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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紈褲不讀書》43、補更
齊鳶隻恨自己關心則亂,竟中了謝蘭庭的圈套。

這人定?是早就看出自己對李暄的在意?,因此故意?安排今日不審李暄,以避免知縣審案時自己旁聽?到崖川的事情。後來說什麼破例,也是為了製造緊張氣氛。

等自己到了大牢,李暄又因謝蘭庭的誤導對自己十分戒備,除非自己能說出關鍵信息令他信服。自己一時情急,哪裡會想這麼多,竟真?被逼得情緒崩潰了。

方氏與?齊府並?沒有什麼關系,這件事也不會給齊府帶來麻煩。唯一有麻煩的,只有自己。

謝蘭庭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齊鳶的眼?裡掠過?了一絲忌憚,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自己這些?天從來沒有提過?崖川二?字,就連拜托婉君查探京中消息,也隻敢問國子監生如何,至於忠遠伯府提都不敢提。即便自己對李暄有些?在意?,謝蘭庭怎麼會直接想到崖川大軍上?

還是說……問題不是出在自己這?

是京中有變?

齊鳶心裡驚疑不定?,又尋不出什麼頭緒,隻得戒備地?看著謝蘭庭。

謝蘭庭笑著走了過?來,神色愉悅道︰“齊公子似乎不歡迎謝某?”

齊鳶斂容作揖︰“晚輩見過?謝大人。”

“你我是同輩,如此稱呼不太妥當。”謝蘭庭上下看他,嘴角含笑,“齊公子今年一十有六,我已二?十有二?,不如以後以兄弟相稱,如何?”

齊鳶狠狠一愣,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謝蘭庭一眼?。

在李暄的大牢前跟自己稱兄道弟?這廝是怎麼想的?又是故意?的?

齊鳶雖然對謝蘭庭十分忌憚,也想不出一個稱呼能有什麼,但心裡一想,以後跟姓謝的以兄弟相稱,他還真?做不到。

謝蘭庭期待地?看著齊鳶。

齊鳶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後退一步拱手道,“尊卑有等,貴賤有章,晚輩不敢妄攀大人風雅,還請大人見諒。”

李暄在牢裡聽?得清楚,再看齊鳶神色冷淡,也知道自己之?前誤會了齊鳶。他本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也不會從祁卓的五千死士中脫穎而出,當上正前營的統領。現在明白過?來,心裡暗恨謝蘭庭狡詐,也忍不住道︰“你這狗官!竟也好意?思?跟人稱兄道弟,我呸!”

說完怒氣沖沖的掙著鐵索,一邊怒罵謝蘭庭,一邊恨不得要沖出牢房跟謝蘭庭打一仗。

謝蘭庭見齊鳶往後退,內心正覺得有些?失望,現在李暄這樣,便淡笑一聲譏諷道︰“謝某不才,抓過?的死囚犯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還是第一次見手上沒力氣,功夫全長嘴上的。看來崖川大軍屢屢戰敗不無?道理,祁大人選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些?。”

他一句話嘲諷了倆人,李暄被戳痛處,被氣得滿臉通紅,怒目相向。

齊鳶也聽?得心頭火氣,隻垂首在旁,心中暗罵。

三個人的神情都不太愉快,典簿見狀連忙走到謝蘭庭旁邊,等著這位一聲令下,就去將李暄打一頓,給謝大人出氣。

謝蘭庭卻道︰“齊公子,一刻鐘已過?,請回吧。”

齊鳶聽?他口氣,便知道這位生氣了,忙沖李暄搖了搖頭,隨著典簿往外?走去。

謝蘭庭跟在後面,慢條斯理道︰“你李兄如此英勇,難怪大人給他安排這裡。這水牢雖然今天無?水,但等需要的時候,便可以從蓮池放水進來,到時候毒蟲水蛇泛濫,你李兄便可以日日在水中悔過?了。”

齊鳶︰“……”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齊鳶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果然發現了注水的機關。

他這才想起從儀門進來時,道路兩側的確有兩個蓮池,當時聽?典簿說那裡是罪犯們的勞作之?所,取“知廉恥”的教化之?意?,此時聽?謝蘭庭介紹,他才明白雙蓮池的另一個用處。

齊鳶不免揪心起來,將那機關看了又看。

“好用的很。”謝蘭庭幽幽道,“今晚就給他用上。”

齊鳶聽?他陰陽怪氣,暗暗忍了,閉嘴不言。

前面的典簿忍不住回頭看了兩次,心道這水牢都廢棄多年了,今天中午才巴巴地?收拾出來,能找到鑰匙就不錯了,晚上哪裡就能放水了?

更何況蓮池裡也沒有毒蛇啊!他們讓罪犯勞作種花摘藕,那可是要拿去賣的,真?有毒蛇大家豈不是都要遭殃。

心裡疑惑,就要回頭詢問。

謝蘭庭狠狠瞪了他一眼?,典簿被那眼?神嚇得腿軟,趕緊轉頭快走,打開甬道裡的兩道門。

這條甬道十分低矮,只有四尺多一點?,眾人都要彎腰低頭才能通過?。齊鳶心裡知道這是牢獄設防的手段,一想剛剛謝蘭庭氣不憤的樣子,便猜著這人又會說些?什麼。

念頭才起,果然就聽?謝蘭庭冷冷道︰“這裡就是死囚牢才有的雙門雙牆了,這雙門一門朝右推,一門往左拉,就是為了讓通過?這裡的囚犯們迷失方向。所謂的五步之?遙,生死之?間,便在於此。”

倆人先後彎腰通過?。

齊鳶回頭看典簿落鎖,冷不丁就對上了謝蘭庭的視線。

後者卻隻哼了一聲,扭開了臉︰“這裡便是獄卒通過?都有些?麻煩,更何況你李兄的腳鐐三斤重,身上鐵索一丈長,等我給他上了木枷,輕則幾十斤,重則過?百斤,壓在他身上走路都難。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難逃。”

齊鳶看他越說越過?分,聽?著又像氣話,忍不住道︰“李大哥罵了大人兩句,便要受酷刑,上枷鎖。看來大人很懂假公濟私。”

謝蘭庭卻道︰“在下只是注重清譽而已。”

“公私不分,豈不是更有礙清譽?”齊鳶瞅著他道,“古人雲帝王治道有二?,曰王,曰伯。政出於公為王,政出於私為伯。皇帝治理天下,尚且要誠心而王,秉公而法,謝大人作為三品大員,怎麼好假公濟私?”

謝蘭庭︰“下官也聽?說,求道之?人,不可離於道德。齊公子這麼懂得求道之?策,怎麼還會認李暄為兄?”

“李暄出逃是為了替人伸冤。大人既然提前審過?李暄,應當比我清楚。”

“我的確比你清楚一些?,我還知道西南一帶,崖川是險要重地?,而崖川境內,獨水河更是襟喉要路。李暄當日帶死士一千,若能在獨水河據關抗敵,區區西川小賊哪還用十萬大軍?”

謝蘭庭說到這神色漸冷,凜然道,“如今西南重鎮軍士循逃成風,行伍空虛,你隻說李暄有苦衷,那其他逃兵便沒有了嗎?於公,軍士鎮邊戍守,朝廷為其蓄養父母妻子,他們便應當聽?軍令。於私,逃兵若正身未能抓獲,按照律法,便要勾補其子孫家丁。李暄倒是好一個公私兩便。”

說完抿緊了嘴唇,臉色很是難看。

齊鳶看他長篇大論,言辭俱厲,不由張大嘴巴暗暗叫苦。

他剛剛不過?是看謝蘭庭陰陽怪氣,覺得這人太小題大做,說了一嘴而已,本來也沒有拿他跟李暄比的意?思?。誰能想到竟就惹出這麼多話來。

自己是忠遠伯的兒子,看到李暄為父親伸冤當然只有感激之?情。但謝蘭庭是武官,應當也帶兵打過?仗的,看到逃兵的心情當然跟自己不一樣。

齊鳶心裡嘆了口氣,見謝蘭庭似乎真?動了氣,又生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愧疚來。

倆人還站在大牢外?,齊鳶見獄卒們只在遠處探頭探腦,也不敢靠近。而倆人在這裡對著生氣也有些?滑稽,想了想︰“謝大人,借一步說話。”

說完轉身往外?走,直到一路走出縣衙,齊鳶才停下腳步,認真?地?看向謝蘭庭︰“那謝大人,晚……”突然一頓,想到自稱“晚輩”要惹這位不高興,輕咳一聲改口道,“齊某有一事不解,還望大人能給個明白。”

謝蘭庭聽?他改了稱呼,微微有些?驚訝,眉目間雖帶著薄怒,卻沒責備的意?思?,反倒顯得雙眸熠熠生輝,平添些?許情致。

齊鳶心中暗道妖怪,看他一眼?便轉開了,拱手道︰“大人為什麼試探我?”

他篤定?自己並?沒有說過?做過?什麼事情,會讓人往崖川大軍上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謝蘭庭是知道了什麼。這樣不如直接去問,說不定?能多探聽?些?消息。

謝蘭庭的確沒料到齊鳶反而會理直氣壯地?來問自己,他微微怔住,心裡也遲疑起來。

齊鳶愈發篤定?,又觀察他的神情︰“謝大人可是聽?說了什麼傳言?”

謝蘭庭張了張嘴,他自己的猜測太驚世駭俗,如果能直接問齊鳶無?疑是最好的。可齊鳶會說實話嗎?

有風徐徐吹過?,謝蘭庭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花香味,忽然清醒過?來——齊鳶跟自己的關系若敵若友,自己對他而言或許還沒有李暄可信,他怎麼可能跟自己交心?

更何況自己還跟忠遠伯算是半個政敵。

若讓他知道自己猜出了他的來歷,日後只會對自己更加防備。

“下官試探的是李暄,因為崖川事大,忠遠伯如今有通敵嫌疑,與?他有關的所有軍士自然要嚴加防範,以免他們使計往外?傳遞消息。並?非針對你。”謝蘭庭收回視線,淡淡道,“至於傳言,的確是有一些?,下官聽?說城中有傳言,說我跟齊公子有些?曖昧。”

齊鳶沒想到他會提這個,愣了下,有些?尷尬︰“不過?都是些?浮浪無?根之?語,也不知道是什麼好事之?人杜撰的。”

謝蘭庭點?頭道︰“下官會派人徹查一番,以免影響公子清譽。不過?齊公子心性?豁達,交友廣泛,知己遍地?,應當不會受這種流言困擾。”

齊鳶聽?這話覺得別扭,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猶豫間就聽?謝蘭庭又道︰“下官不日便要回京,此行匆忙,先在此與?公子拜別了。”

齊鳶吃了一驚︰“謝大人要走了?”

謝蘭庭點?點?頭,走出兩步,又深深地?看了齊鳶一眼?,似乎有許多未盡之?言。齊鳶疑惑地?看著他,直到謝蘭庭的身影走遠,消失不見,他也沒明白那一眼?的含義。

過?了兩日,城中關於他與?謝蘭庭的流言果然少了許多。

洪知縣又令人將齊鳶力擒匪徒之?事潤色一番,寫成告示,張貼到申明亭上,給何進請牌坊時,也一道為齊鳶請了一座義士坊。

一時間齊家榮耀無?比。齊鳶請人送了信給張如緒,再去乃園讀書的時候,就有幾個從前看不上他的師兄主動跟他說話,或指點?他書法,或與?他討論褚先生的留題。

齊鳶在京城時從未有過?朋友,除去他性?格孤僻,疑心太重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幼聰慧異常,因此內心十分自傲,不願跟笨人結交。

這次魂穿到小紈褲身上,齊鳶結交的孫輅和劉文雋也是人中翹楚。他瞧不上張如緒的愚孝,也看不起那些?笑話小紈褲的盲從之?流,直到最近與?謝蘭庭的幾次交鋒,令他意?識到人外?有人,他的心境才徹底沉下來。

心態一改,平時待人接物的態度便跟之?前有了不同。又因要準備府試,所以齊鳶乾脆住在了乃園裡,平時聽?褚先生講課釋疑,得了空閑便跟師兄們在乃園裡或飲茶清談,或比試製藝。

一來二?去,竟也漸漸練出了幾分交際手腕,成為眾人中的核心人物。

齊鳶隻當因自己年幼,師兄們謙讓,行事也愈發謙虛有禮。

起初大家不過?是隨性?而聚,人員或多或少,時間或短或長,都無?定?數。後來參加的人越來越多,便有人提議大家組成文社。

齊鳶也聽?說過?幾家有名的大文社,大多是江西等擅長科舉的地?方,士子們相聚成社,以文會友,十分隆重。揚州也有幾處小的,卻沒什麼名氣,有時江浙兩省文社集會,江甦的士子中竟沒有揚州人。

眾人越商量越激動,又推舉社長。孫輅本就是乃園的齋長,立刻提議讓齊鳶來做。

齊鳶對此哭笑不得,連忙拒絕︰“孫師兄,師弟我連府試都還沒考過?呢。連個童生都不是。”

孫輅道︰“你那文章,府試是必過?的。”

師兄們也道︰“小師弟可是江都縣的案首,做的文章也比我們的強很多,這次府試定?能一舉奪魁!”

齊鳶無?奈,隻得道︰“那等府試以後再說吧。”

他自己的文章當然沒問題,但現在有問題的是知府。府試是知府一人做主。錢知府能放得過?自己?

齊鳶在心裡暗暗琢磨,另一邊,齊方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自從洪知縣貼了嘉獎齊鳶的告示後,縣裡的士紳們宴請賓客時,偶爾也會請一下齊方祖。他們並?不用齊方祖出銀子,也不需他贈香,只是因他是齊鳶的父親。

齊方祖在人前從未有過?這般體面,幾個相熟的富商聽?說齊方祖去某家赴宴,又去某家喝茶,無?不羨慕。

但讓人驚訝的是,齊方祖一反往日的豪富作風,也學得低調內斂起來。

士紳們暗自驚訝,心道齊家果然是與?往日不同了,齊鳶突然顯出聰慧,一舉驚人。齊老爺竟也摒棄了那套富貴招搖的做派,變得清雅起來。

他們對齊方祖刮目相看,卻不知道齊方祖並?非是真?的清雅脫俗了。

這位大老爺能被士紳們禮遇,內心當然極為舒坦,每次出門時都恨不得錦衣華服,再多掛幾條玉帶,打扮的金光閃閃,貴氣逼人一些?。可是這些?都只能心裡想想。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下個月便是揚州府的府試了。錢知府與?齊家不合,鳶兒參加府試,錢知府肯定?要黜落他。

自己現在越風光,等下月府試後,豈不是越要被人笑話?

可是現在推拒不去,萬一以後再沒有人請自己了呢?

齊方祖左右為難,這才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打扮得樸素一點?,不讓旁人注意?自己。

這樣等府試後,自己先不出門,應當也不會有人留意?。

齊鳶日日留在乃園做學問,齊方祖便在家數著指頭過?日子,隻盼著兒子晚點?下山,府試慢一些?到來,讓這風光體面的日子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太抱歉了,這兩天瑣事多了點,先補更。

看到有人猜謝的年紀,謝蘭庭之前說的是跟徐家大哥官職一樣,不是年紀一樣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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