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城出了暗殺的事情,陸鈺誠絕不會善罷甘休。接連一個月的時間,與此事前有關聯的人統統都被槍斃,整個奉城上下都籠罩在緊張恐怖的氛圍中。
最終查明是穎軍聯合外國人組織的暗殺,陸鈺誠對外宣稱人在奉城,實際上已經秘密動身去了南方。
當下時局動蕩,奉穎這一仗打得極是激烈,每日報紙上的頭條就是前線戰況。因為戰事酷烈,奉軍在安家堡與穎軍鏖戰多日,雙方死傷枕藉,只是相持不下。
我坐在窗前翻閱著今天的報紙,聽著樓下園子裡婆媳傭人們隱約的喧嘩笑語聲,心中說不出地煩躁。
門外是管家劉伯的聲音:“夫人,夫人?”我無端端吃了一驚,隨手放下報紙這才問:“什麽事?”劉伯進來說:“有封信是給夫人你的。”我見是一個西洋信封,上面只寫了蘇星曉小姐親啟,封緘甚固,我一時有些詫異,身邊並沒有什麽朋友會給我寫信。
我打開信封,看完信件後,隻覺得心頭一緊,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我緊張的抓住劉伯的手腕,“上個月的報紙呢?”
劉伯看著我突然變得刷白的臉,心生疑惑,“夫人上個月的報紙已經都收起來了,您要看嗎?”
“全部拿過來。”我強自鎮定把手裡的信折上。
“好的夫人。”
片刻後劉伯那著一遝報紙走進來,我接過報紙,等劉伯走後才快速拆開,一張張的翻閱,並沒有我想要找的信息。
滿地散亂的報紙就如同我的心情一般,正當我放棄時,余光掃到了那張鋪開的報紙,我不敢相信的拿起來,報紙上所登頭條,套著紅色的標題印刷,格外醒目,那一行字清清楚楚地映入眼簾中:蘇州開往奉城的專列在乾平被炸毀,車上人員身份尚不明確……
我隻覺得報紙上的字一個個都似浮動起來,耳中惟有尖銳的嘯音。
報紙從指尖滑落了下去,我的身體像是失去了知覺。
我展開大哥的來信,信中一字一句都像利刃割在身上。
陸鈺誠說你突感惡疾,父親聽聞你病重,特乘專列趕赴奉城,專列在穎軍地界被炸毀,穎軍方面否認此事是穎軍所為。此事牽連甚廣,故對外宣稱父親病重,辭去總長一職。多次致電無法聯系上你,此事疑點重重,我會繼續調查。你要保重身體,切勿太過傷心。
“你想家人了嗎?”
“如果你想見,我還是有辦法。”
陸鈺誠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我仿佛噩夢初醒一樣心悸,心像是被抽緊一樣,只是一縮一縮,胸口處一陣陣往上湧著腥甜,我彎下腰去,體內最深處抽搐著劇痛。
穎軍沒有理由去殺財務總長,那麽只有一種可能……我不敢在繼續想下去。即使種種現象都指向陸鈺誠,我也不相信,我要聽他親口承認。
我讓劉伯找來了陸鈺誠身邊的親信,李長意一聽說我要去找陸鈺誠,連連勸說。
“夫人,三少現在身在乾平,那可是穎軍的腹地,您過去太危險了!”
“你只需轉告你們三少,我有急事要馬上見他。”
李長意見我執著,很是為難。
“那麽你來告訴我,蘇州到奉城的專列被炸毀,此事和陸鈺誠有無關系?”
李長意震驚的看著我。
“夫人此事和三少並無關系啊!”
“掛電話給你們三少,他不是想知道宋小曼在哪嗎?我要當面和他說清楚。”
李長意硬著頭皮給陸鈺誠打電話,聽說事關宋小曼果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