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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歡奴》第17章 委身為奴
    “啊――你殺了我吧!”月月一手抱著被子遮著胸口,一邊往床裡面縮著身子,直到後背都貼到牆,無路可退,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赫連獄拽著自己的左手臂使勁一扭,脫臼的關節複原了,月月也疼得尖叫起來。叫聲還沒停赫連獄又開始往手臂的傷口上敷起藥粉。

  那是藥還是鹽啊,本來已經疼到麻木的傷口一接觸到那白色粉末立刻疼得月月渾身冒冷汗。

  “那隻手給我!”赫連獄命令道。

  月月才不要。這該死的赫連獄剛把她放到床上就開始脫她的衣服,驚得月月拉過被子就要往外逃。可是身子還沒衝出床去就被赫連獄一把抓住左臂,不由分說的開始治療塗藥。

  “你出去,我自己來!”委屈的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頃刻間月月就哭了個淚眼模糊。連悲憤的話語都說得淒慘兮兮。

  “別人求本王給他上藥本王都不肯,你竟然不知好歹攆本王出去,你……”赫連獄給月月敷藥也是為了自己心安,他相信月月不是誰指派來的,從知道她是瞿月月那一刻開始。他不會說對不起,即使誤會了眼前的女子,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不稀罕你給我上藥,赫連獄,你要麽現在就滾出去,要麽就殺了我!”月月抹了一把眼淚哭喊道。

  靖王的臉面全部摔在了地上,屋裡的鐵焰,門外的金烈與銀火,所有人的心都微微一顫,如果月月這次還不死,老天都沒長眼睛。

  “鐵焰,給本王寸步不離的看著她,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她出這個房間!”赫連獄把藥瓶攥在掌心狠狠地砸向桌面,眨眼間金絲楠木的桌面頓時碎成了好幾半,藥瓶卻完好的立在木屑中,像是在宣告著自己的不滿,極度的不滿。

  月月透過淚眼看著那另人憎恨的身影摔上了房門,噶然停止了抽泣。咦,她沒死,怎麽回事?

  “你要幹什麽?”身上一涼,月月猛然發現遮在胸口的被子讓人扯了下來,胸前春guang頓時一覽無余。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無禮,羞憤的月月用雙手飛快地遮住胸前,瞠視著對面的鐵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鐵焰連看都沒有多看月月一眼,隨手把被子丟在地上,一舉一動連半點尷尬的感覺都沒有。

  月月驚詫地瞧著鐵焰,從他拾起地上的藥瓶,到走到自己的跟前,雪白的長衫襯托出他儒雅的氣質,雖然面上遮著東西,但是神色中獨特的悠然,卻讓他顯得特別出塵脫俗。

  “嗷――”月月輕叫一聲,右臂已經被鐵焰托在掌心開始敷藥了。

  “你是宮裡出來的?”男人色迷迷的眼神月月見過不少,可是鐵焰的眼神太正經了,好像對女人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男子八成是宮裡出來的太監。

  鐵焰沒回答,手下的工作也沒停止,於是他的沉默被當成了默認。

  雖然是太監,但是月月也不喜歡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被人摸碰,所以在敷完手臂、雙腿和後背以後,她死活不肯翻過身,即使身下的床單已經被身前的傷口蹂躪得血跡斑駁。

  “我自己來,你轉過去!”月月羞紅著臉頰,頭埋在枕頭裡悶聲喊道。

  鐵焰用他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眸盯了月月許久,見執拗不過,果真擱下藥瓶轉過身去了。

  呼――這個太監還真聽赫連獄的話,讓他寸步不離的看著就真的連男女授受不清都丟一邊的死盯上了。月月撐起身體,

一面呲牙裂嘴吸著涼氣,一面淚眼八叉地往那些猙獰的傷口上倒藥。這橫七豎八的傷口隻怕要在月月的冰雪肌膚上留下永久的疤痕了。  “唉――”月月長歎一聲倒進枕頭,臉上的淚水頓時把枕面打濕了。仇人安然無恙,自己反倒搭進來了,不知道赫連獄要怎麽處置自己,如果處死還好,如果不是……

  赫連獄留著她命是不會是為了要折磨她吧。月月抬起煞白的小臉,眼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恐懼。不過這真實的情緒隻停留了一個眨眼,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然換成了小小的邪惡,月月蹙著眉心,心裡默默地開解著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來之則安之。赫連獄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我就不信你強到一點兒弱點都沒有。”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瞿月月自然不是什麽君子,可能連好人都談不上,但是她贏在比赫連獄年輕,就算什麽也不做,乾使命來靠也能靠到他死。

  床上躺了三天,月月的身子越睡越乏,心情也越來越煩悶。可是那個鐵焰好像性子極好,不但沒有不耐煩,反而變本加厲的注意起月月的生活起居。就連解個手都要守在屏風外,有時月月解手的時間長點兒他甚至不避嫌的探進腦袋,搞得月月氣得一邊跺腳,一邊咒罵他下流無恥。至於然後嘛,基本就是月月牽扯起渾身的傷口絲絲拉拉地疼起一片,而鐵焰就跟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該品茶品茶,該看書看書。

  七月的天氣一到中午就異常悶熱,月月穿著單衣倚在床邊拚命的揮動著扇子,手臂上的傷口頓時在白色的長袖上惹起幾絲血痕,黏糊糊地貼合著衣衫與肌膚。

  “我受不了了,我要洗澡!”月月對著鐵焰喊道。

  鐵焰從書卷中抬眼瞄了一下月月,目光微微流轉像是在思考什麽,然後合上書卷,起身推開房門,門口伺候的家丁立刻恭敬的奔了過來,鐵焰對著他比劃了幾個手勢後就關上了門。

  “是太監就罷了,還是個啞巴太監,難怪在宮裡待不下去了……”月月刻薄的嘟囔一句,聲音不大卻剛好讓鐵焰聽個清清楚楚。月月本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姑娘,隻是鐵焰招惹到了她的底線,讓她糗得顏面全無,所以說話句句帶刺,唯恐不是字字見血。

  鐵焰也不生氣轉回到原處繼續看他手裡的醫書。那安靜的模樣與煩躁的月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洗澡你也要看嗎?赫連獄他是存心的是不是,特意派你來氣死我的是不是?好,好,你看吧,本姑娘不怕你這個假男人!”差點氣結的月月一邊說,一邊真的就當著鐵焰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命都不要了,清白的名聲算什麽。

  鐵焰的目光絲毫沒有躲閃,細細地看著月月身上的每一道傷痕,他才沒興趣看月月洗澡,隻不過想確認一下她身上的傷是不是可以沾水而已。

  “嘶――”傷口沾到水還是那樣鑽心的疼,不過相比赫連獄抱她跳進浴池那次已經好多了。月月揪著眉頭朝身上輕輕的撩著水,雙眸仍然一瞬不瞬的盯著鐵焰,滿腔怒火在他那毫無冒犯之意的神情中漸漸消了一半。

  算了, 他也是聽命於主人,況且又啞又殘的,也是個可憐之人。月月想著想著,暗自歎了一口氣,不再怒視鐵焰,專心洗澡了。

  “哐――”廂房的門被人踹開,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來人是赫連獄那個敗類。

  鐵焰腳下疾速移動,探臂夠下屏風上的白衫,手腕一抖,甩向了浴盆中的月月。

  “赫連獄,你都是用腳開門的嗎?”月月挺身出水抓出長衫,遮住身體的一瞬間赫連獄已然踏到了屏風的入口處。

  赫連獄看到浴盆中的月月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眉頭一挑,假裝興師問罪道:“瞿月月,你膽子不小哇,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姓名。”

  “治罪是嗎?隨便你,是殺是剮,還是灌了媚藥丟大街上本姑娘都奉陪。”月月豁出去了,她的賭注好危險,因為很不巧,它隻能是赫連獄摸不透的心。

  “那些不適合你。本王剛下的命令已經把你降為最低等的女奴了。鐵焰你的任務結束了。瞿月月,明天你就開始伺候本王的一切日常生活!”赫連獄交代完畢,朝鐵焰使了個眼色,然後大步一擺,冷傲地轉身離去。赫連獄心情大好,笑容爬上唇角都不自知,腦海裡滿滿的都是月月驚訝的模樣。

  話說這個主意可是他冥思苦想了三天才想到的,想殺他,好啊,他給她機會出手,但是出手失敗了就不要怪他變著法兒的責罰了,一想到以後身邊多了這麽個樂子,赫連獄不由得唇角彎得更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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