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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15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謝府的月桂,似乎開了。

  這棵花了大價錢移栽養活的嬌貴樹木,確實名不虛傳,單一棵樹,全謝府的人,全都能嗅到花香。

  有些仆婦在樹下,撿起掉落的細碎桂花,帶回去,洗乾淨,曬乾,做成桂花糕,謝府管事的也並未說些什麽,謝府對待下人一向以仁慈寬厚著名。

  謝莫袂端著一盤桂花糕,來到司朔的門前,門也不敲,直接一腳踹進去。

  “朔,我給你帶東西吃了。”謝莫袂放下手中糕點,大聲嚷嚷。

  謝莫袂所帶的桂花糕,可不是像家中仆役做的那樣,用地上撿起的桂花,而是待桂花開的最豔麗的時候,采的樹梢上開的那一小撮,專門從城裡請的最有名的糕點師傅,精心製作,但是司朔好像並不領情。

  他拿起一塊,扔進嘴裡,嚼了嚼,一口咽下,全沒有一絲南晉人吃糕點時的優雅從容。

  “嗯,味道還可以,就是有太甜了,J了點。”司朔發表他對於桂花糕的看法。

  “你根本不懂!”看見自己比較喜歡的桂花糕在司朔那裡隻得了個“還行”的評價,有些氣惱,“桂花糕哪裡是像你這樣吃的!”

  謝莫袂從裝糕點的盤子裡,輕輕拿起一塊,放在手裡,送到嘴邊,咬上一小口,慢慢咀嚼,咽下,又拿起司朔擺在床頭隔了夜的陳茶,抿了一口,露出淡淡的微笑――他要用實際行動演示南晉人是如何優雅的吃糕點。

  “得得得,你可饒了我吧,這樣吃糕點,我寧願去拿倆饅頭啃了。”司朔有些見不得謝莫袂這幅神態動作,連忙叫停。

  “沒見識的北齊蠻子。”謝莫袂從袖裡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

  “南晉的娘娘腔。”司朔拿起茶壺,灌了一大口水,也不管新茶陳茶,那塊糕點,太J了。

  “你們北齊,過中秋的時候,一般都乾些啥?”謝莫袂有些好奇。

  “北齊啊,北齊那邊可沒你們南晉這麽好玩,中秋之即,吃些月餅,晚上賞賞月,配上北齊的烈酒,婦人家炒幾個小菜下酒,這就是中秋。”

  “不過我也好些年沒回北齊過中秋了。”司朔補充道。

  “聽起來,有些沒意思。”謝莫袂撇撇嘴,“明日中秋詩會才舉行,不如今晚帶你去看看臨安的中秋,可比那時候七月半要好玩許多。”

  司朔點頭同意,對於他來說,去哪兒都是一樣。

  謝菁華穿一襲天藍色長裙,坐在銅鏡前,整理儀容。

  看著鏡中的自己,精美無暇的小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神色,她一向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

  但是某個人好像並不感興趣,想到這裡,好心情又散去許多。

  自那天被司朔開導後,她的心結算是解開了,再也不用每天強裝歡笑,投人所好,那個名為謝家大小姐的面具卸下了,露出的是名為謝菁華的小姑娘。可是似乎又結上了新的疙瘩。

  那個疙瘩不痛不癢,就是偶爾看見某個人,會心裡癢癢。

  謝菁華合上銅鏡,聞著從窗外漫入的桂花香,心裡也泛起了甜。

  “那盤桂花糕,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呢?”

  ……

  司朔的破水壺裡一丁點兒水都不剩,謝莫袂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不住地打飽嗝兒。

  “你自己不吃,為什麽全給我吃啊!”謝莫袂現在喉嚨裡還是一股子甜J味兒。

  “那你帶回去唄,我也沒逼著你吃。”

  謝莫袂不說話了,

某個人下了命令,這盤桂花糕一定得送到司朔手上。  但憑司朔的閱歷,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肩上要背負的東西太多,多到無法承受任何一份小心思。

  豆蔻初綻,還未見識到人間美好,把長在身邊的野草,當做是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也是常有的。

  青梅再酸再澀,也隻能在口中停留一刻。

  “對了,莫袂,你這兒還有沒有酒?”司朔突然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謝莫袂一臉警惕,“謝家半個月前酒窖裡丟了兩壇三十年梨花黃,難不成就是你乾的?”

  “阿九乾的。”司朔沒一點猶豫,出賣好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個可惡的小賊!”謝莫袂一臉心疼,“那兩壇酒,就連我爹都舍不得喝,就這麽被你們給偷了,下次見面,我一定不放過他!”

  “所以,有酒嗎?”司朔還是那個問題。無所事事的日子裡,用美酒來度日,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有!”謝莫袂惡狠狠地回答道。

  ……

  “阿九,今晚,我們也去北街轉一轉吧。”一間環境雅適的客棧內,阿芸搖著阿九的胳膊撒嬌。

  阿九剛剛從睡夢中醒來,自從來到臨安,他就便的有些嗜睡。

  從夢中醒來,見到身邊美麗而溫柔的少女撒嬌,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心情都不會差,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烏黑秀發,“好啊。”就連聲音也比以往溫柔許多。

  “阿九你最好了!”阿芸顯得有些高興,以前並不是沒有參加過如此盛會,但阿芸從沒像今天這麽興奮過。

  阿芸閃身進側房,留下享受床上余溫的阿九。

  “阿九,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不一會兒,阿芸便重新出現,穿一件白色衣裙,似乎與往常別無兩樣。

  可是細看時,阿芸身上這件衣裙上繡著精美的紋飾,下擺還綴著流蘇,得體而又襯托著她姣好的身材,衣袂飄飄,好似天上仙子。

  “阿九,這件衣服,是菁華妹妹專門請人給我做的,據說是請了臨安最好的裁縫呢!”阿芸也是第一次穿如此精美的服飾,臉上的興奮仍未消退。

  阿九也有些目眩,如果說以前,阿芸是路邊的野花,嬌弱但是不起眼,現在的她,就是天上最閃耀的星星,至少在他看來,阿芸就是他最亮的一顆星。

  “對了,阿九,我還讓菁華妹妹給你做了一套衣服,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阿芸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套青衫,塞到他手中,“快去試試。”阿九被阿芸連拖帶拉的拽進側房。

  看著鏡中的自己,阿九臉色有些古怪。青衫儒雅,風度翩翩,有些大,但更顯得風流倜儻,毓秀挺拔。

  “還挺合身的,阿九,你穿這件衣服真好看。”阿芸的小腦袋從胳膊旁冒出,說道。

  阿九張了張嘴,拒絕的話還是沒有出口,他並不是覺得衣服難看,而是和自己好生不搭,用司朔曾經說過那句話來形容,就是披著羊皮的野狼。

  “很合身,我很喜歡。”有時候像阿九這樣的人,表達心意的方法,就是如此隱晦。

  ……

  同樣是在客棧,武當下來的哥倆可沒這麽清閑,忙著過中秋。

  “師..師..師兄,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啊。”胖胖的允飛虹聲音有些顫抖。

  “師..師..師弟,不要慌!”顧流光臉上也沒那麽淡定。

  房門外,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打鬥,還不是傳來那書生的呵斥聲,慕萍的叫罵聲,也不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哪兒來的這麽多奇奇怪怪的罵詞兒。

  “師兄,要不,我們……”允飛虹往被關的嚴嚴實實的窗戶,一切不言而喻。

  顧流光搖了搖頭,“往哪兒跑?”黑乎乎的大漠像深淵,不透一點光。他又摸了摸身上單薄的道袍,他們此行來的匆忙,連行頭都未置辦,“這個天氣在外面,行動必將受阻,若真的遇上危險,恐怕是九死一生,靜觀其變吧。”

  允飛虹很聽這位師兄的話,點點頭,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後仔細聽著。

  顧流光也學著他的樣子,不過她盯著的是窗戶外邊。

  打鬥聲持續了很長時間,那書生和少女似乎在和什麽人爭鬥些什麽,但是隻有客棧兩人的聲音,他們所面對的敵人一聲未發,像是空氣。

  少女的叫罵聲越來越難聽,以至於貼在門後的允飛虹都有些臉紅,他向顧流光使了個眼神,顧流光惡狠狠地回盯了他一眼,顧流光早上盯著少女背影眼睛發直的場面,允飛虹可是一刻不落地看在眼裡。

  打鬥聲停歇了,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連忙停下手中活計,坐在一起,又將放在桌子上的佩劍往身邊挪了挪。

  敲門聲響起,師兄弟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顧流光開的門。

  “兩位客官,你們的熱水。”少女笑靨如花,提著兩個和身形小不了多少的木桶,裡面是蹭蹭冒著氣的熱水。

  顧流光接過熱水桶,放在一邊,盯著慕萍――衣服整潔,沒有血跡,看起來很正常。

  “小師傅,我臉上有什麽嗎?”慕情見顧流光的目光不太多,伸手擦了擦臉,好奇的問道,一股小女兒的嬌憨。

  “慕情姑娘,請問剛剛外邊發生了什麽,為何傳來如此大聲響?”顧流光現在可不吃這套,看門見山的問道。

  “哦,我是說小師傅的神情怎麽如此怪異,原來是擔心這個。”慕情似恍然大悟,“剛剛客棧裡進了幾個毛賊,不過已經被趕走了,兩位師傅不用擔心,我們客棧可是正經地方。”

  “哪有賊會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兒偷東西?離這兒最近的城鎮莫約也有十裡地,連個人煙兒都沒,哪來的賊?”

  但是顧流光不敢把這話說出口,而是歉意一笑,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客官,有什麽時候,喊一聲就行,我就在樓下。”慕情離開之時,似乎還向顧流光拋了個媚眼。

  “師兄,那姑娘似乎對你有意思呢!”慕情走後,允飛虹一臉壞笑。

  “別鬧,這小姑娘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顧流光用手肘撞了撞允飛虹,臉上有些疑惑。

  “二叔,咱們為啥為這倆小道士做這麽多啊?”慕萍此時,沒了那種媚態天成的樣子,臉鼓鼓的,好像有些生氣。

  “萍兒,二叔這樣做,自有深意。”白面書生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

  “做這麽多就算了,那倆小道士還不領情,不光嫌咱們收錢收的貴,剛剛我上去,放下身段他們還防備著我!”

  “我那麽像壞人嗎?”少女余怒未消,一腳踢到櫃台上,有些年頭的櫃台被踢的落下幾條漆片。

  廚子也走了過來,和光鮮的少女還有白淨的書生相比,他身上沾滿血跡,手裡拖著一把剔骨尖刀。

  “三叔,都處理完了嗎?”慕萍問道。

  廚子憨厚一笑,抬起手中尖刀,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示意已經辦完。有些昏暗的客棧裡,可以看到他喉嚨上有一道恐怖的疤痕。

  “三弟,先去換身衣服吧,免得樓上兩位小道士看見了。”

  “嗬…嘶.”廚子喉嚨裡發出不太開心的聲音,慕萍拉住他的手,安慰道,“三叔,快去洗澡吧,那兩個小道士心眼可窄啦,萬一被他們看見你這幅模樣,指不定背後怎麽說咱們呢!”

  廚子終於被勸動,離開客棧大廳,前去後房,慕萍也跟著一同離開,幫他打熱水。

  隨著兩人的離開,白面書生的臉也冷了下來,待到確定他們兩人已完全離開,他朝著外面冷冷說道“朋友,外面不冷嗎?進來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一壇酒隨著他的話飛了出去,快如箭矢。

  “主人如此客氣,在下如何敢不從?”傳來一個不陰不陽,聽不出性別的聲音,書生冷哼一聲。

  門外,走進一個穿著七色彩袍,臉上用水墨花了個醜角臉的人,身子被寬大的袍子遮的嚴實,分辨不出男女,他手裡,正托著剛剛飛出去的那壇酒。

  醜角兒拔掉酒壇上的泥封,傳來一股酸澀味道,書生這裡賣的,可不是什麽好酒。

  “主人家,不如來品品奴家這壇酒滋味如何?”醜角兒輕抿一口,皺了皺眉,扔掉酒壇。同時從袍子裡飛出兩把快如閃電的飛刀,朝書生面門急射而來!

  書生不慌不忙,一卷袖袍,兩柄飛刀落入他手中,“客人你的酒,似乎也不怎麽樣。”

  “哼哼,主人家說話可真不留情面呢。”醜角兒掩面一笑,又是兩柄飛刀!

  迎面而來的,不光是飛刀,還有醜角兒手中的利劍,呈三花聚頂之勢,若書生再不動,必死無疑!

  書生一拍櫃台,偌大的櫃台四分五裂,飛散開的碎片正好擋住兩把飛刀,但醜角兒的利劍,可不是幾片薄薄的木頭屑可以阻擋的!

  書生手中多了一把鋼筋鐵骨扇,一把鐵扇,正好卡住利劍攻勢!

  醜角兒見自己一擊未果,也不氣餒,又是一揮袍袖,又是飛刀!利劍稍稍後撤,又向書生的腹部刺來。

  書生臨危不亂,先是用鐵骨扇擋住貼著面門射過來的飛刀,隨後腰如垂柳,醜角兒的利劍貼著他的衣服劃過,但是他還沒結束。

  借著這個貼身的機會,他狠狠撞向醜角兒的身體, 以命搏命的打法,出現在他身上,讓人詫異!與此同時,一手揪住他的袍子,要一把扯下來。

  但是他這一撞,似乎撞的是空氣,明明已經接觸到身體,但是沒有任何實感,倒是這一手,很容易地將他的七彩長袍扯下。

  “不好,有詐!”預感不妙的書生奮力向一邊閃去,但是為時已晚――扯下袍子,後面露出的不是身體,而是一柄飛刀。

  又是飛刀!

  飛刀從書生的左肩插入,攜著大力,將他不斷往後拖去,書生奮力穩住身形,臉上冒出豆兒大的汗珠,肩膀的傷口不單單傳來劇痛,還有一絲酥麻感――飛刀有毒!

  “咯咯咯咯,居然把奴家逼到這個地步,不愧是敢在這兒開客棧的人。”醜角兒出現在離他五六丈處,此時不能再叫他醜角兒了,不知何時,他臉上變成了旦生妝。

  “閣下這麽好的武功,為何要幫那兩個非親非故的小道士?”變了臉後,旦生的聲音更加陰柔。。

  書生拔出肩頭飛刀,撕下長衫將傷口綁住,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不如,跟奴家做個交易吧,你讓我帶走那兩個小道士,我放過你,和你的弟弟還有侄女。”

  “憑什麽?”

  “現在好像不是嘴硬的時候吧?奴家還有許多手段沒用呢,主人家要來嘗嘗麽?”旦生舔了舔嘴唇,威脅道。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

  “陰陽人生兒子沒兒!”

  爆出一句粗口,書生攜扇而上,轉守為攻,眼神中,毫無一絲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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