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師太也吃了一個暗虧,當即想要再次出手,可一運轉起內力,便感覺自己的經脈傳來了一陣陣疼痛。
“可惡,咱們走!”
實在瞧不得這樣的畫面了,定逸師太怒氣衝衝看了一下丁勉、費彬等人,帶著自己這一眾弟子離開。
“再殺兩個吧。”陸柏冷聲說道。
兩名嵩山弟子立馬拔出短劍再斬兩人。
在場諸人都不忍心看著這一幕,只是忌憚費彬、丁勉、陸柏三人的實力,不敢出手,也怕得罪嵩山。
先前定逸師太與丁勉對了一掌,沒佔上風,他們不比定逸師太強,出手了也不一定能幫到忙。有些前輩倒是有實力,可想要出言阻止,卻沒想他們動手如此之快,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屍橫遍野。
劉正風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敢瞧著這一幕,在場的眾人也均是一陣沉默。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憤怒的聲音卻是猛然在大廳之中喊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嗎?”卻是那林平之,只見他滿是悲憤的喊道,先前嵩山派弟子偷襲之時,便是他叫的小心,在角落瞧了如此之久,他終於有些忍不住。
“小師弟!”嶽靈珊趕忙瞪了林平之一眼,想要拉住他。
可是此時林平之目眥盡裂,眼前的一幕,讓他聯想到了滅他福威鏢局的青城派。
兩個門派都以名門正派相稱,手段怎都是如此狠辣。
用殺人兒女來逼迫他人,這還算是正道?
先前那曲洋路遇令狐衝的時候還知道救治,而眼前的這些人卻只知道濫殺無辜。
“令狐師兄你來說句吧,那曲洋可是救過你的。”林平之有些悲憤望向令狐衝,希望他出來說一句。
可是他這一番話卻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驟然放到了令狐衝身上。
“他說的是真的?”只見費彬冷笑著詢問,看了一眼令狐衝又看了一眼林平之。
感受著匯聚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令狐衝苦笑了起來,也不想事情這樣下去,站了出來點頭道。
“確有此事。”
“還確有此事?與魔教不清不楚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嶽兄你不會好好管教一番?還是說其實你也與魔教有所勾結?”聽著令狐衝應下,余滄海冷笑說道,目光望向嶽不群,神情之中頗有不善,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
他早就等待著機會了,沒想林平之居然在這裡幫了他,心中頓時驚喜了起來,冷冷瞧了一眼嶽不群,眉宇中閃過一抹殺機,壞我好事,這次定然不讓你好過!
眾人聽到他這話,覺得有些道理,目光又放到了嶽不群的身上,想要看看嶽不群究竟給個什麽解釋。
有關令狐衝的傳言,他們這些日子可是聽了不少,現在又聽到林平之與余滄海的話,驟然間便聯想到什麽。
“之前還傳言他死了,沒想到被魔教曲洋給救了去啊。”不少人小聲的嘀咕。
然而還不待眾人開口詢問嶽不群,大廳之中一道凜冽的寒光便閃過,一柄長劍落在余滄海的脖頸之上,余滄海不敢動,一滴冷汗在他額頭滑落。
“你敢不敢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只聽著冰冷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之中響起,蘇離冷笑著說道。
想給他師父潑髒水?
看著落在余滄海脖頸處的長劍,又看著那蘇離,眾人怎料會出現這樣一幕,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年輕的少年,好恐怖的修為。
余滄海驚出一身冷汗,
渾身驚顫的望著蘇離。 劍又快了,這家夥的劍又快了。
他心中難以置信,這才幾天?
先前與蘇離交手的時候,他還未曾感覺出來,此時蘇離驟然出手,他居然發現他竟躲不過。
“這人是打娘胎裡出來修煉的嗎?”
在場眾人心中震驚的想到。
“殺了他,二師兄殺了他。”林平之心中拚命的吼道,瞧著蘇離的劍落在余滄海的脖頸上,可是卻怎麽都不敢喊出聲,他雙目充血,恨不得蘇離一劍便了解了他。
可是蘇離的劍就這麽停在了余滄海的脖頸間,林平之眼前閃過一絲遺憾,這麽好的機會沒出手,之後怕是難了。
“小子給我一個面子如何。”發生這樣的變故,讓費彬眉頭微微一皺,但瞧著余滄海,又不想他這快死,於是說道。
他認得蘇離,當初秦嶺的那些土匪山寨被滅掉的時候,去調查的人便是他,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年沒有得到蘇離的消息,蘇離竟已經有了如此武功,連余滄海都不是他的對手。
“早該殺了他。”
費彬心中有些後悔,蘇離的資質如此恐怖,將來指不定會壞了他們的打算。
“離兒,將劍放下,余觀主不過隨口說說,也不是真心有意。”嶽不群看了一眼余滄海忽然開口。
眾人都很驚訝他居然如此大肚,余滄海先前的話若是其他時候說起來,其實並沒什麽,可眼下正是嵩山派追究劉正風與魔教勾結的時候,這樣的地方,這話一說出來,就不只是說說這般簡單了。
“暫且放你一條小命,但如果你再敢亂說,這一劍就不僅僅是落在你脖頸間這麽簡單了。”蘇離冷聲說道。
收劍歸鞘,站在一旁。
林平之見此,黯然的低下了頭,隻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脖頸間的涼意離去,余滄海頓時松了口氣,後知後覺他的身上此時已然全身是汗水。
余滄海心中無比憋屈,隻道蘇離竟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如此羞辱他。
可忌憚蘇離的實力,余滄海深深的看了蘇離一眼,不再敢說話。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蘇離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嶽不群滿意的看著這一幕,自家徒兒如此維護自己又有什麽不開心的,更何況瞧著周圍那些武林同輩,一個個驚訝自己徒兒的實力。
心中很是高興,這一劍當真是使出了他們華山的風采。
現在他們華山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獨木難支的時候了,蘇離的實力已經能讓江湖之人刮目相看。
瞧著蘇離放下了手中的劍,費彬也是松了口氣,狠狠瞪了余滄海一眼,勸誡他不要惹事!
他當然也想借著這麽一個場合將華山拖下水,可不說能不能成功,嶽不群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眼下武林同輩已然對他們的手段不滿,若是再對付嶽不群,說不得他們就要群起而上。
他壓下心底那個無比誘惑的念頭,將目光放到了一旁劉正風的臉上,輕聲的說道。
“劉正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殺還是不殺,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希望你不要如此不知好歹。”
“是啊,劉正風你就聽一聲勸吧,魔教之人哪個又是良善之輩,你就算不考慮你自己,也考慮考慮你這一雙兒女啊。”一旁的人也是勸了起來,他們實在不想嵩山派再殺無辜。
可是劉正風此時卻禁閉著雙眼,沒有再說話。
“女兒你怕嗎?”許久,他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大女兒劉菁輕聲詢問。
“女兒不怕,女兒隻恨自己手頭沒有利劍,居然不能斬了這比魔教奸惡萬倍的惡賊。”劉菁怒罵了起來,看著那嵩山派的眾人眼神之中全是憤恨的神色。
“還真是伶牙利嘴,萬大平斬了她一隻手,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這麽硬氣。”陸柏冷聲說道。
“萬大平你敢?”劉正風怒聲喊道,想要前去營救,卻見著費彬死死的盯著他,只要他出手,費彬便不會坐視不管。
嵩山派弟子萬大平拔出了柄長劍,狠狠的朝著劉菁斬去,一隻手瞬間掉在了地上,鮮血橫流,劉菁臉色驟然間慘白。
“好一個名門正派,爾等這手段卻是比我教還狠辣萬分。”
一道譏諷的嘲笑聲突然在屋中響起。
驟的,只見劉正風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衣的男人,行動如風,一伸手便抓住劉正風的手腕,喝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走。”
拉著劉正風便往外奔。
劉正風驚道:“曲大哥……你……”
卻是不想那曲洋居然會前來救他。
在場諸人聽著他這一聲“曲大哥”,神情頓時一變,隻道是魔教長老曲洋,心中驚駭。
“魔頭休走!”
費彬廢了如此功夫,好不容易才逼得他出來,怎麽能夠放他離去。
隻瞧著費彬、丁勉、陸柏三人猛然出手,朝著曲洋與劉正風的後心襲去。
“快走!”曲洋一手使勁丟開劉正風,自己承受了三人合力的一擊。
砰的一聲,整個人朝外飛去,一口鮮血噴出,他臉色陰冷,朝後一揮,眾人只見著無數的黑針朝著他們襲來。
“黑血神針。”丁勉叫了一聲。
卻是連忙朝一旁閃躲,眾人無不知道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針歹毒,哪裡敢硬接,隻得紛亂的閃躲了起來。
蘇離一劍將襲向他們的黑血神針擊飛,冷冷瞧著曲洋離開的背影。
“你可總算出現了,就是不知道你教主知道你的事情,會不會出現。”他已經止不住想尋找高手。
而見著蘇離出手,在他身後的眾人均是松了口氣。
“多謝!”他們感謝道,若不是蘇離出手相助,他們怕是有些麻煩。
蘇離沒有理會他們,他只是不想這些黑血神針傷著他的師兄弟而已,見眾人誤會他也懶得解釋。
“追!”閃過了黑血神針,費彬惱怒的看了一眼曲洋與劉正風離去的身影,喊道。
受了他們三人一掌,這曲洋走不遠,一行人也不管劉正風還剩下的一雙女兒還有曲非煙,朝著曲洋與劉正風逃離的方向便追去,
眾人目目相窺,不想這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宴竟如此下場,轟然而散。
“怎就鬧出了這麽一出荒唐的事情。”天門道人歎息了一聲,帶著自己門下弟子離開。
“劉菁姐姐!”蘇離與華山派一行人也想走,只是這時聽著大廳之中曲非煙扶著劉菁的身子喊道。
嶽不群眉頭皺了皺, 瞧著這一幕,歎了一聲。
“造孽!”
不想在此久呆,準備離開,可是這時那曲非煙卻是忽然喊住了他們。“等等!”
嶽不群腳步一頓,轉過頭來。
“還有什麽事嗎?”他輕聲詢問道。
“可否救救我劉菁姐姐?”只見那曲非煙哭著懇求道。
“已經沒救了。”嶽不群搖了搖頭,面對如此之重的傷勢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曲非煙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痛哭了起來。
嶽不群有些惋惜,雖說他也看不慣嵩山派那等行為,可若是讓他出面阻止,卻是不想這個時候與左冷禪鬧僵。
此時整個劉府已經只剩下他們幾人,嶽不群帶著徒弟想要離開。
“師父,真不能救了她嗎?”林平之在她身後,神情複雜的詢問道。
“難,難,難!她已經失血過多,除非一流高手耗費大量內力替她穩住傷勢,不然已經沒有辦法。”嶽不群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雖說可憐劉正風這一對孤女,但若讓他花費如此大的氣力救下,他卻是不願。
林平之聽著嶽不群的話,身體晃了晃,看了一眼那虛弱倒在地上的劉菁,隻得有心無力。
“慢著。”
正當他們想走,曲非煙卻是又叫住了嶽不群。
“嶽掌門,我知曉您通情達理並且武功高強,您一定有辦法救下我劉菁姐姐的,這裡已然沒有他人,若是我以您與您弟子得到的那一箱秘籍相逼,一定要讓你救下她呢?”
只見那曲非煙咬了咬牙,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