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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遊俠列傳》第11章,清水鎮賭場
  第十章

  沁園春多了幾十個女孩子就不得不擴充場地,王寅把隔壁的幾個院落買了下來重新裝修,增加了兩個新的演舞台,不僅僅有歌舞劇,也增加了雜技和單口類的節目。單口就是現代相聲,調侃時政講葷笑話等等。

  僅憑一個青樓來維持清水鎮的人氣是不夠的,設立賭場就提上了日程。宋朝是一個賭博鼎盛的王朝,從宋太祖開始就從上到下都好賭,賭博方式從鬥雞、鬥蟋蟀、賭球到擲篩子等等,但是宋朝卻是禁賭的,京城內賭博一律砍頭,京城外賭博流放。王寅做的當然就是地下賭場,他購買了一棟倉庫,改造了內部結構,放了幾十張桌子。這些桌子是王寅讓木工定做的橢圓形桌子和圓盤桌,上面用紅漆畫出不同的線條。提供的賭博內容是什麽呢?牌九、輪盤賭、百家樂、21點、德州撲克!這些是從未出現過的賭博方式,最難的是製作撲克牌,主要是紙張的問題。王寅以為此時的紙頭都是宣紙一類的軟紙,無意中發現軍隊裡有紙甲,也就是紙做的甲,他就放心了,找到紙坊定做加厚硬紙,再裁成撲克牌大小,雕版印刷在撲克牌印刷上是非常適合的,因為不需要調整。宋朝不用阿拉伯數字,一律用漢文數字標示。

  王寅前世的主業是娛樂業,開設夜總會之類,副業是賭球,也在東南亞一帶參股過賭場,對賭場工具和數學的應用非常熟悉,可以說爛熟無比。他的學歷至到初中,偏科偏的一塌糊塗,英語語文歷史生物等等文科一律不及格,數理化和一門地理一律表現優良,數學常有滿分。後來父母早死,不得已放棄學業,去賺錢養活自己和支持弟弟繼續讀書,混跡道上。

  他挑選了一些女孩子來做培訓,也就是背乘法表和心算,結合撲克牌的玩法,讓她們學做荷官。培訓的同步是招收疊碼仔,放出去招攬賭徒。各處的花胳膊、爛仔、青樓妓女都是疊碼仔的好人選,最重要的還是青樓妓女,他們有自己的熟客。給到高額抽頭後,這些疊碼仔就誘導哄騙一些賭徒前往清水鎮賭博。

  前幾批賭博的還要教他們如何玩,王寅在賭場培養了一批幫眾和地痞充當熟客,負責教會賭徒的新玩法。而這些賭徒中有些人輸光了錢,或欠了錢,賭場就會網開一面,隻要拉來新賭客,其開戶籌碼中抽頭給這些賭徒清債。

  賭場的拓展在華夏民族中開拓市場歷來而是輕而易舉的,很快周圍的廂軍頭目、莊園管事、地主士子紛至遝來,被新穎的賭博方式吸引。

  陳希和鐵鋒自然是幕後的保護傘,不過隨著賭場的興隆,兩人也在考慮是否要有更強的靠山,賭場畢竟是非法的。

  王寅和鐵鋒有過一次長談,作為一個老捕快,鐵鋒對黑白兩道的情況爛熟。城外的幫派一些散落,主要是廂軍夾雜在九廂十四坊,廂都虞侯算軍方將領,跨區域的大型幫派難以形成。東京內的外城和內城有十數個大型幫派,其中勢力伸到城外的有船幫、猛虎幫、屠夫幫、斧頭幫,船幫因航運的關系,主要在河道航線上分布在碼頭附近,屠夫幫局限在養豬販賣這條線,最近才擴張到城外作人口販賣和屠宰,猛虎幫早年就往外擴,效果一般,這次人口販賣幫助三家人家崛起,斧頭幫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大贏家,因為他們在城內原本是娛樂場所的主要看場人,人口販賣的銷路非常通暢。白道方面自然是各縣的捕快、各廂坊的巡捕房,往上是執掌一方治安的縣尉和判案的知縣。知縣上去是各路官員,

分屬於各個文官幫派。文官能壓製武將,將門並不受重視,武功盡廢,但在斂財上毫不手軟。與文官分庭抗禮或者是內外勾結的勉強算得上是內侍,也就是大宦官之流。宋朝一向是士大夫階層一股獨大,到了宋徽宗年間,借助於新政的橫掃,皇帝逐漸掌握了超越前幾代皇帝的權力,依靠宦官製約文官體系,文官的幾個大佬依附於皇帝的傾向越來越嚴重。  因而賭場這一塊在地方上能有縣衙罩住,這個地區的廂虞侯那裡送一份,文官體系裡不能被禦史參倒陳希,否則就容易從上壓到下。

  鐵鋒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王寅與陳希聊了一番,陳希認為禦史台被皇帝、蔡京一系掌握一部分,大家族背後有一些,去收買這些人是不可能的。歸類到某個大佬下面,有事請發生時,大佬去做利益交換,這是比較靠譜的保護方式。

  王寅綜合了兩人的說辭後,認為把地下經營的盤根錯節水泄不通是正路,然後把多方利益牽扯進來,未來讓他們到上面去相互撕逼時發現都有羈絆,就能安全躲過。以陳希的頂上人脈來看是非常稀薄的,否則就不會在縣丞的位置上涼拌那麽久,能力也就是那樣,不夠手腕也不夠狠,格局不夠大,所以地方上混跡到知縣就算到頂了。鐵捕頭倒是一號對付下九流地下社會的好手,同樣在官場上這點就不夠用了,與那些官場老油子、說一句話就能讓別人落入陷阱或生或死的文官大佬比,更是螻蟻一般。王寅就不指望他們去上面活動,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道上可以拉斧頭幫入夥青樓生意,以此應對各大幫派的窺視;地方上廂虞侯要站在自己這邊,皇家園林裡拉一個重要人物來入夥賭場。這件事操作的有輕重緩急,手法輕重的程度,以免被人吞噬。

  知縣衙門也要穩住,像自己這樣的押司,陳希下面共有八個,其中幾個都是陳年老吏,地方上錯綜複雜的關系,也未必都給陳希面子,大家都維持著某種程度的平衡。前一任縣尉就是無意中觸動了背後的地方家族利益,被趕下了位置。

  王寅觀察了一下,除了幾個混吃等死或按部就班做事的,王張江姚四個老吏背後也代表地方上四個家族,這些家族多半擁有大量土地,清水鎮有各類店鋪,王家主營絲綢,張家主營茶葉,江家是鹽商,姚家是鐵器。王寅自然是非常警惕姚家,他引入的老周鐵匠鋪與姚家的鐵器有衝突。其余各有一些酒肆,隻有一家正店,由王家所有。

  這四大家都有中舉的子弟,做大官的沒有,卻有幾個出仕地方官吏,也包括做押司的家族成員,雖然沒有中舉,卻能憑此把持地方文書甚久。

  陳希背後是王家的勢力,他的娘親家與王家是姻親關系,說起來算表親。鐵捕頭不屬於四大家族,與張家一個旁支有把兄弟關系,但因為是旁支,也談不上非常緊密。甚至那個旁支要依靠鐵鋒的關系去維持在家族裡的利益。

  姚家除了地方押司的職位,還有個子弟中舉後在蔡京門下做書辦,算是比較強硬的關系。不過蔡京這些年起起伏伏,一再罷相起複。王寅如果熟悉歷史,就會知道蔡京年後又被罷免。

  寒冬臘月裡,農家生計停了下來,許多與農業相關的行業也暫時的蕭條,各莊園停工後上下都閑散了很多。清水鎮這大半年突然間興盛起來,熱鬧非凡,大街上停滿了各類車輛和牲口,牛驢馬在寒風中踱著步。伴隨著沁園春青樓和清水幫地下賭場的興起,許多相關的行業繼而連三的開設店鋪,成衣鋪、香粉鋪、珠寶首飾、餐飲、典當行、車馬行等等。其中典當鋪是王寅和陳希合開的店鋪,用以放貸。

  冬季裡需要一些熱量,他開了一家涮肉火鍋店,主要經營羊肉,這會兒他正和下了班的鐵鋒、王押司、張押司幾個一起涮肉,身邊幾個青樓的清官人伺候著布菜、彈唱。

  桌上擺的烈酒自然是王寅莊園釀造的白酒,他從王家正店拿來了酒曲,用高粱釀造了一些高度酒,仍隻用於送禮和私宴。

  王押司呷了一口高粱酒,舒適的歎了口氣,說:“王老弟,你這烈酒放開來賣,會壓倒整個京城七十二家正店,為何不拿出來賣?我王家可與老弟合夥。”

  王寅放下筷子,指節在桌上敲:“不瞞王哥,我怕這酒要拿出來,被大戶人家看中,就給王家肇禍了。”

  王押司轉臉看鐵鋒:“這需要合計合計,老鐵怎麽看?”

  鐵鋒正摟著一個清倌人要她以嘴度酒,松開來,搖了搖頭:“寅哥兒說得對,你王家在清水鎮是罩得主,但這烈酒實在是太扎眼了,一旦大規模賣酒,被城中大戶看中,這些人背後不是宗室就是朝中大佬,王家隻有拱手相讓,如何解?自家兄弟喝喝就行,賺錢上各種方法。”

  王押司笑:“各種方法?要不沁園春、賭場、集市拿出來各家入股?”

  鐵鋒和張押司都停下手不吃,看了王押司一眼,這是有備而來。

  王寅端起酒請幾個人端起杯子舉了舉喝乾,放下來說:“沁園春、賭場、集市都可以放開來入股,我有個主意,這三家可組成商社,拆三成股出來供各家認購,各位看怎樣?”

  張押司也興奮起來,問道:“王老弟的意思是溢價賣股,可否參與經營?”

  “超過半成的股份,可選舉一個人,我稱之為董事,董事有參與決定大事的權力,定期召開董事會。”

  鐵鋒謹慎的問:“寅哥兒是說清水鎮所有大家族均可入股?”

  “我原則上不反對,但要防止狼心狗肺之徒趁機近來奪權,所以還是要挑一挑。”

  沁園春、賭場都有陳希和鐵鋒的暗股,另有原本陳知縣的暗股,這個是對位子不對人,換一個知縣也就有一份,離開就沒有了。陳希等於有兩份。集市裡隻有鐵鋒的暗股。賭場和沁園春都預留了一部分暗股打點未來可能的強力人士,這部分不能拿出來拍賣。

  王押司和張押司聽完後很興奮,顧不得吃東西,起身拱手道歉離去了。

  “江家和姚家怎麽處理?”

  王寅問鐵鋒,鐵鋒和江家不對付,陳希和姚家關系一般,但都維持住面子。

  江家已經沒有子弟出仕,但早年間曾有長輩做到侍郎退下來,到這一輩官面上人走茶涼,卻還是江村族長,控制大片水澆地,因分銷鹽與鹽業衙門市易務有很深的關系。姚家的鐵器也屬於專賣特權,鐵匠要打鐵需要去姚家購買生鐵。所以老周鐵匠鋪與姚家的關系既有競爭也有買賣關系,但如果姚家刻意要挾老周,斷了他的原料,老周就不得不停工。

  鐵鋒也說不好,他覺得要和陳希商量,陳希此時應該在沁園春,聽說新培養出來的花惜語非常令他著迷,這會兒正在排練,單獨給他唱曲兒:白蛇傳。這也是王寅的傑作,問題是他抄襲來的是趙雅芝版唱劇,又是令樂師大為頭痛的另一種聲調。

  “我去請陳縣過來。”鐵鋒站起身來,冒著風雪匆匆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青樓派人過來請王寅,順便把火鍋材料整個搬過去。王寅隻好停下筷子出門。門外白茫茫一片,王寅肚子裡有羊肉烈酒,身上還算溫暖,幾個青倌人就抖抖索索,跟在後面。幾個少年莊兵本來也在大堂吃唰肉,這會兒也跟出來護衛著去沁園春。

  陳希和鐵鋒在另一個尚未營業的院子裡,舞台下有暖炕,這是王寅的發明,從後方燒火,大廳用木地板鋪地,暖氣上升,整個房間裡暖烘烘的, 隻有陳希和鐵鋒兩人跪坐在兩個蒲團上,陳希前面放著幾個小菜和高粱酒。

  台上花惜春一身白和一身青的許仙正在唱歌扯淡,許仙也是個清官人扮演的,王寅順嘴給她起的名字是麒麟童。

  陳希正沉醉在曲子裡用手打拍子,王寅悄悄在鐵鋒旁邊坐下,示意跟進來的清倌人拚了兩張桌子,放下火鍋菜蔬。

  花惜春一曲唱完,一個姿勢亮相停下來,陳希大肆鼓掌叫好,王寅和鐵鋒也象征性鼓掌和了一下。花惜春和麒麟童都走下來,王寅指著麒麟童說:“你做鐵縣尉邊上,他喜歡男的。”陳希大笑,鐵鋒作勢要用腳踹他。麒麟童笑嘻嘻的坐到鐵鋒邊上,故意用手臂抱著他,臉在肩膀蹭。這女孩子有些英武之氣,屬於另類美麗。花惜春坐在陳希邊上,給陳希倒了杯酒。

  “你看,就我孤孤單單。”王寅故作委屈。

  麒麟童說:“小桃花姐在隔壁還沒上場,要不我去叫她。”

  王寅搖搖頭說不用了,說不定此時已經有客人約了,她現在仍是最紅的姑娘。

  陳希喝了杯酒,側臉對王寅說:“溢價賣股我也同意,王家張家和我們關系密切,這算是親上加親。江家無可無不可,姚家卻要當心,他家老大在蔡相門下。不引入則得罪他,引入就怕姚家借著相府吞並買賣。”

  “那就不引入,得罪也沒什麽。”王寅心知世上沒有不得罪人的買賣,江湖上沒有幾個仇人都是不正常的。

  三個人又仔細談了談,把一些細節定下來,馬上就正月了,年前估計做不了什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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