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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天下》【第45章 化解】
  時間回撥一個時辰。

  燕督府的宴客廳自是無法跟醉仙樓的天音閣相比,布置沒有那麽奢華,但陳設比醉仙樓還要有內涵,其家具擺設看著陳舊,卻透露著一股內斂的沉鬱穩重氣質。

  “這方歙硯胎質柔膩,滴水即墨,著實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李來望著廳內一處幾案上的一尊硯台,品評道。

  宴會還沒開始,周遭還有侍女仆役在忙碌布置,但客人們已經都到齊。裴督帥有事未能出來迎客,李來作為燕山衛新任右軍軍從官,所以暫代主人招呼客人做宴前的暖場。

  來參與的客人是永寧衛的錄事參軍司馬傑、關寧道的四品參議劉敬岑、戶部錢糧司的司曹龔路、燕州府府提學藺俠,不管他們現在身居文官還是武將序列,都算是讀書人,既然都是讀書人,話題自然從文事上入手。

  聽了李來的品評,戶部錢糧司的龔司曹也上前端詳了一番,點頭撫須道:“不錯,果然是一方好硯,諸位請看,這硯台似乎還是用蒼山紅木製成,上面還微雕著寒江獨釣圖……啊,這莫不是蘇東坡遺失在松山的那方紅硯?”

  其他三人一聽,也圍了過來,觀看一陣後都嘖嘖稱奇。

  藺俠看著李來道:“看這質地以及硯台,似乎還真是東坡紅硯,聽說紅硯下方應有東坡親自蓋的文雋,不知……”

  這次赴宴,藺俠倒也沒再擺一副放蕩不羈的魏晉風范,雖不像其他三人那般衣冠齊整,但也穿戴齊整,不會再腿毛飛舞,頭上還用發簪輕捥,罩了個璞頭。盡管言語舉止還是那麽率性隨意,但總算有對燕山衛總督保持著一份尊重。

  說好聽些李來算半個主人,說不好聽些他就是個儐相(注1),哪裡能做這個主,只能為難地笑了笑,表示他也不太好做這個事。

  這方歙硯就放在幾案上,作為文人觀賞可以,但隨意動主人的東西就不太成規矩了。

  這時,藺俠嘿嘿一笑,揮手將一直站在旁邊的裴管事叫過來,問道:“這方歙硯可否借來觀賞一二?”

  裴管事拱手笑道:“提學盡管看便是,裴督有令,在場的都是督府的貴客,有所求,無不應。”

  藺俠顯然沒想到裴管事會這麽回答,微微一怔,然後哈哈大笑:“好一個‘有所求,無不應’,裴督不愧是我燕山軍膽,這氣魄真是無人能出其右啊!”

  言罷,也不再客氣,單手拿起硯台倒轉過來,見歙硯底部刻著“和仲親纂”四個鮮紅的文雋。

  “果然是蘇仙紅硯,哈哈!”藺俠很是開心地朝裴管事揚了揚手中的硯台,笑道:“我拿走這方紅硯,可否?”

  裴管事還是一臉謙卑地笑:“有所求,無不應。”

  藺俠哈哈一笑,倒也沒真拿走硯台,放回去,轉頭對劉敬岑和龔路道:“司馬參軍、劉參議、龔司曹,裴督對我等可真是厚待無匹啊!”

  司馬傑、劉敬岑與龔路心領神會,都笑了起來。

  “哈哈,厚待不敢講,但區區歙硯還不足道矣!”

  後堂傳來如鐵鏟刮破鑼的沙啞聲音,穿著燕居常服的裴榮應聲而出,望著眾人道:“老夫讓諸位久等,歉矣!”

  在場眾人忙束手站好,躬身作揖道:“燕督(裴督)勞苦!”

  裴榮擺手示意免禮,對裴管事吩咐一句:“開席吧!”然後對他們幾人道:“莫說客氣話,到了這裡就似平常宴飲便是。”

  言罷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問李來:“咦,怎地還沒見魏府台?”

  李來在席間跪坐下,

又挺起身體道:“魏府台今日當場評卷,所以怕是會遲來一會兒,他已遣人過來言語,說是稍後便到。”  藺俠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心裡已經有了些盤算。裴榮徑自問正七品的李來魏府台的行蹤,卻略過他這個四品的提學,顯然他是知道李來真正是誰的人……那自己呢?要做誰的人?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帶著懶散的微笑,對入席的眾人拱手致意。

  裴榮“嗯”了一聲,又轉頭對司馬傑道:“十三,昨日與你所說之事,可要牢記於心。”

  司馬傑在家排行十三,裴元慶如此稱呼,也算是極為親昵了。

  司馬傑當下拱手道:“燕督放心,十三回去便稟報寧督。”

  司馬傑自然不能像李來他們這些燕山衛的官員那般稱呼“裴督”,畢竟他是永寧衛的人。

  裴元慶的眼神掃過去,劉敬岑也拱手道:“此事我回去便會與道台秉明。”

  龔路卻捏著下顎的胡須,垂首不語。

  這次草原方略,朝廷已經準備了整整兩年。眼看下月楊牧就要統帥禁軍從上京出發,在此之前,已經有公文來要求燕山衛協調永寧諸衛,先行對胡竭人進行試探,而關寧道就在燕山衛與永寧衛之間,自是也少不了他們的配合。

  可以說,這次草原方略是整合了朝廷北地六府三衛的大行動,決計是不能有失。

  為了前期商討配合事宜,司馬傑和劉敬岑也早就往來燕州數次,裴榮自認為已經將能為朝廷做的事都做到了,剩下的事他一個燕山衛總督,也無法多說什麽。

  至於龔路,他畢竟是朝廷官員,就算是他,也沒權力去交代吩咐什麽事---龔路自然會去跟朝廷,或者說跟楊牧稟報他所知道的一切。

  藺俠左右看看,見裴元慶沒有別的正事要說,便道:“裴督,不如先讓開席吧,在下的五髒廟快造反了……”

  裴元慶哈哈一笑,道:“縱橫肚餓是假,想見你那佳人才是真吧!”

  在場諸人無不知道,他藺提學是醉仙樓佑憂大家的入幕之賓,於是紛紛撫掌大笑。

  藺俠也不害臊,嘿嘿笑道:“裴督即知,又何必點破呢?!這讓在下情何以堪?!”

  對於現在的風氣來說,狎妓並不是糗事,相反,還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的風雅事。當然,這也僅僅指那些正規的青樓妓館,若是去半掩門子那就是丟人敗興,傷風敗俗了。

  龔路笑完,道:“督帥不點破,我等又豈好說?不過聽聞前幾日有一首新詞牌流傳於世,名喚《木蘭詞》,詞句確是絕頂,可不知佑憂大家可曾譜好了曲?”

  藺俠眯眼笑道:“佑憂大家是何人,她若譜不好,尋遍燕山,怕也難找她人譜曲了……方才我已問過,曲已譜好,就等諸位品評了。”

  李來頗為驚訝地道:“近日有新詞牌問世嗎?”

  藺俠一臉促狹地望著李來道:“李撫軍這兩日莫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李來臉色一滯,頗有不愉。

  藺俠這是明知故問,他擔任右軍軍從官一事,是前幾日才徹底落實,一經落實,他便馬不停蹄地從總督府接收來右軍的兵籍檔案及歷年後勤補給的記錄帳簿,同時還要整理夏山搜集來的各將官喜好,進行分析整理。他從淶州縣調任燕山衛,身邊只有一個呂輕侯還算識字堪用,其他都是些粗使人手,根本沒有時間去惦記外面的事。

  說的難聽些,自從瓊林宴後,他李來就沒看過這麽多書冊。

  時間太緊,要看的東西太多,以至於他這兩日都閉門不出,潛心研究整個燕山右軍,還別說,努力還是有回報的,最起碼現在他對接手右軍的後勤補給事已經有了大概的眉目和運作方案。

  就在這時,裴管事已經示意宴席開始,絲竹之音靡靡傳開,侍女們穿著鮮豔的裙裳開始穿梭往來遞酒送菜。她們姿勢專業,動作熟練,有好幾個李來看著還頗為眼熟,一思量便想起這些侍女似乎是醉仙樓的人。再一掃周圍,才發現好像整個燕督府並無幾個侍女,反倒是像裴管事這樣帶著緇撮的青壯漢子居多。

  看來燕督平時並不好聲色。李來心裡暗暗記下。

  就在這時,一陣拍板音引調,接著是琵琶、笙笛齊奏,方響、大鼓都開始響起,佑憂那獨具魅力的嗓音也從宴會廳的鬥室裡傳出。

  豪門大戶的宴會廳,一般都會在廳堂兩側設有數個隔間鬥室,不用大,能容下一張四方桌和兩三條椅凳即可。

  這些隔間鬥室是給客人喝多了解手更衣使用的,當然也可以給樂隊坐在裡面演奏,如此鼓磬箜篌之類的大型樂器才不用大剌剌地擺在宴會廳中,影響客人觀賞歌舞表演的心情。

  也因為這些作用,所以鬥室都建的比較隱蔽,宛如嵌入牆體,窗欞隔扇的角度也很刁鑽,從鬥室裡能望見外面的一舉一動,但外面卻很難看清裡面的情形。但聲音效果卻宛如與廳中一體,是古建築學上的極致構造。

  李來聽見的嗓音正是從東側的鬥室中傳出。這聲音時而清越高邁,宛如雨過天青雲,時而又低徊婉轉,似情人在耳邊竊竊私語,聽在耳中真是一種享受。

  眾人都有些陶醉起來,連一向不太喜好聲色的裴榮也屏住呼吸,微閉著雙眼去聆聽這份難得的音樂享受。

  良久,歌聲已停,余音似乎還在繞梁。

  李來咂吧了好幾下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半晌,還是藺俠先拍手笑道:“人生若隻如初見……嘖嘖,這曲調著實美極,竟讓人有潸然淚下之感,但又無從歎息!”

  李來也忍不住拍手道:“久聞燕山佑憂大家之名,果然名不虛傳,早知如此動人心魄,真應該早去聽一聽才是。”

  司馬傑三人都是早就聽過佑憂的歌曲,但這《木蘭詞》還是第一次聽,忍不住也拍手叫好,紛紛誇讚。

  李來忍不住問道:“這《木蘭詞》究竟哪位高才所作?”

  藺俠臉上促狹的笑意更濃,反問道:“李撫軍當真不知?”

  李來疑惑:“在下應該知道嗎?”

  這時,身著白紗華服的佑憂款款從鬥室中走出來,向廳中眾人側身作揖,清亮的嗓音道:“此《木蘭詞》乃是李撫軍的學生王易所作。”

  “王易?!”李來很是驚訝,但看向周圍,其他人的眼神更驚訝。

  《木蘭詞》短短兩天就風靡整個燕州府,不用說是佑憂的功勞。司馬傑三人知道填詞人是一個叫王易的書生,但卻不知這個書生竟是李來的學生。

  藺俠顯然很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撫掌大笑:“李撫軍是不是很詫異?說實話,我當時知道時,也詫異非常啊!”

  說著,他把自己在府學門口與王易的那一番爭執當做談資,隨口說了出來。

  這次李來皺起了眉頭,特別是聽到藺俠直接讓王易今科不必再考時,眉頭皺的更深,心裡已是不悅。

  王易的事,呂輕侯並沒有跟李來說。一是王易的府試在八月,即使要李來出面也不急於這一時,二來這兩天實在太忙了,呂輕侯壓根沒記起來這件事。所以李來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打算否了他取中的案首當秀才。

  這算什麽?宣告他藺提學準備投靠總督府嗎?還是單純針對他李來?

  一瞬間,李來的腦子裡也閃過了無數個念頭,臉上漸漸浮起惱怒之色。

  一直靜聽的龔路,在聽到王易罵藺俠是“國之米蠹”的時,眼神微動,但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頜首。

  劉敬岑則直接失笑道:“藺提學你也是,怎地與一個連府試都未過的童生爭執起來。這王易顯然才華滿腹,你卻讓人家今科不必再考,豈非落人話柄耶?”

  藺俠未回答,司馬傑倒是先開口了,他笑道:“參議此言差矣,王易當日不分尊卑就對長輩一通訓斥暗諷,本就有錯在先,說不得此子心性也還未定,過早進學未必是好事。”他看了一眼李來,又看了看含笑不語的藺俠,頓時心有所悟,接著道:“不過提學今日想是也憐惜起此子的才華了吧?”

  “哈哈哈哈!”藺俠笑著將酒樽舉起,道,“來,宴席以樂為主,閑事無需再提,此次我先逾矩,代督帥敬諸君第一杯酒!”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一個李來的“來”字,還有一個“閑事無需再提”的定語,已經說明了一切,李來深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舉杯望向此間主人裴榮。

  藺俠顯然有意與李來交好,有心化解這道尷尬,又將此事以戲謔的口吻說出,又用不經意的灑脫態度來表明自己的意圖,算是深得為官之道了。況且他在此時提出這件事,別人傳出去也只會說他為人豁達,心胸開闊,對風評也是極好的事。

  眼前的一幕幕裴榮看在眼中,他對李來動輒將喜怒表現在臉上的心性嗤之以鼻,但卻對藺俠這個四品提學的認識又加深一層。別人隻以為這個藺俠藺縱橫是個效仿魏晉風骨的楚狂人,卻不知他也是個心機深沉的為官者。這一收一放的行事手段,倒頗有幾分左相的神韻,可惜,隻學了皮毛,還未掌握真正的精髓。

  他身為燕山衛總督,位高權重,不好對這個事有太多評價,不論是好的評價還是壞的評價,都不能出自他口,否則就是越俎代庖,被傳到有心人耳朵裡,就是一個大麻煩。

  至於這個藺提學先撩撥李來的心性,而後又對其示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企圖,裴榮根本不想知道---到了他這個地位,除了有限幾個人的心思需要他用心揣摩外,其余都不值得他花費心思,因為不管藺俠想幹什麽,遲早都會暴露在他眼前,他不急。

  於是,裴榮順勢舉杯道:“來,諸君飲勝!”

  “飲勝!”

  ……

  佑憂見狀,心裡自是欣喜,但也帶著一絲幽怨。

  欣喜是因為趙暄托付的事總算有了眉目,她不傻,她能看出方才藺俠是在李來面前做戲,然後有意放王易一馬,以此來博得李來對他的好感。但也因此讓她無比幽怨:昨日她也央求了藺俠此事,但那時候他卻沒正面回答,反倒在此刻故作豁達地將應該承諾於她的事,放在了別人的情面裡,這讓她有很深的挫敗感。

  唉,伶妓終究是以色娛人,他對自己再好,又豈會為了我去真心做什麽事?!佑憂啊佑憂,你真是個大傻蛋。

  想到傻蛋,她腦中忽然浮現出早上趙暄癡癡地望著自己時那副癡呆模樣,頓時笑意湧上心頭,“噗嗤”一聲,竟笑出了聲,幸好她反應快,連忙拿手捂住嘴唇,可還是沒攔住那如脆鈴般的笑聲。

  解決了心事的藺俠很是開心,見眾人望向佑憂,便先問道:“大家為何發笑?”

  佑憂自然不能說我想到別的男人,情急之下,道:“妾身又得一首新詞牌,也是那王易郎君所作,但卻從未見過這等奇怪的詞牌,便扔了回去,也不知是否錯過了什麽……”

  “新詞牌?”藺俠好奇地問,“你可還記得?”

  在座的除了裴榮,其他都是讀書人,對詞牌也是有所涉獵,當下也忍不住好奇,那個能寫出《木蘭詞》的小子,到底還能寫出什麽新詞牌來。

  “妾身當然記得。”佑憂將《望海潮》徐徐念出,語氣清婉,聲音清脆,即使不唱,但也讓人聽的舒心。

  佑憂念到最後一句“歸去鳳池誇”時,才倏然反應過來,這首詞詞調特別,意境大氣,遣詞也是紛繁華麗,但似乎好像在說一個被貶官員想要重返朝堂的心境---以王易的身份,怎麽寫會寫出這首詞?

  她心裡有些忐忑,這首詞她本想譜好曲再拿出唱,今日也是情急之下才拿出來應景,但效果似乎並不太好……

  果然,在聽完整首詞後,除了裴榮暫時沒有反應外,其他幾個人都蹙起了眉頭。

  每首詞各有詞背後的意境和韻味,這首《望海潮?東南形勝》是柳永到了杭州,準備用這首詞來拍舊知的馬屁,更希望舊知幫他向皇帝求情的新創詞牌,裡面講的都是杭州在舊知治下的盛況,什麽“千騎擁高牙,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無不是對舊知的吹捧。

  但還是那個問題,王易的身份怎麽能見到“千騎擁高牙”的杭州主官的呢?

  《木蘭詞?人生若隻如初見》還可以說王易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但這個《望海潮?東南形勝》可就不一樣了。

  王易曾說過,在古代不能隨便抄襲前人作品,因為這裡沒有笨蛋,歌以明志,詩以載道,每首歌每首詞都對應一種身份,更對應這種身份背後的心境,沒有這份心境和歷練的人,是無法作出相應作品的,除非抄襲!

  在以儒家思想治天下的封建時代,抄襲這種事一般都為人所不齒,如果抄只是為了應試,在座除了主管府學的藺俠外,其他人不會妄說什麽,但抄襲別人的詩詞竊為己有,這就是道德問題了。

  道德問題是古代為官最重要的問題。正所謂,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這可是孔子說的聖訓,誰能否認孔子的話呢?沒有人,皇帝都不行。所以在古代的政治傾軋中,最常見的一種手段就是從道德上先否定敵人,然後以道德這個點來否定敵人的一切。

  一個道德不行的人,做什麽都是錯的。

  廳內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沉寂中……

  過了半晌,裴榮才發現氣氛不對,這詞好不好,總該有人評論一句吧?難道這首詞有什麽問題?

  裴榮雖然讀書,但不精於詩詞,無法做出評判,可這種沉悶的氛圍卻不是他今晚宴會應該出現的場景,心裡有些不悅,正想說話,忽聽外面門子大聲喊道:“燕州府魏府台到!”

  “燕督,請屏蔽左右,上關防!”

  魏府台完全不顧府尊的形象,大步跨進宴會廳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注1:古代替主人接引賓客和讚禮的人,相當於現代婚禮現場負責暖場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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