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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春秋錄》第30章 開閘倒灌蜀師喪膽 擒杜疆蜀將士繳降
  是日卯時,城中百姓在杜宇和紫娟的安排下都陸陸續續的撤到了城中地勢較高的地方。而武維義則隨著將士們一同登上城牆,靜待墨翟一行前往驚馬河挖溝泄洪。

  一直等到了辰時三刻,驚馬河那邊卻是始終不見一點動靜。武維義這下等了便有些心裡發慌了:

  “怎麽回事?如何到現在還沒動靜?莫不是墨翟他們遇上了什麽難處?”

  正在此時,忽聞西門外有人偷偷傳來了消息:

  “報!……報告武先生,墨翟遣人前來報信,稱在驚馬河對岸見有另一路人馬駐扎於下遊處,卻不知究竟是何路人馬。墨先生為出於謹慎,於是獨自潛入對方軍營之中,自對方統領營帳之中順出一副玉符,特送來予武先生一觀,請先生裁奪!”

  武維義接過玉符,仔細端詳了一番,只見此物狀似勾玉,通體赤紅,卻是好似那魚鳧城中那口大鼎一般的色澤。而且,無論是切割,打磨,可謂是工藝精巧至極,一眼便可識出此物絕非凡品!

  “赤光?這......莫不是春秋之時,極為難得的紅縞瑪瑙?!而且......以此物模樣觀之……難不成此物便是那祆火神教的信物?……”

  正在此時,從城樓下又匆匆跑來一人與武維義說道:

  “武先生,公主殿下到了。”

  原來是公主杜宇見城裡城外許久都沒了動靜,怕是情況有變,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這便親自前來詢問情況。

  “武先生,如今都已快過了辰時,如何還不見城外動靜?”

  武維義見是公主,於是便遞上了墨翟偷來的這個牙璋,說道:

  “公主請看,墨翟遣人送來此物,說是在驚馬河彼岸又駐扎下了一支神秘人馬。墨翟覺得事有蹊蹺,便趁對方營中守衛不備,從營帳之中偷得此物。”

  杜宇一邊聽著一邊也仔仔細細的將那枚勾玉端起來給仔細查看了一番。只看她見了此物後,先是吃了一驚,接著臉上卻是眉頭緊鎖了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瞞武先生,此物……我倒真是似曾相識的!”

  武維義聽了卻是嚇了一大跳:

  “公主竟識得此物?那此物究竟是何來歷?那彪人馬又究竟是敵是友?又究竟是有何目的?”

  杜宇苦思冥想了一番後,卻是有些猶豫的回答道:

  “此物我依稀記得……施姐姐曾經隨身也攜有一塊,只是除了色澤不同,其余皆是別無二致!那時年少,我見此物樣貌奇特,而且精巧至極,於是便曾經詢問過她,但她隻說乃是其父的遺贈之物,因此隨時佩在身邊,聊以為念。”

  武維義聽杜宇如此說道,更是泛起了迷糊:

  “那究竟這隊人馬是想要作甚?若是要相助於你,如何不進城駐守?若真是神教一派的,如何又不與杜疆合兵一處?如今卻又偏偏駐扎在與我們兩方皆不相乾的鼎足之處!”

  正當他二人躊躇猶豫,一籌莫展之時,隻聽紫娟卻站在一旁頗為利落的與之說道:

  “武先生,公主,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與其在此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無論這隊人馬究竟是何居心,杜疆若是始終圍著郫城,郫城之危便一日不得解。”

  聽杜宇身旁的紫娟言辭甚是堅決果敢,武維義心中暗自稱奇。隨後他又細想了一番也的確是這麽個理,便與墨翟遣來的傳令官說道:

  “讓墨小賢弟勿要被此事所累,先退了杜疆蜀師,

再商議不遲。”  那人也是聽得真切明白,便是領著命折返了回去。

  ......

  又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只見從山谷之間卻是無端端的飛出不可勝數的林間飛鳥,一時間,飛鳥蔽日,好似黑雲壓城一般。杜疆營中的將士隻覺得是天色一沉,抬頭一看,隻望見空中是一群飛鳥掠過,卻也不知是何緣由。緊接著,山郊野嶺的一群走獸也似受了何種驚嚇一般,竟都朝著山下的杜疆蜀師營地發了瘋似的狂奔了過去。

  此時武維義與杜宇都站在城頭上,正屏息凝神的注視著山下所發生的一切。

  漸漸的,又從山坡的茂林間傳來了稀裡嘩啦的大水聲,原來,正是從山間引發的洪水極速衝刷著樹木所發出的聲音:

  “是洪水!是......是洪水!洪水來啦!”

  隻聽東,南二門外的蜀軍將士見到洪水來襲,便都紛紛丟盔卸甲,爭相往高地奪路而逃。但是許多人不及奔走,只在頃刻之間洪水便已跟到了這些人的腳下,隨後立馬便被襲來的洪水衝力所掀翻,滾入了洪水之中。而那些原本扎在杜疆蜀師營寨外圍的那些鹿砦和木柵欄,同樣在洪水的侵襲之下,瞬間便都成了浮在水面之上的獨木。那些被卷入洪水中的蜀兵,情急之下便爭相的去抓握那些浮木借力。甚至有些為了爭搶浮木,竟是互相大打出手了起來。

  與此同時,郫城卻在洪水的團團環抱之下竟真如墨翟所說的那樣安然無恙,穩如泰山。四處城門緊閉,閉合得是嚴絲合縫,只見城門的中縫處,竟都是用一種樹膠將城門縫隙給填補得是嚴嚴實實。而原本與城外連通的地下石渠,此時城外的洪水卻是滴水也未曾通過管道漫進城中,墨翟所設計的這套防洪機關——水關月壩竟是真的將洪水給阻隔在了城外。城中百姓紛紛交頭接耳,稱讚此處機關之精妙絕倫,鬼斧神工。

  武維義站在城樓之上,將眼前的一切都是看得清楚明白。又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洪水水勢雖已銳減,然而城外的狀況可謂已經是狼藉一片,那些比谷底稍稍高出一節的丘壑,如今卻是在洪水之中被分割成了一座座孤島一般。而蜀兵則被這些“孤島”給零零散散的分割了開來。

  “好!速速放下竹排子!”

  武維義一聲令下,只見城牆之上,眾將士紛紛將原先便已準備妥當了的竹排給撂下城去,那些竹排遇水便浮在了水面之上。而且這竹排面積極大,每個竹排之上,足可站立二三十人,因此漂在洪水之中也是異常的平穩。

  郫城的將士們紛紛從城牆下到竹排上,前排舉盾,後排舉戈從盾間突出,將士們士氣高漲,皆是嚴陣以待。隨後,武維義與紫娟各令一支隊伍,兵分兩路,逐個登上了這些些被洪水所分割開來的“孤島”。

  武維義每來到一處,便會命人高聲喊話道:

  “諸位蜀國的將士們,大家都同為蜀國同胞!只要諸位棄置刀戈,束手就擒!公主素來心慈仁善,待戰事平息,便會放大夥回去!決不食言!……”

  眼下杜疆的蜀軍原本便已是潰不成軍,四面又皆被洪水所困,更是無心戀戰。而且此前為了便於活命,這一路上是丟盔卸甲,手中的兵器更是隨手就丟棄在了洪水裡了。因此,如今這些蜀兵的手上是要盾無盾,要戈無戈,可謂是真成了刀俎魚肉一般。

  絕大多數的蜀兵聽了武維義的這番喊話,發現自己竟是還存有活路,於是便紛紛都主動繳械投降,隨後便被反手綁著,坐上竹筏給押回了城中。而也有極少數的蜀兵卻是表現得異常凶橫,明知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卻依然在彈丸之地頑抗到底。

  由此,雖然如今早已是大局已定,但武維義此時卻依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如今所擔心的,便是要盡快找出杜疆的所在。他知道,若不趁此機會將杜疆擒住,則蜀國之難就不會休止。蒼天不負,經過一番細致搜找盤查,武維義果然在一處“孤島”之上找到了杜疆:

  “武某見過王子殿下。”

  只見那杜疆盤坐於一處石凳之上,低著頭。雖是已經是一副蓬頭垢面的模樣,但是一如往常那樣,渾身依舊是透著一股盛氣凌人的氣場。聽到是武維義的聲音,卻只是嗤笑了一聲,頭往後扭了一下,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對武維義是不理不睬。武維義見杜疆時至今日卻是依舊如此的冥頑不靈,行禮起身後便是搖搖頭,又繼續與他說道:

  “王子殿下,武某曾經與殿下言道‘兵者乃天下最為凶煞之器’,用兵太過,害人害己。今日可正是應驗了此言?王子本可高枕無憂的繼承王爵,武某實不知殿下究竟是為了何種緣故,非要致自己的妹妹於死地?即便殿下您不是先王的親生骨肉,但先王待殿下您也是如同視為己出一般。先王與公主皆是這般信任與你,你如此行事又豈不是讓人心寒?!”

  杜疆微微抬起頭來,斜眼看了一眼武維義,隻聽他低沉著聲線,發出了命令般的言語:

  “姓武的!帶本王去見錦織公主,本王要與杜宇單獨見上一面!”

  武維義在一旁聽了杜疆如此說,起先倒也有些震驚。卻也是不敢怠慢,便使人將杜疆給帶了下去。杜疆一路被侍衛給帶上了竹排:

  “將我松開!我好歹如今也是蜀王!雖說敗軍之將無以言勇, 但本王卻也不能在此受了這等的屈辱!快給我解開!”

  押著杜疆的左右侍衛聽他這一頓呵斥,皆是有些猶豫,眼睛都不約而同的朝著武維義看去,都希望武維義來裁奪此事。武維義看著杜疆,心中暗想:

  “算了......千錯萬錯,畢竟他也還是公主的同宗兄長。所謂刑不上大夫,如此對待王室之人,也的確頗為無禮。”

  於是,武維義便對他二人使了個眼色,令其將杜疆身上的麻繩給盡數解去。只見杜疆剛被解了綁,便立即將手伸進了袖口。武維義侍衛左右看狀皆是大驚失色,又向著他舉起了長戈以示警惕。

  杜疆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之後卻只是嗤笑了一聲,隨後低著頭,頗為從容的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個物件。眾人朝他手中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聖火牙璋。只見他又很輕描淡寫的將其拋給了武維義:

  “此乃蜀國兵符,見此物便如同見得本王。帶上它,其他諸將見了便會聽從你的安排。這些蜀中將士都是跟著本王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有些絕不是你用性命相逼就能威脅得住的。此番戰敗,皆是本王一人之過,與本王手下將士們並無乾系,他們若在此地白白丟了性命確是不值。”

  杜疆說完後,又怒目朝著武維義瞪了一眼,便轉身過去立於排頭,閉目凝神,不複言語。而武維義也不敢再與之對視,只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此後,果然憑借著此物,蜀國各路殘兵皆紛紛繳械投降,便不再有繼續負隅頑抗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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