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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53章
第95章 請神

  眼下場景荒唐,沈朱恨不得拿出小冊子好好記上一記。

  太衡喻自寬與陵教教主廝混?要是傳出去,估計要讓江湖中人笑掉大牙。

  太衡與陵教不對付,喻自寬當屬其中尤其嫉惡如仇的那一批。倒不是喻大俠多麽正氣凜然,他大部分恨意來自純粹的血仇——喻大俠有一獨子,小小年紀便被陵教陸逢喜抽去天靈蓋,做了杵棒材料。他的發妻絕望護子,也被一同殺害。

  妻與子死狀淒慘,喻自寬自此發誓根除陵教。

  只是他滿心復仇,手段實在殘暴,壞了太衡規矩。久而久之,太衡隻得奪了他的長老之位,打發他去做不那麽敞亮的活。

  喻自寬甘之如飴。

  他最後的任務是前往縱霧山,暗殺新上任不久的教主閻爭。然而幾個月過去,閻爭安然無事,連陸逢喜都毫發無傷,只有喻自寬訊息全無。太衡曾拜托閱水閣幫忙尋人,找了喻自寬幾年,此人仍杳無音訊。

  太衡隻得判斷一代高手身死,就此將其除名。

  誰知這人不僅還活著,活法稱得上匪夷所思。不過既然立起針對陵教的大陣,喻自寬的腦袋至少沒出毛病。

  沈朱習慣性地想著,好容易忍住摸筆的衝動。等她平靜下來,一股極強的不對勁感衝進她的腦海——喻自寬還活著,還行。喻自寬想以戰陣滅陵教,沒問題。喻自寬和閻爭……為什麽閻爭會在這?!

  閻教主孤身一人護在喻自寬身前,而且看起來被人揍過。

  沈朱僵硬地轉過頭去,時掌門一臉恰到好處的禮貌笑容,活像真的無辜似的。

  ……偷避霧丹這一層她能理解。枯山派那對畜生師徒實力足夠,搞閻爭身上的也無可厚非。但連閻爭本人都一起偷來,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也就是綁的是陵教的票,這種行為要放在名門正派,都夠正式報官了。

  空氣仿佛結了冰,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兩位的計劃,閻教主在路上告訴了我。”時敬之打破了沉默。他一派高人風范地背過手,語氣雲淡風輕。

  沈朱看了眼呼吸不穩的閻爭,懷疑閻教主是見法陣沒按時發動,憂心不已。又碰上枯山派這夥拳打見塵寺腳踢宓山宗的,打不過跑不掉,隻得吐露真言。

  她幾乎要開始同情他了。

  “閻教主將陵教的大人物們聚於一處,你以大型戰陣襲擊朱樓。要不是我的人剛好撞見喻大俠你,法陣應當已經發動了吧。”

  時敬之繼續道。

  “大門派能以法器驅霧,小門派只能想辦法搞避霧丹。你憂心無辜者混入朱樓,這才以箭趕人?”

  喻自寬脖子上貼著吊影劍,卻不慌不忙道:“是啊,我記得你小子……你既不是陵教中人,不如放了我們,叫我繼續做我的事。沒有陵教干擾,你們找東西也好找不是?”

  比起自己與閻爭暴露,他似乎更在意法陣沒發動的事。

  “剛才那妮子扯得頭頭是道,我給她繞進去了。現在一想,法陣又不是無中生有的東西。區區百斤妖屍,發動的術法怎麽可能覆蓋半座縱霧山……喂,這戰陣波及面到底如何?現在你可以給我個準話了。”

  聽到“覆蓋半座縱霧山”,新來的三人齊齊愣了下,不約而同地看向沈朱。

  戰陣覆蓋半個縱霧山?

  尹辭垂下頭,看向地上的法陣。在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法陣一角。這陣法是不怎麽尋常,比普通戰陣複雜數倍,他一時半會解不明其中構造。可光看陣法大小,作用於半個縱霧山純屬無稽之談——

  多大鍋配多大蓋。正如喻自寬所說,陣法做不到無中生有。時敬之能快速結陣對付秘典,也是因為附近妖屍成山,而秘典本身個頭不大,說到底還是天時地利。

  沈朱不是內斂的性子,先前恐怕是為了虛張聲勢,特地誇張了些。

  然而沈朱並未像以往那樣輕松一笑,跳出來圓場。她收起臉上的輕松,走到喻自寬面前,緩緩蹲下身。

  “喻大俠,世上確實存在‘無中生有’的異常陣法。”

  她一雙眼睛對著喻自寬的雙眼,語氣讓人有些不舒服的僵硬。方才那點放松的神情如同細露,夜風一吹就幹了。說這話時,沈朱特地提高了聲音,明顯不是說給喻自寬一人聽的。

  陣法在眾人腳下安靜地閃爍微光,如若呼吸。夜色濃重非常,扣上四處彌漫的妖霧,一行人似是被一隻巨大的蠶繭裹住,八方不見出路。

  “需要畫在地上的陣法,但求精密不出錯,發動時萬萬傷不得筆劃。就算不是宓山宗的人,也應該知道這事。”她活動了下受傷的肩膀,目光特地掃過枯山派眾人。“看著,要是我的判斷沒錯……”

  她伸出一隻手,一把戳向地上的陣法線路。那線條由摻了血的膠狀物澆成,半凝不凝地伏在土地上。沈朱下手利落,狠狠翻開僵硬的土層,把土塊碎得七零八落。泥渣與黏膠混在一起,法陣線條斷了個一塌糊塗。

  這要是尋常陣法,這一片的法陣肯定會出問題。更嚴重點,整個陣法都會廢掉。

  ……本應如此才對。

  可那黏膠仿佛擁有生命,它們自碎土中鑽出,緩緩聚出原來的線條,繼而輕輕貼上凹凸不平的坑洞。不過一呼一吸,法陣自己恢復了原樣,又開始微微閃爍。

  就像一個刻入大地的烙印。

  喻自寬那份穩如磐石的氣勢終於散了一下,他衝法陣擰起眉毛,面色有些難看。

  一邊的尹辭動了動手裡的劍,目光也移了開來。

  幾百年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詭異陣法。尹辭突然覺得自己一路尋死,搞不好完全找錯了方向——要是反過來學時敬之求求活路,找出的東西說不定早就能殺死自己。

  “這陣法不是普通戰陣,是引仙會的‘請神陣’。時至今日,我也不清楚它的力量來源,但關於它的作用范圍,半個縱霧山甚至是個保守估計。”

  沈朱陰著臉,擦擦指尖的濕泥。

  “請神陣非宓山宗所創,只在引仙會高層間流傳,不該落到無關人士手裡。這東西一朝陣成,毀陣比設陣還要麻煩。喻大俠,你到底從哪裡得來的?”

  時敬之也前進兩步:“喻前輩,如今我等情況佔優,我這朋友不會危言聳聽。此事牽連甚廣,還請您為我等解個惑。”

  看著表情逐漸嚴肅的時敬之,尹辭心下歎息。

  陵教內亂因何而起,朱樓會不會被戰陣炸平,本與枯山派的目的無關。從閻爭那得到避霧丹,他們就能安心尋空石之墓,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時敬之擄走閻爭是想探聽信息,還是給陵教亂象火上澆油,尹辭都不怎麽在意。

  閻爭老實點就留著,不老實便殺了。無論怎樣,陵教接下來都安生不了。喻自寬的法陣更是無所謂,他們本該與這個亂子擦肩而過。

  ……現在看來,縱霧山的陰謀旋渦,比他們料想的還要麻煩許多。

  這一夜,並非只有枯山派不得安眠。

  雖說入了春,夜裡還是嫌涼。夜深人靜,國師府內只有神祠還燃著燈。赤勾教探子偷偷摸摸挨到神祠邊上,又往嘴裡塞了顆止息丹。

  得了烏血婆的命令,探子從容王府調到國師府,已然有了一段時日。單看白日行程,江友嶽稱得上一位當之無愧的大善人——就算國師一脈被聖上所惡,他仍誠懇諫言。無事則修習水利農耕之事,從不赴宴玩樂,看著也沒有結黨營私的嫌疑。江友嶽待下人也不錯,談不上多麽平易近人,卻也沒為難過任何人。

  要不是上面的指令措辭嚴肅,探子幾乎要以為這是赤勾教給他安排的養老之地。

  可惜烏血婆看人確實沒出過錯。

  江大人什麽都好,他唯一不怎麽尋常的,便是動輒三更半夜往神祠跑。歷代國師都會時不時去神祠冥想,嚴格說來,此事算不得可疑。可是時間一長,還真給探子找到點端倪——

  那小小的神祠後面,竟藏了個密道。那密道入口極隱秘,緊挨神祠。要不是赤勾教深諳地道機關之事,探子險些被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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