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事故,由留守在誠叔家的警員代為處理。
高和還是讓人把誠叔送去了醫院,然後一乾人才來到誠叔家。
進到院裡,第一個看到的是猴子。
他臉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刀疤,手裡攥著一把U型鎖,坐在台階上,兩眼直勾勾盯著地面。
我走過去問:“玲姐傷得怎麽樣?”
猴子抬起臉,拍了拍自己的左脖頸:“凶手用的是老式的刮胡刀片,割喉……我第一個趕到的。衝進屋的時候,凶手被驚到了,偏了手,才沒造成動脈大幅度破損。我給他後背上來了一家夥,他給我臉上留了個口子,然後就跑了。”
“又是那個王八蛋!”高和恨恨的罵了一句。
我仍是問猴子:“對方長什麽樣?”
“戴了一個白色的紙殼面具,看不到臉。個頭和我差不多,體格也差不多。是男的,因為……他掀了玲姐的裙子。”
這時,曹新運向高和問道:“我剛才好像聽你說了個‘又’?”
高和看向我,沉聲道:“半個月前發生了一起割喉案,現場情況和現在很像。”
“半個月前?具體哪一天?”曹新運問。
高和略顯詫異,但還是說了具體日期。
曹新運居然又提出個問題:“我能看看那個被害人的照片嗎?”
高和皺眉:“不能!”
曹新運卻是說:“被害人是女性,四十一歲,身高一米七二,體重一百零五左右。”
高和驚愕道:“你怎麽知道?”
曹新運沒回答他,而是拿出手機,撥出個號碼:“姐,跟老爹說一聲,即日起,曹福瑞暫停營業。”
等掛了電話,他才對高和說:“我們家鋪子上次發市開張,就是半個月前。我不知道那個受害人叫什麽名字,懶得問。她是我的客人。”
高和臉色凝重起來:“也就是說,兩起案件的受害人,都和你們鋪子有關系?”
曹新運搖頭:“別這麽說,她們只是光顧過曹福瑞,但凶手針對的肯定不是我們曹家。”
“你怎麽能肯定?”高和擰眉問道。
曹新運眼神一凜:“和姓曹的有仇的,都被曹家人說死了!”
他轉向我說:“看來咱倆的仇是得先放一邊了。你朋友受傷;我的兩個客戶都出了事。是得把那孫子給辦了,不然我還怎麽做買賣啊?”
高和遲疑了一下,示意我和曹新運到一邊說話。
“三七,你怎麽知道方玲會去曹福瑞?”
“看照片看出來的。另外,在去曹福瑞之前,她先去了一趟東台門,在一家鋪子,賣了一樣東西。”
高和越發不可思議:“方玲?去東台門賣東西?”
我點點頭。
曹新運說:“她應該是從東台門出來,就去了我鋪子裡,一是問我半年前定製的衣服做好了沒。二是籌夠了錢,想再定一件衣服。”
“我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高和表情疑惑到了極致。
我想了想,問曹新運:“她定製的衣服多少錢?”
“她替你定製的那一身,九萬八;她這次是給自己定的,一萬六。”
“怎麽差這麽多?”我問。
曹新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衣服褲子鞋襪,一整套。她指定讓我太爺做,太爺看出她不是什麽大富人家,九萬八已經很便宜了。她自己要做的是旗袍和內衫,女裝我姐做,就值一萬六。沒多要,也不能少收。”
我問:“你是怎麽知道她從你鋪子出來,就回家的?”
曹新運翻了翻眼皮:“付了衣服錢,她就只剩不到二十塊。而且我看出她有點迷迷糊糊的,所以替她打了車,先給了司機車錢。”
高和還沒開口,曹新運就把自己的手機亮給他看:“出租車號牌,連同司機本人我都拍了照。我肯定,那司機是個本分人,不是你們調查的對象。”
高和蹙眉:“你怎麽能肯定?”
曹新運上下打量他一眼:“一米七七,一百六十五斤……這麽說吧,如果你肯出錢,我現在替你做一身衣服,保管比你身上這套合身。另外再多說一句,早上出門前,你應該才和你愛人鬧過矛盾吧?”
高和都聽傻了:“這你都能看出來?”
“別說他了,我也看出來了。”我抬手朝著高和脖子裡指了指,“你要沒養貓和外宅的話,那這就應該是嫂子撓的。”
小沈三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說:“都先別掰扯沒用的了,就說現在該怎麽辦吧?”
高和看向我,我看向曹新運。
曹新運卻是露出苦相:“我只是因為從小練手藝,看人準,我也不是偵探,真要抓人,那還得是警察乾的事兒啊?”
小沈三啐了一口:“那你剛才說的不就全都是廢話?”
“不全是廢話。”我想了想,問曹新運:“半個月前,去你店裡的那女人漂亮嗎?”
“漂亮,但和你姐比,不是一個級別。”
這時,高和不得不從包裡拿出兩張照片,遞給我道:“鄧婉貞,上一個受害人。”
我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轉念間,把照片交給皮蛋,讓她和沈三一起看。
兩人看過照片後,同時道:“和方玲是一類人。”
高和搖頭:“鄧婉貞智力很正常。 ”
我指向曹新運,曹新運立刻道:“我一直有個問題,你們一直說,那個方玲智力有缺陷,可我怎麽一點看不出來?除了我送她上出租車的時候,她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相隔半年,兩次到我們店裡,她都很正常,而且我看她比一般的女性還要聰明點呢。”
“是啊,玲姐最後的自拍,很像正常人,而且正常的過了頭,變得很不正常。”
我把鄧婉貞的照片還給高和:“就面相而言,兩個女人都顯得雍容華貴,這樣的女性,通常生活在大戶人家,受過良好教育,並且吃穿用,都得是頭份兒的。
皮蛋看玲姐的照片,說感覺討厭,是因為照片裡的玲姐,給人一種愛慕虛榮的感覺。關鍵一點,看她的眼神,她居然像是很討厭自己。”
高和搖頭:“方玲的家境你還不清楚嗎?誠叔是疼她,可小富之家,能給她的,最多也就是比普通老百姓用的好點有限。”
“這就是她討厭自己的原因。”我對高和說:“我們現在繼續討論,不會再有別的結果。我建議,盡快去見一個人。或許他能夠給我們提供幫助,盡快抓到凶手。”
高和看了我一眼:“時間不等人,我這就帶你去和童向南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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