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以往,小刀遇到的頂多是狼,而這個藏花樓與莫先生,則是虎豹!
任何一位獵人,都不會傻到與虎豹去硬拚。
如果,真的要獵殺這種凶猛的野獸,不可力敵,隻能智取。
除非你比它更加強大!
小刀幫跟藏花樓比,即便同為食肉動物,一個不過是隻小貓,另一隻則是老虎。
楊多雖滿腹委屈,還是依照小刀的意思,將五十兩的月利銀子,派人送到了藏花樓。
並承諾,以後的每個月,都會把當月應交的花紅足額上交過來。
藏花樓,算是暫時穩住了。
這邊,鄭都從坑頭與槐莊,讓大狼與葉勝分別挑了些年輕壯實,手上多少有些功夫的莊奴,贖了二十人出來,充做小刀幫的護衛。
還以每月三兩銀子的月例,從安州境內的一個鏢局,聘了一位鏢師穆興,做小刀幫的功夫教頭。
小刀經了藏花樓一事,知道這商道一途要想走的好,隻是正經的生意經濟是行不通的,還要一股暗中的力量,對小刀幫加了護衛。
接著發生的事,更強化了小刀的這一想法。
安州城的另一個幫派上門了。
黑面幫!
據鄭都所說,此幫算是安州城內不大不小的一個幫派。
是安州十幫之一。
當然,藏花樓並未列入其中。
因為,誰也沒把藏花樓當成幫派。
它的實力,已經遠超過一般意義上的幫派。
自然也就沒有幫派,敢去招惹藏花樓。
藏花樓與這些幫派也沒有衝突,算是默認它們的存在。
而小刀幫,當年還叫蒼鷹幫的時候,也算不上十幫之一。
那是的蒼鷹幫,太弱了!
弱到沒人會關注它。
弱到甚至在安州城裡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隻能躲在城外的荒宅裡。
平時靠著偷盜,勉強糊口。
但安州十幫的日子,過得卻要舒服的多。
它們分片區,從商家處收些利錢,雖不如藏花樓收的多,但養活一幫兄弟,倒也沒有問題。
他們多少也做些其他的生意,比如放貸、幫人收債、販奴,甚至充當殺手、為人報仇之類。
但行為上,還算收斂。
因為安州城,還有官府,還有藏花樓!
小刀聽說來了一個什麽黑面幫,與藏花樓一樣,要小刀幫的生意,每月按例交利銀,便帶著鄭都、林曉走了出來。
此時,鋪子裡或坐或站,有七八人,額上抹著一層黑墨,個個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楊朵帶著幾個幫中夥計,在對面站著,眼中隱含怒氣。
“聽說你們每月交給藏花樓的花紅是五十兩,咱們黑面幫倒不敢與藏花樓比肩,隻要按照藏花樓的一成交付即可,算是給咱黑面幫兄弟供點酒錢。”
為首的一人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一邊晃悠著,一邊說道。
言語之間,不像過來敲詐,倒像是過來談生意一般。
“請問這位兄弟尊姓大名?”小刀淺淺地拱手問道。
一位站在說話人身邊的黑面幫成員,怒目揚眉道:“什麽兄弟不兄弟的!這是咱們黑面幫幫主凌山,叫大哥!”
小刀呵呵一笑,又拱手一禮:“凌山大哥,我們這是小生意,每月出了官府的稅銀,再給了藏花樓五十兩,隻怕還剩不得五兩,還望體諒則個。”
凌山站了起來,
來到小刀跟前,拍了拍小刀的肩膀:“看樣子你應該是這鋪子的東家了,倒也年輕,這安州城內,誰不知你這生意賺錢,五兩銀了,我黑面幫不是要的多了,而是要的少了,你若爽快地應了,我黑面幫從此護你周全,不會再有其他人來擾亂,否則,隻怕你這鋪子開不過三日!” “不見得吧!”
凌山:“..............”
一名黑面幫成員,急步上前,喝道:“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
小刀微微一笑,並未理會此人,目光只看向凌山:“能每月向藏花樓交五十兩花紅的,這安州城內不超過五家!一月五十兩,一年六百兩,若是兄弟這生意做不下去,對於藏花樓來說,這可並不是小的損失,凌山大哥,覺得藏花樓會放過你黑面幫嗎?”
“.................”凌山欲言又止。
那名黑面幫成員,又要說話,被凌山狠瞪了一眼,看了看小刀,轉身衝幫眾道:“走!”
黑面幫的人,隨著凌山便出了鋪子。
凌山仍回頭打量了一番小刀,眼中神色複雜,嘴中卻冷哼了一聲。
“隻怕他們不會就此罷休!”鄭都道。
小刀轉向楊多:“他們明裡不敢動手,暗中卻不得不防,你近日多安排些護衛,密切防守。”
又對林曉道:“派兩名兄弟輪流盯緊他們!”
林曉應聲之後,接著道:“藏花樓咱們當下得罪不起,這黑面幫若不給他們點顏色,倒顯得我們小刀幫好欺負!”
“那就借藏花樓之手,除掉他們!”鄭都道。
“............”
“............”
“............”
小刀坐了下來,與林曉、楊多一起看向鄭都。
“咱們既然決定每月要給藏花樓出月利五十兩,就不妨把這五十兩的價值好好用一下,今天黑面幫來到鋪子是要月利,若是正好當晚鋪子裡出點事,明日由屬下前往藏花樓將事由說說,大家覺得藏花樓會如何處理此事?”
林曉倒笑了:“鄭都兄弟,果然好計!”
小刀也點了點頭:“藏花樓敢向我們每月要五十兩銀子,已經把我們當成安州城的大商戶對待,一年六百兩,對於咱們不是小數,對於藏花樓一年萬兩的收入,也佔成不少,藏花樓斷然不能容忍有人來鬧事,影響他們的收入,咱們現在實力尚弱,倒不如就此利用一下藏花樓,即然今日黑面幫主動找上門來, 那就給他們設個陷阱,也算是殺雞嚇猴,這樣以來,也免得這安州十幫中其他幫派再來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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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州東林街上的小刀幫鋪子前面圍了許多人,看著被砸得稀巴爛的鋪面,議論紛紛。
“昨天便聽到很大的動靜,沒想到這新開沒多久的楊家雜貨鋪子,竟被安州十幫的黑面幫給砸了!”
“真是黑面幫砸的?”
“那還有錯!我昨夜停課動靜,便出來看看,發現一幫黑面幫的人,帶了棍棒直衝進來!”
“聽說,還打傷了幾個夥計。”
“這黑面幫也太猖狂了!”
“這安州十幫,真論起狠毒來,黑面幫還排不上,要排的話,獨眼幫毫無疑問,可排第一!”
當天,安州城內傳開了,說黑面幫把東林街的楊家鋪子,給砸了,還傷了人!
而此時,鄭都帶著三名受傷的夥計,來到了目衣巷的藏花樓。
“你們是何人?來此何事?”藏花樓的一位門守見鄭都帶著兩名裹著頭,臉上還錢留著血漬的三人過來,連忙攔住,問道。
“在下想見莫先生!”鄭都拱手行禮。
“莫先生豈是你們隨便可以見的?”門守怒道:“快快走開,否則就別怪爺不客氣了!”
鄭都隨手摸出一錠銀子,塞在門守手中:“這位大哥,你隻說東林街的楊家鋪子,昨夜被人砸了,即可!莫先生若見就見,若不見,在下這便帶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