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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路人今天也在路過男主片場[娛樂圈]》番外:丁別寒的災難6
安也霖的眼皮動了動。

精幹的肌肉凸起,丁別寒眯起雙眸,做好了抓出風雪夜歸人的準備。

然後……

白影從安也霖的身上,溜到了薄絳的身體裡。

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丁別寒:?

這是……沒有受到蠱惑?

沒時間思考。他轉身,戒備地看著薄絳。

……

出師不利,不過沒關係。還有四個。

風雪夜歸人如此想著。

它在人來人往的長廊上醒來。

“這裡??”

它呆住了。

出現在它眼前的,是一片它從未見過的建築。

龍樓鳳城,珠宮貝闕。風雪夜歸人身置於的,是一片富麗堂皇的宮殿。它身邊,宮女太監來來往往,各自端著盤子,來去匆匆,沒有一個人理它。

??

風雪夜歸人不是沒有見過各種各樣的夢境。在它的能力範圍內,做夢者往往會在夢中塑造他最熟悉的生活場景。像什么西幻啊,什么賽博朋克啊,它們可不屬於生活場景。

因此。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圍有人瞟了它一眼,風雪夜歸人見那人臉色不善,又與身邊人耳語幾句。它見勢不妙,只能從長廊上下來。

下來後它又茫然了。

人在哪兒呢??

“春日……祭天……太子……”

原來是一年一度的祭天之日。

風雪夜歸人順著小道悄悄地走。這一路上,還有幾個熟人——它在房間裡看過的。

“丁大人,您慢點,往這邊走!”

這個穿著飛魚服,一臉冷厲的錦衣衛,看起來好像孤狼哦。

“喲,丁別寒,別來無恙啊。”有人沖他挑眉,笑得很賤。

這個被周圍人尊稱為“皇商”的,是那個叫池寄夏的。池寄夏搖著扇子,笑得桃花眼半眯不眯。

“安探花,太子已經在祈福殿裡準備了。”有人說。

後面那個一身紅衣,眼角一滴淚痣的,是翰林院新進的新科探花安也霖。生長在鐘鳴鼎食之家裡的小公子。

風雪夜歸人只抓到兩個字。

祈福殿!

它往著祈福殿那邊跑,卻不知道穿著飛魚服的丁別寒看了它一眼。

然後到地方,它就傻了。

這裡怎么這么多人啊!!

風雪夜歸人哪知道祭祀的規模。祈福殿裡裡外外圍滿了人,要進去找薄絳,難如登天。它左看右看,想抄個小道跑,又在路上撞到一個人。

“你幹什么呢,怎么走路不看路啊?”有宮女呵斥他,“國師大人,您還好嗎?”

“?”

“沒事。”像是在神遊的那人說。

那人皮膚很白,穿著一身雪白的神官裝束,只垂下幾縷異色的流蘇。一雙眼睛有點無神地左右飄忽。

這個……好像是那個叫易晚的?

“國師不追究你,算你運氣好,還不快滾!”宮女道。

風雪夜歸人:……

這人做什么鬼夢。它怎么還被罵了一頓。

風雪夜歸人越過國師,繼續往前跑。終於,它繞了幾番小路,到了祈福殿面前。

終於,終於到了!

它敲了敲窗戶,小聲道:“薄絳?”

“薄絳,你在裡面嗎?薄絳?”

裡面遲遲沒有聲音。風雪夜歸人戳開一個洞,正準備用血紅的眼睛往裡面看……

後面卻傳來眾人的聲音。

“就是這個人,在皇宮裡到處亂跑,大不敬!”

“我看它,准是想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勾引太子!看,被我們抓到現行了!”

“詔獄,請吧。”穿著飛魚服的丁別寒道。

被按在地上的風雪夜歸人:……

我不是,我沒有……話沒說完,殿內就傳來了薄絳的聲音。

“驚擾神明,潛入大內,身份不明,心懷叵測,衝撞國師。”薄絳說,“拖下去,問清楚是不是北朝的刺客,亂棍打死。”

風雪夜歸人:……

……

丁別寒的眼皮一跳。

漆黑的影子就在那一刻從薄絳的身體裡鑽到了池寄夏的身體裡。

丁別寒:??

怎么回事,也沒有殺薄絳?

……

“兩次滑鐵盧,難以置信!”風雪夜歸人告訴自己,“沒關係,我復仇的時候到了!”

就是你了,池寄夏!

懷著復仇的烈焰,風雪夜歸人在池寄夏的夢裡睜開雙眼。

雨水橫流的街道,隨處可見霓虹燈與大螢幕廣告的高樓,漆黑的夜色……

還有眼前,亮著燈的保安室。

新鮮的靈魂氣息從裡面傳來。風雪夜歸人的眼睛亮了。

就是這裡了!

它靠近,敲門。很快,裡面傳來聲音。

“外面有人來了誒……”是池寄夏的聲音。

“我去看看。”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保安室裡除了池寄夏,怎么還有一個人?

這是殘留在風雪夜歸人腦海裡的最後一個想法。

……

丁別寒支著下巴,一直盯著。

窗外天亮了,開始有及嘰咕嘰咕的鳥叫聲從裡面傳來。



怎么回事,鬼怎么還沒出來?

身後傳來鬧鐘鈴聲。還有薄絳莫名其妙的聲音。

“丁別寒……你怎么盯著池寄夏看?”

丁別寒回復:“別吵,這很重要。”

薄絳:……

薄絳看丁別寒的表情類似於看令人疑惑的變/態了。在他之後,安也霖也醒了。

和薄絳不一樣,安也霖醒得怒氣衝衝,像是做了一夜噩夢。在看見丁別寒後,他發出了和薄絳一樣的聲音:“丁別寒,你怎么盯著池寄夏看?”

丁別寒:……

這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怎樣重要的事情。丁別寒目不轉睛,只怕錯過池寄夏的任何變化。

直到另一邊,也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易晚也醒了。

“別寒哥……”

別人喊就算了,你怎么也喊啊!

“別寒哥一大早,就和寄夏哥關係很好呢。盯著對方的面孔,直到醒來。”

丁別寒分了一點餘光過去,易晚正舉著鏡頭對他拍……靠!

丁別寒:“易晚!”

“好吵……你們一大早地在幹嘛呢?”

……

操,池寄夏醒了!

丁別寒霍然起身,抓住池寄夏的胳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池寄夏更莫名其妙了,他用空閒的胳膊在丁別寒眼前揮了揮:“你抓著我幹嘛?”

沒有鬼氣。

風雪夜歸人的氣息……消失了!碎裂了!

丁別寒大受震撼。那邊安也霖還在抱怨昨晚的噩夢,薄絳說:“我也做了個夢,夢見以前……哦不,夢見一部古裝劇。”

薄絳咳了一聲。他還沒有對幾人完全交底,是故半途改了口風。但安也霖已經看著他,露出懷疑眼神

——從安陽古城開始,他就一直在懷疑了。

池寄夏:“都做了噩夢啊?我昨天做的夢倒是挺好玩的。”

易晚問:“做了什么夢呢?”

池寄夏吹了聲口哨:“爽文驅鬼流。”

丁別寒背後一緊。

屋外陽光正好。幾個人索性在房間裡做每日功課。不多時,走廊裡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

“刷。”

房門被拉開了。

無限流三人組出現在房門前,每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狼狽。尤其是住在夏之間的那個,衣服下擺燒得發卷。

“昨晚睡得還好嗎?”溫和男和善地說。

在門口拉伸韌帶的易晚說:“唔……挺好的。”

沒有人打擾,非常穩定的睡眠。

四人神采奕奕,只有丁別寒略顯疲憊。陰陽眼少女跑到丁別寒身邊問:“喲,看來你昨晚挺辛苦啊。”

她看了看四周,訝異道:“這么快就殺了?”

一點風雪夜歸人殘留的氣息都沒有。

丁別寒:“如果我說不是我幹的,你信嗎?”

陰陽眼少女懷疑地看他。

眼鏡男則和薄絳聊天:“你們這是在幹什么呢?”

薄絳回答:“做功課。”

功課……無限流玩家的每日練習嗎?

昨天月之館的異常都被眼鏡男看在眼裡。本著變強的想法,他略微斟酌,便試探著問薄絳:“這是你們這么強的原因嗎?”

強,是指虹團為什么是天團嗎?

這樣正經的、充滿崇拜和憧憬的採訪,實在是太粉絲詢問了。

薄絳說:“是。臺上每一分鐘的光華璀璨,都是台下十年功夫的積累。”

倒也不必在無限流裡這么正能量。但眼鏡男確實被這句話震懾住了。

十年?

這個人看起來這么年輕……其實是進入無限流十年的老前輩?

標準粉絲問題來了,雖然對方是丁別寒粉,池寄夏也投入營業。

池寄夏:“是啊。為了每個動作都做到標準,我們每天都在練習。但只要能看到大家的笑容,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笑容?

眼鏡男又茫然了。

是指那些鬼怪的陰冷笑容嗎?

怎么會有人期待看到那些怨毒的笑容啊?

他又問:“……這是你們如此努力的原因嗎?為了它們的笑容?”

“不。”在拉腿的安也霖說,“是夢想和對舞臺的熱愛。是熱愛,讓我們走到了今天。”

眼鏡男:?

熱愛?對無限流的熱愛?

怎么會有人在無限流裡,也保持著這樣陽光積極又璀璨的態度啊!

“啊啊啊啊!!小破團好酷!!”

“這就是我們心愛的虹團啊。哥哥弟弟們又努力,又有夢想。”

“沒錯,舞臺才是愛豆的生命啊!”

無限流扭曲了直播間裡觀眾的判斷能力。一大早,彩色彈幕就很激情,一頁接著一頁。他們看著直播間,完全沒有覺得時間線不對。

只有猩紅色彈幕沉默了。

“他們……”終於有人小心翼翼地發,“是為了我們的笑容,才這么努力的?”

孤狼握著錘子追逐它們,也是為了給它們帶來笑容嗎?

眼鏡男又看向易晚。易晚說:“如果你想要變得和我們一樣的話,就和我們一起練習吧。”

好真摯的邀請。

看起來很白,其實內裡是黑的,蔫壞蔫壞的。

可眼鏡男完全沒有看出來,他鄭重地同意了:“好!”

“我也一起吧?”溫和男說。

“我也來!”陰陽眼少女說。

“哇!!可以和崇拜的愛豆一起練習,好棒呀。”

“那種傳承的感覺出來了,大家都有夢想的感覺出來了!”

“這就是A.T.家的愛豆嗎?”

唯一看出了易晚意圖的丁別寒:……

死了算了。

八個人一起在房間裡做早課。從拉伸到動作到表情到舞蹈。無限流三人組不愧是無限流三人組,身經百戰的他們居然能很快跟上虹團的動作,雖然做得也不是很標準。

“你們很厲害嘛!!”崇尚才華的安也霖從來不吝惜給人真誠的讚美。

“哪裡哪裡,還是你們更棒呀!”陰陽眼少女道。

他們好會,身體素質好強!陰陽眼少女不懷疑了,這一定是他們專門編撰來訓練無限流戰鬥技巧的舞蹈!

安也霖還用自己的手機放歌做伴奏,跳著跳著每人都來了一段freestyle,除了丁別寒。

丁別寒:……我整個人是拒絕的。

然後他一轉頭,看見惡毒老太太站在門口,一臉沉默地看著他們。

無限流NPC也沉默了。

任是誰,一大早起來抓玩家,看見玩家們在房間裡大跳集體熱舞,還是八人成團現場改舞,都會覺得很沉默。

“不好意思,剛剛聲音太大了。”薄絳按掉音樂,一頭薄汗地過來和老太太交涉,“請問是早餐時間到了嗎?”

是的。

八個人收拾停當,跟著老太太去用早餐。薄絳已經能一路上和爬行的女僕們打招呼了。唯有丁別寒目死。

早餐也很豐盛。一白一紅兩隻鬼也依舊坐在桌上。只是這次無限流三人組不停在她們和池寄夏之間交替地看。

似乎是很努力想從他們的長相上找出相似之處。

薄絳舉茶代酒:“今天是我們來到人偶公館的第二天。在繁雜的生活裡,感謝華子小姐與您的家人,為我們在喧囂的車水馬龍中,提供這樣一個可以讓靈魂棲息的靜所。讓我們得以在此間休假數日。”

池寄夏說:“是啊,這裡真是個風景宜人的好地方!”

……不知道為什么,兩位主人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白天,主人們讓眾人在人偶公館裡隨便逛逛。一日一夜過去,或許是因為幾人的惡名已經遠播,跑來跳去的一路上,居然沒什么鬼敢招惹他們。

丁別寒很沉默。

易晚則盯著門看。公館的大門早在他們進來後就鎖上了,一副誰也別想出去的樣子。其他幾人歡歡樂樂,在花園裡遊山玩水。

星之館佇立在公館的另一側。丁別寒見易晚盯著它看,決定不計前嫌地問他:“你想進去看看么。”

“現在不行。”易晚說,“等晚上……吧。”

“晚上?”

“月亮消失了。星星就出來了。”易晚說,“別在有其他東西閃耀時進入星之館。”

丁別寒:?

“閃耀,shine,在霓虹文裡可是死的意思呢。”易晚說。

丁別寒悚然。

午飯,晚飯一如既往,照例是敬酒。晚飯過後,幾人又被老婆婆帶去了月之館。

屬於“心”的那個房間裡照樣是畫圖桌,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這次薄絳的強迫症終於得到了滿足——他和白衣女鬼一起把人偶們的衣服給換了。

在離開月之館時,丁別寒和易晚離開了隊伍。

“替我保護好他們。”丁別寒在離開前,向眼鏡男等人囑託,“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三人:“我保護他們?他們保護我們還差不多。”

丁別寒:……

到底怎么回事啊?!為什么這些人都覺得他平平無奇的隊友恐怖如斯!

明明強者只有易晚!

易晚倒是全程都很安靜。星之館的大門就在眼前。他們沒有進入,而是在走廊上等待天上的新月也消失。

等待著,等待著,丁別寒在萬籟俱寂中問:“易晚。”

易晚:“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很複雜的過去?”

易晚:“唔……有嗎?”

丁別寒想問什么,到頭來什么也沒問。最後他說:“算了。”

新月消失時,他推開大門,對易晚道:“你還是跟在我後面吧。”

然後。

易晚消失了??

星之館果然與眾不同。

耳畔傳來的是風箱的轟鳴聲。易晚低頭,發現自己行走在一條長廊中。

一條古舊的長廊。

長廊中不間斷地響著鋸子和刨花的聲音。長廊有十二個房間,每個房間裡都發生著不同的故事。易晚遊走其間,對故事做了一個小整理。

這是一個父親失去自己的女兒之後的故事。

妻子早逝,父親和女兒相依為命。身為遠近聞名的人偶師,父親每年都會收到許多訂單。他製作人偶,也製作人偶的服飾,來者不拒,夜以繼日。

只因他想送女兒出國讀書。他不想讓女兒成為一名手工藝人。父親憧憬的,是大城市裡白領的生活,寫寫字,敲敲鍵盤就能賺錢。因人偶材料的影響,大多數人偶師都會在晚年罹患肺病。他捨不得女兒吃這種苦。

但女兒不理解他的心情,她以為父親是看不起自己的能力。為了加快訂單完成速率,父親購買了幾架大型機器用於加工。

日復一日,父親病倒了。但訂單還如雪花一般地向他們湧來。

終於,心急如焚的女兒開動了機器。儘管爭吵,儘管對父親感到憤怒,但女兒對父親的愛是真實的,想為父親分憂的心情也是真實的。她想自己開動機器,為父親完成一部分訂單。

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和服。

女孩被捲入了大型機器。父親再度來到那個房間時,看見的只有被鮮血染紅的和服,和女孩的屍體。

在那以後,父親日復一日地製作人偶。這次他不是為了攢錢,而是為了製作一個和女兒一模一樣的人偶。五歲的女兒,七歲的女兒,八歲的女兒……十三歲的女兒,十四歲的女兒。

人偶製作停在十四歲。

因他想像不出,十四歲的女兒可以是什么樣的。

可他仍舊想用自己最擅長的人偶製作技術為女兒描繪完整的一生。

長大後的女兒是什么樣的呢?她又會遇見什么樣的戀人,與他/她相愛一生呢?他想把製作間和展覽室變成女兒人生的片場,描繪女兒人生中本可擁有的所有片段。幼時的人偶存放一間,幻想中長大後的人偶,存放許多間。

她交朋友,她去大學,她畢業,她工作,她去很多地方。

自己曾信心滿滿地為女兒強制選擇的未來,到底是對還是錯呢?女兒真正想做的,是人偶師吧?為什么要逼著她去做一個白領呢?又或者,她的未來,本該還有更多的可能性吧?

他不可抑制地幻想她本來可以擁有的人生。她可以做舞蹈演員,可以做警/察,可以做醫生或者老師。她會喜歡做巫女嗎?會喜歡中國的衣服,歐洲的那些衣服,或者修女服嗎?

他跟蹤那些擁有回應職業的人,在他們身上尋找女兒可以擁有的未來的影子。漸漸的,跟蹤變成了綁架。

他綁架了那些人。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描摹女兒的未來。

各式各樣的人偶堆滿了房間。它們穿著不同的衣服,低頭看著他,像是天使俯瞰罪人。

只是最終,他還是陷入了絕望。

人偶沒有“心”。

無論他用盡想像力去描摹本可以屬於女兒的多少種未來,那個可以對未來做出選擇的女孩,已經不在了。

她死了。而他苟延殘喘,沒有遵守與她母親的、“守護好她”的約定,還依舊活著。

為什么要這樣做呢?為什么要擅自地以一個父親的名義,去決定、去限制女兒的人生呢?

日之館用來招待外人和朋友。月之館用來製作人偶。星之館用來供一家人居住。自女兒死後,他封鎖了星之館,吃住都在月之館的“心”之間裡,已經很久沒有回過真正的住所了。

漸漸地,每晚睡去、或專注描繪人偶面容時,他總能聽見門外窸窸窣窣的響聲,像是有人,在隔壁房間裡緩慢行走,來來去去。

這是非常靈異可怕的事件。有曾經的大主顧、一名主持來到他的家中。在看見月之館後,他驚恐地告訴他,月之館裡有很重的陰氣,他應該儘快搬離這裡。

可他不在乎了。

即使幾天後,傳來大和尚攔腰死在家中的傳聞,他也不在乎。

如果那是要來帶走他性命的鬼,也無所謂。如果那不是鬼,而是他的女兒,就更好。

終於,有一日,他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他的心中沒有恐懼,只有期待。

他放任著情況發展到今天,只為了再見他的女兒一面。

穿著紅白和服的兩隻人偶出現在他的面前,低著頭,姿態溫馴。

也就是在第二日,他陷入絕望,在星之館的女兒的房間裡懸樑自盡。

人偶終究不是他的女兒。

他終其一生尋找的,那顆人類之心,始終無法被人偶擁有。

……

周圍的場景退去。易晚一個激靈,發現自己正位於星之館的大廳中。

他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一個房門上貼著幾張小兔子貼紙,一個房門上什么也沒有。

“這兩個房間,應該一個屬於父親,一個屬於女兒。”

父親在女兒的房間裡懸樑自盡,死後必然怨氣深重。這間屬於女兒的房間,應當就是星之館裡的殺招。

真正需要進入的,是父親的房間。作為月之館恐怖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的身上應當有能讓人離開人偶公館的鑰匙。

但易晚沒有急著打開那房門乾乾淨淨的那個房間。他低頭,仔細地觀察兩邊門把手的磨損情況,最終選擇了房門貼著小兔子貼紙的房間。

女兒往爸爸的房門上貼小兔子貼紙進行惡作劇,也是很常見的情況。

因此,絕不能根據這個就判斷哪個房間是屬於女兒的房間。

果然,在推開那扇貼著小兔子貼紙的房門時,他聽見了隔壁房門裡傳來的聲音。

“咚,咚,咚。”

有一雙懸在半空中的腳,在一下下地踢著房門。

有一具身體,正掛在隔壁房間的半空中。

父親的房間很暗。易晚眯起眼,正在思考是否要開燈。

然後他聽見了有人在翻東西的聲音。

這個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房間裡唯有一台電腦亮著,螢幕冒著幽幽的藍光。那翻東西的人就坐在電腦前面。

螢幕光打在他的臉上,側臉五官溫潤英俊。

“你……”易晚說。

那人看向他,表情有些意外。易晚看見他眸光閃了閃,像是星星突然亮了起來。

然後,他上下看著他的身體。

啊。

易晚意識到什么。他低頭,發現自己還穿著巫女服呢。

上白衣,下紅裙的巫女服。

他聽見那人笑了,並站起身,向他走來。易晚扯了下自己的裙擺。

然後就有溫熱的氣息,從上面傳來。

“是誰家的小巫女在別人家裡走丟了呀?”

易晚說:“不知道。”

“我家的捏。”那人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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