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嶽不群驟然轉身,一雙眸子中閃過了龐然殺機,揮手便朝著曲非煙殺去。
他先前還想過要怎麽殺了這曲非煙,讓事情不暴露出去,卻不想曲非煙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將這事說了出來。
“不能留下此人。”嶽不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中想到。
“師父!手下留情。”可是就在此時,令狐衝忽然大聲喊道。
嶽不群的手已經放在了曲非煙的頭上,只要運轉出內力,立馬便能打死她,可是聽著自己這徒兒的話,卻是驟然間停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嶽不群沉著一張臉朝著令狐衝詢問,若是令狐衝不能給出一個完整的答覆,今日令狐衝也別想好過。
“師父,她先前救下過弟子,弟子欠她一個人情,可否留她一條性命。”令狐衝苦笑著說了起來,眼看自己的師父就要打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卻是不得不攔。
一旁是自己的大弟子,一旁又是自己華山的基業,嶽不群臉色十分難看,可是他那一隻手卻遲遲沒有再落下,現在的他還不是被左冷禪逼到心裡變態的偽君子。
“哼,先前的事情我還沒找你麻煩,還還敢來求情?那你曉不曉得她說出那話的後果?”嶽不群臉色無比陰沉的說道。
“我曉得。”令狐衝苦笑了起來,他又怎麽不明白若是這事暴露了出去,他們華山就要成為眾矢之的,然而要是不救,他心中恐怕有所芥蒂,今生怕是難在突破。
嶽不群看了他一眼,驟然的歎了一聲。
“真是個癡兒。”嶽不群收起了自己的那一隻手掌,轉頭說道。
“謝謝!”曲非煙感激的看了一眼令狐衝。
不能殺也就罷了,還要替她救下劉菁,嶽不群心頭不滿,可見是自家大徒兒求情,嶽不群有些無奈。
這個時候耗費大量內力,豈不是正好給那些暗中窺伺他的人一些機會?
“師父還是徒兒來吧。”看嶽不群如此為難,蘇離終於站出來說道。
“我希望之後再也不會聽到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剛一站出來,蘇離便冷冷瞧了一眼曲非煙,雖然不怕別人的窺伺,但他卻討厭麻煩。
冷冷的看了一眼令狐衝,當日給令狐衝療傷,若不是令狐衝暴露了出去,又豈會有今日之事?
他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勞諾德,卻是想,看來不出手不行了,已經讓他得到了這消息,這路上便必須得解決了他。
“多謝!”曲非煙看著他說話,知道蘇離武功高強,苦笑著說道:“我會的,待你救下我劉菁姐姐後,我便自我了斷。”
“好!希望你記得今日的這一句話。”蘇離冷聲說道。
“唉!”令狐衝歎息了一聲,剛才蘇離那一眼,他便明白是自己給師弟還有師父帶來了一個難題。
非親非故,誰又願意用自己的內力去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療傷。
“這裡不是療傷的地方,先帶著她離開,不然那嵩山派的人回來,怕是咱們都不好過了。”嶽不群輕聲道。
“嗯!”眾人點了點頭。
隻帶著劉菁、曲非煙一同從後門離開。
他們剛離開不久,果然嵩山派的人又轉頭回來。
“可惡,竟然給那廝魔頭給跑了。”只見那費彬抱怨著說道。
“師弟莫氣,那曲洋受了咱們三人一掌,堅持不了多久,咱們這些日子派人盯好衡陽城各出口,那曲洋與劉正風定然逃不出咱們手掌心。
”陸柏冷笑的說了一聲。 “這麽說,我教長老卻是要被你們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這大廳之中響了起來。
“誰?給我滾出來。”丁勉警惕的看著周圍怒罵道。
“好一個‘滾’字,本座行走江湖這麽多年,無人敢與本座這麽說,你在找死。”話音未落,眾人便發覺不知何處冒出了一根銀針驟的飛向丁勉。
“師弟(師兄)小心!”眾人大喊。
丁勉當然也感受到危機,身形一退倉促應對,只聽“叮”的一聲,好不容易才將那銀針給擊飛,手掌不停顫抖,感受著那銀針上傳來的力量,他神情微變。
費彬神情有些難看,但見丁勉沒事,這才心中松了一口氣,警惕的環顧著四周,生怕那銀針再次冒出。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與我們嵩山派過不去。”
只見那費彬冷著一張臉道,他知道來人定是魔教中人,但那一手銀針的功夫,卻是讓他不敢小瞧。
隻道是高手,必須小心。
“哈哈,嵩山派又是個什麽東西,我與你們過不去又如何?”一連串大笑聲響起,眾人隻瞧著大廳之中忽然冒出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那紅衣女子聽著費彬的話,驟然冷笑道。
女子一貌傾城,肌膚皎白如玉,眉宇間還流露了股一般女子少有的霸氣。
嵩山派弟子哪裡瞧見過這樣的女子,偷偷的咽了咽口水,但費彬、丁勉、陸柏他們畢竟行走江湖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神情無比嚴肅,死死的盯著她,他們恍然之間竟沒有發覺這女子究竟是如何出現在大廳之中的。
“好一個魔教的妖女。”陸柏冷聲道。
“哼!怎麽要殺我?”女子冷笑了起來,不屑的瞥了在場的所有嵩山派弟子一眼,那眼神仿佛沒有將所有人放在眼中一般。
“殺!”丁勉怒聲一喝,卻是直接出手,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丁勉已然出手,費彬與丁勉自然不能視而不見,紛紛運轉起功法殺向來人。
“找死!”女子冷笑了一聲,驟然見她袖手一揮,一掌揮出。
三人並不在意,隻道這女子竟如此誇大,面對他們三人合擊都只是使出了一掌。
丁勉更是心中冷笑,那曲洋跑了,殺了眼前這妖女也不錯。
然而當他們三人剛一靠近,便感到身形驟然間停滯下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扯他們。
“好恐怖的內力!”三人心中一驚,沒時間反應,隻覺得胸口一痛,三人便已經倒飛了出去。
噗!
猛地吐了一口鮮血,三人無比驚駭的望著這女子。
“哼!敢殺我教長老,今日定取你們小命。”女子冷哼了一聲,冷冷瞧著費彬三人,眼中已然露出一抹殺機。
“快!快攔住她。”丁勉哪裡還敢與女子出手,先前不過一招他們便落敗,自知不是對手,眼前女子要走上前來,他連忙大喊。
嵩山派弟子立馬攔在了女子的前邊,他們雖然無比驚歎女子的容貌與實力,但此時卻是毅然決然的攔下,拔劍朝女子殺去。
“一群螻蟻,也敢向我出手?”女子冷冷一笑,不屑的望著殺向她的嵩山派眾人。
腳步不過輕輕一踏,地面的青石地板便震開,她那雙繡眼瞥了一眼周圍的嵩山派弟子,震起的石塊驟然之間飛速四散而去。
打在嵩山派弟子身上,那些圍攏殺來的弟子瞬間倒飛而出。
摔倒在地沒有了聲音。
女子緩緩的抬起了頭,瞧了一眼先前費彬三人所在的位置,此時哪裡還能瞧著那三人。
卻是他們那嵩山派弟子出手的時候,他們已經朝外逃走。
“跑得倒挺快,先放你們一馬,待我先找到曲洋再說。”女子輕聲說道,一個閃身便已然消失在劉府之中。
曲洋與劉正風仍然在逃,忽然曲洋身形一陣佝僂,卻見著他嘴角溢出了鮮血來。
“咳咳!”他咳嗽了幾聲,卻是再也跑不動了。
“曲大哥沒事吧。”劉正風連忙扶起他的身子,詢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是我連累你了。”曲洋苦笑了起來。
“曲大哥哪裡話,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是那左冷禪!沒想他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想起先前府中發生的一幕,劉正風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