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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61章
  “神女取過你們的血?”時敬之查看一番,又將空瓶放了回去。

  棉姐看著幾百個盛滿血的瓶子,頭皮直炸:“是、是的。入村儀式要取血、再服仙草……”

  “這種仙草?”時敬之隨手挑了個血瓶,拔了塞子,送到棉姐跟前。

  血瓶裡不止鮮血,鮮血中各泡了一團草根似的物事。它被血浸的微微脹起,散發著古怪的腥甜。

  棉姐點點頭,她面色鐵青,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是雙生根。”這回開口的是蘇肆,他拉長了一張臉,沒再裝女聲。

  閆清迷茫地看向他。

  “三子不認識也正常,這是魔教中人才會用的東西——它和相思豆類似,都要以血為引。不過妖豆只能用以查看狀態,這根卻是能殺人的。”

  蘇肆前進幾步,細細查看那團草根。

  “雙生根一分為二,一團泡上體外血肉,一團給血主服食,血引即成。有了這血引,兩根連通,同生共死。”

  “我若往這血瓶裡下毒,毒死這團根,血主也會毒發身亡。我若取了這團根,以火焚燒,血主也會燒身而死。這東西就是控制人的詛咒,還是很金貴的那種。就算在魔教,它也隻被用來控制頂級高手。”

  雖然有“登仙有異”的心理準備,聽到這番話,棉姐還是驚得愣在了原地。

  時敬之接過話頭,表情安撫人心:“別擔心,這不是仙家之物,必有破法。”

  閆清還在沉思:“也就是說,無論是離開村子三日會死,還是所謂的三日傷,都是神女自己弄出來的?”

  “怕是時間一到,她就往對應血瓶裡混妖物。比如——”蘇肆在血瓶附近掃了一圈,搜出一個木盒。“比如這團煩惱絲,或者煩惱絲之類的玩意兒?你們誰認得這東西嗎,煩惱絲不是沒實體麽?”

  盒中蠕動著一團碧綠細絲,它們試圖去攀蘇肆的手,被蘇肆一盒子蓋了回去。

  “別管是什麽,帶上,正好讓它們離血瓶遠些。”時敬之當機立斷。

  蘇肆從善如流地拎起盒子,塞進口袋。

  時敬之垂眸片刻,迅速理清現況:“閆清的猜測沒錯。神女借雙生根侵蝕人體,弄活肉造她的神像。但她需求活人的時間不定,才有了‘三日傷’的說法——她只要刻意弄傷幾個人,就能順利取得材料,又不至於造成恐慌。”

  只要村民認定“是死者自己的錯”,自己謹慎生活就能避免,誰又會質疑其他?

  “所謂‘孩童和生產女子可得靈藥’,不必受三日傷。大概是小孩肉少,女子又要誕下後代,她才沒有以妖物害人……棉姐,你們並非‘受了三日傷就會死’,而是‘因為神女要你們死,才靠三日傷遮掩’,先後錯了。”

  棉姐已然說不出話。

  “就村中房屋新舊來看,這村子似乎一直保持著相對恆定的人數。”時敬之看向那排架子,語氣漸漸複雜。“柳叔柳嬸會死,是因為蘇肆與我有仙緣,又年輕,可以頂替兩人的位置。”

  “可、可是神女也才來了五十多年,”棉姐哆哆嗦嗦道,“三日傷這說法一直都有,從幾百年前就傳下來了!”

  時敬之又擺出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是啊,來這裡的妖人不止一個。所以帝屋神君才派我們前來……”

  尹辭任由那狐狸裝神神叨叨的大尾巴狼,兀自四處搜索。

  開玩笑,靈藥還不見影呢。

  就算三日傷是假的,聽神女那說法,治療百病的靈藥確實存在。既然有靈藥,說不定能轉出奇毒。找死路上,尹辭從來都積極至極,熱情洋溢。

  可惜神女狡猾,尹魔頭尋了半天沒尋到,他思忖片刻,罪惡的黑手伸向了白爺。趁眾人忽悠棉姐,尹辭一把扼住大鵝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既然有方便的工具,為何不用?

  白爺一聲恨叫卡在脖子裡,目光憤怒,有如實質。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沒辦法。”尹辭露出陰冷的笑容,竭力恐嚇手裡的鵝。“靈藥對我至關重要,你若不配合,我早晚把你燒成下酒菜。”

  三百年的氣勢不是假的,白爺雖然寧死不折,彎還是可以彎的。也不知道一隻鵝怎麽做的表情,尹辭在它臉上瞧出一點“鵝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味兒。

  被松開後,白爺老大不情願地踱到神女床前,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恨恨地看著尹辭。

  這鵝妖天生趨吉避凶,雖說不能指出具體位置,一個方向也夠用了。

  神女床幔上飾有大量翡翠,尹辭凝神細看,才看出蹊蹺——她竟把翠綠液體包裹在透玉之中,做成假翡翠,大剌剌地藏在眾人眼皮底下。

  尹辭取下假翡翠,猶豫片刻,又多拿了幾塊。

  他那師父不願永留此地,拿這靈藥研究一番,說不定也能取得一線生機。

  ……雖說是因為金火惦念此人,孤身已久,尹辭還是不太適應這般時時掛念另一個人的狀態。

  罷了,得能償失,轉瞬而已。

  這一趟可是說是順利至極,收獲頗豐。時敬之卻一直沒能放松下來,一張臉憂心忡忡。

  “阿辭啊,太順利了。”時敬之接過靈藥,口中喃喃道。“實在太順利了,接下來肯定沒好事。”

  尹辭:“……”怎麽還焦慮上了,早知道出去再給他。

  可惜時敬之的預感是對的。

  棉姐先一步走出神女臥房,一切還正常。可在時敬之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變故突生。

  一道妖風自眾人腳下爆發,屋內字畫瞬間東倒西歪,繼而被扯得粉碎。風陣迅速擴大,風壓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無數風刃傾瀉而下,精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枯山派四人被死死按在原地,如同深陷泥沼,一步也動彈不得。

  這法陣起得毫無征兆,連尹辭也未能探得。它似乎與村外大陣相連,古老至極,又強大莫測。

  是了,尹辭心道。他們揣走了靈藥和那煩惱絲似的妖物,又是外來者,怎麽看都來者不善。

  這是殺人滅口。

  看破村子真相的人,絕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神女屋外那大陣小陣,不過是迷惑敵人的誘餌罷了。尹辭對這一手早有戒備,進屋之前,他還特地探查四周,卻沒能發現這個過於龐大的陣法。

  這只能證明一點,陣法設置者比他強大,比他見多識廣。

  ……或許比他活得還要長久。

  不過尹辭到底存了戒備,他把滿臉“我就知道”的狐狸扯過,壓在身下。隨即捏碎一顆盛滿‘疑似靈藥’的假翡翠,飲下一半,剩余的淋在身後。

  最後他將時敬之腦袋一按:“師尊,用陽火!”

  在場數人,只有時敬之的內力夠掙脫精氣壓迫。然而周遭風刃太強,時敬之一旦掙脫,門戶必然大開,輕則身受重傷,重則當場斃命。

  便宜師父太年輕,求生欲又旺盛。瞬息之間,免不了做錯判斷。

  自己得看好他。

  時敬之反應向來很快。他騰起陽火,以精氣抵抗風刃精氣。只是他本想攜尹辭一起逃離,結果被尹辭壓了個正著,人也下意識掙扎起來。

  時敬之內力充沛,力道頗大。四周風刃密集,尹辭不好按他穴位,隻好一口咬上時敬之的耳廓:“老實點,我剛飲了靈藥,不用也是浪費。”

  他這一咬用了幾分力,時敬之吸了口氣:“你——”

  “我沒事,玉中確實是靈藥。”

  尹辭早已習慣骨肉分離的痛苦,他雙手撐地,面色無虞。時敬之被他護在下方,看不見他皮開肉綻的脊背。

  “師尊以火驅風就好,我給你護法。”

  血浸透了尹辭的白衣,順著他的肩頸滴下,又被風刃劈散,濺上時敬之的臉。時敬之死死盯著尹辭,半晌,他抬起手,抹去了自己臉上的血跡。

  人血是這麽燙的麽?

  金火無聲地漲高幾分。

  七八步外。

  閆清和蘇肆走在後面,還沒離開神龕。閆清做了一件頂傻的事——剛被法陣定住,風刃還未擴散。他迅速撕下神龕布簾,將滿架子血瓶一卷,鼓鼓囊囊攏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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