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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快樂》第154章
唐亦步將那些毫無關聯的詞匯刻進腦子,慢慢吐出一口氣,抿緊了嘴裡的杓子。
這個地方不是個單純的“精神世界”,或者說“聯合夢境”——它在按一套奇怪的規則運轉,要篩清楚這些情報,自己的已知信息還不夠。
“我反對。至少我不覺得自己比阮教授聰明,我們得時刻做好準備。”
“我認為……”
一桌人頓時吵吵嚷嚷,煙姨長長地歎了口氣,徑直站起身。造型不怎麽規整的木頭椅子蹭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噪音。
“你們吵得我頭疼。我先回去了,畢竟我還得看管中樞。”她疲憊地說道。“反正一時半刻爭不出結果,大家都理理思路,改天再聚吧。你們要有了結論,托人告訴我也行。”
說罷,她沒理會其他人的反應,從桌子上抓了件灰撲撲的羊毛披肩,朝門的方向走去。
“煙姨,這天色——”
“我去把該補的東西弄好,再過兩三個小時就天亮了,明天早上大概能趕回去,可以上午睡。”煙姨擺擺手,頭也不回。
唐亦步抓緊口袋裡的罐頭,他瞧了瞧煙姨的前進方向,隨後彎下腰,又從來的路迅速鑽出建築。
建築側門停了輛簡陋的馬車,有幾個人正朝上面搬裝得鼓鼓囊囊的口袋。唐亦步聞到了沾著濕泥的土豆和略微腐爛的洋蔥。
它們曾是1024號培養皿的主要食物,散發出的氣味和他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但馬車、馬和人則是另一回事。
人看起來還好,穿著臃腫的破棉衣,或是被尼龍帶束起來的羽絨服。他們的身形清晰,可轉過臉來時,面孔卻仿佛隔了層毛玻璃。
他們的五官如同帶顏色的霧氣,唐亦步無法分辨他們的真實長相。馬的情況更誇張——它的身體結構在輕微地遊移變化,隨意掃過去像是匹馬,細看又不像了,變得比人臉還模糊。
它們帶有記憶裡的景物所特有的模糊特征,而且程度嚴重得多。
煙姨對面前扭曲的怪象視若無睹。待那些口袋全被裝車,她坐上趕車人的位置,開始用電線改的馬鞭抽打那匹模糊不清的馬。
唐亦步搓了搓手,一個健步躍入車鬥,把自己埋在一堆灰撲撲的口袋裡,洋蔥的濃烈氣味差點嗆得他吐了杓子。
重新叼穩杓子後,唐亦步往裝滿土豆的哪邊擠了擠。雪隨風穿過破破爛爛的馬車頂,麻袋上很快積了厚厚的雪,險些把他埋住。
從一點點雪縫朝外看,1024培養皿的幽靈浸泡在深沉的夜色裡。
現在的夢境時間大概在凌晨四點,按照煙姨的說法,他們還要至少半天才能抵達目的地。幸虧夢境裡時間的流逝和真實世界不同,唐亦步裹緊了身上的衣物,抽抽鼻子。
接下來他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調查下“中樞”的事情,找到連接那些詞匯的線,然後把它作為約會中的一個小驚喜。
只是這環境著實糟糕,自己該想辦法恢復點精神。唐亦步把豆子罐頭揣進懷裡,握緊杓子,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與此同時。
阮閑用手指摸弄放在紙上的烤蘋果片。失去大部分水分的果實摸起來有些僵硬,手感頗為古怪。配上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手指,眼前的場景有種奇妙的割裂感。
粗略估計,現在應該是下半夜。黎涵畫累了,自己在店角落鋪了個簡易睡袋,又往身邊堆了沒什麽實際用途的破木箱,這才沉沉睡去。洛劍一直貼在角落,呼吸很輕,估計還繃著根弦。
小馬熟練地用金屬門閂卡在門內側,自己拖了個躺椅半躺,髒兮兮的棉被角拖在了地上。他往手腕上系了根金屬繩,繩子吊著門上的鈴鐺。
鈴鐺的大小和乒乓球相差無幾,小馬的小動作或是砰砰捶門的風都沒能晃響它。十有八九是用來戒備別的東西。
沒過幾分鍾,小馬也睡了過去。屋內只剩阮閑面前的那盞油燈。燈火昏暗,沒了S型初始機的輔助,他甚至很難看清其余三人的輪廓。
火苗繼續搖動,阮閑沙沙地撥弄蘋果片,沒有半點睡覺的意思。
他有一陣時間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就算清楚自己出事的幾率極低,一旦進入陌生環境,阮閑總是很難入睡。除非身邊有個利益相關,實力與自己又不相上下的保險絲——眼下那根姓唐的保險絲不在身邊,他久違的失了眠。
算了。
既然閑來無事,自己可以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計劃。比如怎麽利用眼下這些詭異的狀況去旁敲側擊,從洛劍嘴裡挖出來點情報。這枯燥的現況八成是為了應付自己這個“陌生人”。
然而如果洛劍只是想要簡單應付自己,黎涵畢竟也在,他完全沒必要選取這麽一段充滿危險的回憶。如果想要不著痕跡地乾掉自己,這個不方便活動的環境也不算適合。一旦自己見苗頭不對,找個空房間躲起來,洛劍未必能在治療結束前找到自己。
不過這不是能放松下來的理由——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要麽對方只是想要自己吃點苦頭,好讓自己下次拒絕聯合治療……要麽這段記憶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在,洛劍“不得不”選擇它。若是後者,之前的推斷全部不能成立。
畢竟比起大多數記憶,它的細節豐富過頭了,估計是對於洛劍本人來說極為重要的一段記憶。對方選擇它,也可能是基於某些和自己完全無關的理由。
可惜手裡的情報還不夠,不足以得出確切的結論。阮閑咬了口蘋果乾,再次望向窗外。
封住窗戶的木板縫隙中,數十個血紅的光點在黑暗中閃爍。
他猛地繃緊後背,那些不祥的光像極了森林培養皿裡那些機械獵犬。阮閑下意識熄滅了面前的油燈,在心中一遍遍描摹自己的血槍。
金屬的冰冷在掌心緩緩漫開。
洛劍記憶外的物品必須外來者親自創造。東西越複雜,難度越高——創造人需要精細到每個細節。衣物和食物還好,簡單的冷兵器也不難做,但要憑空搬來個複雜的機械,想象者必須對它的結構和運作原理爛熟於心,否則只能弄出個似是而非的空殼。
血槍是他親手製作的,雖然沒了源源不斷的血子彈供應,理論上靠認知裡有限的“血液”也能應急。這裡沒有唐亦步,他只需要負責攻擊的那把。
這邊阮閑剛將血槍的取血器刺進左腕傷口,小馬掛在門上的鈴鐺開始劇烈響動。
洛劍醒得甚至比小馬還早些,一陣窸窸窣窣聲後,緊接著是金屬的磕碰聲響:“小涵,起來!”
一片黑暗裡,阮閑把血槍藏在禦寒的披風下。
“狼襲。”又一陣織物的摩擦聲後,洛劍的嗓子有點啞。
與此同時,外面的東西——無論是什麽——開始瘋狂撞門,不算結實的小房子發出危險的刺耳聲響。幾處不算結實的地方被撕開,外面的東西探了個頭進來,嘎吱嘎吱地啃著破裂的牆壁。
那不是“狼”。
阮閑不清楚那些是什麽東西,它們是純粹的黑色。哪怕是在這昏暗的夜色裡,它們都黑得醒目。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張色調昏暗的照片,那些東西就像是釘子扎破畫後透出的黑暗——上次見到這種黑色,還是在隔開各個培養皿的死牆那裡。
主腦的手筆。
它們的形狀有點像狼,類似頭部的結構上嵌著那顆血紅的光眼。那隻眼在黑影的頭部到處移動,向有聲音的地方聚集。
“別攻擊,快跑!”洛劍隻喊了這麽一句,然後迅速離開原地。他前腳剛離開,原來所站的位置就被一群怪狼擠滿。
黎涵則引燃木炭,熟練地引燃房頂。房頂的結構特殊,沒燃起多少煙,火光瞬間撕破黑暗。
那些怪狼仍然吸取了所有的光,它們正忙著吞食離自己最近的一切東西——桌子,椅子,堆在牆角的木柴,以及沒來得及逃離的小馬。
阮閑第一時間跑到洛劍身後,用余光時刻注意著怪狼。
見小馬被襲擊,洛劍不為所動。他伸手抓住阮閑的衣領,半拖似的帶著他向店後門跑。黎涵緊緊跟在後面,看起來心軟的姑娘同樣無視了正在慘叫的小馬。
小馬的腿生生被狼撕了下來,傷口卻沒有流出半點血液,只有散開的模糊紅煙。阮閑沒來得及再多看幾眼,就被洛劍帶離的房間。
他還得分神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洛劍直接帶他們衝進店後的儲物室,快速撥開雜物,掀開個散發出嗆鼻霉味兒的地窖蓋子。“快,都下去,趕緊的。”
這句話幾乎是用氣聲說的。
阮閑深吸一口氣,抓住坑洞邊的繩子,快速溜了下去。他們甫一著地,洛劍迅速扣上了地窖口的金屬門。厚厚的金屬門一層又一層,帶著不同程度的侵蝕痕跡,顯然存在已久。
這個地窖很深,帶有泥土、苔蘚和雪水的味道。這裡安裝了空氣流通設備,來自外界的寒風不知從何處滲進衣服,雙腳被凍得一陣發麻。
深入地下後,地上的混亂聲響變弱了不少,隻留下陣陣微弱的顫動。洛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截蠟燭頭,勉強弄出一點光,搖曳的燭火中,他的表情格外難看。
“外面那些是什麽玩意兒?”阮閑出色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這不是你的記憶嗎,你都記了些什麽東西?”
“都是一株雪乾的好事。你看,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怪物。我的腦子被攪得一團糟,這很正常。”洛劍語氣僵硬,“現實世界裡沒有那些東西,現在明白了?”
黎涵抿住嘴,不說話。
阮閑沒直接回答,他用手指抹了抹地窖濕潤的牆壁,語氣惴惴不安:“我們要在這待多久?”
“天亮就好了。”洛劍答得極為敷衍。
“我是說,治療什麽時候結束?”阮閑緊盯洛劍的臉。
盡管情況緊張,洛劍還是露出了一絲放松的神情。他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早著呢,看宮思憶心情。聯合治療就是這樣,要麽你告訴我哪裡的治療手段輕松舒適,我去體驗一下?小涵,跟緊我,走這邊。”
“治療前我看過些資料,就算小馬是你記憶裡的人,被攻擊也該流血,而不是變成那副奇怪的樣子。”眼見對方想轉移話題,阮閑把重點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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