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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謀》第32章 惡果
  在接觸案件一始,陸斬炎就曾經懷疑過,當時薛鼇能在不驚動鄰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下這滅門案,應有內應的猜測,在林俊硯到案後,得到了證實。

  去年的長至節前,林家突然來了一位稀客。

  面對這位多年不見的“老友”,林豹不僅不覺著驚喜,甚至可以說警鈴大作。特別是,當那人見著飯桌上的林俊硯,來了句:“這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吧!”更讓林豹,恨不能將這位不速之客,即刻趕出門去。

  而,這人正是薛鼇。他來林家,不為別的,就想取回當年寄存在林豹這兒的財物。

  可這林豹,不但不承認有此事,還將薛鼇給打將了出來。

  若是比身手,講真,這薛鼇還真不是林豹的對手。不然,當初合夥打家劫舍時,也不會是林豹做上老大的位置。

  薛鼇,不但沒要著錢,還平白無故遭了這一頓打,自是咽不下這口氣。暗中觀察了一陣,便盯上了林俊硯。在上學的路上,將林俊硯堵了個正著。

  此後,林俊硯也正是從這薛鼇的口中,第一次知道了,對他來說足以顛覆其人生的駭人內幕——

  原來,當年林俊硯的雙親,是在途中被林豹劫財時,給殺死的。別說是大人,就連當時還在繈褓中的他,也差點死於林豹之手。

  照著薛鼇的說法,自己能留下這條小命,還是多虧了當時他對著林豹的一句玩笑話。大致意思就是:讓林豹手下留情,多積點德。

  之所以這麽說,還與林豹家的陳年舊事有關。

  話說,原本林豹自己也有個孩子,但因其常年體弱多病,自己本就過著刀口舔血的營生,沒法兒顧及,便一直將其寄養在了別處。

  只是,當他再想要把孩子接回時,卻發現那家人不僅早已遭了變故,自己的孩子也已不知所蹤。

  也不知,當時的林豹是真的聽信了薛鼇所說,想為自己的孩子積些陰德;亦或是為了不久之後,金盆洗手改頭換面所用,反正當時的林豹,確實手下留情,留下了林俊硯的這條小命。

  對於薛鼇所說,林俊硯除了驚駭之外,自是驚疑不信的。而,對此,薛鼇顯然也早有準備,一句話:聽林豹親口說,那終歸假不了吧。

  於是,那一天,林俊硯按著與薛鼇的約定,事先偷偷摸摸潛入了,位於自家三進院的林豹書房。

  卻在尋找藏身地時,無意中觸動了暗室的機關。面對,暗室中的金銀財貨,本不相信薛鼇的林俊硯,心中卻也不經意地動搖了起來。

  之後,躲在暗處的林俊硯,自是將林豹與薛鼇的一番交談,聽得清楚明白。

  哼,想不到真相,還真如薛鼇所說那般——

  一想到這麽多年來,一直被蒙在鼓裡自己竟認賊作父,林俊硯便又羞又憤。特別是,當聽到林豹說起,當年殺害自己雙親時,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緊握著拳頭的他,被徹底激怒了。

  在那時,林俊硯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林豹——

  此後,林俊硯便接受了薛鼇的提議,答應在薛鼇行凶當日,先在林府的飯菜內下藥。

  當天,林俊硯先借著去姨母家,洗去自己的嫌疑。(實則,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會對著“自己的家人”下手。)

  而後,他又借口身體不適,自己一個人去了廂房,緊閉了房門。實則,一回到房間後的林俊硯,即刻又從姨母家偷偷潛回了林府。

  只是有一點,即便是下毒,

他也始終沒打算用薛鼇給的藥,而是以蒙汗藥代之。  可,讓林俊硯完全沒想到的是,薛鼇會如此心狠手辣,血洗了整個林家。

  薛鼇殺完人之後,又在將林府裡裡外外搜了一遍。讓他失望的是,一直沒能找到林豹收藏金銀財貨之地。失望之余,在將林家明面上,能搜刮走的物件,都打包包圓了之後,怒氣未消的薛鼇,又焚了整個林宅。

  那時,躲在一旁,將薛鼇的行凶過程,看了個七七八八的林俊硯,除了嚇得魂不附體之外,更多的是悔恨。

  等林俊硯再回過神來,大宅內已再無動靜。只剩了那越燒越旺的大火。

  見著,火勢已經燒進了第三進的院子,跌跌撞撞地林俊硯這才想著,要從後院的院門離開。但,當他路過花園之時,卻無意中發現了被關在柴房內的二姨娘舞柔。

  當將失神的舞柔救出,並扶至安全的地方後,林俊硯才轉身離開,準備偷偷地返回姨母家。

  而,先前在家中,發現林俊硯不見了的姨母尹氏,正巧也來到了林府的巷子口。

  只見,此時的大火,已燒的漫天紅。巷口處,更是已亂成了一團。不停地有人來回奔跑著,大喊著:“失火了,救火啊!”

  混忙中的尹氏,本就已不知所措。卻在這時,又被一個渾身髒亂不堪的女子,撞了個趔趄,跌倒在地。

  呼著痛的尹氏,想要開口罵人,可抬頭早已不見了那女子的身影。只是,在她的面前,落下了一個沾著血汙的香囊。雖然,尹氏並沒看清那女子的長相,但那香味她卻是再熟悉不過——那正是二姨娘舞柔獨有,且最為喜歡的。

  也正是慌亂中的這一眼,讓尹氏起了疑心。不僅認為舞柔沒死,甚至還懷疑起,這林家的大火本就是舞柔所為。

  後來,見著舞柔的屍首由衙門發還,她也便將這心思給按捺了下去。

  只是,當初地上的那個沾染了血汙的香囊,她卻一直沒扔,反而小心翼翼地保留了下來。

  數日之前,讓誰都沒想到的是,花光了錢的薛鼇,再次來到了長安縣,找到了林俊硯。並,威脅林俊硯說:若是不還他當年的那筆財物,他便將去年林家的滅門案,給都抖落出去。反正案子也還沒破,就說是你林俊硯指使。到時,就算你渾身都是嘴都說不清。

  憤怒的林俊硯,一番尋思過後,想起林家老宅那暗室,重又安靜了下來。眼睛一轉,心中有了主意,便順水推舟答應了薛鼇的要求。

  要錢可以,但在這人多眼雜,顯然不便。說服了薛鼇的林俊硯,約定兩人於深夜後的老宅交易。

  後,薛鼇毒發,死在了那暗室內——

  只是,當時林俊硯隱隱發現,似有人在暗中窺視。但,等他趕到門外時,除了滿眼的蕭索,卻並無發現任何可疑的蹤影。

  兩天后,田三找到了林俊硯的姨母家。聲稱,若是不給他錢,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去。林俊硯以為,當時見到自己殺害薛鼇的就是田三。於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將田三這個麻煩也一並解決掉。

  於是,便先一面安撫住田三,一面決定按著當初毒殺薛鼇的辦法,再如法炮製一遍。

  只是,林俊硯不知道的是,當時在林家老宅,跟蹤他,並偷窺了薛鼇死亡過程的人,不是田三,而是他的姨母尹氏。

  為了要保護林俊硯,偷偷等候在田三所住客棧外的尹氏,乘著當夜田三外出,一路尾隨至無人的荒僻處,猛然出手。在將晃晃悠悠的田三砸死後,推入了一旁的溝渠內。

  同時,尹氏又借著,這段時間坊間流傳林家老宅鬧鬼之事,在田三身上留下了當年偶然拾得的那個香囊。

  後,又在子時左右,趕到了林家老宅。當時,她的身上系著另一個香囊,而那香囊內裝著的,卻是從那蠻是血汙的舊香囊內取出的半點香料。

  正巧,撞著打更的劉重四,便演了一把二姨娘回歸的把戲。

  其實,當時的尹氏並不知道的是,即便她不出手,中了毒的田三也根本活不了。

  對於林家一家來說,當初也只有這姨母尹,是真心疼林俊硯這個外甥的。所以,才會想著豁出命去,也要護著。只是,這方法——

  唉——

  陸斬炎悠悠的歎了口氣, 這個案子雖然破了。但他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腳下的步履越發沉重起來。

  有句古話說得好,冤冤相報何時了。這裡所說的報應,有時卻是冥冥中注定般。犯罪是一顆惡果,它同時又是種子,一旦埋下,就會無窮無盡地再結出罪惡的果實來。

  “誒,老陸,弄了這半天,我都還沒想明白,為何當初你見著林俊硯他姨母家的花圃時,說你什麽都明白了?”葉離搔了搔頭,顯然到了此時,他對此事還是一知半解著。

  陸斬炎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道:“還記得那花圃裡的鈴蘭花嗎?”

  見著葉離點了點,才又道:“別看鈴蘭小小一株花草,實則各個部位都有毒,特別是它的葉子。甚至是,保存鮮花的水也會有毒。而,中毒者一般都會面部潮紅,緊張易怒。同時出現頭疼,幻覺,紅斑,瞳孔放大,嘔吐,胃疼,惡心,心跳減慢等症狀。最終導致心力衰竭,昏迷或者死亡!”

  葉離雖然沒有完全明白瞳孔是啥,什麽是心力衰竭?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激動地猛捶了下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怪不得,當時你會趕去薛鼇、田三他們住的客棧,問兩人失蹤的當天,是否出現了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樣?且,還一個勁兒的讓他們回想,當天是否又正巧,來了個半大不小的小子,找他們對吧?你是懷疑,林俊硯在客棧裡就已尋著機會,給他們下了鈴蘭的毒?!”

  “嗯嗯——”

  陸斬炎聽著,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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