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類似四合院的院子,既東,南,西,北四面圍在一起,像一個口字型,中間是庭院,院內路旁皆是鮮花綠草,院的西南方有一顆棗樹,生長的十分茂密,院中心擺放著一座香爐,上面已經生滿了青綠色的銅鏽字跡也已經模糊不清。院子背後靠山,左邊是他們平時上山的路,右邊則有條小溪,院前不遠處是由小溪歡聚成的一小片水窪,水窪之中有一怪石整個局勢即成天圓地方之勢,也融合陰陽在其中。決曰:炁乘風則散,即水則止。聚之而不散,行之而由,此為風水寶地也。
北房有一間是師傅睡覺的地方,西邊是兩間並排著的房子略大,每間房子足夠睡下三四個人,東面的房子是平時他們看書講課的房子。院外北房的正後面還有一間房,只不過這間房上了鎖,平時師傅也不會去。
“韓媽,餓死本宮了,還不快快備飯,本宮準備用膳了”
面前的這個小女孩站在門口略微有些抱怨
“我們不是故意的,小玉姐”
“你別說我們,山路不好走,要不然你去上山采蘑菇,我們去城裡面買肉”
“行行行,我說錯話了,還不是因為太餓,就差你這個大廚還沒就位”
門口的這位姑娘叫韓玉絮,與之對話的是她哥哥叫韓滄淵,這兄妹倆來到這裡已經正好一年,在他倆之前還有兩人,蘇羽是第五位。
說罷,韓玉絮便攬著韓滄淵走進院子裡,院裡只有一群孩子,這些孩子都年紀相仿,最多不超過幾個月大,憑借長相就可以看出,除了這兄妹倆其他人並沒有血緣關系。
“哎,別指望那些女孩幫你啦,來吧,大廚,我幫你打下手吧,那位大爺他正幫你切肉呢”這時另一個孩子也一把攬住了韓滄淵的脖子和韓玉絮一左一右的靠著,這個孩子叫王權無父無母,打記事起就跟師傅在一塊。他嘴裡的那位大爺叫郝仁是除他之外來到這裡最早到這裡的,比韓氏兄妹還要早上兩年。
除此院子中還有一個小姑娘傷感的望著園中牆角的水缸不知道在想什麽。這個小姑娘名叫吳涯,剛剛到這個院子裡還不足一個星期,她也是被老者,也就是他們的師傅帶過來的。可能是同樣對新的環境感到迷茫和畏懼,蘇羽跟吳涯總有那麽些心心相惜。
“唉,真的要吃掉它嗎?”
本來缸裡是沒魚的,是今天王權去河裡摸來的,又覺得麻煩不想拿盆然後就直接放進了園中的缸裡
“小涯,你不最愛吃魚了嗎”
蘇羽蹲在了吳涯的旁邊數著水缸旁邊的螞蟻
“可是看它真的好可憐,不知道她有沒有兄弟姐妹,它失蹤了,爸爸媽媽會不會擔心啊”
氣氛瞬間安靜了起來,畢竟這還只是幾個孩子,離開了家人的保護,來到了陌生的環境總歸還是會有些無所適從,即便是已經在這裡住了許久的韓氏兄妹有時還會不由得還是會想家。雖然師傅從來沒有批評過他們,這幾個孩子之間相處的也很好,可這些都不是家的安全感能彌補的。
“王哥,我們可不可以養它”
蘇羽抬起頭看著王權
“嗯嗯,養它吧,養它吧”
韓玉絮撒嬌般的也附和著
王權卻也心中無數,尷尬的看了看旁邊的大廚
“那今天的魚”
韓滄淵聳了聳肩,一副全憑你做主的表情
王權見大廚都沒啥意見笑著對三個小女生說
“那養吧,但有一點,
某人吃不到魚可不準哭鼻子哦” “耶,太好啦”
三個小女生同時歡呼然後怎怎呼呼的跑到水缸旁討論起魚來
此時屋裡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還做不做飯了”
“來了大爺,您慢等”王權邊回應著邊對旁邊的大廚說“咱倆趕緊走吧,不然屋裡那位又該發火了”
“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好不好”
“好呀,叫它小美好不好”
“好幼稚呀,而且也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呢”
“哎,我聽說過一種魚,十分的神奇,他的名字叫,叫,叫什麽來著,啊,叫鯤”
“聽說鯤是很大一隻魚,能有房子那麽大,不比房子還大”
“鯤,哎,這個名字好,那就叫它鯤”三人一致認同
鳥聲幽古樹,山影夕陽村。遠處,一穿山破爛長衫老者徑直走著,身旁是一六七歲的小女孩。推開院門是幾個小徒弟在忙活著今天的晚飯,今天的菜很豐盛,因為他們知道又有一個新的小夥伴要來到這裡。
“玉絮,來照顧一下”
老者招呼過來一個小徒弟便回房去了
“是,師傅”回了老者的話然後又轉過頭微笑著拉起了那個看起來略微怯懦的小女孩
“我叫韓玉絮,你叫什麽”
小女孩的眼眶有些泛紅
“我,我叫苗妙淼”
這苗妙淼是第七個孩子
“喵喵喵,你是小貓嘛,嘿嘿,叫我小玉就行,以後我們就住在一起啦,以後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對了還有其她兩個好閨蜜,過會再介紹給你認識”
苗妙淼仍有些膽怯韓玉絮繼續對著她笑嘻嘻的說
“來走吧,先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公主房,小妙妙”
韓玉絮很熱情,吃飯前就帶著帶著她一一認識了除師傅外的所有人,廚房那裡的三個男生,正在炒菜的是她哥哥韓滄淵,旁邊生火的是王權,兩人聽見有人叫都回過頭來笑了笑,那邊那個挑水的是郝仁,郝仁放下水桶看了一眼,也沒說話繼續的開始挑水。
然後又到了院子裡,兩個小女孩也在分工合作,那個擦桌子的是蘇羽,擦凳子的是吳涯。因為都是孩子,很快就跟他們一起打成了一片。
餐桌之上,老者位置主坐,這是他們的師傅,其他小徒弟隨意入席。飯桌上是幾個小徒弟剛剛做好的飯菜,雖說不上色香味俱全,可吃的卻是一個熱乎,長衫老者取出一泥壇,倒了一碗,酒香四溢,他似乎在笑,只是這笑卻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次日,韓滄淵起的很早,他總是第一個先起,隨便洗了一把臉就廚房開始忙活起來,這似乎早已成為習慣。不一會,所有也人紛紛的走了出來,開始洗漱忙碌著新的一天。
吃完早飯後,他們就都到了東面的房子學習早課。老師傅一句一句的講著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孩子們也開始搖頭晃腦的跟著讀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這是他們每天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做完早課剩下的時間他們可以隨意使用。只要不下山,幾乎想幹什麽都行。東屋除了是他們上早課的地方還存放在各式各樣的書籍,小到漢語拚音,大到海內孤本,如果他們想學,師傅就會給他們講,不過這些書還沒有一個人會去看過。
又過了幾日,師傅上完早課對著這些小徒弟說自己要再下山幾日,帶最後一個孩子上山,這段時間由王權代理早課。又叮囑了一遍不能下山之後就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