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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紈褲不讀書》50、府試前夕
這天之後?,齊鳶便將文社的事情暫時擱置在?了?一邊,先讓眾師兄們?熱鬧著,自己則專心做起了?功課。

府試仍是考四書題,褚若貞擔心錢弼在?出題上?故意用截搭題來為難考生,因此先暫時撇開大題不管,每日都出兩?道截搭題讓齊鳶做做。

除此之外,練字和治經也每天都安排著。府試雖然令人擔心,但只要能考中,齊鳶今年就得繼續參加院試。院試時要考治經,五經之中,《春秋》和《禮》最難考。

齊鳶在?順天府的時候所治的本經是《禮》,現在?跟著褚若貞,自然是隨著學習褚先生的本經《春秋》。

當?日在?玲瓏山下,他對褚若貞說的那句“還沒學治經”,其實算是實話——他之前沒有學過《春秋》,日後?在?《春秋》一經上?的造詣如何,的確要全看褚若貞的教導了?。

齊鳶天資極好,從進入乃園那天起便開始研習春秋,如今已經將春秋三傳的二三十萬字倒背如流了?。

現在?他每天上?午做兩?篇四書題,下午練字學治經,晚上?因光線昏暗傷眼,因此只找先生和師兄們?論道解疑,每天忙碌又?充實,數天光陰一晃而?過。

報名這天,齊鳶跟褚先生請了?假,仍是請孫輅做廩保。但府試除了?生童自己請的廩生孫輅外,還需要多一個?挨保。挨保是官府指派的,按照廩生的資格深淺,配對生童們?縣試時的名次。

派給齊鳶的那位廩生正好跟劉文雋相熟,因此兩?位師兄一同陪著齊鳶下山。

孫輅最近與師兄弟們?談文論道,對文社的事情格外上?心,下山時也跟劉文雋討論成社的事情。齊鳶邊走邊聽兩?位師兄聊天,聽到這倆人下月要去金陵時吃了?一驚。

“兩?位師兄要去金陵?”

“伯修要不要同去?”孫輅笑道,“下月中旬,望社要在?金陵舉行社集,聽說如今晉廚閩浙各地的社員都已經動?身了?。望社成員遍布各地,這次金陵大會,有人猜測與會者會過千。”

與會者過千?!

齊鳶吃驚地瞪大了?眼︰“怎麼這麼多人?”

中洲端社、松江幾社,萊陽邑社……都是一方名社,人員已經夠多了?。但是這樣一次社集人數便過千的,著實讓人震撼。

“其他文社名望雖高,但多是聚集一方名士。望社與它們?不同,望社在?各地都有分社,且規模不小。”劉文雋解釋道,“而?且如今的吏部侍郎黃英便是曾經的望社社首,這些年他一直提攜望社裡的其他成員中舉,望社當?然最為興盛。”

孫輅點了?點頭,也道︰“只不過望社的集會三四年才?舉行一次,除了?本社成員外,他們?會在?社集的最後?一天以文會友,與非本社的成員切磋。當?然,若是以其他文社的身份參加,如果?比不過他們?,難免會遭吞並?。這也是望社興盛的另一個?原因,大社吃小社。”

他說到這嘆了?口氣,笑著拍了?拍齊鳶的肩膀,“幸好咱乃園的文社還沒正式成立,我跟文雋兄以個?人名義參加,如果?真的技不如人,也不會連累各位師兄弟。”

齊鳶好奇道︰“個?人名義如何參加?是送拜帖嗎?”

“隻拜帖可?不行,要自己先做一篇文郵寄過去。若能入了?得望社的眼,人家才?會發請帖。否則到時候連他們?的集會地都進不去。”孫輅笑道,“當?然也有疏狂之人,並?不寄送文章,而?是徑自趕去社集,當?眾口拈成文,過關斬將。但到現在?為止,還未有人成功過。”

這些人多是抱著一舉成名的心思,然而?望社成員人才?濟濟,豈是這麼容易便能過關的?大部分都是鬧了?個?笑話罷了?。

齊鳶聽得暗暗吃驚,不由心想,望社的威望如此之重,那望社的社首豈不是已經做到了?一呼百應?

文人士子中舉之後?便可?以議論朝政,到時候這位社首都不用中舉做官,單憑社中上?千成員,他便可?以閑人之身執掌天下。

可?怕!可?敬!

再一想,孫師兄面對望社,竟然也這麼沒底氣。孫輅為人老成端謹,並?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他的文章亦是理真法老,洞見本源,很見功夫。

由此可?見,望社應該是個?藏龍臥虎之地。

可?惜自己出不來揚州城,要不然真想跟著去金陵長長見識。

齊鳶心裡嘆了?口氣,見孫輅和劉文雋都期待地看著自己,顯然是想問自己會不會同行,便將錢知府控制齊家路引的事情告訴了?兩?位師兄。

劉文雋只知道錢知府跟齊家不合,聽到這個?頓時火冒三丈,皺眉道︰“錢知府欺人太甚!他就不怕你們?告官嗎?”

三人眼見著就要到府衙了?,那位挨保的廩生也等在?了?知府衙門?。孫輅忙拉了?劉文雋一下。

齊鳶搖頭道︰“他既然這樣做,應是有恃無恐的。更何況我現在?馬上?要府試,家裡人哪裡敢惹他?至少等考完府試再說吧。”

孫輅點點頭,也安慰道︰“望社集會五月中旬開始。小師弟二十五日考試,發榜約莫也要五月中旬了?,時間上?本就沖突。文社集會日後?還能看,小師弟先好好考試才?是最重要的。”

他兩?頭安慰著,見劉文雋把火氣押下去了?,這才?帶著倆人進去報名,與挨保人見了?禮,眾人各自簽字畫押,齊鳶又?將保費付給那位保人。

那保人沖他拱拱手,齊鳶從府衙離開後?,忍不住回頭,就見那人又?領了?一個?生童進去。

“現在?廩膳生員遠不如赴考的生童多,所以給人作?保已經成了?生財之道。這位師兄已經決意不再繼續科舉了?,每年隻保持住廩生的身份,靠給人作?保便能收獲不少銀子。”劉文雋道,“可?惜如緒兄臉皮薄,又?不會鑽營,不招人喜歡……也就小師弟年年找他。”

齊鳶之前聽遲雪莊說過,張如緒似乎已經娶了?嚴憐雁過門?,然而?倆人卻又?不住在?一處,張如緒仍在?家中養傷,而?嚴憐雁也依舊在?花船上?做清倌,只不過換了?婦人打扮。

張如緒臉皮那麼薄,是怎麼能接受妻子依舊做清倌的?

齊鳶想不明白,又?不願多生是非,因此並?沒有去詳問過。

劉文雋與孫輅顯然也不願多談,各自搖頭嘆了?幾口氣,隨後?便換了?話題,帶著齊鳶一同去了?一趟書肆,買了?幾本各省的宗師考卷帶回乃園。

四月二十日這天,揚州府試正式開始。

各縣的儒童們?早已從各地趕到了?揚州府,當?地客棧爆滿,生童們?便又?四處尋找落腳的地方。因府試是半夜十分入場,所以街道上?又?出現了?不少賣高腳燈籠的。

褚若貞給齊鳶放了?假,不再讓他做題,以免他過於緊張,影響發揮。又?命他這幾天好好養身子,萬萬不可?再次帶病入場。

齊鳶經歷過上?次的事情,自己也小心了?許多。回到齊府後?的這幾天,他便學著放松下來,每天吃飽喝足四處溜達,晚上?則用熱湯泡澡驅乏。常永也湊熱鬧,去買了?一盞狐狸模樣的大燈籠,準備送考的那天用這個?找人。

至於銀霜等人更是緊張地不得了?,考籃裡的那點東西每天都要檢查幾遍,生怕準備得不全。

吃食上?更是注意,冷了?熱了?甜了?鹹了?,什?麼擔心都有。一會兒怕齊鳶吃得太素,身子養不好,一會兒又?擔心東西魚肉太膩,傷著胃口。幾個?丫鬟如臨大敵,進來出去大氣都不敢出。

對於這些,齊鳶心裡哭笑不得,安慰了?她們?幾句之後?便不再管了?。

他心裡清楚,對於齊府來說,他如果?能夠考中府試,估計跟別人家孩子中舉差不多,那可?是天大的喜事。而?此時此刻,為他擔心緊張也絕不止齊家人。

褚若貞對他寄予厚望,這會兒必然是擔心的。

洪知縣取了?他做案首,此次府試若是不中,那等於在?打洪知縣的臉,證明江都縣教化不行,洪知縣識人不清。

齊鳶想要不辜負眾人的期望,這次府試就必須竭盡所能,讓錢知府無從下手,不敢黜落。

當?然,他內心深處還有另一個?想法。

——望社社首能以閑人之身執掌天下,自己為何不能?

既然已經決定了?與師兄們?結社,那倒不如去試一試。師兄們?都是生員,自己若想要擁有同等聲?望,那這次府試,必須中案首!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府試認保和挨保,參考的是《明代科舉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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