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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51章
  蘇肆怎麽看怎麽不對勁,眉頭慢慢皺起:“這是……戰陣?”

  這個時間,各門派都在各自的地盤休息。大部分外來門派零零散散,沒幾個高人撐場,要說配得上大型戰陣一擊的……

  閆清瞬間反應過來,臉色有點發白:“陵教朱樓?”

  陵教一貫散漫,長老滿地亂跑。如今縱霧山線索一出,不僅總壇長老齊全,分壇的也大都聚在朱樓之內。要是這時候一鍋端起,陵教的半壁江山必定毀於一旦。

  布置戰陣並非易事,光是陣法波動就極容易暴露,然而那只是對於一般地點而言——此處可是縱霧山,山裡存有不少古舊殘陣,一群殘陣天天嗡嗡嗡大合唱。現在陵教又起了霧墳陣,妖霧遮蓋了一切不自然之處,連守陣的人都省了。

  如果這真是針對陵教朱樓的戰陣,時敬之和尹辭可還在朱樓之內。

  閆清心急如焚,恨不得當場衝開穴道。他咬緊牙關,盡量壓低聲音:“沈姑娘,你那雀兒能不能……沈朱姑娘?”

  沈朱毫無反應。

  她定定看著法陣一角,魂魄仿佛被抽離體外。半晌,她才成功出聲,聲音裡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

  “這不是普通戰陣,我知道這種法陣。”

  說罷,她朝面具人大喊出聲,聲音尖利無比,帶著某種近乎刻骨的仇恨。

  “你這瘋子,要把半個縱霧山的人都殺了嗎?!”

第94章 劫持

  時間回到一個多時辰前。

  有些長老吃不消車馬勞頓,早早回房歇息。更多的選擇飲酒作樂、自吹自擂。柴釁煽動情緒是一把好手,自己卻從不湊這種熱鬧。他帶出來的閻爭也沒有沉湎酒色,不一會兒便離了大堂。

  年輕的教主上了兩層樓,倚在欄杆邊,垂眼看著月色下的縱霧山。他沒喚下仆,自個兒從大堂帶了壺酒,沉默地自斟自酌。

  閻爭腦袋上正懸著兩雙眼。

  時敬之與尹辭談完正事,第一時間出來尾隨教主大人。陵教妖魔鬼怪多得很,應付起來還不知多麻煩,避霧丹這種東西,最好能偷就偷——先不說賜予部下,為了以防萬一,教主身上總會有一瓶。

  他們只需選個好時機將其偷走,甚至不需要驚動陵教。眼下正是個絕好機會。

  時敬之搓搓爪子,以口型道:【比比誰先偷到?】

  尹辭斜了此人一眼,隻覺得時掌門生了莫名其妙的賭癮,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也比,也不知想要贏點什麽:【別鬧,早到手早走。】

  下面閻爭仿佛一個飲酒木偶,一會兒一杯,喝得極有規律。時敬之左瞧右瞧,剛想下手,一個身影從樓內閃出,走向閻爭。

  那人也是一身分壇長老服,生得小鼻子小眼,五官擠得難受。他的身子又高壯,襯得一張臉多了點怪異。那長老在閻爭面前停下,規規矩矩拜了拜:“教主。”

  閻爭停下斟酒的手,揉揉額角:“鮑祖鮑長老。”

  “正是屬下,不知教主……?”

  “你方才欲攜十余名手下出樓,我想想……說是想要夜襲各門派,在山路上掛一圈人頭?”

  這句話說得不鹹不淡,鮑長老沒回過味兒來。他眉飛色舞道:“縱霧山本就是我神教的地盤,不如學人家農戶,多吊點屍首,鎮鎮那群偷食的鳥人!現在咱們人多勢眾,來一個殺一個也要得。”

  “嗯。”閻爭指尖點弄著酒盞,“不過本座看來,外面派來的都是廢物,不必特地耗神。鮑長老還是先歇息,明兒好好找視肉為上。”

  鮑祖吃了個軟釘子,眨巴起不大的雙眼:“教主,我那些手下不比帛水那群假娘們,都是吃過生人肉的好漢,隻消半夜就能完事。此次進山,我特地帶了百張上好人皮,今夜再殺些新鮮材料,且給教主做架人皮馬車——”

  閻爭半睜著眼,面色晦暗不明:“人皮馬車啊,我有幾分印象。”

  “正是!屬下曾做過好幾輛,這次定要給教主做架最好的。今晚之事,還請教主應允。”

  鮑祖露出幾分喜色——教主何等尊貴的人物,專門將他叫來,必然不是單說幾句體貼話的。

  沙阜是赤勾教的地盤,鮑祖自從當上沙阜長老,便攢了一口惡氣,專門劫殺沙阜往來的商隊。然而單單劫殺也罷,鮑長老在經營惡事上是個實打實的人才。當地官府被壓得苦不堪言,不少窮凶極惡的沙匪順勢加入,沙阜分壇勢頭大好。

  西北血染黃沙,人皮旗四起,陵教的凶名日漸響亮。他苦心經營已久,比誰都配得上總壇長老的位置。

  現在教內氣氛低迷,鮑祖甚至想了不少振興之法。只要有一個機會,他便能大展身手,說不定還能成為年輕教主的左右手。再過幾年,等柴釁那老東西死了……

  鮑長老美夢沒來得及做完,脖子上驟然一陣冰冷。

  閻爭不知何時出了手。喪靈鞭纏上鮑祖的咽喉,詛咒的腥苦霎時在空氣中擴散開來。閻爭一隻手拽著鞭子,語氣仍如死水:“本座要你老實歇息,看來你聽不懂人話……違抗教主之命,當誅。”

  這一手乾淨漂亮,精準無比。鮑祖倒在地上之前,就已經斷了氣。閻爭收起喪靈鞭,看都沒再看地上的屍體,繼續賞景飲酒。

  時敬之臉上的輕松消退了點兒,尹辭也沉默不語。

  事情有些怪異。

  陵教的沙阜分壇小有名氣,近期發展極快。鮑祖正是陵教所需要的惡才,怎麽說也該受點賞賜。結果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鮑長老賞賜沒討到,命就這麽毫無防備的沒了。就算陵教妖人喜歡肆意行事,這位年輕教主也過於肆意了點。

  一杯酒喝光,閻爭鬼眼一睜:“別看了,出來吧。”

  時敬之氣息一蕩,險些露餡。虧得尹辭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兩人勉強藏住了行蹤。

  下一刻,一陣腳步聲響起。柴釁從樓梯處閃出,手裡還拎著個半死不活的仆從。他搖搖頭,唉聲歎氣道:“為師還是老了,只是帶著個廢物,連氣息也抹不利落啦。”

  柴釁將仆從往鮑祖的血泊中一丟。那仆從涕淚橫流,差點尿了褲子。閻爭見狀不語,只是表情微微一緊。

  “好徒兒,不如好好跟為師解釋下。你不願鮑長老出門也就算了,怎麽遣人通知霍長盈出去候著呢?”

  時敬之眉毛一跳,往尹辭掌心吐了口氣。

  下邊的閻爭面不改色:“都是些醃臢事,說出來髒了師父耳朵……師父要心疼那鮑祖,徒兒在這賠個不是。誰讓今夜夜色甚好,這人又一個勁兒添堵,叫人心煩。”

  柴釁並未被他繞過話題:“說來聽聽,為師最喜歡醃臢事。”

  “朱樓內不得爭鬥,聖教主的規矩。孔長老瞧上那兩人皮囊,教本座行個方便。師父與孔長老不合,我怕拒了他,他又給師父添麻煩……橫豎舉手之勞,霍長盈也不是什麽要緊人物。”

  柴釁似笑非笑道:“哦,找孔斷袖當幌子,真是不錯。”

  “師父這是何意?”

  “阿爭呐,先前你興起便殺人,為師當你不懂事。此回你提議召回各地長老,幫師父找視肉,師父還想著,徒兒可算是長大了……怎麽今兒一品,味道又有點不對勁呢?要不這樣,你說今夜夜色甚好,那愛徒陪為師出去散個步,談談心吧。”

  閻爭的氣息終於亂了一瞬,他退了小半步:“徒兒……那徒兒去準備片刻,師父在此稍等。”

  可惜,尹辭在心中輕歎。閻爭還是太過年輕,玩不過柴釁這種老油條。看到現在,別說柴釁,連他們都意識到此地可疑了——無論閻爭所求為何,朱樓今晚必定會發生些什麽,而且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避霧丹不急於一時,還是離是非之地遠點為好。

  尹辭捏捏時敬之手腕,暗示撤離。沈朱在外頭,蘇肆、閆清還沒回來。他們只需要離開這裡,把下人們順路攔下。

  不過時掌門顯然另有奇思妙想。

  他深沉地看了會兒閻爭,又看了會兒咄咄逼人的柴釁,隨後又看回閻爭,仿佛掂量兩條即將烤好的肥魚。末了,他充滿期待地轉向尹辭:【阿辭,陵教這狀況有點意思,不如我們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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