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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50章
  眼下這個情況,怎麽看都是狼狽為奸吧?

  蘇肆對陵教沒半分好感,嘴下更不會留情:“對什麽都不感興趣,那先前還找咱的麻煩?這回連各地成員都召回來了,怎麽看都是賊心不死,急不可待。”

  閆清好脾氣道:“嗯,可能是我看走了眼。我只是……”

  他突兀地止住話頭,橫起纏了布條的慈悲劍。蘇肆幾乎是立刻守去閆清後背,剔肉刀在夜色中閃著寒光。

  有敵意。

  那敵意一閃而過,細如牛毛,卻足以讓兩個人後頸汗毛立起一瞬。

  敵意毫無疑問是衝他們來的,其中沒有殺氣,氣勢卻也足夠驚人。要是陵教妖人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不至於玩得如此迂回。問題是除了陵教、太衡與赤勾教這種大門派,周圍來碰運氣的小門派、獨行俠也不算少。他們一行人初來乍到,也不知驚動了哪方大神。

  對面是把他們當成陵教嘍囉,還是發現他們是枯山派了?

  蘇肆逃跑經驗豐富,見沒有人影出現,他一把抓住閆清:“事情不妙,先回朱樓。”

  結果他剛打算抬腳,一支箭便帶著破空之勢射來。這回敵意中殺氣騰騰,如若警告——但凡他們膽敢往回走,絕對會被立刻釘死在這石階上。

  與此同時,朱樓附近也出現一股子直指兩人的濃厚敵意,呈完美的包抄之勢。這下兩人徹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蘇肆還沒回過神,便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來——

  是沈朱。

  沈朱面色很是難看,肩膀上還插著支箭。她氣喘籲籲地捉住閆清,嗖地躲去閆清身後,像是尋得了救命稻草:“好弟弟,幫姐姐擋擋!”

  閆清還沒反應過來,蘇肆腰身一扭,剔肉刀將又一支射來的箭一刀兩斷。

  閱水閣弟子注重調查探險,也就輕功還算可取。隻憑沈朱反應,難以判斷對手的水平。天知道沈姑娘在外面遛鵝探路,到底招惹了什麽東西回來。

  不過看當下的情況,比起殺人,對方更不想讓他們逃回陵教。而他們恰巧不是陵教中人,此事還有商量余地——三人交換了個眼神,一同運起輕功,衝進濃霧覆蓋的荒蕪角落。

  見離朱樓遠了,沈朱咬牙拔了箭:“我說這位大俠,既然方才被小女子瞧見了,不如正大光明地現個身。”

  月光照輕霧,山谷寂靜無聲。

  沈朱一張臉蒼白如紙,人卻沒有半點示弱的味道。她好容易捋順呼吸,提高嗓門:“好歹咱們也算過了兩招,還看不出麽?我們要是陵教中人,早不管不顧地回朱樓了。”

  “是啊,你們要是陵教中人,方才就被我射死在門口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收束成線,傳音而來。

  “方才那步法……閱水閣的人麽?你們還是少管閑事為好。乖乖陪我一兩個時辰,我不會傷你們。”

  蘇肆哼了聲,當即轉了聲線,以少女之聲脆生生道:“欺負手無寸鐵的姑娘就罷了。還大晚上叫人家陪你一兩個時辰,也不嫌害臊。”

  他這渾水一攪,對面人猝不及防地噎了一下,泄出一絲氣息。蘇肆吃準了這一下停頓,當即縮地成寸,直衝氣息所在處衝去。他毫不留情地下了重手,剔肉刀寒光閃過,瞄準那人咽喉劃過,卻被兩根指頭停在空中。

  對面隻憑力道就接下了這一招。

  那人頭戴面具,背負長弓,手上戴了髒兮兮的獸皮護指。蘇肆見一擊不成,剛想脫身後退,卻發現剔肉刀被那人一雙指頭夾得死死的。蘇肆哪吃過這等虧,他當即舍刀變招,一雙指頭朝那人面具眼洞戳去——

  戳了個空。

  對方讚歎一聲,稍退半步,正正好好閃過蘇肆的攻擊:“好小子,夠髒。剛才裝女人的也是你吧?我說哪裡又冒出個小小女娃來。”

  這人言語間沒有緊張,反而透出點欣賞之意。蘇肆本以為貼身爭鬥會佔優,哪想到沒碰到對方半個衣角。那人明明不算年輕,腰腹有道不小的傷口,又以弓為劍應戰,竟也不落下風。

  “你這路子不像閱水閣,我想想,赤勾的赤蠍足?”

  那人三言兩語點破了蘇肆的來歷,聲音裡笑意更深了。

  閆清確定沈朱傷勢無虞,也提著大劍加入戰況。幾招玉磬劍法打出,面具人悠然“咦”了一聲,聽著還有點驚喜的意思。剔肉刀翻飛,大劍勢若千鈞,可那人就這樣以一敵二,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沒露出半點破綻。

  這一戰猶如泥沼,越是交手,枯山派兩人越是泥足深陷。此人最初大概隻用了兩三分力,完完全全是在試探他們的底細。幾炷香過去,別說疲態,這人端的是愈打愈穩,讓人不由地心生畏懼。

  而他們甚至不知道他目的為何。

  遇到這預想外的強敵,蘇肆忍不住焦躁起來:“沈朱,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沈朱嘖了一聲:“此人借霧墳陣遮掩,在附近準備大型陣法。我見氣息微妙,循氣息波動而去,正巧撞見他描畫陣法……這事怪我,我撤得不夠利索,被他察覺了。”

  蘇肆心中苦笑,雖然沈朱嘴上說著怪她,他們其實都明白——這人實力深不可測,別說沈朱,就算換成受過殺手訓練的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沈朱原本就是去探查周遭情況的,純屬撞上就倒霉。

  為了避免意外,她還特地帶了白爺,誰知道那鵝是不是偷了懶。

  大型陣法的製作和發動都不是片刻之功。這人恐怕是擔心沈朱泄密,這才追擊至此,順道連等在門口的他們也連鍋端了。

  閆清緊閉一雙眼,氣勢漸漸沉穩起來。他以大劍架住對方長弓,乾脆地開了口:“我見前輩出手溫和,不似魔教人士。我們可以在此發誓,絕不會泄露前輩秘密。”

  “小夥子不錯,可惜我沒那麽名門正派,不信人發誓。”面具人輕歎一聲,“要麽我發誓不殺你們,你們跟我走麽?”

  他問是問了,卻沒打算等一個答案。

  一陣鍾鳴似的威勢炸起,它沒有擴散開來,而是在這方寸之地回音般不斷回蕩。這回面具人沒有留力,蘇肆當即吐了口血,被震開好幾步。閆清手中的大劍被嗡嗡共鳴,震得他虎口發麻。他剛想回擊,卻被沈朱拉住袖子。

  她輕哼一聲,神色平靜:“行了,我等不是此人對手。硬打說不定會驚動陵教,不如先隨他去。這人先前一直沒對我下死手,說話大概作數。既然遇見了,就當命中有此劫——”

  蘇肆:“……還不是你把他引來的!”

  沈朱笑得坦然:“此一時彼一時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後面半句,她隱約加了點警告之意。閆清長籲一口氣,悄悄松了手,讓慈悲劍卡在不怎麽顯眼的石縫裡。

  沒過多久,枯山派三位被串成一串,拖進霧墳陣。

  那人的法陣位置不遠,位於一片嶙峋怪石中,場所極為難找。面具人給三人點了穴,把他們牢牢拴在巨型石筍邊,繼而以血和墨,細細勾畫符文,做得極為專心。

  蘇肆窮極無聊,壓低聲音:“我鵝呢?”

  沈朱動了動受傷的肩膀,哼哼回去:“我及時放跑了,沒事。”

  三人能出聲,可面具人離得不遠,誰也不敢放開談天,隻好眼巴巴地看繁複大陣閃爍暗光。

  面具人怕他們跑了,連把他們拴在妖霧邊緣都不肯。他專門取了顆避霧丹,給三人喂了點碎末,好讓他們不至於死在霧墳陣的影響之下。

  枯山派師徒還沒到手的避霧丹,就這樣給下人們嘗了個新鮮。

  蘇肆吃了一波明虧,但也談不上心急如焚。這人看起來沒什麽殺人滅口的心,若是他們此行有生命危險,白爺肯定會來找他。雖然不知道這人打算做什麽,橫豎這陣不是針對枯山派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忍不住細看起來。

  這陣畫了至少七日,趨於完成。陣法威力已然隱隱透出,剛有點綠意的青草枯乾發黑,一碰便成了齏粉。地上有不少蟲屍,個個翻著肚皮躺著,只剩一地空殼。陣中殺意濃稠無比,壓得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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