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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16章 落幕
  旦生扔掉手中利劍,雙袖一震,兩撥飛刀,婉若遊龍!

  數十柄飛刀,似乎長了眼睛,射向書生身上不同部位,書生僅僅一揮扇,打掉直取要害的幾柄,其余飛刀,並未阻擋他前衝之勢!

  飛刀紛紛插入書生的身體,就像是鹽化入湯裡,不聞聲響。

  “是個狠人,但是,你以為,這就是全部了?”旦生神情冷冽,書生剛剛那句話,深深扎進他心裡。

  書生的鐵扇近了,扇頁上的尖刺冒著寒光,鐵骨錚錚,勢要做一擊必殺。

  鐵骨扇如同爪子一般,對著旦生撓了下去,若是讓上面的尖刺劃到,非死即傷!

  “匹夫之勇。”旦生嘲諷道,面對襲來的鐵扇,他的袍子裡散出一陣灰煙,有些嗆鼻,但書生知道並沒有毒,這個距離如果使用毒煙,旦生自己也自身難保,這些灰煙,隻是做掩護之用。

  但是書生的攻勢並未停下,一扇狠狠撓在旦生身影消失的地方,“嘶――啦”,這是衣袍被劃開的場景,但是並無阻礙感,旦生不在那兒!

  “匹夫無謀!”旦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絲得意,他的利劍,差幾分,就能刺穿書生的後背。

  而他不會給書生反應的時間。

  “你……什麽時候!”旦生的利劍,確實刺到了書生的身體,但並不是致命一擊,這把利劍,從書生的腰間劃過,留下一道狹長的傷口,但是他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時,插進一柄飛刀!

  “匹夫之謀。”書生臉色因失血而很是蒼白,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得意。

  書生身上插著的飛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少了一柄,留下一個血洞,血液往外面噴湧而出。飛刀的來源,一目了然。

  書生的鐵扇也回轉過來,狠狠一扇,自下而上,從旦生臉上劃過,縱使旦生用盡全力往後撤,但是書生手中的飛刀被他緊緊地攥著,抵著他的身體。

  一大塊肉從旦生臉上飛過,他的下巴,被整個掀掉,同時身體也被掀到一邊,裝亂許多桌椅。

  書生扶著牆,同樣氣喘籲籲,但是手沒停著,趕快包扎,若再不止血,他恐怕也要因失血而死。

  身體傳來麻痹感,應該是飛刀上淬的毒開始起效,但是他絲毫不敢停下包扎傷口的手。

  “二叔!”聽到大廳內傳來的打鬥聲,慕萍連忙趕來,只看見一旁哀嚎的旦生,和血流不止,面色慘白的書生。

  “二叔,你沒事吧,你千萬別有事啊!”少女連忙幫著書生止血,不敢絲毫延誤。

  廚子也出來了,下面用一塊破布簡單一兜,扛著剔骨刀,見到書生這幅模樣,眼睛通紅,喉嚨裡發出怒吼,見到滿地打滾的旦生,手中剔骨刀寒光一閃!

  “二弟收手!”雖然書生現在很想喊出這句話,但是已經一點兒力氣都不剩,被慕萍扶到一旁尚且完好的長椅上躺下,廚子也趕忙回房,拿了一堆藥丸藥材,塞到他嘴邊,看著兩人焦急的表情,不知為何,書生感到心中一暖。

  慕萍從廚子遞來的藥中挑了幾樣,倒了些水,喂書生服下,他力氣恢復了一些,但臉上仍是蒼白一片,更糟的是,不斷傳來的麻痹感似乎愈演愈烈,呼吸好像都受到了影響。

  ……

  顧流光和允飛虹作為旁觀者,全程目睹了這場打鬥。

  為這場激烈的打鬥提心吊膽的同時,他們心中也生出一份疑惑――這個陰陽怪氣的人,究竟是誰?

  從這場打鬥和他們的談話來看,

這客棧的幾人似乎對自己非但沒有敵意,還舍命救下兩人,但是這個陰陽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卻引起兩人深思。  “師兄,快看,那個書生好像快不行了!”允飛虹一拍顧流光的肩膀,有些驚恐的說道。

  “走,下去救人!”顧流光沒有猶豫,當即將虛掩的房門推開,允飛虹緊隨其後,他也同樣很擔心這個“敲詐”他的書生。

  顧流光一把推開擋在書生身前的慕萍,一手搭在書生手腕上,感知他的脈搏。

  慕萍見顧流光推開自己,本就焦急的心更如火燎,見他拿起書生的手腕,想上前阻止,卻被搶先一步,允飛虹擋在少女面前。

  “別打擾師兄,這書生能不能活命,就看師兄的了。”允飛虹胖胖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嚴肅的神情,一旁的廚子也想上前隔開顧流光,被少女攔了下來。

  “你師兄他,行嗎?”慕萍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可以救活他嗎?”允飛虹反問。

  “我….不行。”

  “那就相信他好了。”

  ……

  書生現在氣息微弱,胸腔幾乎沒有起伏。

  顧流光仔細感受了一下他的脈搏,又將他綁好的傷口解開,看了看已經發黑的血肉,輕輕用手沾了點血,聞了聞,臉色有些難看,他轉過身,看著慕萍,有些話,沒能說出口。

  “師兄,弄清楚是什麽毒了嗎?”允飛虹開口,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是如夢令。”

  “如夢令?那是什麽毒,可有法子解?”慕情急急忙忙開口。

  “你有藥嗎?”顧流光沒回答她的問題,現在每拖一刻,書生的命就往閻羅殿多走一步。

  “有,我這裡有很多藥,你們隨便用,隻要能救活我二叔!”少女一把捧起剛剛廚子拿來的藥,“不夠的話我還有,要多少有多少!隻要你們能救活他。”

  顧流光從藥材堆裡挑出幾味藥,“這幾味藥,各備半兩,用清水洗淨,碾好,用個乾淨的碗裝好,一卷乾淨的棉布,再拿一壇烈酒,越烈越好,快!”慕萍二話不說,回房取藥。

  “師弟,快去把我那套銀針取來,再弄些熱水。”

  兩人全部去準備東西了,他轉頭看著幾乎已經沒有鼻息的書生,長歎一口氣,“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挺不挺的過來了。”

  東西備齊,顧流光先用熱水將雙手洗淨,又用乾淨的棉布,蘸著烈酒,將書生傷口附近擦洗一遍,取出已經碾好的藥膏,塗抹在傷口處。

  銀針裝在一個小包中,此時,小包已經平攤在他面前。

  他取下一把細短的銀針,放在燭台上烤了烤,又在烈酒中泡了片刻,取出,用另一塊乾淨的棉布擦拭乾淨。

  細短的銀針被他密密麻麻地插在胸口,圍著心髒,插了一圈。顧流光又取下一根稍長的針,重複如上步驟後,被他狠狠刺入書生的百匯穴中!

  書生發出一聲悶哼,渾身不住地顫抖,插入的銀針快被抖落,“快按住他!”顧流光發號施令。

  一旁的廚子放下剔骨刀,按住書生瘦弱的肩膀。

  書生的身體被死死壓住,銀針沒有被抖落,但是身體扔在微微抖動,與身下長椅發出劇烈的碰撞。

  顧流光又取下兩根稍長的銀針,炙燒洗淨擦乾後用及其溫柔的手法,慢慢鑽進書生的太陽穴,這一次,書生沒有反應,就連本來顫抖的身體,也稍稍緩和。

  顧流光深吸一口氣,到關鍵時刻了,他稍稍歇息,平複一下心情,又取下最後兩支銀針,遞給允飛虹,“拖鞋襪,刺他湧泉穴。”慕萍手腳飛快,兩隻枯瘦的腳掌露了出來。

  允飛虹接過針,深吸一口氣,將兩根銀針準確無誤的刺入他的湧泉穴中!

  湧泉穴被刺中,書生發出劇烈的咳嗽,沒有被壓製的雙手也開始無意識地亂抓,壓在他身上的廚子被抓出一道道血痕,但始終沒有松手。

  “我數到三,就拔針,然後把他翻過來,成敗在此一舉。”眾人點了點頭。

  “一,二,三,拔針!”允飛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插在湧泉穴上的銀針,顧流光將頭顱上的三根針拔乾淨,慕萍探出手,胸口一圈銀針被她盡數取下。

  “翻身!”顧流光大聲喊道,廚子一下子抓起書生,給他翻了個面,同時顧流光狠狠一掌,拍擊在書生背後。

  “嘔,嘔,嘔!”一口口黑血從書生口中吐出,落到地上,腥臭難聞。

  顧流光的巴掌沒停,但是力道漸輕,直到書生口中再也吐不出來血的時候,顧流光扶著他,靠在一邊,用熱水將多余的藥膏衝成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喂他服下。

  書生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呼吸已趨近平穩。

  “沒事了嗎?”慕萍迫不及待的問向顧流光。

  “難說,現在暫時沒有危險。我隻能將他體內殘存的毒藥全部逼出,後面能否挺過來,還是得靠他自己。”

  “那如夢令究竟是什麽毒藥,怎如此霸道?”聽到顧流光說書生暫時不會有問題,稍稍松了一口氣,既而又問道。

  “如夢令,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進入身體後,它會讓你力氣慢慢流失,越是用力,中毒程度就越是重上一分,當毒藥攻入心髒時,中毒者就會七竅流血,最終死亡。”

  慕萍暗自慶幸,幸好顧流光來的及時,否則書生此時早已七竅流血而死。

  “別樂觀的太早,現在雖然沒什麽問題了,可若他三天醒不來,也許,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顧流光提醒到。

  慕萍放下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看著書生緊閉的雙眼,心裡默默祈禱。

  而顧流光和允飛虹兩人卻退到一旁,查看旦生的屍體來。

  允飛虹翻開被廚子的剔骨刀斬下頭顱的石頭,扯下袍子,露出的是一具瘦小而畸形的身體,擺滿了各式飛刀,密密麻麻地堆在旦生的屍體之間。

  允飛虹瞟了一眼,嘲諷道,“果然是個沒種的陰陽人。”看見顧流光疑惑的眼神,他嘴角努了努旦生的下體。

  顧流光瞅了一眼,就不再關心旦生究竟有種還是每種這個問題,而是分門別類地將飛刀取下,擺在一旁,被飛刀遮住的皮膚裸露在外,布滿各種猙獰的傷疤,全是舊傷疤,粗略估計,最新的一道,也有十年了。

  “沒有能說明身份的東西。”允飛虹檢查完屍體,搖了搖頭,對顧流光說道。

  “我這邊也什麽都沒發現。”他將旦生的各種飛刀暗器和那柄利劍檢查了一遍,同樣無功而返。

  “這就奇怪了。”允飛虹若有所思,這人究竟是誰,為何盯上我們,還有那書生,為何要幫我們,連命都不要。最後一句他壓低了聲音。

  “現在看來,隻能祈禱那書生快點好起來,然後告訴我們真相了。”他的聲音也有些低沉,一旁的慕萍緊緊盯著書生的臉,廚子痛苦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

  一夜無話,顧流光師兄弟回到樓上,擠在小床上,勉強睡了一晚。

  顧流光醒了,伴隨著刺眼陽光的,還有慕萍驚喜的聲音。

  “二叔他醒了!”少女站在房門口,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笑容,黑眼圈一圈又一圈,顯然一夜未睡,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他連忙起身,又搖醒睡的正香的允飛虹,“那書生醒了。”顧流光來不及整理衣冠,匆匆下樓,允飛虹揉著惺忪睡眼,一踱一踱的跟隨者他。

  樓下,書生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他身上搭著一條毛毯,看起來仍有些虛弱,但是已無大礙。

  “你為何如此拚命救我們倆,又是誰襲擊我們?”顧不上寒暄,他直接拋出自己最為關心的兩個問題。

  書生無奈地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顧流光,咳嗽了幾聲,緩緩道來。

  “我救你,其實是受人之托。”

  “誰的委托?”

  “一個老道人。”

  “老道人?”兩人面面相覷,”那老道人姓誰名誰,長什麽樣子?”

  “我也不知道那道人叫什麽名字,但是他曾經救過我,和我三弟,還有萍兒。”

  “但是他長什麽樣子,我是清楚的。 ”書生詳細描述了那道人的長相。

  顧流光聽完,從懷中取出執法長老臨走前給的畫像,仔細對比了一下。

  “難道,就是他?”書生所描述的長相和這畫中,出奇的一致。

  “那昨晚那人,你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書生搖了搖頭,“那人是誰,我也不知,但是在那人路面之前,還出現了一批灰袍人,但是全部被我們三人收拾掉了,我們檢查了屍體,同樣什麽都沒發現。”

  “也就是說,沒留下任何線索麽?”顧流光暗暗想到,覺得此行的疑雲,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執法長老什麽都沒跟他們倆透露。

  “你可知道,那老道人現在身在何處?”

  書生點點頭,“如果你想去找那道人,我可以讓萍兒給你帶路,但是事前提醒你一句,那道人脾氣可不太好。”

  他又喚來慕萍,俯在她耳邊,交代幾句,慕萍的臉色微微變化。

  “現在,可以出發麽?”找到老道人,對於顧流光來說,刻不容緩。

  慕萍點了點頭,有些話剛要說出口,他的身影已從面前消失,來到門外。

  初生的太陽照著他的眼睛,閃著金光。

  慕萍的話沒說出口,而是同樣走出客棧,牽出幾匹駱駝。

  “走吧。”她招呼著顧流光。

  “走!”顧流光跨上駱駝,允飛虹也接過韁繩,慢騰騰地爬上駱駝,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滿滿黃沙之中。

  書生看著遠去的背影,看了許久。

  “這小道士,說不定跟那老道士有的一聊。”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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