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統帥……實在是沒法評說。”孟獲見孟節邊看書邊排演陣法,不禁笑著搖頭。側身看孟乾,也是面露無奈的笑容。“節兒也是接觸騎陣不久,慢慢來吧,好在八百健兒騎術還算精湛!” “用七分精力控馬,三分精力殺敵,還算不上精湛!”孟獲不由得道,雖然他沒有見過戰場上真正的騎兵戰力如何,但他可以斷定,如果兩支騎兵相互衝擊碰撞,至少這八百人得有一半兒落馬,騎兵也隻是個繡花枕頭。
“是啊!”孟乾長歎一聲,“要說真正騎術精湛,還要數西涼人和匈奴人,從小與馬一起長大,吃喝、遊玩都在馬上,騎兵戰力無人能及,甚至有的勇士控馬都不用手抓韁繩,只需兩條腿便可駕馭戰馬進退有序,放開雙手進行戰鬥,威力倍增,更有甚者,我親眼看到有人會奔射之術、馬側藏身之術,神乎其技啊!”孟節一臉神往。
“這奔射和馬側藏身之術是個什麽門道,讓老爹如此讚歎?”小孟優一臉不解,詫異地問道。
“奔射就是在戰馬高速奔跑中騎手開弓射箭,馬側藏身就是在戰馬奔跑中騎手一腳勾住馬鞍,一手勾住馬頸,突然藏到馬的一側,躲避敵人襲擊,或者用弩箭向人射擊。可謂人馬合一,得心應手。遇到此等高手,我南中健兒除卻潰敗為父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麽應對之策!”孟乾一臉失落。
“爹,您在遊歷時見西涼人和匈奴騎兵使用馬鐙嗎?”孟獲想了想問道。
“馬鐙?這東西可有可無,純屬累贅!”孟乾不屑地說,“人家上馬根本不用馬鐙,一摟馬脖子或者一勾馬鞍就直接翻到馬背上了,隻有那些身手不怎麽樣,又想在軍中混日子的家夥才在一側掛隻馬鐙。我還聽說人家真正的將軍們上馬之時,直接踩著跪在馬側的奴仆上馬,用馬鐙做什麽?隻能是告訴別人自己騎術不行!”
“這就好!這就好!”孟獲聽後長出了一口氣興奮地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爹,孩兒有一法,不但可令我們的健兒很快學會奔射與馬側藏身之術,而且騎兵對戰之時也會戰力大增!”看來得來搞科技強軍了,不然這八百繡花枕頭往戰場上堆多少死多少。
孟乾、孟優包括下屬的三大洞主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孟獲,奔射與馬側藏身之術是隨便就能學會的嗎?人家和馬在一起十幾年才練就這身本領,我們銀坑洞擁有馬匹才幾年啊,根本沒法比。
“哥,這是練兵,不是你相親,想吹什麽牛就吹什麽牛,那本事是人人都能學會的嗎?還‘很快學會’,有多快?!”孟優跳著腳不屑地高聲說道。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惟一標準,看來不拿出點實際效果他們是沒人相信了。孟獲也不言語,徑直將孟乾的單邊馬鐙解下來,拴在自己的馬鞍右側,踏鐙扳鞍,飛身上馬,大喝一聲:“忙牙長,將你截頭大刀拿來!”
忙牙長也不知他要做什麽,忙將自己的兵器截頭大刀遞給孟獲。但見孟獲雙手持刀,雙腳踩鐙,兩腿向內一磕,“駕!”這匹西涼駿馬撒開四蹄向前奔去。“哥穿越之前也曾和一些腐敗分子參加一個業余馬術隊的訓練呢,名義上是培養領導的紳士風度,實際上全是拿公家的錢吃喝玩樂。”孟獲心得不免有點小得意,沒想到穿越到三國時期還用上了。
“少……少……少洞主的騎術什麽時候這……這麽牛逼了!”忙牙長瞪大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連孟節和那八百騎兵也不訓練了,都看著孟獲,
有的發出嘖嘖讚歎。 不多時,見孟獲折返回來,路過一棵小樹,突然兩腳踩鐙居然站立起來,向外一側身,高舉大刀,借著馬勢,大喝一聲“開!”掄刀向小樹砍去。
大家摒息寧神,瞪大眼睛仔細觀瞧,就聽得“哢嚓”一聲,臂腕粗的一棵樹被瞬間砍斷。戰馬繼續前奔,“籲……籲……”孟獲右手持刀,左手一拉韁繩,駿馬前蹄立起,唏溜溜嘶叫兩聲,前蹄落地,踏踏踏原地轉了一圈,身後這才傳來“轟隆”一聲,那棵樹的上半截轟然倒地。
“好!”八百余人同時叫好,聲音洪大驚天動地,在群山環繞之下久久回蕩。
“爹,你借鐵胎弓一用!”孟獲大喊一聲,將截頭大刀往地上一擲,當啷一聲。將孟乾從震驚中喚醒,忙摘下長弓,遞於孟獲。“駕!”孟獲大喝一聲,戰馬再次飛奔而去。
但見孟獲左手持弓,右手在箭壺中抽出一支羽箭,將弓拉至滿月,“嗖”得一聲,此箭流星趕月一般射入旁邊樹林。
“奔射!是奔射!”孟乾喃喃地道,“怎麽可能!”
“他奶奶的!居然射歪了!”孟獲卻在心裡暗罵一聲,他原本是想射在剛才劈斷剩下的那截樹樁上,這樣大家好看得清楚。孟獲急忙再搭箭拉弓,“靠!又沒射中!”此時身後已經響起雷鳴般的叫好聲,當然大家誰也不知道孟獲要射的目標到底是什麽,單這一手奔射就將眾人折服了。
孟獲將馬折回,這次速度稍稍放慢,再次滿弓拉滿,仔細瞄準,“嘣”的一聲弦響處,那箭“嗖”地直奔樹樁而去,“撲”的一聲,竟然穿透樹樁,箭頭在樹樁前露出,箭羽卻猶在樹樁後不住晃動。“耶!”孟獲將弓高高舉起,興奮異常。
“好!”又是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二郎,你……”孟節正待說什麽,卻聽孟獲威風八面地道:“大哥,將你的弩借我一用!”說著將鐵胎弓丟給孟乾。
孟節不知孟獲還要表演什麽絕活,急忙將弩遞了過去。
孟獲再次打馬狂奔,快到那根樹樁時,突然身子下彎,左手摟住馬脖子,右腳離鐙,身子向裡一側,竟然藏在了馬的左側,全靠左腳在鐙上支撐。只見他右手穩穩將弩架在馬鞍上,在與樹樁交錯的刹那,一扣扳機,“嗖!”的一聲,弩箭射中樹樁。
“好!”這些騎兵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喊得嗓子都沙啞了。“馬側藏身!竟然是馬側藏身之術!”孟乾著了魔似的,喃喃自語。
此時孟獲早已又翻身上馬,放慢馬速,緩緩小跑回來,他卻兩腳踩鐙,站立起來,高舉弩機,接受勇士們的歡呼。“呼拉”一下,這些騎兵也不管孟節這個指揮者了,將孟獲圍在中間,一雙雙眼睛都放著光亮,臉上滿是興奮,將孟獲拉下馬來,高高拋起,接住,再拋起。
孟獲看見自己離藍天S近S遠,突然感到心裡無比愜意,同時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既然造化弄人,讓我來到這個世界,我就大乾一場吧!”暗暗下定決心。
“讓開!讓開!”孟乾推開眾人,來到孟獲的馬前,先是繞著馬轉了一圈,用手拽了拽馬鐙,突然紉鐙扳鞍,翻身上馬,學著孟獲的樣子將兩腳都伸進鐙裡,用力踩了踩,身子在馬鞍上扭了扭,覺得非常穩當。
“快閃開,讓洞主跑兩圈!”孟獲趕緊讓大家閃開一條道,好讓孟乾親身體驗一下這雙邊馬鐙的好處。
孟乾一手持韁,一手用力拍了一下馬臀,那馬急馳而去。孟乾覺得比較平穩,便放開了韁繩,兩腿緊夾住馬腹,不用雙手控馬,也沒什麽事兒!就大著膽子,貓著腰緩緩站了起來,又緩緩坐下。
心中頓時無比敞亮,如果每匹戰馬都裝備雙邊馬鐙,兵士們再好好練習一番,七八日之後,騎術也不會比西涼、匈奴們的健兒差多少啊,沒準還會高出一籌。由三江城的無恥行徑帶來的不快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心情大好,不由得仰天長嘯!
“爹!感覺怎麽樣?”孟節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地問,畢竟騎陣由他訓練,如果每名騎兵戰力能夠瞬間得到提高,他也會倍兒有成就感。
“哈哈哈……”孟乾大笑起來, “這……這他媽的和在洞裡坐在石墩上喝酒有什麽區別?誰他媽的騎上都能變成高手!告訴鐵匠鋪,給每匹馬都打造兩隻馬鐙,二郎,就由你來監工!”
孟乾跳下馬來,走到孟獲跟前,上下打量著,“哈哈哈……你……你是怎麽想出來的呢?太妙了!”
我是怎麽想出來的呢,總不能說是我穿越來的吧!孟獲撓撓頭,“嘿嘿嘿,我想出這個主意還是忙牙長提醒的!”
“他!”孟乾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忙牙長,連忙牙長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我……我……”
“有一次我看到忙牙長在溪水邊偷看女的洗澡,他藏在馬的一側,一腳踩在馬鐙上,水裡的人根本看不到他,隻能看見一匹馬站在那裡!”孟獲說著看了一眼嘴巴張大流著口水的忙牙長,繼續道,“可他不老實,還往水裡丟石頭嚇唬人家,結果被發現了,他急忙逃走,著急之中左腳一踩鐙,身子穩穩地翻上了馬背!”
“我一看忙牙長這小子騎術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就試了試,發現用馬鐙借力,不但可以藏身,可以躲起來陰人,而且奔跑起來也比較穩當,於是我就靈機一動,在右邊又加了一隻馬鐙,一跑才知道,那真是……那真像爹剛才說的一樣,和坐在石墩上沒什麽區別!”孟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道,還算我機靈,不然還真不好解釋了。
“少洞主,那次你也去偷……偷……偷看了啊,比我藏得好,以後再看叫……叫……叫上我!”忙牙長一看自己偷香竊玉的招式居然引來這麽大的好處,也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