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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84章
  尹辭:“……”可惜他不在地府。

  時敬之也噎了一下,這位花護法真的很擅長把天聊死。花驚春淪落至此,他單知道她不會輕易退步,哪想到她一步都不肯退。他們也不是故意隱瞞身份,只是枯山派先前把烏血婆往死裡得罪。比起追緝在外的名門正派,搞不好赤勾教最厭惡他們。

  事情有點麻煩,還得再編一套說法才……

  呯的一聲巨響。

  時掌門正絞盡腦汁想著應對話語,柴房脆弱的門轟然而開。順著灑入門扉的晨光,一個身影撞入柴房內。那人發絲散亂,衣著破舊。然而那份氣勢相當鮮明,在場幾人熟悉得很。

  施仲雨步子很急,差點撞到守門的沈朱身上。她掃視四周,狠狠出了口氣:“……沒出事就好。”

  時敬之立刻順杆而上:“施姑娘,你來得正好。”

  尹辭也順水推舟,後退一步,放開了身體尚虛弱的花護法。

  “沒出事就好?”花驚春的注意力卻在別處。“妹兒,你這話什麽意思?”

  施仲雨:“我聽聞你將他們帶來柴房,便知道要動手。花姐,他們,呃……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多日不見,她依然不知道委婉為何物。

  花驚春並未被施仲雨的說法得罪,她急急追問:“聽你這說法,你是認得他們了?這三人到底什麽個來路?”

  烏血婆不待見枯山派一事,鬼墓之下,施仲雨始終看在眼裡。她說話直是直,心思是有的——施仲雨吭哧半天,既沒有說謊,也沒有挑明。

  “花姐,這個我實在不便說。”她搖搖頭,“不過我與這幾人相識數月,他們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的英雄,這點我可以作保。”

  花驚春臉色陰沉。她靠上柴堆,陷入深思。她的氣勢平穩了些,不再像方才那樣殺氣與敵意齊飛了。

  “施姑娘,你也要插手即位儀式?”時敬之奇道。

  “不,這是赤勾內部之事,大門派間得避嫌。”施仲雨搖搖頭,“哪怕我離了太衡,若是擅自出手,還是會敗壞太衡名聲。作為替代,我只能幫幫花護法……那少教主端的是草菅人命,實在不該執掌赤勾。”

  她滿臉就剩眼睛還清透,這會兒一雙眼望著時敬之,神色誠懇非常。

  時敬之哭笑不得。

  他心喜展示實力在前,施仲雨擔保在後。花驚春一心向著赤勾教,至少不會再拒絕他們的援手。他心酸……施仲雨這意思很明顯,無論枯山派再怎麽折騰,也沒什麽名聲可以敗壞了。

  “原來幾位不是大門派之人。”花驚春終於松了口氣,“看在施女俠的擔保下,我可與你們談個一二。”

  “花護法,我再問一次。就我所知,那個少教主有掃骨劍為信物,有教內人士作保,甚至有宿家血脈。花護法這樣心系赤勾,也要壞規矩嗎?”

  為拯救教派,壞規矩這種事不算新鮮。然而瞧花護法這副沉穩模樣,實在不像是忍痛“舍規取義”的反應。

  花驚春又瞧了會兒施仲雨,看施仲雨沒什麽反應,她才徐徐開口:“那把掃骨劍是假的。花家一向負責舊物修複,我一眼就能瞧出來。”

  尹辭不禁揚眉——號稱有他的血脈是假,拿了他的劍還是假,不知那位少教主哪來的底氣。

  “只是這東西講究直覺。吳懷不交出那把劍,我拿不到確切的證據。”花驚春收了臉上的刻薄之相,語氣沉重。“吳懷曉得我能看出,剛入教沒多久,便找個由頭把我扔下了三省崖……我這條腿,就是三省崖沒的。”

  時敬之:“真的掃骨劍呢?不該在教中嗎?那冒牌貨總不能為了偽裝身份,將真貨也毀去……”

  那可是阿辭的劍,他不滿地想道。

  花驚春臉色難看起來:“說來丟人,宿教主的掃骨劍不知何時教人偷去,現在還未找到。這回阻止吳懷即位,只能硬打。”

  “我不知道幾位為何幫忙,這一仗輕松不了。那個勞什子容王偏偏挑這個時候來,沙阜警戒嚴密不少。太衡曲斷雲也在,我等拿不出證據,只會被他當做擾亂秩序的賊匪。你們要想從這一仗裡撈好處,我看是撈不了多少……就算要報酬,我也沒什麽可給的。”

  “好說。”時掌門將手中的刀一遞,“我呢,隻管你要兩件東西——吳懷歸我們,怎麽樣?”

  “隨你們處置,我們要那混帳何用。第二件呢?”

  “赤勾倉內應當有一尊泥神像,由孫妄夫人親手所做。等赤勾之亂消停,花護法將它交予我們便好。”

  花驚春眉頭一皺:“那東西不怎麽值錢,紀念意義大些,雖說不是不能給……”

  “如此就好。”

  院落另一邊,蘇肆與閆清並不曉得此處的混亂。沙匪治下,院內人多少都帶點傷。平日沙匪不願勞作,現在難得添了幾個四肢俱全的人。這會兒閆清正忙著幫院內民眾舀粥發餅子,忙得熱火朝天。

  蘇肆自不願意伺候陌生人,他挑了最陰涼的牆角待著,烤起剛逮的鳥兒——這裡只有餅子稀粥,閆清又日日練習,怎麽都要加點肉食才行。

  他耍著那把剔肉短刀,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粗陋木柄上添了不少新血,被磨得油光鋥亮。蘇肆特地在刀柄底部添了個小鐵圈,閆清送的山鬼花錢以紅絲絛系了,在刀柄下搖搖晃晃。短刀粗糙,搭上這條墜子,憑空添了幾分質樸野趣。

  閆清乾完活,這邊的肉也烤好了。蘇肆將肉撕成碎塊,扔進粥裡:“你先吃著,我再去烤一隻。”

  “多謝。”閆清雙手捧過碗,笑得溫和無比。

  “沒尹前輩做得好吃,別嫌。”蘇肆打了個噴嚏,抹抹鼻子。“不過這鬼地方臭成這樣,山珍海味也吃不出味兒了。”

  “好吃得很。”

  “三子,你裝瞎就裝瞎,還瞎說上了。我幾斤幾兩,我不知道?”

  閆清笑而不答,他看向處理鳥兒的蘇肆:“你這把刀真的不錯。出來這麽久,我還沒見你磨過。”

  蘇肆甩甩刀上的血,左右看了看,笑容裡多了點賊兮兮的味道。

  “那是,我自己做的。”他衝閆清擠擠眼,“別看這刀醜,刀身用的上好材料。”

  “哪來的材料?”

  刀鋒掃過空氣,切細骨如劃豬油。蘇肆瞧了眼滿院子的人,擺出副高深的模樣:“唔……等哪天我心情好,再告訴你。”

第116章 察覺

  花驚春的目的很簡單。她隻想要吳懷消失——殺了也好,被那莫名其妙的蒙面師徒捉去也罷。只要她能拿到那把假劍,當場驗證,姓吳的就再也近不了赤勾教了。

  她缺了條腿,做不得刺客,身邊可用之人也有限。如今這一行神秘人加入,她眉間的刻薄氣都淡了幾分。

  沙匪馬十裡盡職盡責地扮演擋箭牌,在周邊作威作福。來往的商隊幾乎沒了,村裡有施仲雨盯著,亂子不算大。那個破敗的小院成了赤勾教的臨時據點,短短兩三日,刺殺計劃進展得有模有樣。

  這回不需要閱水閣的消息,曲斷雲、許璟明將要到來之事,看嚴密起來的警備便能知曉。沙阜官員與赤勾相處已久,早對江湖人士失了好奇之心。可容王殿下大駕光臨,要保住腦袋上的官帽,樣子還是要做的。

  是夜。

  沈朱在被裡塞了包袱衣物,一個人離了院子。盡管閱水閣人士武功稀松平常,好歹常年走南闖北,輕功底子總不會差。沈朱帶了隻胖麻雀,一路直奔沙阜,小心翼翼翻牆入城。

  她踏入閱水閣在此地的分閣,整整衣物,進入“天部”專用的房間。

  “這不是天部一點紅嘛。”

  房間內坐了三四個人,俱是天部成員。幾位年齡不一,都長著天部風裡來雨裡去的粗糙面皮。沈朱衝幾人甜美一笑,自個兒尋了個凳子坐下。

  開口者顯然看不慣沈朱的做派:“閱水閣的月錢不是白發的。你入天部這些年,可拿出什麽像樣的成果?也不知誰準你升上來的,怕是得了不少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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