啤酒走進了包廂,她此時正化妝成飯店的服務員,執行著隊裡的偵查任務。
包廂裡煙霧繚繞,嗆得關木蘭很想咳嗽,桌上的男人們已經喝得有了些醉意,老是對她毛手毛腳的,另關木蘭很不適應,有一種想立刻衝上去暴揍一頓他們的衝動。
這群人剛剛在那個小區裡就是那樣打的人,將那個叫做楊光明的男人打得都站不起身,然後匯合這個叫做吳哥的男人來到飯店慶祝。
“今天這事謝謝光哥了,有勞哥幾個辛苦了,替我教訓了那小子。媽的老子掂心的女人,還沒來得及下手,倒叫他給鑽了空子,好像都搬到家裡住去了。”吳哥滿臉的憤憤不平。
“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放心吳哥,就憑你和光哥這關系,有事只要你吱聲,哥幾個隨叫隨到。”楊旭拍著胸脯給吳哥打著保票。
關木蘭放下了啤酒,轉身站到了包廂門口。
局裡正在追查一個地下賭場的案子,為首的正是坐在上首位那個叫光哥的家夥。
光哥名叫羅曉光,曾因為聚眾鬥毆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出獄後又慢慢地糾集了一群小弟,明裡開著家發廊,暗地裡經營著地下賭場。
這群人設賭做局,已經騙得好幾家公司的老板傾家蕩產,局裡即將在最近對那他們展開抓捕,就等他們下一次的賭局開始了。
關木蘭跟了光哥三天,剛才楊光明挨打的時候,她就在不遠處的車裡,隊長給他的指示是:暫勿打草驚蛇。
給他個教訓也好,還真把自己當成《硬漢》裡的’老三’了,好好地逞什麽能。
關木蘭終於知道了那個抓賊的男人是誰,那深邃的眼神怪不到看著有些眼熟,初夏裡,正是自己跟著救護車把那個男人送去醫院的。
關木蘭忘了那個時候是不是已經立夏了,總之是將熱沒熱的時候,離現在也有大半年了吧。
那天晚上110接到了報警電話,一個女孩子一邊哭著一邊請求警察趕集過去幫忙,說她的男朋友突然發起了瘋,行為異常地在家裡做著各種危險舉動。
正在巡邏的關木蘭和同事離的最近,不到五分鍾就走進了那間出租屋,見到的就是這個眼神深邃的男人。
那時的男人還沒有這麽健壯,光著膀子正赤著一雙滿是傷口的腳,手舞足蹈地正表演著神棍才會的舞蹈,嘴裡還莫名其妙地嘟囔著一些也許只有他自己才懂得咒語。
屋子裡到處一片狼藉,啤酒瓶的碎片遍地都是,讓人無從下腳,掀翻的桌子倒在一旁,菜湯甚至還撒到了床上。
一個女孩子遠遠地躲在床的另一側,女孩子看上去要比男人小了許多,青春靚麗,纖細苗條,正楚楚可憐地哭泣。
這種情況關木蘭也遇到過幾次,一半都是酒喝多了或者是喝到了假酒,一般應該去急診打個醒酒針,或是洗洗胃也就沒事了。
但關木蘭清楚的記得後來去的是精神科,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那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在120來了之後顯得果敢而又堅定,她冷靜地在處置室外給大夫講她男朋友最近的詭異行為,要求大夫安排住院治療。
男人的資料裡也證實了他後來住了院,出院後父親還向法院申請了他的監護權,後來又因為再次犯病走失了大半年。
資料裡還顯示喝酒的那個就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什麽剛才打得最凶的就是他的這個親弟弟?難道是他們之間不認識,
還是就因為認了出來才打得更凶? 和精神病住在一起的女人也換了人,比之前的小女孩成熟了一些,也更漂亮了。
這男人還真是豔福不淺呢,關木蘭更加好奇這男人背後的故事了。
“美女,美女。”光哥的叫聲打斷了關木蘭的思緒。
“您好,先生有什麽吩咐。”
“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好的先生,有需要隨時叫我。”關木蘭走出了包廂,匆匆向門外的車裡走去,她需要趕緊和隊長匯報今晚的情況。
關木蘭的腳走起來還隱隱地有些疼,崴了腳隻休息了一周,她就匆匆忙忙地趕到分局刑警隊報了到。
抓到的賊是流竄多省作案的慣犯,這賊還曾凶殘地將碰巧遭遇的事主扎成了重傷,是全國通緝的重大在逃犯。
關木蘭和賀一鳴立了功受了獎,一起得到了調到市局工作的機會,但關木蘭不想去市局,她覺得這功立得有些不光彩,有些受之有愧。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求了自己的父親,讓已經退休的老刑警隊隊長動用了他的人脈關系,把自己調進了分局刑警隊。
爭強好勝的關木蘭想要堂堂正正地立一次功,來洗刷抓賊這一次的恥辱,沒錯,就是恥辱,對於一個從偵查連退役的兵來說就是恥辱,自己居然不如一個帶著狗的精神病,還差點把賊給放跑了。
挨頓揍也好,活該,還真把自己當成《硬漢》裡的老三了,沒事逞什麽能啊。
關木蘭不知道楊光明傷的到底重不重,畢竟要不是他喊了一嗓子,自己就被電擊槍擊中了。
“李隊,包廂裡沒什麽特別的情況,今晚的事應該和案件無關,是姓吳的那個人找這一夥人打的楊光明,然後請他們來喝得酒。”
“不能大意,這楊光明跟了這夥人好幾天了,看來是因為夏天差點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李廣紀慢慢地在腦海裡梳理著今天的情況。
“小關你明天和蔡晨亮一組,繼續跟著楊光明,只要別讓他乾出什麽出格的事就行,有情況及時匯報。”李隊給關木蘭布置了新的任務,這女孩子畢竟剛來,而且還是老隊長的女兒,更不能出什麽差錯。
“是,隊長,一定確保不影響案件偵破。”關木蘭和身邊的同事一起回答道。
包廂裡單位男人們呼呼啦啦地從飯店裡走了出來,勾肩搭背地互相攙扶著,三三兩兩地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