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啊?”
今日之事,可謂一波三折。
先是太玄宗的那一批弟子,自不量力的想要開啟烏黑斷崖之巔的青銅棺槨,結果揭開了禁忌的一角,最後那太玄宗三長老,一代人族大能駕到,本以為能夠全身而退,蕩平一切,卻死在了盛開的彼岸花中。
如今,那白衣勝雪,豐神如玉的青年男子,腳不沾地,肌體神聖,不食煙火的立足於烏黑斷崖前,展露出去的風采,讓人自愧不如。
周月兒滿臉的花癡樣,道;“這人一定很厲害,那太玄宗三長老見到彼岸花開,都嚇得亡魂皆冒,肝膽俱裂的。這人卻氣定神閑,穩如泰山,你們說,他是什麽人呢?”
“不管是誰,你還是矜持一些的好。這人能當你祖爺爺了。”薑天塵實話實說的提醒道。
可忠言逆耳啊,周月兒的臉蛋瞬間就是緋紅起來,啐道:“小混蛋,你這是拐彎抹角的罵我!”
“罵你了嗎?我從頭到腳沒說一個髒字啊。”薑天塵無辜的聳著肩。
嘩啦啦~
血雨傾盆,絡絡不絕。
烏黑斷崖前的白衣男子,身外有著一縷縷的大道聖光在流轉,使得他萬法不侵,纖塵不染的白袍上,沒有沾上一滴的汙垢。
他就負手站在那裡,看著盤旋在烏黑斷崖上空的幾百萬隻陰鴉,和那漫山遍野的血色彼岸花,仿佛入了神,好長時間都紋絲不動。
“這人,不會和那太玄宗三長老一樣,讓那彼岸花迷惑了心神吧?”周如雪嬌拳攥握,道:“陰鴉萬千,彼岸花開,此地太過不詳了,我能感覺得到,那青銅棺內,有著驚天絕世的大秘密!”
薑天塵的眼睛清明,他沒有去看那白袍男子,也沒去看陰鴉彼岸花,只是盯著那一口青銅棺槨,想要尋覓出一些端倪來。
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血脈/噴張,神魂蕩漾,腦海深處有著塵封的記憶想要破封而出,卻又被無形的力量製衡著,如若有一條條枷鎖,穿梭在薑天塵的靈魂深處,不允許他在今日,想起一些事情來。
“呵”
“你們幾個小東西是從何而來啊,彼岸花如此妖邪,你們卻沒有迷失,當真古怪啊。”
入定在斷崖前的白袍男子,倏然的偏過頭來,一雙有著法則符文在跳動,星辰日月在幻滅的目光,徑直的鎖定了密林草叢後的三人。
看來,他是一早就發現了薑天塵,周如雪,周月兒了,只是沒有點破。
“怎麽辦?”給白袍男子洞察到,周月兒不知所措。
周如雪卻慌而不亂,落落大方,婉約空靈的走出了草叢,彎腰施了一禮,道;“我們只是來這大荒山野裡歷練,不小心誤入此地。”
“本座的問題是,你們為何能抵禦彼岸花的妖邪之力。”白袍男子眯著眼睛,不溫不火的自語道:‘是因為太弱了?沒有引起彼岸花的針對?’
“對,就像前輩說的一樣,我們太弱了,這彼岸花是不屑對我們下手。”周如雪連忙的這般說道。
白袍男子縱然是半信半疑,也是沒在多問什麽,道;“這是一處大凶之地,很久以前,在這裡喋血了上百尊人族大能,幾位聖地之主也是負傷遠遁,走上這烏黑斷崖一步,就要受到那不詳的衝擊,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快些離去吧。”
“嗯。”周如雪螓首微點,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薑天塵,傳音道;“他趕我們走……”
薑天塵哭笑不得,沒搞清楚那青銅棺裡是什麽東西前,
他還真不想走。 遲疑的摸了摸下巴,薑天塵徑直上前,道;“敢問前輩,這青銅棺裡有什麽禁忌,居然能有這樣的大恐怖,北荒大陸幅員遼闊,強者如雲,就沒有至強之人開啟過此棺嗎?”
“本座不是說了嗎,昔日幾位聖地之主都是負傷遠遁,這還不算至強者嗎?”白袍男子有些不耐其煩了。
薑天塵不死心,追問道:“既然這裡如此凶險,前輩不走嗎?要不我留下來幫你?”
“幫我什麽?”白袍男子愣了。
“一起開棺啊,裡面的東西,前輩全要都行,我就是好奇這棺材裡有什麽東西。”薑天塵笑容燦爛,吊兒郎當的應道。
“……你這小子是心智有毛病吧。”白袍男子皺著眉頭,道:“本座還沒活夠,不會和你一起乾這種事情的,你要是想要英年早逝,一命嗚呼,可以自己去開棺,本座不攔著你。”
薑天塵沒話說了,看的出來, 這白袍男子是真的沒有開啟那青銅古棺的念頭,就是純粹杵在哪裡觀察。興許他和薑天塵一樣,想要從那青銅古棺的上找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咚咚”~
刺耳的金屬聲,突兀的響起。
“這是……”白袍男子瞳孔大變,看向了烏黑斷崖之巔
那橫陳在山巔處的青銅棺,不知何時滲出了猩紅無匹的鮮血。
鮮亮殷紅的血跡,極為的不詳,似是從青銅棺內冒出,把古舊神秘的青銅棺槨渲染的閃閃發亮,猶若一輪血月。
最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還是這青銅棺槨的蓋子,在“隆隆”作響,上下起伏,仿佛有什麽生靈,在這棺材裡掙扎,想要逃竄出來。
“我就說……這棺材裡有髒東西。”周月兒尖叫。
薑天塵保持著鎮定,道;“抱歉,你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用不著在這馬後炮。”
“可惡!你不拆本郡主的台,能死啊。”周月兒嗔怒。
“行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這吵吵囔囔的。”周如雪俏臉沉重。
再看那白袍男子,他趔趄的後退,失了方寸。
道:“這不可能啊!裡面的東西,就這麽複蘇了嗎?”
他看樣子是知道一些什麽,但還是有限的,不然他就不會站在烏黑斷崖前思忖入定了。
當~
一聲巨響,那棺蓋落在了地面上。
這一刻,天地都宛如凝固了,靜的聽不到一絲一毫的雜亂聲。
生長在漫山遍野間的血色彼岸花,也是停下了搖曳,時間一如被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