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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棄徒》第4章 再次看見光明
  “抱歉,抱歉。”
  被人冒冒失失的一撞,提奧多懷裡抱著的幾個裝有材料的瓶子和書全部掉在了地上,隨後就聽一個有些慌張的女聲傳來。
  “沒事。”
  提奧多微微搖了搖頭,他雖然不太高興,但他總不能為了他人的無心之失而嚴厲苛責吧。
  “我幫你吧。”
  “不用了。”
  女聲自告奮勇,聽到外面的響動弗朗西斯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提奧多蹲在地上手在地上摸索著撿東西,一個女孩也蹲下來幫著找。
  見狀,弗朗西斯剛準備上前幫忙,畢竟乾看著總不合適吧,沒成想卻是被老教皇伸手攔了下來。
  “讓他自己來。”
  弗朗西斯轉頭看向老教皇,老教皇卻是微微搖頭輕聲道,與洛佩斯一同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提奧多在地上摸索掉落的東西。
  與提奧多半天沒找到幾樣東西相比,女孩很快就將東西收拾到了一起,女孩驚訝的看著提奧多戴著手套的手在地上慢慢的摩挲。
  “誒,原來你是個瞎子啊。”
  女孩盯著提奧多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驚呼道。
  提奧多的動作僵了一下,他並不喜歡這個稱呼,這個稱呼讓他覺得他與其他人有所差別,也讓他感覺到了輕薄與異樣的目光,即便這個女孩沒有那麽多心思只是正常反應。
  “抱歉,我的意思是才發現你是一個盲人。”
  注意到自己的稱謂似乎帶有鄙薄之意,女孩連忙道歉。
  提奧多拾起東西,從地上起身,淡笑著點了下頭,似乎毫不介意,即便他心中略有不悅。
  只有將一位有缺陷的人當成普通人一樣對待,其實才是給予他最大的尊嚴,優待大多是給予弱者的,沒有多少人會喜歡當弱者。
  “教父這怎麽感覺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樣?”
  “當然,給你做個檢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以後就不用滴那些惹你厭煩的眼藥水了。”
  老教皇靠在另一面的沙發上說道,二人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簾子。
  洛佩斯看了眼提奧多,設下一道禁製。
  提奧多感覺到魔法的波動詫異的望向老教皇的方向,感受到是洛佩斯的力量提奧多撇了撇嘴,嗤笑道:
  “嘁,神神秘秘的,誰稀罕聽啊”
  老教皇睜開眼,看向洛佩斯,他倒是不認為洛佩斯突然設下禁製是為了對他造成傷害,恐怕是想說些什麽又怕提奧多聽到吧。
  “什麽事不能當著提奧多的面來說?”
  “冕下”
  洛佩斯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
  “閣下畢竟是惡魔,如果有一天他恢復了之前的記憶或者墮入黑暗的話,他是不會有半分惦念著您對他的好的,您搭上自己不值得……”
  “洛佩斯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好好的講一講,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孩子,僅此而已,我這麽做也並非是要讓他愧疚或者念著我的好,我只是在彌補我心裡的愧意罷了,而且你怎麽會知道他會墮入黑暗呢?沒有到最後一刻就永遠不要下定論。他是個善良的人。”
  老教皇看了一眼提奧多的方向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閣下,我求您了,您不要亂動了行嗎?您這樣我根本無法進行下去,您就配合一點吧。”
  不一會兒,弗朗西斯苦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麽?”
  提奧多的質問聲隨之響起。
  老教皇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呵斥道:
  “好了,提奧多,乖乖的呆在那別動,弗朗西斯對你沒有惡意的,只是幫你檢查一番罷了,你不信他,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噢,知道了教父。”
  提奧多悶聲應道,弗朗西斯詫異的看著因為老教皇一句話就順從了的提奧多,即便他順從的顯得不怎麽情願。
  眼睛好痛啊……
  這是提奧多的第一感覺,他感覺弗朗西斯好像在他眼睛裡面取走了什麽東西,他想看卻又看不見,想動卻也不敢動,憋屈的要命。
  片刻後,提奧多感覺弗朗西斯的動作停滯了,就聽弗朗西斯開口道:
  “閣下還請再保持一會不要亂動。”
  提奧多輕輕的點點頭。
  弗朗西斯輕輕的扒開簾子來到老教皇的面前。
  “冕下,得罪了。”
  弗朗西斯在得到老教皇的應允後,恭敬的行了一禮,方才拿起工具,按照在提奧多身上操作的那般再次重複了一遍。
  而另一端,當提奧多已經等的急不可耐的時候,弗朗西斯終於再次轉了回來,拿起工具,小心翼翼的挑起一層薄膜似的東西向提奧多的眼眶內蓋去,準確的說應當是眼眶內的眼球,紫色的眼眸。
  “你在搞什麽?”
  提奧多難受的微微掙扎了一下。
  “閣下勿動,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弗朗西斯緊張的將手按在提奧多的額頭上
  “閣下,失禮了。”
  提奧多驚訝的發現透過那個小小的薄膜,好像自己隱約感知到了色彩和物體的形狀。
  “這是什麽?我好像能看見一些東西了。”
  “這是能使閣下再次看見光明的東西。”
  說著用手合上了提奧多的眼睛,不知抹了什麽東西,然後拿起一卷紗布在提奧多眼睛附近裹了一下起來。
  良晌,弗朗西斯替提奧多拉開了帷幕,老教皇看了一眼提奧多眼部的紗布皺眉問道:
  “這不能用聖力直接治愈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
  弗朗西斯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不過我覺得閣下還需要適應一兩天。”
  “適應一兩天?那以後我就能看見東西了是嗎?”
  提奧多突然插話道。
  “是的,閣下。”
  “多謝弗朗西斯會長了,你治好了提奧多教廷必有重謝。”
  老教皇微微鞠躬表示感謝,弗朗西斯側身避開。
  “能為冕下服務是我的榮幸,倒是冕下與閣下之間深厚的情誼令我觸動頗深。”
  老教皇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教父,是不是我過幾天就能看見了?”
  “是的。”
  老教皇已經數不清提奧多嘰嘰喳喳的問了多少遍同樣的問題了,但他還是很有耐心的點頭應道。
  “教父,那我另一隻眼睛什麽時候也可以看見?”
  老教皇沉吟片刻,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凝視著提奧多的眼睛道:
  “等過兩年吧,我安排一下教廷的事情,過兩年你的另一隻眼睛就能看到了。”
  “噢”
  提奧多有些失望,雖然心中微微疑惑他的眼睛和教廷的事情有什麽關聯,但他此刻也並沒有那個好奇心去問。
  很快提奧多就被另一個問題困擾了,羞怯的扭捏道:
  “教父,嗯,如果我眼睛能看見了,是不是就不能讓您摟著我睡了?”
  總之他覺得自己在老教皇床上睡得格外安心,也讓他對老教皇的濡慕之情和渴望被關照的心裡得到了無比的滿足。
  老教皇無奈的看著抱著自己手臂不撒手,連上露出委屈之色的提奧多,眼中卻帶著些許複雜。
  也許這就是他小時候跟那位神父和他姐姐撒嬌的樣子吧……
  人前裝的像模像樣的,可人後還是一個乖順中帶著些許孩子氣頑劣的小家夥,人前人後兩幅做派卻又不惹人生厭。
  以前雖然親近但卻沒有這般真摯沒有雜念的坦誠。
  “都多大了還撒嬌,一點都不知羞。”
  “不嘛,教父又不是外人,是我最親的人,有什麽可丟人的。”
  提奧多說著又晃了晃老教皇的胳膊
  “好不好嘛”
  “好好好,依你依你,十六歲的大主教噢還要教父摟著睡覺。”
  老教皇揉了揉額角,左肩的肩膀被提奧多晃得發酸。
  “就知道教父對我最好,肯定會依了我的,我就喜歡教父。”
  提奧多因稱心而怡悅,甩開老教皇的胳膊,抱住了老教皇,臉貼著老教皇教袍的衣襟。
  “不用教父摟,我摟著教父睡也是可以的。”
  老教皇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提奧多的眉心按了按。
  “都多大了,還像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
  也許這也是過早丟進宗教裁判所和異端審判局的後果之一吧,除了會殺人外其他都是空白的,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知道,生活自理一塌糊塗,人際交往也一塌糊塗。
  “誰叫教父最疼我?”
  “小人得志的樣子噢,你說有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跟誰撒嬌去,其他人可不會順著你的意。”
  捋著提奧多的頭髮幽幽的說道,卻被提奧多伸手捂住了。
  “教父別說那麽晦氣的話,教父怎麽可能會不在你呢?”
  “這不是晦氣的話,這是事實,我真的很擔心,真的。”
  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快要蒙神召喚了,他不知道其他人對於自己的生死是否有感覺,但他自己卻十分清醒,他雖然還是聖域,但魔力已經快要到了衰退的時候了。
  這是一個好孩子……
  老教皇摟著提奧多在心裡如是說道。
  他不想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這也是他動用神術的原因之一……
  “孩子,遲早有一天我會離你而去的,我會比你先獲得神的感召。”
  “不”
  提奧多搖了搖頭,認真的道
  “教父不會走在我前面的,一定不會,我也不會允許教父走在我的前面。”
  老教皇看著一臉認真的提奧多啞然失笑
  “孩子,這不是你能夠決定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情。而我們能做的就是活在當下,活在現在的每一天,珍惜它。縱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明白我非起點,亦非終點,你的前路還很遠呐。”
  “教父老了”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沉寂了一會兒,提奧多突然傷感的說道。
  “教父以前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而且教父的胸膛也沒有以前寬厚了,與小的時候相比都硌人了。”
  小的時候?難道是想起了什麽嗎?記得我在探查他記憶的時候沒見過這種片段啊,也沒有編纂這樣的片段,只是將一些無關緊要和不和諧的東西刪掉,將他們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抹除掉。
  “你是想起什麽了嗎?”
  老教皇的聲音微不可察的多了一絲警惕與嚴肅,眼神略微凝重了一分。
  提奧多微微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想起來,不過我記得教父小的時候抱過我一次……那時候我十一歲,我第一次跟聖裁官們成功執行任務回來後教父抱了我。”
  “很溫暖,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就像姐姐還在一樣。”
  提奧多補充道。
  老教皇在心底歎了口氣,看著大剌剌的靠著自己的提奧多,輕聲道:
  “男孩子不要這麽黏人,一點大主教的肅穆都沒有,外人知道了要怎麽想?少不得要說你閑話的。”
  “我就黏教父,除了教父沒人疼我了,反正我也沒有一點威信,我管外人怎麽想呢,難道教子和自己的教父親近還有錯嗎?”
  提奧多滿不在乎的道,說著的同時就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頭枕著老教皇的肩膀,胳膊環抱在胸前,腿伸直搭在了沙發的另一側扶手上。
  “教父就是我父親”
  “可事實上我都可以做你的祖父了。”
  “祖父還是算了吧”
  提奧多突然滿臉不悅
  “黑斯廷斯伯爵……哼……”
  “好了,都多久了還記掛著這個,嗯,換一個角度,如果不是他把你遺棄了你也不可能成為我的教子啊。”
  “嘁,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他不成。”
  提奧多小聲嘀咕道
  “如果沒碰見教父保不準我長大還沒看見教父就先被拉奧姆弄死了,噢,該死的拉奧姆,他打的我那一下可真狠,他就不能柔和一點嗎?非要活生生的把人拍暈?”
  聲音裡帶著憤慨,卻沒有一絲記恨。
  “好了,好了,起來了,到家了,我們該下車了。”
  說著老教皇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把他從肩膀上提了起來。
  “什麽時候我能看見?”
  老教皇給提奧多披上了一件鬥篷,低著頭系好系帶,抬頭看了一眼。
  “也許明天?”
  “噢……那明天過後我就享受不了冕下的服務了咯……”
  提奧多的語氣有些惆悵,但很快話鋒一轉,嬉笑道:
  “不過我倒是可以替教父服務了,話說教父是教皇竟然沒有幾個仆從來服侍。”
  老教皇從容的走下馬車,微微起風,卷起繡袍和衣帶,洛佩斯小心翼翼的跟在老教皇身後生怕出了什麽意外,提奧多渾然不覺,搭老教皇的手借力也下了馬車。
  “我可沒有你這一堆臭毛病,養尊處優的。不過還好總算沒嬌生慣養壞了。”
  老教皇拉著提奧多邊走邊笑著說道,一旁的洛佩斯松了口氣。
  還好,看起來冕下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我怎麽養尊處優,嬌生慣養了?我都沒有幾件好東西好不好……”
  提奧多委屈的頂嘴道。
  “你做過家務嗎?打理過教皇宮嗎?至於沒有好東西……”
  老教皇似笑非笑的看著提奧多
  “當初你離家出走去莫爾海姆,我給你的戒指裡裝的可都是好東西,你以為我給你的水晶,卷軸,魔藥都是次的嗎?是誰叫你自己不爭氣,識人不清,被個女孩子一迷就全騙走了。”
  “離家出走?”
  提奧多眼裡有些迷茫,迷惑的轉過頭看向老教皇
  “我還做過這種事?”
  見提奧多臉上茫然的神情不似作假,老教皇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複雜。
  真的不記得了……
  許多記憶變得模糊不清,甚至是虛假和經過刪改的,就像提奧多之前所說,人最悲哀的莫過於不知道自己是誰,連記憶都是虛假的,這人還是以前的人麽?……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你以前做的傻事可多著呢。”
  老教皇唏噓道,隨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還是現在這樣好點,我情願你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我以前很壞嗎?”
  提奧多擔憂的說道,握著老教皇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他隻依稀記得一些片段,這些片段還不一定能夠連上。
  “算不上壞,相反是個好孩子。不過就是性格古怪了一些,有時候太偏激了,對誰都不信任,真的讓我很傷心,我自己教養的孩子都不信任我。”
  “怎麽會?我怎麽可能會不信任教父,教父對我這麽好!”
  提奧多對老教皇口中以前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完全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
  “就是因為我對你好你才不信任我的。你以前總覺得我對你好是為了圖謀你什麽。”
  老教皇看了一眼一臉茫然,不敢置信的提奧多輕輕的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
  提奧多乾笑了兩聲,還是沒有緩過神
  “我怎麽可能這麽沒良心?總是揣度別人往壞處想,我以前有病啊?這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
  提奧多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打死也不承認。
  “不承認就算了”
  老教皇將提奧多送到沙發上,去旁邊順手倒了杯冰水遞給了提奧多。
  “反正我並不怎麽希望看見以前那個心裡陰暗的你回來,也許不記得以前對你是件好事。”
  提奧多抱著杯子喝了口水,默默的點了點頭,他還是不能理解他以前為什麽會這樣想,可惜就算他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的。
  “好了不要多想了”
  老教皇拍了拍提奧多的肩膀將他從思索中喚醒。
  “昨天已成歷史,明天太過神秘,而今天是一份禮物,我們活好今天的每一分就是對生命最好的饋贈。”
  “好了,你自己待會,我去辦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提奧多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隨意的揮了揮手,老教皇也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冕下,您說這些就不怕閣下懷疑什麽嗎?”
  走的遠了洛佩斯開口道。
  “你不覺得這樣反而不惹他懷疑嗎?遮遮掩掩的反而是端倪,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他,他忘記了過去,他過去是個怎樣的人,沒有那些陰暗的心思,就算知曉了也不過是一段可有可無的片段罷了,無關緊要的。”
  老教皇回頭看了眼提奧多所在的方向,裡面的人貌似還在發呆。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他,也可以說不是他,他是一個新的人,一個被塑造出的人,即便我沒有對他的記憶進行大的改動,但他也終究是變了。”
  “但總歸是變好了沒讓冕下的心思白費,不過閣下倒是越來越喜歡黏著冕下了。”
  “這一點倒不是我改動所致,我只是想方設法的讓他心裡的陰影淡化罷了,而這應該是他以前所渴望的吧。”
  “但閣下小時候也沒有這樣。”
  “這就好比沒有吃過糖的人,再嘗過甜味之後,就算明知道糖裡有毒,也會毫不猶豫的繼續吃下去。就好像從來沒有被人哄過的人,知道開心是什麽感覺之後,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還是會覺得心存希冀。”
  老教皇微微搖了搖頭描述道,隨即開口道:
  “不過我倒是對他沒什麽惡意,也許是我以前對他過於漠視了,所以他對我也格外警惕戒備,但又舍不得別人對他的好。”
  “沒想到閣下看起來是個很驕傲的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洛佩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越是自傲的人,他們內心就越自卑。那不過是表象罷了,他是一個有些膽怯懦弱的孩子,膽小鬼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
  “對了洛佩斯,你去發一封帖子給音樂家協會,一個星期後維也納金色大廳的音樂會我會光臨。”
  “是的,冕下。冕下是因為閣下嗎?”
  洛佩斯疑惑的問道,他跟在老教皇身邊的時間遠比提奧多還要長久,他更是深知老教皇有多麽不喜這些東西。老教皇笑了笑沒有做聲。
  “說不準還有其他人呢……”
  當教皇宮的信件下發到音樂家協會的時候,沉寂片刻變得沸騰。
  “拉奧姆,我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人思考了很久也什麽都沒想起來的提奧多便逮住了準備入教皇宮的拉奧姆。
  心中在感歎聖裁官身份特殊和地位超然的同時也沒忘記問自己的疑惑,因為他隱約記得這個家夥好像和以前的自己很熟啊……要不然之前怎麽會指名道姓的要找我呢
  拉奧姆愕然
  “閣下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了?”
  要知道看冕下的意思可是很不希望閣下想起來以前那些呢……
  “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提奧多摩挲了一下權戒淡淡的道,隨即發現貌似自己經常會習慣性的轉動權戒或者摩挲戒面。
  難道我以前經常這樣做?
  雖然記憶消失不見了,但潛意識裡的習慣還保存著。
  “我以前……很,性格很不好?還是習慣很差?”
  提奧多想了想詢問道。
  “閣下的習慣在冕下的教導下一直都還好,不過閣下以前的性格嘛,呃……”
  拉奧姆卡住了,似乎在想用什麽詞形容。
  聽著拉奧姆半響沒有下文,提奧多的心波動了一下,難道我以前的性格有這麽差勁的嗎?
  “也許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吧,情緒多變,總之有時候很陰沉。”
  “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為什麽?教父以前對我不好嗎?”
  我哪裡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啊……
  不過看著眉頭緊皺的提奧多,他卻不能這樣答,沉吟片刻道:
  “教皇冕下待閣下自然是極好的,不過閣下以前總是覺得冕下對您好是別有用心,也總擔心會失去在冕下心中的地位。”
  “我以前為什麽要這樣想?”
  提奧多低聲道,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再問拉奧姆,隨後自己揣測,眉頭緊皺。
  “難道我以前是個神經病?一天到晚想這麽多不累嗎?不會瘋的嗎?”
  拉奧姆一臉無辜的看著提奧多。
  神經病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認為的。
  “冕下以前對我怎麽好了?”
  提奧多皺了皺眉,他不相信自己以前會是個不識好賴的變態。
  “閣下連這都不記得了?”
  在拉奧姆驚訝的目光中微微搖了搖頭,他確實不大記得這些了他隻依稀記得平時二人相處的挺和諧的。
  拉奧姆看了看四周,除了他們兩個再無旁人,拉奧姆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
  “閣下,設一個禁製吧。”
  還要設禁製?搞得這麽神秘的嗎?
  但提奧多還是依言設下了禁製隔絕了內外的聲音傳遞。
  “說吧,難道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閣下難道忘了冕下包庇了您的事麽……每一件都是足以讓閣下跌下神壇萬劫不複……如果扯出來連冕下都保不住您,要是冕下包庇您被他人知曉,就是冕下自己也……”
  拉奧姆沒有把話說完,提奧多愕然的看向拉奧姆的方向,我以前究竟是個什麽人啊……十惡不赦的嗎……?
  “我以前做了什麽?打家劫舍還是殺人放火?”
  雖然這樣說著但他還是不相信自己一切是一個這樣惡劣的人,說來也奇怪,雖然他是惡魔,但他自付自己是做不出惡魔的事的。
  “都不是”
  拉奧姆搖了搖頭,聽到拉奧姆的回答提奧多莫名的松了口氣。
  “是閣下與惡魔做過交易……而且是兩次……”
  提奧多覺得自己有些蒙,愣了一會,提奧多才緩過神來道:
  “我不是聖裁官嗎?我怎麽,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是啊,總長。”
  拉奧姆換了個稱呼繼續道
  “我也不知道總長為什麽會做這樣的事,也許是事出有因吧,冕下或許更清楚一些。”
  提奧多撤下禁製,微微頜首,但心思卻顯然不在這裡了,他很好奇自己怎麽會和惡魔做交易,難道是有什麽隱情?
  看著提奧多的神色拉奧姆似乎看出了提奧多探尋的心思。
  冕下似乎不希望閣下去探尋回想以前的事情呢……
  拉奧姆想了想,隱晦的勸慰道:
  “閣下還是好好待冕下吧,畢竟冕下為了讓閣下這隻眼睛複明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呢。”
  “不小的代價?”
  提奧多愣了愣,他隻感覺這次檢查的時間格外長久,眼裡好像也被放了什麽東西,搞得他極不舒服,其余的便也什麽都不知道了。
  “閣下難道不知道嗎?”
  提奧多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確實不大清楚是怎麽回事,這回改換拉奧姆震驚了。
  難道冕下沒有說嗎?
  也是哦,可能冕下不希望讓閣下感覺愧疚和不安吧……
  拉奧姆心中念頭一轉如是道,但他覺得有必要讓提奧多知道,雖然他不知道是否是冕下做的手腳,但他卻很清楚與其是這樣一件就是告知提奧多也不關緊要的事情,也總比提奧多興趣來了去探尋以前的事情強。
  “閣下的眼睛應該不日就可以複明了,恭喜閣下了。不過……”
  拉奧姆頓了頓
  “不過閣下眼睛的複明是冕下以自己眼睛的失明為代價換來的……”
  看著提奧多臉上露出茫然,不可思議,愧疚等多種情緒交雜的表情,繼續道:
  “冕下沒有和閣下說應當是怕閣下擔心或者愧疚吧……”
  提奧多沉默了片刻才想起來問拉奧姆正事。
  “你來教皇宮找冕下有什麽事?”
  “將聖裁官上個月的工作情況報告交給冕下。”
  “是嗎?”
  工作情況報告?我不是總長嗎?怎麽我不知道?但也沒有多問,他並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思。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由我轉交給冕下。”
  提奧多緩緩道,坐在教皇宮正殿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點了點身邊的桌面,隨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顯得優雅而平和。
  這變臉速度倒是越來越快了……
  拉奧姆心中嘀咕道,將報告書放在了提奧多剛才手指的位置。
  “那就麻煩閣下了,若閣下沒有要事,拉奧姆就告退了。”
  “下去吧。”
  提奧多矜持的微微點頭,比以前正經了許多。
  這性格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拉奧姆目光怪異的看著提奧多,躬身行了一禮後退出了教皇宮。
  感覺到拉奧姆的離去後,提奧多拿起桌邊的文件翻了翻,他到沒有覦視的心情,聽著紙頁翻動的聲音提奧多再次陷入沉思。
  “我以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唔……看來這個問題還是要問教父……
  想著想著,提奧多用手摸了下被紗布裹住的右眼,心裡有些複雜。
  “這欠的債好像有點大呢……”
  提奧多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心裡越加煩躁。
  算了不想了,反正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欠債狀態,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的這叫什麽?唔,好像以前有人說過叫做債多不壓身,反正我也還不完的……
  不過真的好難為情啊……
  唔,如果姐姐在應該也會做這個選擇的。至於父親嘛……還是算了吧
  比父親還好呢……
  當第二天,老教皇輕輕的用手解開紗布,提奧多看見光明的同時卻沒有多少欣喜,看著老教皇有些渾濁的左眼,心裡滿滿的負罪感。
  “恭喜你,我的孩子,不過你看起來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興奮,我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你說呢?”
  如果沒有知道自己眼睛是如何複明的話,提奧多或許是欣喜若狂,可是知道了後呢,那零星的喜悅早就不知道被衝散到哪裡咯。
  過了良久……
  “是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說過多少次了一天到晚的不要亂想?”
  看著滿臉愧疚不安的提奧多,老教皇隻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但也只能按捺下性子安慰道:
  “相信我,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沒有懷疑教父的意圖,我沒有。”
  見老教皇似乎是誤解了什麽提奧多有些著急。
  “我只是覺得教父不用為我做那麽多犧牲的。”
  “我的孩子”
  老教皇歎了口氣,揉了揉提奧多的頭髮
  “這個不叫犧牲,這是每個為人父母都會為自己孩子做出的必然選擇。”
  “教父真好,可是我的父親肯定不會的……”
  提奧多臉上流露出落寞之色,顯得有些孤獨。
  “……”
  “我的孩子,你的父親只是一個個例而已,相信我這個世界很美好,總有人會在乎你,你永遠都不是孤獨的。”
  “當然不會,我還是覺得教父不應該這麽做,您是冕下的……”
  提奧多小聲嘀咕道
  “我也不會感到孤獨的,還有教父呢。”
  提奧多心情愉悅,毫不避諱的往上走了一個台階,順遂的坐到了老教皇身邊,看得剛進聖殿的洛佩斯直皺眉。
  老教皇卻不介懷,笑呵呵的看著提奧多,也由著提奧多一屁股坐到了聖座上,甚至還往邊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點地兒。
  “如果以後我不在了你也要聽話,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麽,也一定要做個善良而正直的人,再不濟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殘害他人。”
  “這是自然的。”
  提奧多眨了眨眼,將頭埋在老教皇的胸口,輕聲道:
  “因為一些條件我注定無法成為一位完美的聖職者,但我一直在努力從不懈怠,我要成為一個像教父一樣的人。”
  聲音很輕但卻很堅定。
  “不要像我,你不是我的影子,你要成為你自己。”
  “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老教皇滿面笑容的將提奧多扒拉了起來
  “音樂會你是壓軸呢,我,安東尼,蘭斯拉夫,還有萊克星頓,我們幾個老家夥都會光臨,你的牌場會足夠大的。”
  “萊克星頓閣下也去?”
  提奧多疑惑的看著老教皇,安東尼,蘭斯拉夫,和老教皇去他還能理解,按照他零星的記憶,這幾位與他關系不錯,但萊克星頓大主教嘛……
  “也許是因為你和湯米交好吧”
  “那凱爾斯沃斯不去嗎?”
  他好像記得他以前經常跑去學院的。
  “還覺得牌場不夠大嗎?”
  老教皇啞然失笑
  “他去不去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邀請他,這個時間他大致還在學院。”
  “那我去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教父您的眼睛……”
  提奧多擔憂的看著老教皇的眼睛
  “我還沒有瞎呢,就當是去散步了,難道你嫌棄我嗎?”
  “當然不是”
  提奧多搖了搖頭,相反他很喜歡黏著老教皇
  “我只是擔心教父在外面會出什麽意外……”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啊……
  洛佩斯心裡如是感慨道。
  “怎麽會出意外呢?我相信提奧多會保護好我的。”
  提奧多點了點頭
  “我當然會保護好教父的,誰都不能傷害教父。”
  老教皇疼愛的捋了下提奧多的頭髮,眼帶笑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教皇起身提奧多連忙攙扶在左右生怕出了什麽閃失。
  一刻鍾後,凱爾斯沃斯看著不請自來的二人愣了一下。
  “不知冕下蒞臨學院有什麽要事?”
  “倒不是我的事”
  老教皇擺了擺手,看著有些扭捏的提奧多笑著道
  “是提奧多想邀請你去聽他的音樂會”
  凱爾斯沃斯轉頭看向提奧多
  “是的,凱爾斯沃斯閣下。”
  提奧多點了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沒聽錯吧?什麽時候居然對我用敬稱了,以前不是直呼名字嗎?
  突然這一下凱爾斯沃斯反而有些不太習慣了,忍著別扭點了點頭。
  “克萊斯特閣下的音樂會我必然是會去的。”
  這是他在提奧失去記憶後,第一次與提奧多碰面。
  這變化有點,有點大啊……
  得到回復提奧多起身要走,凱爾斯沃斯驚訝的看著提奧多。
  來找我就這事嗎……?
  “冕下與閣下不多坐會兒嗎?或者在學院用個餐?”
  “不了”
  提奧多笑著搖了搖頭
  “多謝凱爾斯沃斯閣下的款待,佔用了閣下寶貴的時間已經讓我很過意不去了,怎麽還敢繼續勞煩閣下呢。”
  “……”
  凱爾斯沃斯張了張嘴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目光呆滯的看著提奧多,提奧多微微皺眉不解的看著凱爾斯沃斯。
  這也太驚悚了……這還是本人嗎?……
  若非是老教皇跟在身邊凱爾斯沃斯已經懷疑面前這個是假冒的了。
  神明在上,什麽時候克萊斯特閣下變得這麽客氣了,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凱爾斯沃斯錯愕的望向老教皇,眼中帶著一絲探尋,老教皇只是笑著頜首,隨後開口道:
  “凱爾斯沃斯也沒有用餐吧,提奧多你難道打算拋下可憐的凱爾斯沃斯大主教吃獨食嗎?你以前和他關系很好的。”
  “是嗎?”
  提奧多迷惑的側過頭看向老教皇
  “是的”
  老教皇微笑著點了點頭
  “噢,那不知凱爾斯沃斯閣下是否有興趣與我們一同進餐?”
  凱爾斯沃斯看向老教皇,老教皇輕輕點了下頭。
  快要走出學院的時候凱爾斯沃斯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
  “閣下難道不去看看自己的朋友嗎?”
  “朋友?”
  提奧多皺起眉頭
  “我以前在學院有朋友?”
  “是的,想來你都忘了。”
  老教皇接話道,老教皇看了一言多話的凱爾斯沃斯倒也沒有苛責,只是目光中帶了一絲責怪之意。
  “是嗎……我都忘了呢,我不記得了……”
  提奧多迷茫的說道
  “不記得也好,就當重新開始了。”
  聽到提奧多這樣說老教皇反而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馬車上凱爾斯沃斯愕然的看著一臉憂色的提奧多忙前忙後,搞得他是坐立不安。
  “教父你這麽坐著是不是肩膀疼?來我給您捶捶肩膀。”
  “教父你你不是不是剛才腳走酸了?來我給您按摩一下,等回到家再泡下就舒服了。”
  “教父您小心點您後背碰到扶手了,疼不疼?我給您揉揉。”
  那扶手是軟的好不好……
  凱爾斯沃斯坐在另一側有些凌亂,他現在都快不好意思坐著了。
  見老教皇一臉欣慰與滿足的看著他,提奧多皺了皺眉。
  “教父,我認為您應該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老用眼睛不好。”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你說什麽是什麽。”
  老教皇笑了笑依言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沙發背上,提奧多看了看,開口道:
  “教父將頭抬一下。”
  說著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讓老教皇枕著。
  “這樣會舒服一些,教父睡吧,等到了我會叫教父的。”
  凱爾斯沃斯看著提奧多欲言又止,你這是照顧冕下還是照顧小孩呢?……
  “你也會心疼人了啊……”
  老教皇感慨道
  “當然了,教父對我好,我當然會心疼教父了。”
  說著轉了個身親了一下老教皇的額頭
  “教父安心睡吧。”
  老教皇笑著搖了搖頭,就十五分鍾有什麽好睡的,但看著提奧多嚴肅的樣子還是閉上了眼睛。
  餐廳內有人在拉小提琴,小提琴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畔,提奧多心不在焉是扒拉盤子中的食物,全然沒在意二人談論著什麽。
  “冕下之前您說的將學院學生送入異端審判局和宗教裁判所的事情,您看……”
  “這是自然的,不過也需要問一下總長的意見不是嗎?提奧多你怎麽看?”
  老教皇轉頭看向提奧多,卻發現提奧多紫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拉小提琴的人。
  “提奧多?”
  老教皇輕輕拍了下提奧多的肩膀
  “唔?”
  提奧多還沒從走神的狀態緩過來,認真的看著老教皇道:
  “教父我要學小提琴。”
  “……”
  凱爾斯沃斯看著提奧多無言以對,我們剛才說的是這件事嗎……風馬牛不相及好不好……
  老教皇愣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提奧多自醒來後就經常走神或者發呆,難道是神術的後遺症?
  “好,你想學什麽就學什麽,到時候給你找位好老師。不過你對將學院的學生隨從聖裁官去實習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什麽看法?我嗎?我的看法?”
  提奧多驚愕不解的看著老教皇,一深一淺的紫色眼眸中充滿了迷惑。
  “當然,你可是總長自然要聽你的意見。”
  “什麽總長嘛……”
  提奧多嗤笑一聲不滿的低聲道
  “拉奧姆的報告都是給您也不是給我的……”
  凱爾斯沃斯驚訝的看著提奧多隨後有些緊張的觀察著老教皇的神色。
  老教皇臉上沒有一絲不耐,聽到提奧多充滿怨氣的話語反而笑容更甚了一絲。
  “這不是我們的總長之前身體不好的緣故嗎,我這才越俎代庖的幫你處理了一下,還請總長大人不要見怪。”
  提奧多輕哼了一聲
  “既然是教父我就不追究了,反正我也不想管,教父想怎麽弄就弄吧。”
  “好了,以後絕不會越過你了。”
  “唔”
  提奧多點了點頭並沒有怎麽在意。
  百無聊賴的聽著身邊二人談論著他完全聽不懂的事情吃完了這頓飯。
  “真是打攪閣下了,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提奧多將老教皇扶上馬車,面帶笑容的對凱爾斯沃斯道。
  “呃……”
  真是不習慣啊……
  “閣下,閣下慢走……”
  再回到馬車上卻只有老教皇與提奧多二人,提奧多旋即換了副表情抱怨道:
  “教父那個凱爾斯沃斯大主教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麽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似的。”
  “是嗎?這麽說別人可不好。也許是他沒適應吧,說真的我也有些不太適應你現在這樣。”
  “我以前怎麽了?”
  “你以前可從來沒有跟他客氣過,總是欺負他,還扯著我的虎皮不要臉面的要錢不還。”
  “是嗎……”
  提奧多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我以前那麽壞的啊……”
  “也不算壞,只是突然的變化有些不適應罷了。”
  老教皇搖了搖頭,提奧多支著腦袋看著老教皇道:
  “那教父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呢?”
  “都喜歡,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我的選擇別無差別。”
  見提奧多露出一絲失望老教皇補充道:
  “當然,我可能更喜歡現在的你一些,以前你可沒這麽可愛,這麽貼心。”
  “自然咯”
  提奧多順手去旁邊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老教皇,看了看時間又打開一側的抽屜,從抽屜裡取出了一管魔藥。
  “教父你該滴藥水了。”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這個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老教皇皺了皺眉
  “不行!”
  提奧多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我說要滴就要滴,我可沒有跟您開玩笑,這要是感染發炎了可怎麽辦?我可是看書了的,感染發炎,嚴重了可是會死的,教父是想死掉嗎?”
  這是跟誰學的……一口一個死死死的……
  而且聖域聖力治療過的地方會發炎?搞笑呢?
  但看著一本正經的提奧多……
  “那我自己來吧。”
  老教皇歎了口氣,開口道。
  “不行”
  提奧多再一次拒絕了。
  “我給您上,萬一您糊弄我怎麽辦?”
  “好好好,我可不是你,會因為怕疼怕苦就躲避,真不知道你以前當聖裁官的時候都是怎麽混過來的。”
  提奧多有些惱羞成怒,威脅道:
  “我勸教父還是別動,少說點話,省的我在刺激之下手一抖,哼哼,教父的眼睛就……”
  “好,我不說了,省的你一氣之下把我宰掉。”
  雖然這樣說著老教皇卻也不信提奧多會做出這樣的事,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不信。
  半響,已經到了教廷,洛佩斯站在車廂內的角落驀然無語的看著提奧多左晃晃右晃晃的,嘴裡還不住的嘀咕。
  “這邊不行夠不著啊”
  “這面會滴歪”
  “……”
  “還是給我吧,我自己滴,你看著行不行。”
  老教皇無奈的看著提奧多晃蕩了一路也沒找準位置。
  “不行,您要是不好好上藥怎麽辦?”
  “那閣下要不然我來替冕下上藥吧”
  洛佩斯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從他上來到現在半天了提奧多還沒下手,這事有這麽難嗎?
  “不行,要是你們合夥騙我怎麽辦?”
  “……”
  真是沒救了……
  “要不你到沙發上來也行,這不就可以夠到了嗎?”
  “高度是夠了,可是這是側面滴不準的。”
  提奧多膝蓋跪在沙發上直起身子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啊……
  “其實在側面不也是可以滴到的嗎?能滴到就好了。”
  老教皇勸慰道,提奧多猶豫了一下。
  “教父把腿收收。”
  老教皇疑惑的看著提奧多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片刻後, 洛佩斯默默的轉過了臉。
  沒眼看啊……
  老教皇看著跨坐在自己身前,兩腿分開,將膝蓋跪在自己腿兩側沙發上,抬起臀部,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將藥水滴在他眼睛裡的提奧多欲言又止。
  也許除了魔法以外我應該教他一些別的了……
  提奧多倒是沒感覺到什麽不妥,認真的滴好藥水,還輕輕的吹了兩下。
  然後將藥水放在一邊,甩了甩胳膊,就大剌剌的跨坐在老教皇腿上,洛佩斯的眼神愈發古怪。
  “累死我了”
  真的是累死不是蠢死的嗎……
  提奧多認真的看著老教皇的眼睛,看著藥水好像一點一點的滲了進去松了口氣,偷偷靠過去親了一下老教皇的臉頰。
  嗯,以前姐姐就是這樣親我的……
  教皇宮內,洛佩斯看著提奧多的背影消失在了花苑,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冕下”
  “嗯?”
  老教皇放開了手中的花看向洛佩斯
  “閣下,閣下有點……在某方面好像一竅不通不懂避諱?”
  “我也覺得我應該教導他一下關於那種方面的問題了。”
  老教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過倒是沒有你想的那麽齷齪,他大抵只是覺得沒什麽可避諱的。”)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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