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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鄉》90 靜夜(十八)
作為一個邏輯推理遊戲愛好者,許暮洲閉著眼楮都能背下這篇童謠。

這篇黑暗色彩極其濃厚的歌謠在無數的推理小說和推理遊戲中露過臉,其使用模式的多樣化比這篇童謠本身的寓意還要復雜。

在這篇童謠中,麻雀是殺死知更鳥的凶手,但與此同時,童謠中還有旁觀的蒼蠅,拿走知更鳥血液的魚,和一群為了知更鳥哭泣哀悼的圍觀群眾。

許暮洲捏著那張紙,不太明白凱瑟琳為什麼要留下“月色”和“知更鳥”兩個莫名其妙的謎題。

如果凱瑟琳想把自己比作那隻被殺死的可憐知更鳥,那麼要被審判的麻雀究竟是不是殺害了她的羅貝爾本人。

如果是,那麼圍觀的蒼蠅和踐踏屍體的魚又是誰。無辜被邀請到風暴中心的作曲家和小說家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姍姍來遲的警務探長又為什麼接到了凱瑟琳的邀請。

問題越來越多,許暮洲卻覺得終於像是摸到了任務的脈絡,他在心中松了口氣,反倒沒有那種沒有頭緒的焦慮感了。

——是要為知更鳥伸冤嗎,許暮洲想。

他這樣想著,下意識轉過頭去找尋嚴岑的蹤跡。

舞池中的第一首舞曲落下帷幕,妙齡的少女和俊朗的貴族青年們同時松開手,禮貌地向對方行禮致意。舞池中衣香鬢影,華麗的洋裙層層套疊,少女們帶著堅硬的束腰和華麗的面紗,一眼望過去像是看到了一群沒有表情的大型洋娃娃。

羅貝爾伯爵行動不便,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舞池附近,他坐在宴會廳的另一個角落中的貴族區,與許暮洲相隔甚遠。

兩首舞曲中有幾分鐘的間隙用以休息和更換舞伴,貴族們三三兩兩地暫且從舞池中散去,也得以讓許暮洲能看清嚴岑的樣子。

嚴岑坐在正座上,身邊坐著幾位年齡較大的貴族男人。他的手杖依舊放在輪椅右手邊,他很少會參與話題,大多數時候只是聽著,只有遇到有人與他說話時才會漫不經心地回應一兩個音節。

他離許暮洲太遠了,許暮洲聽不見他們聊天的內容,只能看到嚴岑不耐的表情和小動作。

嚴岑一直在摩挲著自己手邊的手杖,眼神會時不時地瞥過舞池。許暮洲看得很清楚,嚴岑每次看向舞池中時,他的表情都會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陰沉,對那些踩著輕盈舞步的人們極為厭惡。

——在這些細節上,他有點太像羅貝爾伯爵了,許暮洲想。

那種初入莊園時的莫名感又來了,現在舞廳中燈火通明,但那種分不清羅貝爾和嚴岑的混亂感再一次蔓延上來,許暮洲皺了皺眉,仔細地端詳著嚴岑。

上一個任務世界時嚴岑似乎就是如此,他仿佛總能在第一時間內融入環境。他對醫生這類專業知識都如數家珍,毫不露怯,兢兢業業地扮演了一遭“嚴醫生”,還絲毫沒有讓身邊人起疑。

這次也是一樣。

上一個任務世界是許暮洲非常熟悉的年份,所以在那段時間內,許暮洲並沒有感覺到產生“融入感”是一件多麼不可理解的事情。

但現在他自己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環境中,才發現這件事有多難。許暮洲不僅僅要謹慎地觀察他人的行為習慣並加以模仿,還要在這個過程中保證自己不露出不符合時代背景的破綻來。

他扮演一個不存在於世界線的外來者尚且如此艱難,嚴岑扮演的可是世界線中的重要主角羅貝爾。是一個需要社交,每天都要面對下屬和僕人的活生生的人。

或許嚴岑不止一次來過這類時間線執行任務,也或許他已經在任務經驗中獲取了扮演他人的能力。

但是……會有人在扮演另一個人時如此相像嗎,許暮洲想。

第二首舞曲響起,空蕩蕩的舞池中重新被人們填滿,許暮洲若有所思,一時也沒有收回目光。

“拉塞爾少爺。”迪恩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只看到一群翩翩起舞的青年男女,不由得不解地問道︰“您在看什麼?”

“啊,沒什麼。”許暮洲回過神,他站起身將請柬交還給蓋爾,然後沖著兩人微微致意。

“我對藝術一竅不通,所以並不打擾二位尋找靈感。”許暮洲說︰“我還有事,失陪了。”

蓋爾接過請柬,然後側身給他讓開了路,說道︰“小少爺請自便。”

許暮洲拿到了新線索,卻不想去找嚴岑。他還有問題沒想明白,於是乾脆踩著舞曲,在人群中穿梭而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宴會廳。

換過餐盤的侍者在門口沖他彎腰致意,許暮洲匆匆點過頭,從侍者身邊擦肩而過。

身姿挺拔的侍者穩穩地端著托盤從宴會廳中間走過,他路過舞池,走過休閑區,托盤中的酒也在一杯一杯減少。當他走到宴會廳最裡側的角落的小樓梯附近時,最後兩杯酒才被人一並拿走。

“哦,太感謝了。”史密斯探長將其中一杯酒遞給自己的助手,醉眼朦朧地摘下帽子,晃晃悠悠地沖著樓梯扶手道了謝。

助手沉默著揪著他的肩膀將他轉過來,對他說道︰“我真懷疑,伯爵會不會明天就把你丟出莊園。”

“哦,上帝保佑,可千萬不要。”史密斯探長打了個酒嗝,笑眯眯地說︰“畢竟伯爵莊園裡的酒實在是太棒了。”

助手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警務人員不要總把眼光盯在同事身上。”史密斯探長掰著助手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宴會廳裡,不滿地說︰“你應該多看看別人,才能獲取破案的線索。”

“什麼線索?”助手白了他一眼︰“你最好醒醒酒,不要在貴族們面前說胡話。”

“你不懂。”史密斯探長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道︰“你的眼楮要放得很亮,才能不錯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在光明之下,恰恰是黑暗滋生最多的地方。”

助手微微一怔,被他這神叨的樣子唬住了,正想再問,就見史密斯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口幹了,然後笑眯眯地拍著樓梯扶手,追問道︰“聽到了沒。”

助手︰“……”

他確實不應該對史密斯抱有任何希望。

舞池旁的樂隊指揮自得地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棒,新的舞曲極為舒緩,大小提琴在其中的存在感極為強烈。

許暮洲從正門離開城堡,樂曲的聲音被他人為地落在身後,並逐漸趨於安靜。

由於大多數賓客都在參加舞會,所以原本在後花園聽從吩咐的女僕被暫時調用道城堡中幫忙,莊園中靜悄悄的,只有花園的一位花匠在門房中打盹。

許暮洲已經來過一次,他熟門熟路地找到走到那片玫瑰花叢附近,正巧趕上宋妍從打理花朵的小路中鑽了出來。

她的鬢發微微凌亂,手上的手套已經摘了下來揣在兜裡,正在用手帕擦著手上的泥土。

“你怎麼來了?”宋妍奇怪地說︰“你不是跟嚴岑去舞會了嗎。”

“找到了線索。”許暮洲說︰“嚴哥忙著跟貴族們應酬,我就先出來了。”

“確實是,畢竟羅貝爾想必難得出現。”宋妍點了點頭,說︰“會被貴族們拉住也是人之常情。”

“宋妍姐——”許暮洲頓了頓,遲疑地說︰“永無鄉的員工,是怎麼扮演申請人物身份的?”

宋妍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將手絹髒汙的一面向內折好,收到口袋裡,又慢條斯理地帶上手套,才說道︰“我不太清楚清理任務的事,怎麼了?”

“也沒怎麼。”許暮洲問完自己就後悔了,於是含糊地說︰“就是感覺嚴哥很有表演天賦。”

“清理系統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宋妍笑著說︰“如果他還沒鍛煉出這點能耐,那清理任務就沒得做了。”

“只不過,你們為什麼不選保留身份。”許暮洲說︰“這樣不是容錯率更高嗎?”

宋妍看了看許暮洲,端詳著他這句話究竟是隨口一問,還是想問出什麼來。

“對於嚴岑來說,扮演別人並不難。”宋妍聳了聳肩,隨意地說︰“所以反倒是任務線內身份更方便一點……不然你怎麼能在第一天就看到羅貝爾伯爵的日記呢。”

許暮洲一想也是,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對了。”許暮洲探頭往宋妍的身後看了看,問道︰“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勉強算是找到了。”宋妍說。

宋妍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遞給許暮洲,這隻布包被另一條絲綢手帕裹得緊緊的,許暮洲接過來,用眼神詢問著宋妍。

“打開看看。”宋妍說。

許暮洲依言將布包一層一層掀開,發現裡面放的是一小塊看不出材質的硬塊,沾著一層灰撲撲的灰土。許暮洲湊近聞了聞,發現那東西上有一種莫名的苦澀味道。

“這東西是在花叢裡發現的,埋得很淺。”宋妍說︰“……裡面還有很多,只是太碎了,無法拚接成套。”

許暮洲看了半天沒看出個名堂,開口問道︰“這到底什麼東西?”

“骨頭。”宋妍說︰“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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