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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216章
  “可惜時掌門不懂我的意思,要說嫉惡如仇,誰也不及曲斷雲那孩子。閻家小子落到掌門手裡,免不了要多吃些苦頭——若是按照規矩處置,他身為下人,罪責不重,至少還能得幾日安生。”

  施仲雨筷子夾了塊蒸雞肉,悶不做聲地咀嚼。

  “我是看著你和曲斷雲長大的,現在反倒是不懂你們的心思了……我先前就跟斷雲說過,我年紀大,性子急,不適合代表太衡出戰。不如尋個好面貌的出息後生,多給太衡掙點面子。結果他非要我出戰……唉,這事兒光榮是光榮……”

  施仲雨筷子停了停。

  “因為只有周長老耿直單純,又分外掛心門派小輩。這樣的人,才會不顧自己的臉面,在輸給枯山後立刻提出‘提前對質’一事。”

  她目光直指地面,沒頭沒腦地接道。

  “你率先提出此事,他曲斷雲只需和個稀泥便好,方便得很。”

  周長老噎住,半晌才出聲:“仲雨,這不像你。你先前沒這麽……”

  “沒這麽陰暗多疑?”施仲雨語帶自嘲。“我們相識已久,我看得出他的路數。”

  “老戚把你趕出去,是為你好,讓你冷靜冷靜。斷雲繼任掌門一事,我們早已定好,你不必——”

  “師父是為我好,我毫不懷疑。我這樣說,也並非嫉妒曲斷雲。周長老,多謝你的飯菜。你回去安心休養就好。”

  她微微一笑。

  “我信枯山派,自有信枯山派的道理。”

  面對施仲雨的笑容,周長老又不知說什麽好。他在原地呆立許久,最終提起空掉的食盒。

  “妮子,你好自為之。”老人辛酸道,“如今局勢凶險,太衡元氣大傷。老夫卻連身邊人的心思都看不懂了,歲月不饒人啊……”

  “這並非周長老的過錯。”

  隔著牢門,施仲雨語氣平靜如初。

  “周長老……周伯伯放心,太衡神魂不散。這番混亂,明日便會有個了結。”

  “臭娘們,倒是分老子一點雞!”兩人聲音不高,馬十裡壓根聽不見,這會兒又陰魂不散地吆喝起來。“那老兒過來,再給爺爺我買點酒吃——”

  啪嘰一聲,周長老脖子上又爆出幾條青筋。老頭子把袖子一卷,怒氣衝衝便去了隔壁。不多時,不多時,馬十裡的慘叫便響徹了整個院子。

  這一夜,他只顧著趴在地上呻吟,再沒半點辱罵施仲雨的心思。

  次日,擂台周遭的人不減反增——這回剩下的三個人俱是年輕瀟灑、模樣俊俏,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看的打戲了。

  更別提,午後還有枯山派與見塵寺的對質,熱鬧誰不愛看?

  此時此刻,閆清與曲斷雲已然立在場上。閆清一身乾淨挺括的赭色麻布衣,他頭髮不長,發質頗為粗硬,在腦後束了個略嫌亂的馬尾。他照舊是一臉帶點迷糊的溫厚,若是忽略那雙鬼眼,此人的氣息不見半分鋒銳。

  曲斷雲則穿了太衡標志性的刺繡白衣,頭髮也束得規規矩矩,綁了上好玉帶。他臉上不見往日的笑意,透出些不怒自威的味道。手上長劍泛出刺目光輝,赫然是鬼墓尋回的貫烏劍。

  “還請曲掌門賜教。”閆清一拱手。

  曲斷雲客客氣氣回了一禮:“能將陣勢引到這一步,時掌門還算有兩下子。”

  閆清一臉不解。

  “你我內力傳音,台下聽不到的。”曲斷雲笑了笑,“他那‘視肉鑰匙’,八成沒有丟。他是打算叫大弟子取得盟主之位,隨後在對質上翻盤,便能取得視肉了。”

  閆清:“哦,他們完全沒有跟我提過此事。”

  曲斷雲:“……”

  閆清老老實實地繼續:“尹前輩說了,能打多遠打多遠,不必勉強。橫豎掌門不會多發半文錢,這回權當前來磨煉功夫。”

  曲斷雲:“你身負皇家血脈,甘心為他們驅使?”

  閆清:“魔頭血脈,皇家血脈,區別那樣大麽?分明都是麻煩東西,我才擺脫一個火坑,為何要往另外一個裡頭跳?”

  曲斷雲愣了一愣,不怒反笑:“不愧是欲子扯起的門派,收的人倒有幾分性格。”

  他舉起貫烏劍,身周氣勢驟然凌厲起來。那氣勢浩瀚如海,又如冬日驟雨般冰冷刺骨。

  “多說無益,來吧。”

第135章 勝負

  這場比拚理應沒有懸念,壓根沒人指望閆清獲勝。不過閻不渡後人拿著慈悲劍,對上太衡年輕掌門,聽著就知道噱頭十足。得了閱水閣的消息,觀戰的人又多了幾倍,金玉幫賺了個盆盈缽滿,胖幫主臉上的陰雲聚了又散。

  蘇肆背著鼓鼓囊囊的麻袋,變裝成一個面目黧黑的老農戶,一雙眼望向台上。今日台下格外擁擠,站在他身後的人被搡了個趔趄,險些整個撲到蘇肆身上。只聽那麻袋裡爆發出昂的一聲怒叫,緊接著那人手背被什麽擰了一下,駭得他當即退了回去。

  “明兒要賣的鵝。”蘇肆換了嗓音,撂了一句過去。

  那人面皮粗糙,年歲不大不小,大抵是個做苦力的。見前頭是個“老人家”,他倒也沒往心裡去:“大爺,你也瞧這熱鬧啊。”

  “去鎮頭趕集,晌午就走,隨便瞧瞧。”蘇肆含混地應道,繼續盯著閆清。

  今兒陽光尤其好,慈悲劍上有什麽在閃爍。他送閆清的長命鎖在光下晃晃蕩蕩,這會兒天下人都瞧著,閆清也不怕人碎嘴。

  蘇肆想得刻薄,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勾起微笑來。

  “晌午就走,那可是虧了。”那人也不怕鵝擰了,驚聲道。“午後才有好戲呢,瞧見上座的和尚沒?那是見塵寺慘案的人證,打完就要和枯山派對質了。瞧瞧這陣勢,不比衙門斷案熱鬧?”

  “咱都是手停口停的主兒,集市不等人。”

  “嗐,不就是鵝嗎,在這賣掉不就成了。太衡派大俠們有的是錢,指不定晚上高興,席上多添道燒鵝。”

  說罷,那麻袋激烈地撲騰了一會兒。袋中鵝硬是隔了麻布,還要拚盡全力擰他一口。

  那苦力嗷了一嗓子,掙扎著挪開身子。

  “成,成,鵝爺爺,咱說點別的。”那人齜牙咧嘴,“大爺,你真不瞧?這可不是普通的對質,那枯山派指不定弄出什麽么蛾子來。”

  “么蛾子?”

  此處人們摩肩接踵,老百姓說話又不愛壓低聲音。兩人的對話早被旁人聽去,猛然聽到有趣兒的,便有人扭頭詢問。

  那苦力見自己得了人注意,越發得意,嗓門也大了:“可不是,那枯山派全是妖怪。我和幾個兄弟做腳夫,枯山派一路過來,行李就是我兄弟擔的!我聽的真真兒的,枯山派裡頭全是妖怪!”

  蘇肆乾笑。

  苦力,不,那鞋拔子臉的腳夫兄弟眉飛色舞道:“你們瞧見那大弟子的樣貌了,師父也不遜色。常人哪能長成那副模樣?枯山派那對師徒全是狐狸變的,我兄弟看得一清二楚!他們收的下人也不對勁,瞧見沒?這個是魔頭後代,另一個據說是蛇妖呢,全不是好東西!”

  蛇妖蘇肆:“……”

  他有點好奇閆清“閻家後嗣”的身份暴露前,鞋拔子臉給他編了什麽品種。

  別是鵝吧。

  想到閆清那副執拗的模樣,蘇肆又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可惜待會兒他無法去迎接摯友——他還有極重要的事情得準備。

  平民百姓頂喜歡這些怪力亂神的傳聞,鬧哄哄地要他繼續說。那腳夫端的是越說越得意,講得唾沫橫飛:“老狐狸法力要用完了,這才要爭搶視肉,維持人形。你們看他坐著木椅,全身裹毛皮,那是尾巴露出來了,要藏呢!午後陽氣正盛,到時太衡拿術法一打,師徒倆統統要先現出原型……哎,哎,大爺,這正說到精彩處,你走什麽呀?”

  擂台之上,兩人也打到了精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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