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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燕零丁》第10章 首惡內訌
  燕觀雲在謝泊漁的委命下,一面將會寧境內的惡徒查了個底朝天,一面派人往其他郡縣搜尋線索,一面聯絡江湖上的朋友捕捉風聲。汪、張、袁三人躲在深山惡林裡,原以為避過了一時的風頭,便可以出來依舊快活。卻沒料到謝燕二人,將一把除賊之火燒了數年之久。如今見官司未曾松懈,反倒追捕得越來越緊,三人心頭甚是苦惱。

  此時袁魯已沒了什麽用處,汪張兩個不免對其呼來喝去,及至後來,索性當作仆役使喚,稍有不如意,便加打罵。袁魯每日過得苦不堪言,卻不敢與他二人爭辯,生怕被他們壞了性命。更不敢擅自逃出山外,以免被官兵抓住定了死罪。於是隻能忍氣吞聲,苟活在兩個惡人的眼皮底下。

  汪興和張牛山兩個每日也很是煩躁。看見袁魯就來氣。

  一日袁魯捧著銅盆,將一碗魚湯端給二人。汪興見湯裡刺多肉少,怒不可遏,將銅盆打翻,一腳把袁魯提了個四腳朝天,怒喝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天天給老子吃的什麽玩意兒!今晚要是再吃不上肉,就剮下你腿上肉來吃!”

  袁魯滿臉魚湯,狼狽不堪,爬起來跪在地上,擠著訕笑說道:

  “哥哥息怒!哥哥息怒!我這就去山間尋覓野味下飯……”說著撿起銅盆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張牛山在一邊看了,鼻子裡冷笑了一聲。

  汪興回頭看了張牛山一眼,一臉的不爽快,說道:

  “我們費了老大力氣,聚集起一票兄弟,劫掠來這許多金銀,不想卻分文也花不出去,隻能坐在這山野旮旯裡等死!這是何道理!”

  張牛山卻說道:

  “哥哥你何須這樣想?我們在刀口上舔血的,富貴在天,生死有命。這幾年兄弟們幾乎被那瘋子中郎將燕觀雲殺盡了,江湖上本跟我們沒瓜葛的道上朋友,也死的死,抓的抓,你我二人還能保住性命,也已是萬幸了!”

  “那又如何?我們隻能這樣躲避著。”汪興將手裡的刀往地上狠狠一插,說道:“那燕觀雲是成名的劍客,手裡劍殺我等跟殺豬一樣。何況他還在郡守府任職,帶著數千的甲兵。稍不留神,便會被抓去碎屍萬段!”

  “哥哥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就不要暴躁,再安心避上些時日。”張牛山勸道,“或者不久會有轉機。”

  “會有什麽轉機?”汪興倒看的明白,“那陳凜和燕觀雲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們殺他兄弟一家,火燒屋院,他如何肯罷休?而且他家娘子曾被袁魯這小子調戲,那女人可是把袁魯認得分外真切,燕觀雲如何不報此仇!”

  張牛山聽了這話,眉頭一皺,忽然想下了一個計策。走上前,往汪興旁邊的石塊上一坐,朝林子裡看了一眼,見袁魯尚無蹤影,便低聲對汪興說道:

  “哥哥你且聽我說。會寧郡官府緝拿我等數年,捉殺我等兄弟無數,卻仍舊不肯罷休,無非是尚未拿得當日首惡。不管是燕觀雲報私仇也罷,還是那郡府謝泊漁要破公案也罷,最要緊的就是個首惡。首惡不除,此案不破。別的官司公案也是這個道理。”

  “你說這個作甚?”汪興瞪了張牛山一眼,“我三人便是首惡!難不成我們三個去會寧城自首!”

  “哥哥說哪裡話?”張牛山道:“我們如何能自首?自首了便是個死!”

  “那你是何意思?”汪興不解。

  “以兄弟之見,”張牛山狡黠地笑了笑,道:“首惡乃是袁魯,與我二人無乾。我們隻是受他之邀,

替他出手報仇而已。頂多算個從犯。首惡一旦被抓住,逃匿的從犯便不會逼得這般緊了。再說,官府那邊也並無我二人案底,不知我二人面目長相。如今隻要讓那燕觀雲捉住袁魯,消了他多年恨怒,這場官司便可結案。你我二人,從此便可免於大難。”  “這點你我之前如何沒有想到?”汪興聽了心情頓時大好,笑道,“白白帶著這個累贅四處逃竄,遭了這許多罪!”

  二人說著,尋了一條麻繩,插了刀,專等袁魯回來。

  也是袁魯命數當盡。不一刻,手裡提著隻長耳肥兔,從林子裡歸來,邊走邊喊:“兩位哥哥,今夜有好夥食了!”語氣裡滿是邀功之意。

  汪興、張牛山二人看著袁魯的樣子,覺得分外好笑。他們此刻眼裡的袁魯,就如同一隻被主人虐打了一百棍,卻依舊聽話的搖尾乞憐的狗一般。

  二人等袁魯走得近了,不由分說,把袁魯摔倒在地,用繩子困了個結實。

  袁魯大驚,一臉惶恐,急叫道:“二位哥哥為何如此?若哥哥不喜歡吃兔子肉,我便去捉一隻獐子來!哥哥們莫要發怒!”

  汪興與張牛山相視一笑,伸手在袁魯腦門上拍了拍,說道:“這兔子啊獐子啊,我們今日就不吃了。等你被砍了頭,我們回頭慢慢吃,大口吃,好好吃,邊喝邊吃!”

  袁魯聽了這話,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心下卻更為驚恐,獨眼裡流下淚來,道:“哥哥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嫌我怠慢,要殺了我?”

  “賢弟想到哪裡去了?”張牛山在一邊笑了笑,說道:“我二人殺你作甚?汪興哥哥隻是說笑。今夜帶你去個地方耍上一耍。”話雖如此說,卻將手裡的繩子抽得更緊了些。

  袁魯本是奸猾之人,見這陣勢,知道大事不好。一番告饒無果後,便默不作聲。此時汪、張二人一邊剝了兔子在火上烤,一邊等著天黑。山林中本就幽暗,不一刻日落西山,天光皆無。袁魯趁著二人在火堆邊吃肉說話,蜷著身,靠著石塊悄悄站起來,往林中便走。

  不料正被張牛山看見,喝道:“你這蠢貨要往哪裡去?”說著將腳邊血淋淋的兔頭甩了過來,正把袁魯砸了個趔趄。

  汪興見了大怒,二話不說,丟下嘴邊的肉,髒手在衣襟上一抹,抽出雙刀,直奔了過來。

  袁魯見狀,俯首帖耳,直喊饒命。

  汪興冷笑了一聲,將袁魯摔倒,大腳踩著兩條腿,就腳踝處割了袁魯腳筋。

  袁魯一番哭天喊地,卻全無用處,地上流了一攤血,就此成了個廢人。這也正應了當日陳凜威嚇袁魯時的話:倘若再靠近陳家莊,必要打斷他雙腿,令他終身貼地而行。不想此話今日卻應驗。隻是腳筋被割,倒比打斷腿來得更慘烈了些。

  夜深之後,汪興和張牛山用髒衣服塞了袁魯的嘴,拉起繩子,全不管袁魯死活,直把他拖下了山。待得到了大道之上,便將袁魯半死不活地往路邊樹樁上一綁,蘸著袁魯身上血,剝掉一塊樹皮,在樹身上寫道:陳家莊首惡袁魯。便逃匿去了。

  第二日天一亮,過往客商見了很快就報告給了官府。當地縣令看了,見是會寧郡通緝的重犯,立刻就寫了文書,派人將犯人一並押送到了會寧城。謝泊漁和燕觀雲見首惡袁魯被人捕獲,心下甚是歡喜。經過拷問,才進一步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燕觀雲於是命畫師依照著袁魯口中所述,畫下了汪興和張牛山的面容圖形。

  燕觀雲望著可憐可悲之極的袁魯,冷笑了一聲,說道:

  “汪興和張牛山這兩個大寇,以為交出了你這一個首惡,此案便可了結。卻不知,倘不是他二人,你這鄉中小小無賴如何能做出這樣的大惡事來!殺人、劫財、縱火、焚屍,那一項都饒不了他們!”

  於是火速調了五百兵丁,往二賊的藏匿之地搜拿。不料二賊卻早已逃之夭夭,在山上搜了兩日一無所獲。燕觀雲見搜山不得,歸來便與謝泊漁商議,先將袁魯關入深牢,命大夫為其調理傷口,以待來日其余首惡伏法之後,一並處決。謝泊漁允諾。

  袁魯自此便在牢中專一等死。這對於貪生的他來說倒也是一件頗為劃算的事情,有吃有喝,還多活了數年。遠勝過跟著江張二人受辱遭虐。

  謝泊漁拿著燕觀雲呈上來的凶犯圖形,下發了新的海捕文書,在全國張貼,緝拿汪張二人。

  這兩個賊寇,見官司不但並未就此了結,反而緝捕得更加緊迫了,而且到處都貼了畫影圖形,心下隻好叫苦不迭,欲哭無淚。及到後來,二人尋思,偌大的牡丹王土之上已無藏身之地,便強行偽裝了儀容,一路逃竄到雲下,又穿過雲下邊境,逃到了屬國厄蘭。厄蘭既是外邦,自然就沒有官司緝拿了。兩人自此才松了一口氣,慢慢地安頓下來。又用身上攜帶的金銀,在厄蘭城購置了房屋,買了仆從姬妾,過上富家翁的逍遙日子。

  但是好日子終究是有頭的。數年後,燕觀雲在江湖上得了可靠消息,知道二人改名易姓已身在厄蘭。便稟告了郡守謝泊漁。謝泊漁立刻寫下文書,命人火速寄給雲下都護崔松壽。請都護府協助燕觀雲往厄蘭城抓捕頑賊。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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