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完了?”
張惟賢臉色一沉,絞悠奈緣玫畝艘謊郟排實饋
難道有問題?
徐允禎和朱純臣二人傻了眼,他們自以為分析透徹,對策也是勳貴世家歷來的做法,並無不妥之處呐。
廳堂中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雖然都是國公,可張惟賢是他們的長輩。
老人家從萬歷二十六年襲爵起,經萬歷、泰昌、天啟三帝,一直領導中軍都督府,把持京營並執掌宮中禁衛,鞏固京都。
而定國公徐允禎和成國公朱純臣,則分別掌握前、後軍都督府,輔佐英國公。
故而京城三公中,以英國公為尊。
“你們糊塗啊!”
二人面紅耳赤的模樣,老而彌堅的張惟賢並未在意,他拍著桌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魏閹行事雖然可恨,但不過是陛下門下走狗。
東林黨行此悖逆之事,你們居然想獨善其身作壁上觀,陛下會怎麽想?
大明五公,世代累受國恩,與國同休,享盡榮華,可出了謀逆之事,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天下人會如何想?”
徐允禎和朱純臣懵逼了。
陛下會怎麽想,天下人會如何想,二人還真沒去想,他們隻為自己著想。
半餉,在尷尬的沉默過後,徐允禎紅著臉,再無先前風采,結結巴巴說道:“小子……考慮不周,請英國公示下?”
張惟賢長歎一聲,蒼蒼白發輕搖,土木堡之變後,勳貴世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不提先祖的勇武了,便是連眼皮子也變淺了。
自己已經垂垂老矣,可勳貴世家卻無優秀子弟出現,前景堪憂啊!
“兩位賢侄,平常朝堂黨爭置身事外亦無不可。
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咱們勳貴世家要時刻謹記皇恩浩蕩,陛下但有需要,吾等勳貴理應挺身而出。
當今天子是個明白人,你們不要以為……”
話說到這裡,張惟賢身為臣子,就沒法往下說了。
聽不聽得懂,那就要他們自己領悟了。
又不是兒子,可以掏心掏肺。
就這,還是看在勳貴向來同進退的份上,才多說兩句。
“英國公所言極是!”
“受教了。”
不管有沒有悟到什麽,反正徐允禎和朱純臣二人乖乖接受教誨。
老爺子的威望資歷擺在那裡,由不得他們放肆。
張惟賢點點頭,正待再說兩句,眼角處看到管家匆匆的身影。
“老爺,宮裡來人了。”
“快請!”
見管家未說明來人名字,張惟賢知道是一般的使喚小太監,坐著揮袖說道。
很快,一個小黃門進來朝他們說道:“皇爺口諭,詔英國公、定國公、成國公至武英殿見駕。”
“備轎!”
非常關頭,張惟賢不敢怠慢,急忙吩咐管家。
……
乾清宮暖閣內,一身戎裝的天啟皇帝正在召見小老弟朱由檢。
“皇弟,你初次出京,一切多加小心。
許顯純負責緝拿欽犯,皇弟負責查抄家產,你們各司其職。
李若鏈和王世德出身錦衣世家,忠誠不缺,能力也有,可惜沒受到田爾耕重用。
這樣也好,他們坐冷板凳多年,鬱鬱不得志。
現在到你手下,或許能激發他們的乾勁……”
面對一臉興奮的小老弟,
天啟皇帝諄諄教導。 此次,錦衣衛僉事許顯純赴山西蒲州緝拿韓p進京,天啟皇帝也讓信王朱由檢出京歷練一番。
而李若鏈和王世德,就是天啟皇帝為小老弟配備的班底。
歷史已經證明,這兩人絕對忠貞可靠。
“感謝皇兄愛護。”
小老弟俯身行禮謝恩。
天啟皇帝眉頭微皺,蛋疼得厲害,尼瑪這也太正經了,失去年輕人應有的朝氣,都是被腐儒教傻了。
不過,沒關系,讓朕今後慢慢來調教。
“皇弟,東廠接到密報,山西商人王登庫、靳良玉、范永鬥、王大宇等私通建奴,販賣大明物資與敵。
山西乃邊關重鎮,是肅奸司今後的重中之重。
此去,皇弟悄悄地留下部分錦衣衛,為日後鋤奸做準備。”
天啟皇帝從禦案中抽出一份名冊遞給小老弟,嚴肅的對他說道:“這份名單中的每個人員,肅奸司都要嚴密監控起來。
萬勿讓他們察覺,壞了大計。”
這個布置,天啟皇帝是為日後清除晉商做準備了。
作為穿越人士,天啟皇帝自然明白以八大蝗商為首的晉商,所做的那些令人發指的罪行。
這些狗日的私通建奴,資敵武器、糧草、情報,甚至親自上陣裡應外合詐開城門,幫助建奴屠殺漢人,是大明最早的掘墓人。
老實說,要想鏟除晉商並不難,可難的是清理財產。
這些孫子做的是什麽他們自己最清楚,可以說,一旦被朝廷知曉,妥妥的誅九族。
所以,天啟皇帝害怕倉促出手,消息泄露,這些孫子會轉移財產,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商人,有誰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至少,狡兔三窟是絕對少不了的。
故而,天啟皇帝寧肯多費點時間,多花點功夫,也要盡可能把錢財挖掘出來。
這些,可都是漢人的血汗錢呐!
“什麽?私通建奴?
可恨!吃裡扒外,無恥之尤。”
朱由檢突然猙獰變色,破口大罵。
“皇兄請放心,臣弟一定竭盡所能,誓死完成任務!”
“不要急躁,肅奸司尚在籌建階段,人員配備不齊。
你們隻要勘察清楚他們在大明的各個貨場以及商鋪具體分布情況,其他的朕會來安排。”
小老弟做事的認真勁他早已知道,他說的不是虛言,性格如此。
不過,此事說易也易,說難也難,掌舵者還是天啟皇帝。
這關系到大明帝國的軍費,不容疏忽。
“皇爺,武英殿人員都到齊了。”
司禮監掌印王體乾在門外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