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為多了一個師弟的緣故,吳削過的很滋潤。
準確的說,是因為不用挑水砍柴了,少了些負擔。
多了一大筆時間,吳削自然是用來刻寫他那“唐詩三百首”
有時候出門去透透風,或是往後山洗個澡的時候。
還能看見挑著兩個水桶,滿頭大汗,卻笑容滿面的王平。
“師兄!”
王平把擔子重重放下,低頭朝吳削拱拳。
“哎呀,師弟啊,這幾日可把你辛苦了,放心,經過這大半年的淬煉,你的底子一定如精鋼般,打的出奇的好!那武學功夫我也就能放心傳授於你啦!”
吳削拍拍王平的肩膀說道,掩飾不住的欣慰之情。
“師兄放心,師弟定不辜負師兄期望!”
王平又使勁抱了抱拳。
“那就好,那就好~”
吳削喃喃道,轉身離開,留下神采奕奕的王平。
吳削今日要去後山洗澡,順便還要把那塊纏著紅繩的玉石賣了。
最近肚子裡的酒蟲又犯了,吳削尋思著把這玉石賣個好價錢,換足了酒錢。
沒準到時候,一個月的酒錢都夠了。
對於吳削這個酒鬼來說,無異於天大的好事。
所以走起路來陣陣生風,用上輩子的話講,就是吳削挺胸抬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不過走了一陣後,又是歎了口氣。
“再過六日就是曹操的生辰,我這辦法還沒有找到”
“唉~”
吳削輕歎一聲,褪去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也是由腳尖伸入瀑布下的池水,整個身子泡進池水之中。
周邊竹林環合,雖是夏日時節,卻有種清涼之氣縈繞,吸進鼻子裡,也是讓吳削心曠神怡。
所以吳削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麽那李家二女,不在家裡的浴盆裡洗浴,而到這後山的瀑布小石池子來嬉戲了。
就好比你之前用電擊按摩椅按摩,偶爾用一下人工按摩,那感覺能一個樣嗎。
“幸好當時我跑的快,要不然就被那李家二女看見了面貌”
畢竟是偷窺人家女兒家洗澡在先,自己理虧不是。
所以哪怕自己給她倆引走了吊睛大蟲,救了她們性命,吳削也不會認為她們就會感恩戴德。
“孔子曰,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個朝代,女人把自己的清白之身子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要是她們願意以身相許就好了額~哈哈~”
吳削沉浸幻想之中,露出癡漢笑容。
“白日做夢!”
吳削沉浸在想象中呢,系統這時突然傳來嘲諷的聲音。
這句話說的適逢時候,就好比吳削正在洗著熱水澡,哼著一曲,周圍蒸騰著熱乎乎的白氣。
突然一盆夾著冰碴子的冷水,朝著他就潑了過去。
可以想像吳削當時的表情。
“臥槽你大爺的,你嘴怎麽這麽賤!”
吳削一直覺得自己的嘴很賤了,直到碰到這麽個奇葩系統。
“謾罵系統,電擊懲罰!”
“你是魔鬼嗎!故意的吧你!”
“啊!”
“啊!”
“……”
在水中撲騰過後,吳削臉上一陣抽搐,面無表情,生無可戀。
這幾日自己已經夠小心了,可還是被這系統逮住了機會。
對於吳削這麽自戀的人來說,每次自己在竹子上刻完字,正想著自誇一番的時候。
突然想到系統的自戀懲罰,都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這一次的電擊懲罰來的太過突然,吳削的心態崩了~
穿好衣服也沒了去酒市買酒的心情,吳削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去把自己捂在被子裡,大睡一覺。
——
永州城,張府前廳。
此時三個亭亭玉立的女子,正落落大方的給坐在正椅上的張郃行禮。
今日她們來公公婆家走個過場。
李月溪和李雨溪倒是笑容滿面,可能有些緊張和嬌羞,滿臉桃紅。
李星溪卻臉色蒼白,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嘴角下拉。
“三個孩子你們盡管放心,等你們嫁進我張家,就是我張郃的親女兒了”
“張風闕那個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們,我肯定饒不了他”
張郃一臉慈祥的微笑,看上去是個和善的公公。
“不過進了我們張家的門,就要守張家的家規,若是不服管教,我這個當主母,也不會顧及婆媳情分!”
張郃身旁站著張家主母,言語綿裡藏針,走到李家三女身前,把她們一一扶起。
“是~”
李月溪和李雨溪欠身答道。
李雨溪心裡是很高興的,畢竟自己不是李家主母所生,在李家的地位不高。
若是嫁到張家,哪怕只是當側室,那日子也會好過不少。
李星溪和她形成了鮮明巨大的反差。
柳眉低皺,輕咬若淺霞的嘴唇,沒讓張母扶起身來,而是向後退了退,自己站了起來。
之前被爹爹李紫浦和李家主母求著,好說硬說,軟磨硬泡,就差叫姑奶奶了。
這才把她請進轎子裡。
可進轎子並不代表她就答應嫁給張風闕了。
娶兩個對她來說就有些牽強了,何況把她們三姐妹全都娶回去。
和自己的兩個姐姐共侍一夫,她做不到。
她少時聰穎,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七八歲即開始學四書五經,一目十行,其他雜文典籍更是閱文無數,善屬文,好工詩。
雖讀書,可不讀死書,有自己的小心思,會暗自對書中的典故評斷。
喜歡霸王項羽,喜歡他力能扛鼎的力拔山河兮氣蓋世。
也會為他那句“時不利兮騅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黯然涕淚。
還喜歡陳子孺的“生芻一束,其人如玉”的高潔情義。
最近,她又迷上一個人,可那人並不是古書之人。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前些日他們還見過面。
“少年聊發生狂,勢可擋虎!”
她輕聲念道,又向張郃和張母行了個禮。
“小女兒已有心上之人,來貴府,所為並非走門之事,特來請求贖罪~”
“什麽!?”張風闕剛才的和善笑容盡失,臉上只有不解的怒意。
“李尚書莫非是戲耍老夫!之前答應的事情,出爾反爾?”
張風闕已經把請柬發出去了,到時候人都來了,問他怎麽少了個兒媳,他那張老臉怎麽掛的住。
“父親,消消氣,畢竟已有心上之人,強扭的瓜不甜,不要傷了兩家的和氣!”
一直在前廳的帷幕後偷聽偷看的張風闕心道大事不好,衝了出來。
“是呀老爺,不要傷了兩家和氣~”
張母也在一旁勸道。
李星溪先行走出了前廳,上了轎子回府,李月溪和李雨溪看情況不太好,也是說了句客套話離去。
這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恰巧被吳削看見。
怎麽說呢,之前被系統電擊懲罰的痛感煙消雲散。
“少年聊發生狂,勢可擋虎~嗯,不錯,人沒白救”
“倒是挺配我~”
吳削語氣有些傷感,走回自己的屋子。
這一次系統竟然沒有電擊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