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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衣戰紀》第34章 婦女之友
  傍晚時分,柴榮大哥按照約定,帶領人馬攻打臨城,開始焚燒堆積如山的糧草輜重。隔了這麽遠,我們站在山坡上,都能看見臨城方向的衝天火光和滾滾濃煙,知道柴榮大哥已經得手。

  沒過多久,前方斥候來報,臨城的契丹人已經派出信使南下求援。果然沒過多久,我們就看見下面溝中的道路上,連續好幾趟快馬經過,都是馬不停蹄的低頭趕路,看樣子就是心急火燎的趕去向耶律德光求援。

  現在魚餌已經撒出,就看大魚肯不肯上鉤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早早吃飽喝足,等待耶律德光上鉤。

  按照時間推算,如果耶律德光接到報告,很大可能就會丟下攻城部隊,親率輕騎回來救援,最快可以在響午之前到達賴皮溝。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提前一個時辰到達,真的是軍情如火,馬不停蹄,一刻也沒有耽擱。我接到前方斥候報告,說耶律德光果然是親率騎兵回援,還有一個時辰就可到達癩皮溝。耶律德光那輛名聞天下的專用四駕金鑾大車就在回援的騎兵大軍之中。

  我暗暗叫了一聲好,這真是天助我也,一邊派人通知趙匡胤,一邊下令做好戰鬥準備。我知道此戰能不能獲勝,關鍵就是我們能不能做到突然襲擊,能不能迅速接近金鑾大車殺掉耶律德光。要知道,耶律德光身為契丹皇帝,身邊的親軍肯定都是精銳死士,所以此戰不但是力戰,也是血戰,更是死戰。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了主意,決定改變部署。後來事實證明,正因為我這靈機一動,臨時改變部署,最終讓我一擊成功。

  趙匡胤隻比我年長一歲,非常爭強好勝。小湯河伏擊戰中,我斬了契丹駙馬韓嚴,立下頭功,雖然趙二哥嘴上沒說什麽,但我知道,他心裡還是非常不服氣的,所以他才會去找柴榮大哥,要把娘子軍調換給我。現在他肯定是憋足了勁,要在這次癩皮溝伏擊戰中,搶在我的前面,先行乾掉耶律德光。

  按照最初計劃,我和趙二哥都把各自的部隊分為三部。

  趙二哥首先要派出一部負責封鎖溝頭,讓已經通過癩皮溝的契丹前鋒騎兵無法回援;同時我也派出自己的右隊負責封鎖溝尾,不讓敵人後面的大軍衝進溝裡。這就叫先關門,後打狗。

  同時,趙二哥要派出一部負責攻擊敵人前軍,我則派出左隊攻擊敵人的後軍,就是要想方設法纏住敵人的前軍和後軍,讓敵人首尾不能相顧,無法馳援耶律德光的中軍。

  當然,這個計劃最核心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我和趙二哥各自率領主力,同時向耶律德光的中軍發起衝鋒,左右夾擊,爭取一擊成功。

  根據斥候來報,耶律德光的金鑾大車就在敵人隊伍的前半部,一旦耶律德光進入癩皮溝,我們就立刻封鎖溝頭溝尾,就是要利用地形優勢,把敵人的大部分主力攔在溝外,讓他們無法衝進溝裡救援,到時候負責封鎖溝尾的右隊將承受巨大的壓力,因為敵人大部分主力都在後面。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我決定讓高懷德高懷亮離開中軍,增援右隊,率領童子軍為右隊提供遠程火力支持,以弓箭射住溝口,堅決不讓敵人的後援部隊衝進溝裡。這個戰術就跟當年張又俠和越南鬼子在松毛嶺大戰一樣,關鍵時刻,直接命令炮兵用遠程火力在敵人後方打出兩道封鎖線,阻斷了敵人的增援。

  封鎖溝頭和溝尾,纏住敵人的前軍和後軍,可以為我和趙二哥直擊耶律德光的中軍提供時間和減輕壓力。

但最後能不能如願擊殺耶律德光,就得看我們能不能攻破耶律德光身邊親軍的防守。要知道,那肯定是整個契丹最為精銳的軍隊,都是以一敵十的猛士,戰鬥力非常強悍。  我心裡非常清楚,我能不能擊殺耶律德光的關鍵,就是看我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接近金鑾大車;而這取決於我的中軍主力能不能迅速吸引和纏住耶律德光的騎兵親軍,以減少我的正面壓力。

  如果趙二哥帶領他的中軍主力搶先發起攻擊,那肯定會吸引敵人的大部分注意力,說不定我的壓力也會減輕很多。

  我沉思了一會,慢慢就有了主意,決定調整部署。因為,我覺得自己比趙二哥多1000個殺掉耶律德光的理由,因為我的祖父和外祖父就戰死在南京。我要為他們而戰,為我身上流的川軍熱血而戰。

  現在,這場仗的關鍵就要看我那些娘子軍的表現了,我必須馬上給這幫娘子軍打打氣加加油。

  我立刻把中軍召集到一起做戰前動員。看到女多男少的中軍,我心裡其實是一點底也沒有。但現在大戰在即,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清了清嗓子,叫出一個領軍的悍婦,說:“張五娘,你說說看,你本來在趙二哥那邊乾得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到了我們這邊?”

  那張五娘本為大楊山獵戶之女,身高體壯,膀大腰圓,身手十分矯健。後嫁與山下一楊姓人家,沒過幾年,老公就和三歲大的孩子就在一次耶律德光的“打草谷”中,全部被殺,所以她對耶律德光那是刻骨銘心的仇恨。於是她跑回大楊山,召集了幾十個同樣家破人亡的女人,做起了山大王,專門襲擊契丹人。後來郭威在和契丹的作戰中逐漸出名,於是張五娘就帶著姐妹們投靠了郭威,參加過多次大戰。因為作戰勇敢,被郭威封為前營女軍校尉,專門帶領一隊女軍。

  那張五娘聽我突然問起,頓時有些臉紅,隻好一咬牙,說:“那,那是因為小的們偷看趙將軍洗澡,惹惱了趙將軍,被調換到了這裡。”

  聽到這裡,大家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也是哈哈大笑,故意揶揄說:“那我二哥本事如何?你們可曾看清楚了?”

  那張五娘臉紅了一陣,此刻卻也不再害羞,直接就說:“趙將軍乃天降猛將,當然雄偉無比,天下難以匹敵!”

  我哈哈一笑,說:“那可不見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不過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已。實話告訴你們,我就比二哥更為雄偉,更是天下之壯觀。”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肯相信。幾個稍微害羞的女兵也在捂著嘴偷笑,明顯認為我是吹牛不打草稿。

  於是我又是一笑,說:“我知道你們不敢相信。現在本將軍就答應你們,只要你們此戰拚命,幫我纏住耶律德光的親軍,那我就可以一舉斬殺耶律德光,為你們的家人報仇。同時,本將軍還答應你們,本將軍戰後洗澡,允許你們圍觀,絕不問罪,也絕不收門票!而且,此戰表現優異的男軍,只要你們願意,他們洗澡,也允許你們圍觀,絕不問罪。”

  郭威的軍隊平時軍紀甚嚴,哪裡有過這些歪門邪道。那些軍中悍婦們早就被壓抑得成了即將爆發的火山,聽我如此善解人意,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倒是那些男人們是個個面露尷尬之色。

  我看了這200個男軍一眼,暗暗一笑,說:“男軍們也聽真了。如果此戰有人作戰不力, 本將軍也不砍你們的腦袋,就讓你們在洗澡的時候,讓其他兄弟們圍觀一下。”

  那張五娘立刻呸了一聲,接了話頭,說:“你們這些男人,要是在契丹人面前都雄不起,估計那玩意也不行,我們姐妹也沒有那個興趣圍觀。”

  這句話說得實在惡毒。我頓時看到很多男軍們是又羞又怒,恨不得就立刻衝下山坡,砍殺起來,讓這些悍婦們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沒有想到這番戰前動員,竟然有如此效果,把大家的熱血都給燒沸騰起來,心中是暗暗得意。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去當政委,那也肯定是一個合格的政委!

  (作者注:據資料記載,鄭恩領軍打仗,每遇戰陣,即親率軍中健婦衝鋒,最多連續衝鋒三次,敵陣即被攻破。為什麽鄭恩軍中有如此多的婦人,可能與他年紀最小有關,分到手的兵馬就多是婦女兒童。後來陶三春為夫報仇,起兵造反,中原婦人是爭先恐後的加入大軍,包括大家熟悉的楊家將的佘太君,當年都曾加入過陶三春的革命隊伍。陶三春和柳青就是帶著這幫娘子軍,把趙匡胤的大宋國精銳部隊打得是落花流水。所以,千萬不要輕視女人,女人的戰鬥力其實是很強大的。至於為什麽有這麽多女人為鄭恩拚命?我只能說,鄭恩同學,真的是實乃婦女之友也。無論是資料記載,還是他家鄉的傳說,都說明他從小就非常有女人緣。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對待女性,還可以用這幾句話來說:禮之若母,敬之若姐,愛之若妾,護之若女。你說,這天底下的女人還不為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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