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白淺歎口氣,聲音寂寥的很,在這空曠的屋子裡,聲音就好像找不到依附的靈魂一般,在飄搖,撞擊到了冰冷的牆壁,進入了追風的耳朵裡。“我感覺很是奇怪。”
“奇怪?娘娘此話怎講呢?”其實,聽她說這種話,追風倒是感覺奇怪。
“本宮總以為,事情不會這樣簡單,但卻總不能看破,你說言帝封真的已經死了嗎?”白淺訥訥的問。
“原來,您在想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究竟說什麽,但是言帝封的死,是他親眼看到的,大概只不過是因為言帝封的死亡,沒有太驚天地泣鬼神,以至於,讓人都難以置信吧。
但事實,畢竟是事實,他想,他能從一個小小的兵丁,一躍成為舉世無雙的將軍能錦衣玉食,就需要為白淺排難解紛,不然怕越是愈發的寢食難安了。
“娘娘!”追風的臉色變了好幾次,步步緊逼一般的靠近了他。
“言帝封的確已經死了。”
“本宮想不到,那樣一個厲害的人,死卻是那樣稀松平常。”果真,她擔心的是這個。按理說,言帝封的死亡,不敢說轟轟烈烈,但也必定不會是如此的無聲無臭。
多少次了,他們總以為眼看就能將言帝封怎麽樣,但結果卻是,言帝封並沒有上當受騙,反之,言帝封是如此這般的聰明,如此這般的狡兔三窟。
思及此,她越發是感覺情況之怪異,讓人百思不解。
“您這樣想,也是,但屍體畢竟都在,自然是不會有假的,並且,屬下已經去看過了,那屍體的的確確是言帝封的屍體。”追風言之鑿鑿的說。
追風記得很清楚,當他們將言帝封給殺了後,他是第一個靠近言帝封並且驗明正身的,事實證明,言帝封就是言帝封。
言帝封的頭顱是言帝封的頭顱,而言帝封的雙手,卻也的的確確是言帝封的雙手,那手,是如此的粗糙,分明是經年累月,握著兵器才有的手之模樣。
想到這裡,好像一切都逐漸明白了。
“罷了,本宮也不想這個事情了,想的本宮腦袋都疼。”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摁壓一下太陽穴,追風立即上前去,湊近白淺。一縷淡淡的婆娑幽香,入侵了追風的鼻孔,讓追風感覺情難自已,追風發狂一般的抱住了白淺。
然後,手忙腳亂的將白淺放在了雲榻上,追風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女子,會讓自己情難自已,她就那樣抱著白淺,極盡挑逗之能事。
“皇上,吃藥了。”馮公公從外面走進來,聲音很低的提醒,聲音是很低,但那縹緲的聲音,滲透到了珠簾翠幕裡,言暄楓起身,“進來吧。”
“是。”馮公公點點頭,捧著湯藥進來了,藥香味很快就迷漫在了屋子裡,言暄楓在做夢,因連發哥哥的到來,那夢境忽而好像破冰的湖面似的,四分五裂了,剛剛醒過來,還能想到夢境裡是什麽模樣的,等醒過來刹那,卻發現夢境裡的一切,說消失就消失了,說破碎就破碎了。
“皇上,起來吃藥了。”馮公公道。
“嗯。”言暄楓點頭。”又道:“那事情,的確已經按照原計劃進行了?”其實,不要說言暄楓了,關於言帝封之死的來龍去脈。大家都想要將情況搞清楚,來一個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老奴已經找人打聽過了,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沒有什麽的。”馮公公說,言下之意很明白,希望言暄楓能放下心來。
“朕多少放心。”言暄楓吃的自然是補藥,現在,他需要成長,需要健康。
羽民國。
羽民國的內政,現在一團糟,人事好像錯綜複雜棋盤一般,冥媚想要在羽民國擲地有聲,的確是比較困難的,雖然九頭鳳都來了,但整天太后娘娘都拉著一張臉,看那模樣,就好像冥媚到這裡是欠了她幾百萬一般。
看到太后娘娘這模樣,冥媚頓覺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至於太后娘娘,明明也看到了九頭鳳,但是畢竟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九頭鳳的異象是祥瑞。
倒是有一種物反常必有妖的概念,天冷了,侍女將地龍點起來,也將一個手爐送在太后娘娘手中。最近,冥媚在帝京進行大規模的整改運動,雖然,效果不如何顯著,但說起來,事情大刀闊斧做的的確花團錦簇。
冥媚殺白福,此事一開始的確讓太后娘娘耿耿於懷,但後續的事情是什麽?那些貪官汙吏,都乖覺的將自己的金銀珠寶給拿出來了,以免事情不欠妥,會遭遇冥媚的貶謫與殺害。
“哈哈,好,好,我冥媚治下,他們居然將之前貪汙的銀子都拿出來了,吐出來就好,就好啊。”冥媚聽說,有人將貪汙的銀子都拿出來了,她自然是開開心心的。
“您是何許人也,他們自然是對您敬而遠之的。”那抱著孩兒的侍女,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笑。
“任重而道遠,說起來,這也才剛剛開始呢,莫要高興的太早了。”冥媚深吸一口氣,面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其實冥媚對朝局,是自信滿滿的,冥媚對自己,也打分一百。
冥媚開展出來的一切,都順風順水的在進行,這手段,不乏有從言帝封手中學習到的,也不乏有從言暄楓手中學習到的,其實,更多學習的還是神音派的鼻祖音莫的。
音莫就是淺桑,淺桑卻也是音莫,音莫之前是個冷雪殺手,但淺桑卻不是,淺桑是聰明與練達,是一種修煉,是砥礪奮進,他學了很多東西,看似僅僅是一些出其不意的花招,但動起手來,卻讓人都甘拜下風呢。
她的唇畔彎彎,“孩子給我吧,你也適當的休息休息。”
“奴婢什麽命,只要能伺候在您的身邊,學習點兒眉高眼低,奴婢已經開心到天上去了,哪裡能怨聲載道呢?更何況,想要親近小皇子,那是容易的事情嗎?奴婢能代替您看管小皇子,是奴婢的福分呢。”女孩暈陶陶的說。
“你感覺如此,就好。”他點點頭。
懿壽宮,那九頭鳳的話題,給侍女提起,太后娘娘不禁冷嘲一句 ——“什麽九頭鳳不九頭鳳,哀家只知道九頭蟲與九尾狐狸。 ”說起來“九尾狐狸”,其實是讓太后娘娘談虎色變的。
因為什麽,只因為那九頭狐狸太狡猾了,並且,在羽民國的傳說裡,九頭狐狸是亡國之前才會出現雜一種動物,這種動物帶來的不僅僅是無與倫比的騷氣,還有讓國家不斷衰微的力量。
“說起來,連奴婢都不怎麽相信這九頭鳳的,什麽吉兆凶兆的,不過一個怪相罷了,娘娘,您也要仔細,現下那冥媚牝雞司晨,眼睛裡幾曾有您來?”原本,太后娘娘對冥媚就不滿,現下,聽到這裡,對冥媚的不滿是登峰造極了。
“這小妮子,哀家冷眼旁觀著,倒是想要看看這小妮有什麽厲害的,什麽圖強什麽創新雲雲,說起來,不過是個陰謀詭計罷了,但現如今,哀家的金錢卻全然都支持給了冥媚,哀家也是欲哭無淚啊。”
其實,現在太后娘娘的處境,是那侍女明白的,那侍女點燃了太后娘娘的邪火,看到太后娘娘這模樣,又道:“之前,九尾狐狸,連奴婢都是會見過的。”
“是嗎,你倒是說說,這九尾狐狸與九頭鳳有何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