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剛想說出“探親”二字,但馬上停住了,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著上官巍,笑著回答道,“回家。”
“哦?”上官巍像是來了興趣一般,有些驚奇的問道,“少俠,你的家鄉是在這黑鼠鎮嗎?”
“不是。”阿九搖搖頭,用手指了指北邊。
“那就是鳴鹿城咯?”上官巍再度問道。
“對了一半。”阿九故作神秘的回答道。“哦,原來你是大漠裡的人。”上官巍恍然大悟的說道。
“上官先生,您還沒有告訴我,你們是為什麽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呢!”阿九問道。
“我們?”上官巍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我們是來找一樣東西。”
“可否告知在下一二?”阿九作揖問道。
“呵呵,少俠,不瞞你說,”上官巍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周圍的其他人,“我,他們,還有客棧裡面住著的其他人,都是來找這件東西的。”
“什麽東西?”這麽一說,阿九更加好奇了,連忙追問道。
上官巍並沒有繼續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寶藏。”
阿九聽到這話,嗤之以鼻,“藏寶圖?哼,騙三歲小孩兒的東西。”
阿九之所以是這個態度,是因為江湖上這種所謂的寶藏消息,幾乎全是設下來的圈套,經常是找到最好,竹籃打水一場空。
“少俠,這一次,可不同。”上官巍頓了頓,“這次的寶圖消息,是三十年前賊王楚魚兒的子嗣帶來的。”
“楚魚兒?”阿九是知道這個名字的,此人是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大盜,不管是南晉還是北齊,官家還是私家,只要被他盯上了,就沒有得不到的,兩國曾一度派人圍剿他,但是總是被他溜了,與此同時,楚魚兒此人雖行事乖張,但是對於他的私事,江湖上也並未有多少人知曉。
“所以說,你們是從何得知帶來消息的,是楚魚兒的子嗣?”阿九冷笑道,“我記得除魚兒消失之前,從未有傳出過生兒育女的消息吧。”
上官巍哈哈一笑,說道,“是不是楚魚兒的子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稱子嗣的那個人,拿著碧玉天龍佩。”
“什麽?”阿九一驚,“就是那個鬼客查查耳的碧玉天龍佩?”
鬼客查查耳,是域外天音教的教主,而碧玉天龍佩,則是天音教的鎮派之寶,於三十年前被楚魚兒所盜走,“消息可屬實?”阿九追問道。
“當那個自稱楚魚兒的子嗣之人拿著這塊玉佩重現江湖時,確實有不少人懷疑,但是天音教的人當時恰好也在中原,聽到這個消息,專門趕來,確認過,確實是真的。”
“然後呢?”
“那楚魚兒的子嗣稱楚魚兒退隱江湖後,隱居於黑鼠鎮,將前半生所盜取的財寶全都存放在這兒,等楚魚兒死後,他忍受不了邊塞的寂寞,打算用他爹留下的寶物,在江湖上換取立足之地。”
“結果剛剛進中原,就在我們上官家開設的賭坊裡輸了個精光,然後拿出碧玉天龍佩作為抵押,我有幸聽說過碧玉天龍佩的大名,之後的事,剛剛也就說了。”上官巍笑眯眯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的一清二楚。
阿九聽完,露出思索的神情,“這麽說,有關藏寶圖的消息,全都是你們一家所放出來的咯?”
“那楚魚兒縱橫半生,所累積的財寶折合成金銀,少說也有數十萬兩,你們上官家會舍得透露這個消息?”
上官巍苦笑道,“哎,少俠,你是有所不知,當日那賭坊內,耳目眾多,魚龍混雜。那楚魚兒後人的態度又極其囂張,
所見之人眾多,我上官家雖是個不小的世家,但是面對整個江湖,也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阿九不可否置的撇了撇嘴,“那這個楚魚兒後人,現在身在何處?既然他知道楚魚兒的寶藏,你們這些聞著味兒過來的,總得帶上他吧。”
“他死了。”上官巍說到這兒,似乎有些懊惱,“那些蠢貨!”
他的這番態度,引起了阿九的懷疑,“死了?怎麽死的?”
上官巍長歎一口氣,“當那人說準備用他爹的寶物換取一世富貴的時候,幾個門派世家大打出手,就是為了能獨佔這份寶物,各家各派紛紛威逼利誘。結果那人也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面對越女教的那些妖女,沒把持住自己,死在石榴裙下了!”
“噗嗤!”阿九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楚魚兒好歹也算是名動江湖,怎麽生出個這樣的後代來。”隨後他又補充道,“那豈不是只知道寶藏的地點,不知道具體位置?”
“那倒也不是。”上官巍解釋道,“那幾個越女教的妖女倒也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在那人死前,還是問出了些東西,然後告知全江湖。”
“那老先生是否願意告知一二呢?”阿九試探性的問道。
“這有什麽不願意的,現在江湖上知道這些消息的人,多如牛毛,現在再多一個又如何?”
“你且聽好了,那人所說的寶藏就在三峰印月下,黑水鬼窟中。”
兩句像口訣一樣的東西,阿九默默記在心裡,“看起來,這兩句話,就是寶藏的線索了。”
“那麽老先生,不知你們可發現了什麽線索?”
上官巍瞪了阿九一眼,阿九嘿嘿一笑,“老先生,是我多嘴了。”
他又歎一口氣,“哎,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反正在坐的其他人,估計都和我們的進度差不多。”
“這黑鼠鎮外,確實有三峰,三峰所圍成的小山谷內,也有個當地人叫黑水窟的山洞,但是那個山洞是當地人用來供奉山神的,每天都有人進進出出,哪裡藏得住寶物!”
“哦?這麽說,是那楚魚兒後人騙了你們?或者是,越女教篡改了這個消息?”
“不,量那越女教也不敢欺瞞江湖人,恐怕,我們是陷入了誤區。”上官巍慢悠悠的說道,“但是我們到達黑鼠鎮,也不過三兩日的時間,接下來應該還有更多的人會來黑鼠鎮,那個時候,這兒的水就更深了。”上官巍笑了笑,又拿了顆乾果,費力的咬了起來。
“嘿,老頭兒,那你還把這消息到處說,生怕自己的對頭不夠多?我可記得你們上官家現在的狀況似乎不太好啊,要是沒了那些銀錢,恐怕連賭坊都開不下去了。”一邊的黑衣人嘲諷道。
“哼,這消息,現在江湖人有多少不知道的,告訴他,也不過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倒是你們,這東西還沒問世,就大打出手,我記得樓上那個病懨懨的書生,就是你們的人打傷的吧!”上官巍回譏道。
“說了多少次,那個姓葉的,不是我們弄傷的!”黑衣人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看著他,他的同夥也全都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上官巍。
“呵呵,打傷他一個人還不滿足,還要對我這個糟老頭子動手了?”上官巍並未正眼看他,“小桃!”
一邊一直在自己玩的蒙面少女手裡多了一條精鋼鐵骨鞭,鞭上尖刺遍布,看起來都讓人毛骨悚然!
“想傷我爺爺, 每門!”少女挺直了胸膛,絲毫不畏懼人數多出他們數倍的黑衣人們。
“都給我住手!”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出現,製止了這場騷亂。
“老先生,在下管教手下不利,給您賠罪了!”中年人恭恭敬敬的給上官巍和小桃道了個歉,轉過頭,嚴厲的訓斥著這群黑衣人,“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不要惹事!再惹事,就把你這張爛嘴給撕碎了喂狗!”
黑衣人似乎很怕這中年人,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那老頭子汙蔑咱們打傷了那個姓葉的書生……”
“什麽老頭子,喊先生!”中年人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老先生,不好意思啊!”中年人諂媚的笑,和他的一臉凶神惡煞實在不搭,“只不過老先生,這兒事我得跟您說明白啊,那個書生和我們無冤無仇,確實不是咱們所動的手。我們米餉幫雖然在外面名聲不太好,但這黑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背的啊!”中年人說話的樣子很誠懇,上官巍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好啦,我知道了,是我沒搞清楚,這事兒,也有我的錯。”
事情圓滿解決,黑衣人被那中年人連吼帶踹的趕回房間,桌子上只剩阿九,上官巍,小桃,還有坐在桌子最遠處的那個面容桀驁的年輕人。
“有點兒意思。”阿九在心裡默默感歎道,他現在心裡有很多疑問想要問上官巍,但是現在似乎又有別的事了。
那個滿臉桀驁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手裡多了一把長刀,走向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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