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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囚刀紀》第13章 暫留平陽
  女子在房間裡掩面哭泣,心中積壓多年的酸楚盡數化作淚水湧出,十五年的心酸與痛楚此時都盡數化作兩字:值得。

  翌日清晨,虞夏將倩娘房間仔細打掃了一遍將門鎖好,留待將來某日倩娘歸來。歐冶治與金婆婆連夜離開,典三秋收到家書,只有四個字:暫留平陽。

  又半年,今日天寒大雪,寒風凜冽。典三秋在小酒肆中為忘湘君踐行,虞夏,陶寒,柳圖南悉數到場。這半年來典三秋多次往返城南,與三位陋巷少年結下了深厚的情誼。而且這半年來,典三秋大大的顛覆了三位陋巷少年的認知,這個富家少爺無論是和虞夏上山砍柴,還是在酒肆與柳圖南幫忙,典三秋皆是信手拈來面面俱到,就連與陶寒一同站在牆根下曬太陽,都學的有模有樣,癡傻之態除陶寒外無人可出其右。不過三人間也有典三秋做不到的,即使模仿陶寒癡傻的樣子,典三秋也不敢與陶寒一樣喊忘湘君媳婦,否則後果難測。

  忘湘君跟著典三秋終日流連於城南市井,得見眾生百態,在修行一途上進步頗大。就連前幾日琴姨見了,也道忘湘君這些時日修心有成。不過此時忘湘君臉上滿是尷尬之色,雙目之中隱有怒意,心中不斷默念《靜心訣》克制自己的情緒。虞夏假裝不知,在陶寒身邊低頭靜坐,柳圖南借口熱酒跑到後院偷笑,典三秋心中感覺好笑之余,同樣有幾分尷尬。

  忘湘君今日能坐在這裡要多虧了典三秋平日裡的‘點撥’。入世修心,既要入世,就要經歷紅塵中的眾生百態悲歡離合,否則走馬觀花一般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典三秋給忘湘君的入世修心分成三重境界,

  看山是山,

  看山不是山,

  看山還是山。

  在典三秋看來,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世間的眾生百態悲歡離合不過是一場人間鬧劇,是看到現象;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是看到現象之後的識得本質,世間芸芸眾生的種種表現皆是一種文化的體現,世俗文化,朝堂文化,文化無處不在;第三重境界看山還是山,是看到現象識得本質之後再次回歸到人性上,無論什麽文化,都是人性。

  當然,這是典三秋順嘴胡謅的,只不過忘湘君卻當了真,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已經初入第二重境界。聰明至極之人多執拗,典三秋也樂得忘湘君作繭自縛,一如現在面對陶寒苦苦忍耐。

  可憐忘湘君此時在忍耐陶寒的灼灼目光之余,還在不斷提醒自己修心未夠。這半年在城南流連於城南坊市,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有貪婪,有羨慕,有害怕,但獨獨沒有陶寒這個樣子的,目光中充滿無限的憐愛。即使是在師傅那裡,忘湘君也從未感受到這種目光。

  忘湘君欲借著飲酒,掩飾臉上的尷尬之色,可剛剛端起酒杯卻突然放下,立即起身神色恭謹的走到酒肆外邊,躬身行禮道:“見過弦姨。”

  酒肆外站著一位女子,身披青裘大氅,頭戴鬥笠,看不到真實面目。女子名琴弦,琴怡的師妹,典氏家族‘紅門’的掌門人。

  琴弦對著忘湘君點點頭,蓮步款款,轉身離去。由於修行功法的原因,她並未過多言語,也未將真面目示與酒肆中的四位少年。

  忘湘君明白弦姨的意思,轉身與身後酒肆房簷四位少年揮手告別,卻見陶寒突然一步跨出酒肆,嚇的忘湘君頓時後退一小步,眉頭微皺。

  不止是忘湘君,就連站在屋簷下的三位少年都嚇了一跳,

剛想跟著陶寒一起跳出屋簷,卻被陶寒伸手阻止,典三秋偷偷對虞夏使眼色,怎麽回事?  虞夏皺眉搖頭,我也不知道。唯獨柳圖南卻一副就該如此的表情,仿佛心中早有所料,小有意外,卻又不那麽意外。

  典三秋卻沒有問柳圖南,一來是現在並不是開口說話的時候,二來通過這些日子對柳圖南的了解,那日二人在酒肆內外的對話,柳圖南的身後必有高人指點。

  “酒!”陶寒站在雪中,身形挺拔。

  柳圖南眼疾手快,趕緊跑回酒肆端上兩杯酒,想了下拿起托盤又放上三杯,跑到酒肆外,先分給了房簷下的虞夏與典三秋一人一杯,又給自己留了一杯,剩下的兩杯端到陶寒與忘湘君身前。

  忘湘君面色複雜,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與疑惑的表情。陶寒端起一杯酒遞給忘湘君,然後自己端起一杯,神色柔柔笑著道:“今與佳人同風雪,且當人間共白頭。”

  說罷陶寒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忘湘君愣在原地,忘了回答,或者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良久忘湘君幽幽歎道:“好自為之。”

  忘湘君說完,同樣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陶寒毫不在意,靜立雪中目送忘湘君走出小巷,神色鬱結的小聲道:“我回來了。”

  聲音很小,細如蚊訥,可在簷下三位少年耳中聽來卻猶如驚濤拍岸,雷擊長空。

  “還有酒嗎?”陶寒輕聲問道。

  “有,有酒!”柳圖南趕緊跑回酒肆,抱出剛剛熱好的一壇酒。

  陶寒拿過酒壇,頭也不回的向深巷中走去,留下三位少年在原地面面相覷。

  柳圖南是個沒心沒肺的,陶寒走後柳圖南一巴掌拍在典三秋的後背,把典三秋拍了一個切咧,笑罵道:“你不是一直好奇老子背後的高人是誰嗎?現在知道了吧!奶奶的,終於不用藏著掖著了,憋著秘密不說出來實在太難受了!”

  典三秋絲毫不在意柳圖南突然的‘宣泄’,這半年來他對柳圖南的間歇性發癲早有了解,此時他看到虞夏愁眉不展,臉上表情十分複雜。

  “若是不知道為什麽或者心中有什麽疑惑,不妨光明正大的問出來,胡亂的猜測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典三秋小聲道。

  以典三秋這半年來對虞夏的了解, 虞夏心思細膩,聰慧至極,但太過敏感,遇事往往思慮過多。陶寒與虞夏的關系非同一般,陶寒突然的改變,典三秋也不知道會給虞夏帶來什麽樣的衝擊,直接問出來反而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虞夏輕恩一聲走進雪中,追著陶寒的背影離去。

  漫天風雪很快掩蓋了兩人的腳印,典三秋大笑一聲,拉著典三秋進入酒肆,仿佛他才是酒肆的主人一般,“走,喝酒去!今日不醉不歸!”

  “滾!你個不要臉的,虞夏沒錢也就罷了,你這有錢的也不給,那我家酒肆當什麽了?善堂嗎?”柳圖南臉色一黑,大聲罵道。

  “哈哈,先賒著,賒著!走之前給你結了,富甲天下的典家大少爺還會少了你幾文的酒錢嗎?”典三秋絲毫不在意柳圖南的話,笑嘻嘻道。

  “滾!沒有!本店概不賒帳!”柳圖南臉色一橫道。

  “嘖嘖嘖!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你今天賒給我,回來我一起結了,你今天要是不賒給我,那我連以前的都賴了!”典三秋看著柳圖南,一臉得意之色的耍起了無賴。

  “你。。。無恥!”柳圖南恨的牙根癢癢,典三秋在酒肆可是欠下了不小的一筆酒錢,老掌櫃每月查帳的時候,柳圖南都說是自己朋友,暫時欠著沒事的才蒙混過關,若是典三秋真的不還了,他沒辦法對老掌櫃交代。

  恨恨的去後院抱了一壇酒重重的撂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就這一次,下次要是還欠著,別怪我動手打人!”

  威脅完柳圖南仍不解氣,低聲罵道:

  “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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