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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誤流水》第27節 安慶城篇丨明月清輝
  情敵見面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這閨房內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與渠清彥門當戶對的前未婚妻,一個是渠清彥為之傾狂的小情人。葉流水本以為二人之間必定會上演一段扯頭髮撒潑的市井戲碼,但事情的發展卻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此時他們離司徒小姐所在的屋子尚有一段距離,但畢竟修行多年,耳力自然不俗於常人。所以即便屋內二人刻意壓低了音量,他們也將談話聽了個徹底。這越聽,葉流水就越覺得……這兩人,似乎不太對勁。

  (司徒小姐屋內)

  “你……為什麽要退婚?”

  清輝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子,略帶猶豫地問道。那張素日裡高調張揚的俏臉,此時寫滿了謹小慎微。

  司徒明月斟茶的手微微一頓,然後語氣淡薄地回道:“受人所托罷了。”

  清輝似是猜到她會這麽回復,失望地扯了扯嘴角。沉思了一會,又鼓起勇氣繼續追問道:“……有沒有一點原因,是為了我?”

  司徒明月譏諷一笑,平淡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些別的情緒:“為了你什麽?為了你能和渠清彥雙宿雙飛?”

  清輝震驚地瞪圓了眼,顯得頗為受傷:“你怎麽能這麽說!你明知道我對他並沒有那種心思!我只是想……”

  司徒明月抬手打斷了她的話:“行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反正……你也算得償所願了。”

  清輝聽了這話頓時心頭一梗,滿腔滾燙的情意仿佛被迎面撲了盆冷水,隻余下一攤淒涼可笑的殘灰。她看著司徒明月那平淡得近乎刻薄的神情,噙著恨意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永遠滿不在乎的模樣。”說罷,兩串玉珠淚便控制不住地從她的眼中滑落,順著兩頰流入唇角,化作一片苦澀。

  司徒明月看著她這副模樣,更覺心煩意亂。她猛地站起身,在桌前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克制住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憤懣。接著她從袖中拿出一方繡帕遞過,勸說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從一開始就跟父親撕破臉退掉婚事?然後呢?然後我又能怎樣!就算沒有渠清彥,也會有其他人,我始終都是要嫁人的。”

  清輝沒理會她遞來的繡帕,一邊抽泣一邊自顧自地說道:“你若要嫁人,我便同你一起嫁了便是。只要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日日相見我便知足了。我努力了這麽久,城主好不容易才同意清彥納我入府,誰知你們又當眾悔婚……”

  司徒明月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渠清彥根本不打算納你為妾,他是想娶你為妻!”

  清輝怔住了:“他……”

  司徒明月長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渠清彥今日本打算在祭天台上公開悔婚,若不是我主動配合,司徒家和渠家早就撕破臉了。以我父親的性格,到時你也肯定會受到牽連。”

  清輝一時陷入了沉默。司徒明月望著她,眼底的柔情稍縱即逝:“清輝,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我作為司徒家的長女,必然要遵從父令嫁給一個能給家族帶來利益的人。這個人,可能是皇戚貴胄,也可能同是富賈大家。而在這雙方眼裡,他們都不可能容許任何有損利益的變故發生。你若是執意摻和其中,就無異於將自己推向刀尖。到時候……又有誰能護你?”

  清輝越來越覺得自己無力有可笑,她看向明月,仿佛在奢求最後的曙光:“那我該怎麽辦?”

  司徒明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不忍回視那充滿希冀的雙眼。她一字一句地回道:“離我遠遠的。”  話音一落,場面頓時陷入了冷凝。這句話像是一把雙刃劍,在兩人的心上重重地割了一刀,任誰都逃不掉。

  司徒明月心中的念頭兜兜轉轉,從悲愴,到憤恨,最後又統統歸於寂寥。她睜開眼,怕自己看到那張臉又忍不住心軟,便打算開口讓近侍送清輝回去。

  正在這時,一直沉默著的清輝卻突然向她撲來,然後重重地咬在她的薄唇上!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但對方卻強硬地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唇間傳來的血腥和鹹澀的淚水混在一起,隨著柔軟被渡進齒間。這複雜的滋味讓司徒明月微微一愣,那雙本欲推開的雙手,最終,還是緩緩地垂落在那溫熱的背上……

  “!”

  看到屋內上演的這驚人一幕,葉流水剛要驚呼出聲,便被拖下了圍牆。

  “師兄?!”葉流水還沒回過神,便見周圍的景物飛速變化,直到出了司徒府才終於落回地面。

  寧行雲松開流水的領子,語氣平淡地說道:“明日再來向司徒小姐道謝吧。”說罷,便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葉流水看著師兄欲言又止:“師兄……那個……”

  他心裡有些抓狂,為什麽師兄這麽淡定啊!他難道沒看到那兩個女的……這樣那樣嗎?

  寧行雲轉頭看向他,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似的:“怎麽了?”

  葉流水給自己壯了壯膽,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兄,我不太懂……她們兩個不是女的嗎?”

  寧行雲反問道:“那又如何?”

  葉流水不免疑惑:“兩個女的……怎麽會互相喜歡呢”

  寧行雲繼續反問道:“為什麽只有男女才能互相喜歡呢?”

  “因為……”葉流水思考了一會,回道:“因為男為陽,女為陰,只有陰陽相合,才能繁衍後代啊。”

  寧行雲微微一笑:“道士與和尚同樣不能繁衍後代,那修行豈不也是錯的?”

  “這……”葉流水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但又總覺心裡怪怪的。

  寧行雲看著他迷茫的表情,耐心說道:“世間萬物總有其規律可循,這便是常人所說的道。道是世人需要遵從的法則,如若違逆天道,便會受到上蒼的懲罰。可這道究竟是什麽,卻沒人能夠下定論。與世俗常理相悖,便不為道嗎?當然不是。那些所謂的未知的、不尋常的事物,也許只是還沒有被人們所認知與接納,並不能簡單地評判其對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順一切以自然,不予偏見,包容於外,這便是師父時常教於我們的處世態度。你可明白?”

  葉流水眉頭緊蹙,沉思良久,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過了半晌,他才突然說了一句並不相乾的話:“不過,渠清彥可真慘啊。”

  “……確實。”寧行雲點點頭。

  葉流水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花魁也是無奈之舉。”

  寧行雲不以為然:“這世道固然有所不公,但這也不是傷害他人的理由。清輝此舉自會有其該有的果報。”

  葉流水撓了撓頭,沒再接話。今晚他的認知著實受到了不小衝擊,一時還不能完全消化。

  二人就這麽沉默無言地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清冷的月光籠罩在他們身上,渡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寧行雲看著夜空中高懸的明月,突然想起了玉樹曾告訴他們的事——清輝的名字,是她入醉香居後自己取的。

  思君如滿月,

  夜夜減清輝。

  原來,從一開始,這便是一段守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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