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平在展覽館遇見的那個女服務員,湯時,此時住在趙冬平所在地,湯旺河的一家旅店裡。
她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玩著微信。
這時,一個男性好友加她。她加上了。
對方說道:你好,在附近加上的你,長得漂亮嗎?
湯曉:怎地,你還想劫色啊。
對方說:要是長得漂亮,我倒是有這個膽。不過問題是,你有這麽漂亮嗎?別到時見了面,我不想你劫,你反而要劫我。那就整岔劈了。
湯曉:嘿嘿,瞅你說的,那你長得得有多帥啊。敢不敢發張照片?
對方說:當然敢。
說罷,就把照片發了過來。是個長相一般的男人。
湯曉:長得一般,不過這胳膊上的紋身,是怎回事?
對方說: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稱王。我是湯旺河的一霸。姐們,以後在湯旺河,遇到啥事,找我,沒有擺不平的。而且,不收費。
湯曉:呵呵,你跟我說說,你是怎稱王稱霸的。
稱王:呵呵,在湯旺河,你打聽打聽,聽見我稱王名字的,沒有不肝顫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說三歲的孩子,哇哇大哭不止,一聽到我的名字,立馬止住了哭泣。
湯曉:哇,這麽厲害。那可了不得呀。那你了不得呀。聞名一座小城啊。名人啊。
稱王:呵呵,也不行,也不行,全國第三。
湯曉:講講吧,你都留下了哪些動人的傳說。
稱王:傳說是吧?秋天的時候,山上不是有松塔嗎?整個湯旺河這片山,我全包了。誰上山的打松塔,都得給我錢。呵呵。
湯曉:呵呵,還有呢?
稱王說道:還有就是,有個人,跟我裝,跟我搶女人。我一刀下去,白刀進,紅刀出。愣是讓他住了三個月的院。
湯曉:夠狠,有大哥的樣子。
稱王:那你說啥呢?我這人有一說一,不吹牛。沒意思。怎麽樣,姐們,有沒有跟我見一面的意思。
湯曉:那就見吧,呵呵。
餐廳裡,稱王拿著一朵玫瑰,在等人。
不一會,湯曉穿得優雅得體,含著羞,翩然而至。
稱王站起身,為湯曉拉了椅子,湯曉坐下。
湯曉含笑說道:想不到,你還像個紳士一樣,會拉一下椅子呢?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大哥,都是簡單粗暴呢。
稱王:呵呵,那得分誰。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對待女人,我特別溫柔。
稱王說道:來,你點錢。
湯曉:還是你來吧。
稱王:唉,女士優先,我請客,當然要你吃得舒心。
湯曉看了看菜單,點了一個涼菜,一個麻婆豆腐。
稱王又點了一個燉排骨。
稱王說:怎麽樣?對我印象如何?
湯曉說道:還不錯啊,我喜歡你這樣的大哥,霸氣,威武。最討厭打著正義的名義,說話陰陽怪氣的奶油小生了。像你這樣,多有男人味。
稱王:呵呵,沒辦法,從小就這副德性。快意恩仇,來個痛快。我覺得我像是魯智深的性格。魯智深三打鎮關西,魯智深大鬧五台山。多麽痛快,多麽酣暢淋漓。不受拘束,為所欲為,又武功高,簡直是神仙。
湯曉呵呵笑道:據我所知,魯智深是正派人,正面人物,和你這大哥式的稱王稱霸的人,是兩碼事吧?
稱王說:是嗎?
稱王撓撓頭,說道:我是說,我像鎮關西。
但是,我這個鎮關西,可不白給。如果現實中,讓我遇到魯智深式的人物。我三拳反而能打死他。 湯曉盯著稱王的誇張的臉與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麽可愛。我竟然開始喜歡上你了。
稱王又撓了撓頭,說道:女人見了我,都說我可愛。她們說,我雖然稱王稱霸,但是在女人面前,卻又可愛又綿柔。反差之大,讓她們欲說還休。
湯曉:看你談吐,還真的挺文雅的。不知為什麽,為什麽非要當大哥呢?
稱王一愣,心裡在想,這得編一個煽情的理由。女人一煽情,就動情,到時,開房,美哉!
於是稱王揉了揉眼睛,仿佛眼裡有淚水,說道:其實,我有一段辛酸往事。從小我是個孤獨,我舅把我養大。但是我舅人太軟弱,總挨欺負。有一回,我舅買豬肉,明明付了錢,賣肉的,魯智深式的人物,卻偏偏不承認。 我舅窮啊,與那人理論,被那魯智深扇了二耳光。我舅忍恥欲走。我在旁邊早已洶湧澎湃了,我舅能忍,我可忍不了。我拿起殺豬刀,指著那賣豬肉的,讓他還錢。那一年,我才十二歲。
從那以後,我就出名了,沒人敢惹我。
唉,都是生活所逼啊。我吃過苦,過過苦日子,所以,我才變得如此強悍也蠻不講理。我有錯嗎?我不像別人,伸手就有富裕的生活。我要打拚,常年的打拚,腥風血雨經歷得多了,心就變得堅硬了,就成了現在這個稱王稱霸的壞形象。其實,我也不想啊。
湯曉看著稱王一頓白話,心想:騙誰呢?我才不信呢?這叫煽情吧。
然而嘴上卻說:大哥,排骨上來了,吃排骨。
說完,湯曉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了嘴裡。
二人吃完了,湯曉起身要走,稱王要開房。
湯曉說:呵呵,不了,畢竟不熟悉,再說,我怕艾滋病。
稱王:你就這麽忍痛拋下我,讓我一個人孤獨嗎?
湯曉心想,可別酸了,惡心死了。跟你開房,我眼害了嗎?畢照片上醜多了。
稱五看著湯曉遠去的背影,不由罵了一句,,,貨。又是個騙吃騙喝的,還說喜歡我這種性格的。要臉不。敢騙到我稱王身上,你也真是想得美。等著,我會給你好看。敢惹我……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說道:稱王,老板知道駕臨本店,感覺蓬蓽生輝,決定給你加一道菜。
稱五說:什麽菜,正好我打包。
服務員說:清燉王八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