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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三百六十三)蕭紅雨把藥搞混了
  5月6日(農歷三月廿五)

  【當日戰況:日軍左翼繼續進攻武岡,中路繼續攻擊青岩、鐵山。】

  上午中雨

  (363)

  一大早。張魁良拿了幾盒罐頭,領著一名運輸隊員,牽著兩匹騾子出發了。這是諶娟給指的路,從望鄉山走,比走本江修要近得多。他們這趟是要去大屋場馱一些三八槍子彈,這種子彈只有大屋場有。

  越往下走雨越大,以至於下相見灣前的那道坡時,隨行的小兄弟毛壯壯滑了一跤,把手弄破了。毛壯壯年紀小,身體很單薄。因為雞腳嶺有大量物資需要馱運,去大屋場這趟還算是輕松的,所以張魁良叫上了他,沒想到反倒吃虧了。毛壯壯很坦然,一點也不怨天尤人,說道:“那石頭硬了點,我沒注意。”

  他們在相見灣找著一戶人家,要了一塊布,坐在屋簷下把手包扎好,又拿出罐頭準備打開,那家人告訴他們:第一鍋飯正好熟了。張魁良這才拉上毛壯壯,就著幾根酸蕨菜飽飽地吃了兩碗飯。快吃完時,大大的幾碗乾野豬肉也出籠了,他們倆各自又添了半碗飯。

  吃完飯,張魁良一抹嘴巴對毛壯壯說道:“打完仗,我請你到我家,再這麽飽飽地吃一頓。”毛壯壯咀嚼著快速地點了幾下頭,明亮的眼睛掩映著東南角的天光悄悄帶來的漫山青翠。

  毛壯壯走到庭院的邊沿,望著驟雨初歇的群山、流光溢彩的流嵐和天地同韻的通明,產生了瞬間昏厥,忘乎所以。他慌忙轉過臉看著張魁良,就算這樣,毛壯壯仍然很難回到現實,直到看見張魁良衝他尷尬地一笑。

  猛然回到現實的毛壯壯大聲哭了起來。一個正在變聲的少年悲壯的哭聲,引來了房東和房間裡傷員們的關注。張魁良不知毛壯壯為什麽哭,也想不出哪裡委屈了他,慌了神說不出半句寬慰的話來。女房東說著連張魁良都聽不懂的話,把毛壯壯拉到屋簷下坐下來。漸漸地毛壯壯沒再大聲哭了,抽泣著說道:“我想爺娘。”大家聽了這話很快釋然了,畢竟是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可再聽毛壯壯下面的話,釋然的心情又凝重起來,他說:“他們吃不到這樣的飯菜。”

  有個輕傷員讓毛壯壯留下休息,自己代替他去一趟大屋。毛壯壯沒有同意,搶在張魁良的前面去解騾子的韁繩。

  張魁良知道護衛所在雲山村,便一路打聽來到雲山村,找到了謝來香,讓她給毛壯壯處理傷口。為了不讓傷口沾水,謝來香要毛壯壯留下,讓張魁良一個人去大屋,回來的時候再一起上山,毛壯壯不同意。謝來香隻得找來一塊油布包裹他有傷的手,告訴他隔一段時間解開來透一透氣,毛壯壯點頭答應。

  吃過上午飯的於玉秀領著唐慧慧來護衛所幫忙,在臨時搭建的雨棚下找到謝來香,大聲喊道:“謝姐!我們來了。”正在給毛壯壯包扎的謝來香問道:“你們昨天去哪了?”“西邊,從塘灣來了一些修路的人,昨晚還跟著他們埋了一晚上的地雷。哦,對了,嶺腳那個糟老頭子死了沒有?”謝來香聽了這話停下手中的活,不知怎麽是好,十分尷尬。於玉秀不知就裡,繼續說道:“死了呀!死了好,省得扣住諶娟不放。”張魁良看了一眼謝來香,笑著對於玉秀說道:“你說的糟老頭子,是我爺吧?”於玉秀驚歎了一聲,張著嘴露出了下頜的一排白牙。張魁良繼續說道:“我爺差點死了,現在沒事了。昨晚下了床,眼睛也能看見了。勞煩你們惦記著。”於玉秀伸了伸舌頭,

低下頭,搶過了謝來香手中的活。謝來香直起腰,問道:“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你回去了?”張魁良解釋說,是諶娟說的。  於玉秀給毛壯壯包扎時,毛壯壯滿臉漲得通紅。於玉秀沒太注意,倒是唐慧慧發覺了,問謝來香:“這人是哪裡的,不像是瑤山的。”“是上次的俘虜,”謝來香轉過臉問張魁良,“是吧?”張魁良點了點頭。於玉秀忙說:“那我們是老鄉咯,你是哪裡的,我是佘田橋的。”毛壯壯怯怯地回答道:“太一。”“太一是哪?”毛壯壯一時不知怎麽回答。於玉秀又問了一句,舉頭向其他人看了看,嘟囔著說道:“殷長官知道。”毛壯壯小聲說道:“離雙峰的青樹坪不遠。”“哦,那我知道了。”

  謝來香送張魁良他們走出雨棚,告訴他們,回來的時候走山下的路會近很多,都修好了一點都不滑。

  謝來香轉身回來看見蕭紅雨從後邊進來,問道:“你婆婆好些了嗎?”“吃了昨天的藥,不痛了,就是還不乾淨。”“正常,再吃一副吧”說完把原先的藥包打開,撿出一味藥,放回她的背囊裡,順便拿出益母草來說道:“還是一樣的,熬兩次,晚上還是要泡腳。”

  待蕭紅雨走後,於玉秀問易臘梅得了什麽病。謝來香答道:小肚子受涼了,不來紅沒事,來紅就成病了。

  為了就著藥罐,蕭紅雨和昨天一樣走進了護衛所旁邊住著傷員的人家,穿堂到房前的階基上熬藥。傷員們的藥大同小異,都是補氣血的,說起來和易臘梅的藥也很多有相似的地方。最貴重的算是鹿茸,由覃院長自己控制。而一些有禁忌的藥,如何首烏,則需要記錄在案,嘗試著使用。

  龍大妹的藥裡就有鹿茸。因為量少,也不能有其他吃法,只能和著其他幾味草藥一起熬。龍大妹催了好幾遍,岩松才來給她煨藥,這使得岩松和蕭紅雨在那家房前不期而遇。他倆一起去泉水邊洗藥罐,蕭紅雨撐著油布,岩松洗。一起點燃爐火,蕭紅雨的爐子先燃,就把自己爐子裡鮮紅的木炭夾到岩松的爐子裡。一起煨藥,你看一會,我看一會,輪流著和房子裡的其他人說話聊天。等把藥分別倒入碗裡,蕭紅雨準備將涼了一些的藥湯順著筷子倒入鹽水瓶時,分不清誰是誰的藥了。按理說,只要分清楚碗裡的藥是從哪個藥罐裡倒出來,然後,看一下藥渣就知道誰是誰的藥。可偏偏這個時候龍大妹來了,讓本來就凌亂的事情更加亂了。

  龍大妹問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沒煎好?”蕭紅雨認識龍大妹,但不知道岩松是為她煎藥,一時無話。岩松說道:“就好了,你先回去。”“我回去?我來喝藥的,我回去!是哪一碗,我喝了你好煨第二罐。”岩松沒有回答,龍大妹又問:“蕭妹,你告訴我是哪一碗。”蕭紅雨內疚地說道:“搞混了。”肖紅雨顯得有些呆板,這都因為眼睛,因為看到龍大妹的眼睛,蕭紅雨心裡發怵,不敢多說話。

  龍大妹笑著說道:“這也能搞錯!你們倆的心事根本就不在這塊。”龍大妹大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事能瞞得過誰?你一個有夫之婦,還想幹什麽?你還能幹什麽?”蕭紅雨說道:“我們沒幹什麽?”“你還想乾點什麽,是嗎?”龍大妹罵道:“真不要臉!真該撕了你這張臉。我也不是嚇你,別以為我不敢,我昨天就捅死了一個日本人。逼急了,我還可以再捅死一個。”

  蕭紅雨更加害怕了,沒想到龍大妹是這樣的人。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就被人像恨日本人一樣地恨,她也不會罵架,隻好轉身離開。 岩松上前拉住蕭紅雨,說道:“不管她,我們把藥搞清楚。”蕭紅雨掙脫岩松,走到後門,卻被同樣過來喝藥的易臘梅攔住了。易臘梅問:“怎麽回事,藥呢?”兩人來到屋前,一個岩松同寨子的人,認得易臘梅,就把情況說了。易臘梅笑著說道:“我看主要都是當歸,隨便喝哪一碗,不差不多。”蕭紅雨說道:“那可不行。要不我把謝姐姐叫來吧。”

  “你莫走!”龍大妹叫住蕭紅雨,走過去對易臘梅說道:“他們兩人不清不楚,才把藥搞混的。”易臘梅見到龍大妹這樣對待蕭紅雨就來氣,問道:“你怎麽知道?你看見什麽了嗎?這裡都這麽多人,能不清不楚嗎!”易臘梅又問岩松:“這人是誰呀?關她什麽事?”岩松說道:“是龍石生大妹,這藥就是她的。”易臘梅說道:“剛才老遠就聽到有人說捅死日本人什麽的,是你吧!那我也告訴你,我家紅雨是一梭子打死一排鬼子的角色,不信你問問這位大哥。”岩松的同寨人連連點頭說:“這事我們都知道。”易臘梅繼續說道:“你是欺負我家紅雨年紀小,那我也不欺負你年紀小,你只要說聲對不起,我們就不再和你計較。”龍大妹說道:“你也是當婆婆的,見媳婦這樣,還不生氣,還幫她。”易臘梅說道:“我幫的是理。我們母女怎麽樣是我們自己的事,你這外人要欺負她,我當然幫她。”易臘梅反唇相譏道:“不幫她,還幫你!”

  龍大妹聽了這話,知道自己佔不了上風,便走開了。之後,幾個人仔細回憶,終於搞清楚了誰是誰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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