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明白眼前兩人身份,並不多加計較,況且丹霞堡和秦國朝堂是山盟關系,表面上還是要保持一種良好關系,否則巴子丹幾次要出手教訓王子政,都被巴山用眼神製止。
他起身告辭,又被政王子叫住,“巴山,這就要走嗎?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兩人停下腳步,“還有何事?”
“麻煩二位幫我們抱一下抄好的書冊,我們一起將書冊交給書院的寧管事後,我們一起下山,質子府的車子肯定在等我們了。”
巴山有些疑惑,這些書冊,趙政和趙高兩人足可以兩部抱上,去交到書院的管事堂,為何還要兩人幫忙。
“子丹,替政王子抱上,我們一起去管事堂。”
四人一起到了書院管事堂,收抄書的管事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儒士,見了趙政就將書冊一扔。
“趙政,抄的是什麽鬼畫符,抄書需要用小篆抄寫,你全部用的是隸書書寫,想投機取巧,再逃課半月?這也我是管不了,書冊必須要用隸書抄寫。”
趙政一臉的諂媚,“寧管事,你行行好,大人有大量,你一人在書院裡授課,夜晚肯定是孤枕難眠,我明天就讓人送一個開檔小娘來,保證讓管事滿意。”
那名寧管事卻不讓步,“得了吧,政王子,有那好事,你小子早就把身邊的書童換成丫鬟婢女了。”
趙政似乎被寧管事戳著了痛處,跺腳大罵,“寧繚,你不得好死,你一個兵家劍修,靠賄賂書院書長在這裡做了管事,你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我趙政要讓你......”
“否則個屁,要撒野就回秦國去撒野,屁本事沒有,如果你不是質子,老子的戒尺早打得你屁股開花,滾蛋!”
趙政徹底敗下陣來,拉著趙高就要離開。
巴山走上前來,剛才只看見了背影,聽趙政叫這人是寧繚,他想看個究竟,沒想到這位青年儒士一直埋頭整理幾案上的雜亂書籍。
“寧繚,原來你真是太行書院的學子,別來無恙?”
其實寧繚早就發現了巴山,這小子怎會到太行書院來,難道是來報一劍之仇,不象,沒有了龍陽君在身邊,這小子就是送上門來受死。
他不敢輕舉妄動,這裡是太行書院,書院的浩然正氣對於他這一類妖物天生就是一種壓製,即使是十二境的大妖,他也不敢在此暴起殺人,況且,那個禿驢在附近嗎?
那才是恐怖的存在,最重要的原因,那禿驢的氣息跟常人一樣,無法發現任何端倪。
“別來無恙,巴山,我真對你沒惡意,如果你想做弟子,我沒話可說,如果不想就請離開。”
巴山壓低了聲音,“寧繚,你冒充兵家進入書院,恐怕不是單純的想在書院做管事吧,怎麽樣,你是要讓我廣而告之呢,還是讓我將這個秘密永遠爛在心裡。”
寧繚臉上神情不變,卻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個如銀錠一樣塊狀的物什,“怕了你了,這個是一位仙人境劍修突破失敗時留下的本命飛劍,性子溫柔,算是上次事情的一點陪罪。”
巴山接過飛劍,剛要張嘴,卻被寧繚拿話堵住,“不要再獅子大張嘴了,修行路上,即使是金山銀山也是過眼雲煙,我身上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了。”
趙政眼珠子轉個不停,一見巴山同寧繚看似熟識,便走上前,將先前寧繚不收的書冊放在了幾案上,“寧管事,你大人有大量,書冊的抄寫是政跟巴山學的,
他用隸書書寫,政才用隸書書寫,依我看,這次寧管事就大人有大量,收下吧,我下次給寧管事帶城裡的桂花糕。” 寧繚看向巴山,“你們認識?”
巴山點點頭,寧繚轉過身子,“趙政,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趙政喜笑顏開,“趙高,咱們快快下山,說不定馬爺爺已經在山下等咱們了。”
趙政看向還沒有動身意圖的巴山,“巴山,一起下山,我家夫子清姑娘說了,巴公子英明神武,她早就芳心暗許了。”
巴山向寧繚揮手告別,一把按住了趙政的腦袋,“到時,我讓你清夫子多打你幾下戒尺,看你再胡說八道。”
這次,不僅趙政,連趙高都是一臉的惶恐。
“趙高,清夫子懲罰趙政,你怕什麽?”
趙高揉著自己的手心,“巴公子可能還不知曉,如果政王子學問答不上來,每次都是我背黑鍋,政王子會說是趙高帶著王子貪玩而無法背書,每次也連累趙高一起挨戒尺受罰。”
巴山爽朗大笑,“不過就是打幾下手心,看你們怕成這樣,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趙政倒是一直快步向山下走,聽到巴山不痛不癢的言語,便反駁道:“巴山,看你這小子就沒有上過書院,清夫子雖在質子府授課,每次受罰,如果敢用三級煉氣士的修為來抵擋懲罰,清夫子手上的戒尺會打得更凶,鑽心般的疼痛。”
巴山有些可憐眼前這兩位小王八蛋了,呵呵一笑,“真打啊。”
“你以為呢?”
四人說說笑笑,走下了東華山。
書院大門外停放著二輛裝飾華貴的馬車,趕車的是兩位六十歲左右的車夫, 巴子丹感受到了氣府的威壓。
“堡主,你沒事吧,這兩位是秦國王室的供奉,金丹境的大修士,專門保護質子趙政及母親朱姬的安全。”
巴山點點頭,跟在趙政的身後走出了書院大門。
前面一輛馬車的帷幔被掀開,露出了一位年齡二十四五的宮裝婦人的臉,臉上綻放出成熟婦人的風光,見到正跑向身後那輛馬車的趙政,便輕斥一聲。
“政兒,到娘親這輛車子來,娘親有話要問你。”
“是,政兒知道了。”
趙政爬上了朱姬的車仗,不一會兒便號啕大哭起來,看來肯定被一陣亂揍。
.巴山搖搖頭,見大門外並無馬車,便和巴子丹一起,順著山路向山腳下走去,準備一有車輛,便坐上回丹霞堡商號所在的城西。
剛走出數十步,一輛馬車上前攔住了他們,“兩位,你們是質子的朋友吧,夫人讓我送送你們。”
“多謝。”兩人也不客氣,坐上了馬車。
兩人見車仗裡有棋盤,便對奕起來。
兩人棋鼓相當,殺得難分難解,每次都是半手見高低,誰也不服誰。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聽到外面車夫的聲音,“兩位,到了,請下車吧。”
兩人跳下了馬車,卻見在一座庭院裡,院子裡小橋流水,風景萬千。
“多謝前輩,原來這是質子府,我等就不叨擾了。”
說著巴子丹拉起巴山就朝外走,一位著粉紅裙裝的美婦攔住了兩人去路,“巴堡主,巴管事,我請二人來,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