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棟見到鄭軍的傷亡,內心被嚇得半死,“韃子如此悍不畏死,若是我部的傷亡與鄭軍一樣,那豈非連下面的關卡都拿不下來,畢竟,我軍只有五千余人?”
李成棟在沉思間,卻眼睛余光看向了李岩,只見李岩正瞄向自己,心頭一沉,“糟糕,李岩已經盯上了我,若是敢不應戰,必是死路一條。罷了,罷了,人死不過鳥朝天,我李成棟既然答應李岩與大明的百姓,誓死一戰,那就誓死一戰吧,我李成棟一生,做過流寇,做過漢奸,也是時候做個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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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對自己的士兵們喝道,“瓊國公,在戰前,我李珂子想請你答應一件事。”
李岩眯著眼睛說道,“請說。”
“兄弟們,說實話,是我李珂子對不起大家,正是我李珂子帶頭,才讓大家帶上了漢奸的罵名。我知道,要想洗脫這個罵名,唯有鮮血與性命。我李珂子有這個自覺,此戰,我李珂子若後人一步,大家可一起唾我。但,瓊國公,我的許多兄弟,是因為我李珂子的威逼才不情願的降了滿清,在屠城中,也有許多兄弟寧願舍棄自己的性命也不沾染漢人的鮮血,李珂子因此向國公請求,可否讓這些身手乾淨的兄弟們留下,我們沾了漢人鮮血的,願意一力死戰,洗脫罪名。”
李岩點頭,“可以答應你的請求。”
李成棟軍中確實有不沾染漢人鮮血的少數人,但他們說道,“我等不能阻攔兄弟們對同胞下手,就是我們的罪過,又談什麽雙手清白,願與兄弟們一道,洗刷我們的罪惡。”
結果,李成棟兵力雖少,但氣勢卻遠遠超過鄭軍。
當即,李成棟軍隊在瓊州軍隊的火力掩護下,發動了對第二道關卡黃塢關的進攻。
李成棟的軍隊既然抱著必死的決心,行動十分迅速,再加上李岩的火力掩護,竟然讓李成棟的軍隊在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接近了黃塢關的城牆。按照李成棟的要求,瓊州軍的火力掩護並沒有停止,雖然不免誤傷李成棟的士兵,但畢竟城投清兵更多,傷亡更大的還是清兵。
在清兵躲避明軍火力的關頭,明軍終於憑借雲梯登上城投,第一個登城的正是李成棟,算是沒有辜負自己戰前的話語。不過,第一個登城之人的代價也是嚴重的。在戰鬥中,李成棟不僅中了一顆來自背後瓊州軍的子彈,還有一支清軍的弓箭,甚至還有一道刀傷。但就是這樣,反而激起了李珂子等人的凶性,“死則死耳,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成棟一刀劈掉了對面清兵的一隻胳膊,讓清兵的圍困一時受阻,趁此良機,更多的明軍也登上了城牆,這些都是李成棟的親兵,對主將更加關心,且戰鬥力強悍,竟然穩定了在城牆的立足點,且逐漸擴大。
而此時後面瓊州軍的火炮火槍也十分給力,他們在火力避開登城的明軍後,卻將火力向兩側擴散,直接阻斷了兩側清軍向明軍靠攏,於是,李成棟的軍隊源源不斷的開拔了上來,並擴大立足點,最後,終於佔據了絕對優勢,逐漸壓製了清兵,掌控了黃塢關的城牆。
最後統計,守城的二百多名清兵依然是絕大部分戰死,少數重傷不能戰鬥的,自然也是免不了一死。
而李成棟的軍隊卻犧牲了不到了一千人。其中還有不少是瓊州軍隊的誤傷,但李成棟他們顯然對此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正是瓊州軍隊的火力支援,將他們的傷亡降到了最低。
李成棟此時因為失血不少,臉色蒼白,卻對李岩笑著說道,“國公,李成棟幸不辱命,拿下了黃塢關。”
李岩露出了自見到李成棟以來的第一個笑容,“不錯,李成棟,你與你的兄弟們算是洗刷了漢奸的惡名,李岩,歡迎勇敢抗清的兄弟們勝利歸來。”伸出了右手。
李成棟反應很快的將右手遞了上去,與李岩緊緊相握,“就衝著國公兄弟的這個稱呼,李成棟死而無憾。是不是,兄弟們?”
這話,卻是對身後的自己的士兵說的。
果然,幸存的士兵們精神振奮,“是,我們永遠是兄弟,誓死抗清,再不做漢奸。”
事後,李岩親自替李成棟取出背後的鉛彈。李成棟原本失血不少,是不好立即去子彈的,但鉛彈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而李成棟背後的子彈由於盔甲的阻擋又進入的不深,取出還是比較容易的,留學也不多,李岩就代勞了。
李成棟明知道李岩在試圖收復他的心,卻沒有反感之意。人就是如此,若是一名弱者垂青你,你會覺得那是別人高攀,但一旦上位者垂青於你,就會變成伯樂與千裡馬,那感覺絕對是天差地別。
接下來,是木城關。
似乎是受到了激勵,或者說是為了洗刷漢奸帶來的恥辱,李成棟竟然不顧自己受傷在前,要求繼續進擊。而他的部下也表現的十分積極,很是擁護主將的決定。
李岩卻擺手說道,“大家都是戰友,如何能夠讓李將軍的兵馬一直出站,該是瓊州軍隊出擊的時候了。”
阻止了李成棟的請命,讓自己的部隊出戰。
瓊州軍隊在見到戰友都拚死向前的時候,早就饑渴難耐的,他們急切的想要證明大明第一強軍的實力。待接到李岩的命令,竟然表現的歡呼雀躍,其戰前表現遠好過鄭軍,甚至李成棟的哀兵。
瓊州軍隊雖然不能憑借火力直接攻破城牆,很讓人遺憾,但由於士兵作戰勇敢果決,這些精挑細選的近戰好手攻破木城關僅僅耗費了半天時間,甚至比李成棟的部隊攻城還少用了一個半時辰。當然,犧牲也是少不了的,同樣接近千人,與李成棟的部隊傷亡接近。
至此,李成棟對李岩徹底心服,“李岩雖然對自己這樣的叛徒比較苛刻,但一旦行為獲得了李岩的認同,成了他的兄弟,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一直吃虧,這是一個有氣度的首領,值得我李成棟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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