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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49章
  柴長老雖走了,閻爭還在原處坐著。尹辭小心至極,才沒和他對上目光。閻爭一雙眼總有意無意地看過來,也不知在盤算什麽。

  直到他們離開大堂,那股猶如芒刺的視線才徹底消失。

  陵教朱樓內有不少客房,大多隨便給人佔了,空房裡的灰則接近三尺厚。打發兩個下人去和沈朱碰頭後,時掌門無奈地靠上牆壁——他不是不想躺下,而是懷疑鬼墓人形棺的床都比這乾淨。

  尹辭則收了那副仿佛沒有骨頭的軟弱相,他抱起雙臂,看向一臉深思的時敬之。

  時敬之不是畏首畏尾之人,要是尋常討論,他不會特地尋個僻靜地方。上回他露出這樣嚴肅的面色,還是與自己談及欲子之事的時候。

  憶起欲子之事,尹辭一顆心又沉了不少。

  換做以往的尹辭,能遇到全新的“樂子”,不知得多高興。可這破事偏偏撞到時敬之身上,尹辭又恨不得時敬之只是個得了怪病的倒霉蛋,最好別被任何勢力惦記。

  現在的問題足夠清晰——強欲短命的“欲子”被人刻意製造出來,是什麽“百年偉業”的一部分,各代國師興許都知情。

  可這個謎題實在太過隱秘,連尹辭都從未碰觸過。要是時敬之規規矩矩地執著求生,他們本不該觸及這一層。欲子血中法陣因何而來,百年偉業為誰而立,都是一時半會查不清的事。別說肉神像這等邪異線索,時敬之自身病理都解不明白。

  時掌門一條命危在旦夕,只能邊保命邊順手調查,不敢太早打草驚蛇。當下他們的主要目標仍是視肉,他們早就在此事上達成一致。

  想到這裡,尹辭往門上一倚:“你剛才想說什麽?”

  “柴長老態度太過積極。聽他的說法,他十分確定空石墓有線索——不是推測,是另尋到指示的肯定。看來閻不渡並非隻把指示藏在了源仙村,其他地方沒準也有提示。”

  時敬之盯著昏暗的客房,慢吞吞道。

  “閻不渡設下視肉,可不是為了將視肉好好傳下去。先前我當他另設‘鑰匙’,只是為了最後關頭惡作劇。哪怕無人找到鑰匙,甚至視肉根本不存在,也符合他的風格……可現在看他的設計,生怕人發現不了似的。”

  尹辭順暢接道:“閻不渡想耍弄武林,根本不需要將‘爭奪視肉’一事設置得這樣複雜。”

  光是十四顆寶圖佛珠就夠折騰人了,再專門搶個鑰匙,只是換湯不換藥。

  以閻不渡的瘋狂程度,做什麽都不奇怪。可如今知道欲子陰謀,再由時敬之一提,尹辭也咂摸出一點不自然的味道。

  “沒錯。”時敬之點點頭,語氣中多了些憂慮。“蜜嵐女王尚知道臨死前反咬‘百年大業’一口。閻不渡正兒八經接觸過仙人,他卻隻留下一場鬧劇,就老老實實地自盡了?”

  “我們要找的真是‘鑰匙’,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我們在找的‘視肉’,真的只是長生不老的仙物?”

  聽到這話,尹辭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茬。

  時敬之活一天少一天。若是視肉的線索追到最後,發現此事另有玄機,未免太過殘忍。尹辭先前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也私下思考過其他救人方法。但他一直保持沉默,從未把這個話題搬上台面。

  因為那幾乎是時敬之僅剩的一條活路。

  欲子欲壑萬丈,當初丟個名為“徒弟”的物件都要發瘋,更別說抓不牢自家性命。光是對視肉生出戒備,就不知道要耗掉時敬之多少勇氣。

  像是察覺了尹辭的顧慮,時敬之笑道:“無事,阿辭就當這是個沙盤。要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可是要看錯大局的。”

  一葉障目,可那一葉是你的性命。

  這人到底定了什麽欲?說無憂無懼,就無憂無懼了?

  尹辭長出一口氣,岔開話題:“空想無益,早些解開慈悲劍上的術法,尋到‘鑰匙’再說。”

  “這就是我想說的第二件事。托陳前輩的福,來的路上,我已將它解開。閻不渡專注習武,法術半路出家,破解起來不怎麽難——以人血覆蓋慈悲劍,就能現出新添的咒文。”

  “為何現在才說?”尹辭聲音沉下幾分。

  不死之身不懼霧墳陣,只要知道地點,尹辭自己便能將“鑰匙”取來。他們根本不需要大張旗鼓地假扮陵教人士,走這條費事的彎路——有的憐惜他可以心領,時敬之用壽命換的關心,他完全不想要。

  “因為它和空石大師的埋骨地無關,似乎另有他用。先前我們取得石劍,便以為它能幫忙找出地點,不過是先入為主。”

  指向見塵寺的線索不止一處,慈悲劍卻被枯山派一家取走。這下可好,全江湖都篤定上面有關鍵線索,紛紛劃出人手,上趕著尋找空石之墓,生怕別人捷足先登。

  死去一百年,閻不渡還能把江湖眾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時敬之歎了口氣。

  “除了空石大師刻的法言,劍上只有一個新添術法。那術法你見過,還記得我搶來送你的白玉發帶麽?……一個簡單的防護術而已,再無其他。”

第93章 殺陣

  朱樓內火光搖曳,樓外陰風陣陣。縱霧山迷霧不散,一棟燈火通明的朱樓擠在山谷中,仿佛從哪裡飄來的蜃景。樓內帶出的屍臭酒香被風吹散,蘇肆繃緊的心弦好容易松了一點。

  時敬之這個冒牌長老引人注目,好在沒人關注下人們,他與閆清還能有幸出門放風。只不過除了吸兩口新鮮風,兩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沈朱留在朱樓外調查周遭情況,他們得與她交換訊息,省得事情敗露,逃都不知道往哪兒逃。

  按照約定,沈朱調查完畢,該在山谷入口附近候著。結果兩人過了入口處的紅燈籠,別說標記或訊號,附近連根麻雀毛都沒有。

  兩位別無他法,隻好先原地等待。

  蘇肆靠上石壁,望著一片荒蕪的縱霧山,使勁吐了口濁氣:“都說魔教赤勾第一陵教第二,兩者勢同水火。剛才一瞧,我都覺得赤勾有點冤枉。”

  陵教松松散散,只會吃閻不渡老本,家大業大一時敗不完。赤勾教同樣沒了宿執,卻嚴格治教,野心勃勃地一路向上。兩者能在江湖上扯個平手,無非陵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將“不要臉”這一信條發揚到極致,不像赤勾教那般兼顧正邪兩道風評。

  蘇肆先前隻當烏血婆乾講對手壞話,現在回味起來,她的說法倒也沒錯。

  閆清心不在焉地唔了聲,有點走神。

  “想啥呢三子?突然見到親戚,反應不過來了?”

  那閻爭同樣長著一雙鬼眼,年紀不算太大,頂多比他們大個一兩歲。閆清這輩子除了親爹沒見過別的“親人”,一時恍惚也不出奇。

  誰知閆清再開口時,話題跑到十萬八千裡外:“你不覺得他有點像尹前輩嗎?”

  “啊?”

  “眼神。”閆清看慣了自家鬼眼,對他人臉上的不感興趣。比起那對血紅眼眸,他更在意眸子後的東西。“最初遇到尹前輩時,他也給我那種感覺——我說不好,但看著死氣沉沉,像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蘇肆思考了會兒,深以為然。枯山派師徒危險程度不相上下,可時掌門七情六欲一點沒落下,還能瞧出人味兒心思。尹辭更像一潭染了墨的死水,鬼知道下頭藏了什麽。要說畏懼,蘇肆骨子裡還是更怕尹辭一點。

  也就是最近他們的尹前輩不知受了啥刺激,沒了那份暗沉,多了幾分活氣。閆清明確一提,蘇肆才能將記憶對上號。

  ……但是閻爭此人,死氣沉沉?

  在赤勾教時,蘇肆了解過一點閻爭的事——閻爭父母被太衡所殺,十四五歲時由柴釁帶回陵教。他天分不低,就是鮮少現於人前,一直乖乖任柴釁擺布。

  但閻爭好歹願意做教主,絕對有自己的目的。畢竟魔教實力為尊,傀儡教主也沒那麽好當,柴釁不會強迫他坐那個位子。閻爭要真沒追求,隨便搞個掛名長老當當,隻管享福不管搞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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