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回。
沈北洋等人也沒能想到,這般個“小嘍囉”也能有槍?!然而他們的身份已經“自爆”了,本想著六人捉三人怎麽也是綽綽有余的......
這下若是硬碰硬,一來怕人沒捉到反而驚動了他們,斷了追查的線索;二來也怕槍彈無眼,誰也說不準逼急了那家夥會不會亂打一通。
於是危險卻也是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順水推舟。
......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開門開門!快點!”
“糊豆兒!”
帶槍的男人對著木門吼道。
從花海慢慢過來也花了好一會兒時間,現已快六點多鍾了。周圍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舉頭難以窺見藍天,而這木屋就十分隱秘的搭建在幾顆歪樹邊上。
說來好笑,這三人估計聽到動靜趕來時有些匆忙,也沒帶什麽繩兒啊,線啊可以綁綁“俘虜”們的工具。
借著一把手槍自以為鎮住這幾個“愣頭”警察,膽子也大了起來,男人直接從他們身上找出三副手銬,反客為主將這六位警官,兩位兩位的“鎖”在了一起。
猛地,門被不耐煩的打開。
一個小男孩站在門背後,黑得像個非洲娃兒,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被槍挾持著站在最前方的沈北洋、徐子峰,隨即惡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
“你狠老子乾甚麽?讓開!”那男人罵了一句。
小男孩不說話,轉身走進屋裡去了。
屋裡空間極大,地板雖是木板訂起來的,卻板板正正,踩著踏實。木屋四面通風,上下有著兩層,上頭不知是做什麽的,下面顯然是睡覺與活動的地方。
“我電話呢?”男人在屋裡搜尋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手機。
“我的也不見了?”另外一個男人也說道,“剛剛好像放在桌子上上。”
“糊豆兒,我電話呢?”男人朝著那小孩喊了一句。
小孩不理。
此時,徐子峰的手機偏偏響了起來。正好六點半,是約好了的“交易”時間,應該是“猴哥”打來的。
男人走過來一把掏出他的手機,毫不猶豫就掛斷了電話。
徐子峰與沈北洋相視一望,若有所思。
然後這男人就著徐子峰的手機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他轉到屋子窗外那面,小聲對那頭說著,時而瞄過來幾眼。
“他在向電話那邊的人描述我們的長相和身材。”小點悄悄說。
“你怎麽知道的?”徐子峰扭頭看了看她,很是意外。
她就和林舒鎖在一起,小小的手腕白淨、細長,像是孩子一樣。
這樣的小姑娘,為什麽會想當警察呢?
小點有些小得意,揚了揚眉毛,“我會看口型。”
“他現在說,讓“他們”快一點過來。”
“哢!”身後突然傳來細小、清脆的聲響。徐子峰低頭一看,手銬已經開了,那個白允禮蹲在林舒那兒,手腳麻利的鼓弄著另外這副手銬。
“哢!”
馬上,這副也打開了。他對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徐子峰晃了晃腦袋,那表情寫滿“沒想到吧,我小子還會撬鎖~”
“咳咳!”還沒等徐子峰緩過神來,這小子又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喂,喂!喂喂喂!”
看樣子是要搞事情。
“你幹什麽!”男人急急掛斷電話,走過來,臉色想當然並不好看。
沈北洋和徐子峰在最前面,
手銬已經打開了,虛掛在二人手上。男人還並不知情,毫無防備的離得很近,但他那把槍就是一直死死握在手中。 “給點水喝喝。”白允禮說,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喝什麽喝,你以為老子把你捉來是請你做客的?”男人不高興了,把手機撂到一邊。
“不給就算,小爺我還嫌你水髒呢,什麽破地方。”白允禮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一股子腳丫子臭味。”
“不要說話,信不信我打死你們。”
“噗哈!”白允禮佯裝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到這時,沈北洋徐子峰等心中早已猜著個八九分了,這小子在故意挑釁這男人。
“你笑什麽?”
“就你?就你還打死我們?”白允禮笑著搖了搖頭,繼而看著他,緩緩地問道:
“你一個看門狗, 你能拿我怎樣?打我,沒主人點頭,你敢嗎?”
男人緊咬著牙關,臉上五官醜且猙獰。
“我呸!”白允禮對著他又淬一口。
男人忍無可忍。
他抬腳就朝著白允禮踹過來!
沒想手銬卻早已被撬開了,白允禮一閃,他便從中間撲了個空。
下意識的,男人舉起手槍回身剛想要反擊,只見白允禮方寸不亂也從懷中摸出一把手掌長的彈刀。
那刀形如一尾遊魚,刀鋒冷冷藍色。
他方才裝出來的輕浮與莽撞氣兒早無影無蹤。身輕如燕,手腳快得讓人難以防備,白允禮照著男人拿槍的手背上就狠狠刺下一刀。
男人禁不住叫出聲來,手槍掉在了地上。
沈北洋得見,一把撿起槍來對著另外兩個男人。
僅僅這麽一瞬之間,局勢已變。
林舒上前用手銬拷住這幾人。
“我剛剛悄悄給局裡發了定位,我們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漂亮,他們的人也該過來了。”沈北洋打量著屋子上下,“我們就潛在這裡,管教他甕中捉鱉,手到拿來。”
目光遊視間,他猛然覺得後脊一涼,一回頭,竟是之前給他們開門的那個小孩。
糊豆兒。
他蜷縮著身子藏在小點身後,拉著警察小姐姐的手,儼然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而他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沈北洋。
那不像是一個孩子應有的眼神,太過凜冽,太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