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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82章
  時敬之:“……”

  他陡然領會到了孫懷瑾當初的無措,不知為何,他頭一回覺得自己老了許多。時敬之淒楚地站了會兒,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夫君說得對,就這麽辦。”

  尹辭滿臉的煞氣瞬間漏了氣,他罕見地卡了殼兒,扭過頭去。時敬之左看右看,在對方的耳廓上看到一點粉意。

  赤勾教總壇。

  新的少教主正倚在窗邊,看向窗外的沙漠景致。冬雪化了個乾淨,窗外只剩一片荒蕪。他從小桌上拈了塊糖果子,往嘴裡一送。那取點心的手上覆著厚厚一層繭,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膩了。”他衝下人皺眉。

  下人大氣不敢出,連忙把糖果子撤下,加了壺清茶。

  這位少教主看著頗為年輕,面容清逸。他的五官不算驚豔,但也與蘇肆不相上下。只是比起沾滿人間熱鬧勁兒的蘇肆,此人顯得有些不沾人間煙火,有幾分當年的宿執之風。

  他佩了把鑲著骨質劍柄的長劍,慘白劍柄上刻了赤勾教的紋樣。此人一隻手始終虛虛按著劍,活像怕它自個兒長腿跑了似的。

  “少教主。”屋還是當初的屋子,屬下還是當初的貼身屬下。除了窗前人換了,一切似乎並無不同。不過比起面對烏血婆時,這位屬下的語氣裡帶了點苦味。

  “唔,花驚春如何了?”

  “已按規矩扔下三省崖,目前尚無蹤跡,許是死了。”那屬下小心翼翼道,“少教主,現下即位儀式未辦,對外搜刮之事……”

  那人眉毛一挑,瞬時出劍,雪亮的劍尖比著那屬下咽喉。

  那屬下頭不敢抬,嘴上堅持繼續:“對外搜刮實在過火,非我赤勾所為。要是烏血婆尚在,定會大發雷霆。”

  那少教主似笑非笑:“本座說了無數次。烏血婆上了年紀,古板膽小,也就眼光可取。俗話說將熊熊一窩,堂堂第一魔教,幾個村子都不敢得罪?”

  “我赤勾神教不掠活人食,隻劫死人財。這是宿教主定下的死規矩,吳懷,你……”

  吳懷緩緩送出劍尖:“誰準你直呼本座名諱?宿執只剩把骨頭了,你們還在守著他的死規矩——我也流了宿家的血,活血不比死人有意思?再多說一個字,你這舌頭就別要了。”

  那屬下被刺穿肩膀,聲音也沾了血氣:“我赤勾神教……”

  他沒說完,便被那劍尖挑開牙齒。大半根人舌甩在地上,那屬下驚怒交加,吐出一大灘混了涎水的血。吳懷的劍法不似掃骨劍那般陰森,卻也邪氣十足,古怪難測。

  “地擦乾淨。”吳懷收了劍,衝下人比了個手勢。

  那屬下倒在地上,被自個兒的血嗆得連連咳嗽。吳懷走上前,一隻腳踩上他的腦袋:“不敬掃骨劍便罷,我乃宿執曾外孫,你總得敬敬這份血脈。”

  下人哆哆嗦嗦靠近擦血,屬下則悲戚地看向窗子的方向。窗子上鑲了上好的琉璃板,透亮得仿若無物。幾個月前,那瘦削的老人常坐在那裡品茶看景,如今連個影子都不剩了。

  即便烏血婆還活著,也不會見個宿家後人就帶回來當寶貝供著。那是陵教的陋習,赤勾不會那般沒骨氣。可他再怎麽想反駁,都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啊啊聲。動也動不了,叫也叫不出。屬下隻得放棄掙扎,癱軟在地。

  不知花驚春怎麽樣了。

  前些日子,花驚春不知為何頂撞吳懷,被下令扔下三省崖。花護法在教內人緣極好,向來得烏血婆器重,不可能存有二心。於是屬下留了個心眼,在墜人下崖前,他給花護法塞了個小繩鉤。以花驚春的本事,定不會斃命於崖底。

  吳懷回教以來,平日說不上多麽囂張跋扈,行事卻陰狠毒辣,與那清雅外貌分毫不搭。偏偏他信物、擔保人兩全,以往維持住赤勾的規矩,現在反倒成了最大的絆子。屬下不管護法、護教們怎麽想。就他跟著烏血婆這些年的經驗來看,吳懷絕不適合統領赤勾。等過幾日即位儀式一過,一切就來不及了。

  在那之前,必須……必須除去這個人才行。

  屬下眼前一陣陣發黑,思維也漸漸模糊。他剛打算爬起身子,太陽穴處一陣冰冷——吳懷就這樣踩著他的腦袋,一劍貫穿了屬下的頭顱。

  “這種時候都敢走神,赤勾真是什麽人都敢用。”吳懷拔起利劍,輕描淡寫道。“只是個貼身下仆,明兒我親自挑個。”

  他擦了擦劍上的血。

  “曲掌門不日將到,本座身邊帶個遲鈍舊仆,想想就敗興。”

第115章 假貨

  西北乾旱多沙,出來沒多久,許璟明迅速打起退堂鼓。美酒佳肴一見風,必定添上一小撮沙子當佐料,容王殿下的牙險些豁口,白淨的面皮也給沙風吹粗不少。

  “曲斷雲,本王不明白了,你是嫌棄視肉還是怎的?先應付赤勾教還不夠,特地繞這麽遠做什麽?”許璟明躲在轎子裡,以上好的香脂潤手。這幾日淨是在沙原中趕路,他整個人要閑出鳥來。

  “殿下難得來西北,看看景兒也是好的。等到西北大禁製附近,周圍就熱鬧了。”曲斷雲勒了勒馬,答非所問道。

  “什麽時候了還看景兒,本王隻想早點到手視肉,獻給皇兄。”許璟明沒被他繞進去。

  皇帝素來厭惡國師一脈,連帶著對仙家興趣不大。許璟明打小在國師府長大,唯恐親哥恨屋及烏——國師府沒做過什麽壞事,皇兄若是體會到了仙家手段的好,這矛盾說不準能緩和下來。

  “皇兄為大允殫精竭慮,面色一日比一日差。哪怕那視肉吃了沒法成仙,也必定是大補神物。早些拿到,皇兄便少受一天苦。”

  許璟明越說,越覺得自己在做利人利己的好事,口氣都帶了些飄勁兒。

  曲斷雲沉默了一陣,沒有回頭:“快馬輕功好走,殿下的車馬轎子都挑路。只有西北大禁製那邊有大商路,所以……”

  言下之意很是明顯——先前只是說些好聽的,實際上要不是您這一路拖泥帶水,太衡早就到了。

  許璟明假裝沒聽懂,話題一轉:“西北大禁製聽著怪瘮人的,怎麽成了熱鬧地方?”

  “此地乾旱少雨,常起沙風旱災。西隴來的沙風尤其惱人,這邊原本連人都住不得。開國那陣子,聖人在此設一大禁製。西隴沙風被擋在外頭,這裡才養起人來。”

  曲斷雲終於回過頭來。

  許璟明以扇子遮臉,皺起眉:“都說陣法要材料支撐,這麽大一禁製,就這樣憑空維持了三百年?沒聽說沙阜哪裡出施術材料啊?”

  “聖人自有秘法。”曲斷雲敷衍笑道。

  許璟明縮頭回轎,嘴裡嘟囔:“……看來那秘法靈得有限,大禁製要那樣靈,咱們至於吃這麽多沙子?”

  誰知這無心的抱怨成了真。

  大禁製上的集市沒有許璟明描述的那樣熱鬧。此處沙風沒到不能住人的地步,卻也從西隴漏了不少過來。新鮮水果往攤子上一擺,沒多久就蒙了層灰塵。來往人士皆以輕紗面具遮面,在溫熱的風裡裹成粽子。

  好在客棧還能歇腳,許璟明終於住進了四面有牆的房子,那股精神勁兒回來些許。他又祭出翩翩公子的打扮,在飯廳“微服私訪”起來。

  曲斷雲為與太衡駐馬點的人通消息,老早就離了店,身邊沒外人瞧著,許璟明自在得很。

  一個時辰沒過,他便搭上店內的年輕丫頭,口頭一陣東拉西扯。許璟明一身衣服衣料精貴、繡工高超,搭眼一瞧就不是凡人。丫頭樂意多賺幾個賞錢,配合得很。

  “我奶說了,這沙風是一點點變厲害的。這兒早先是大集,現在來的人越來越少咯,這店賺不到錢。”

  丫頭給許璟明斟酒,一口官話帶著沙阜味兒。

  “爺,瞧瞧這屋裡頭的裝飾,好看不?我奶那輩兒還鍍著金箔箔,現在全給刮了。這沙風再烈下去,我家就搬回沙阜去。”

  許璟明扇子在掌心一敲,現學現賣:“這陣是聖人以秘法設下,會出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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