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謔謔戀愛常（10）

　池遲又開了。

　霍成打著“關心習”的旗號， 時時喊他出來吃飯，捎帶著周太子起。

　他又次在外面吃了午飯，霍成送池遲和周太子回宿舍。

　回到宿舍， 周太子癱在椅子上，拿起空調遙控器，打開空調。

　他抱怨說：“以前都個月才吃次飯的，這個期怎麽回事？他天天過來。”

　池遲隨口應：“我覺得還挺好的， 沾你的光，我也可以在外面吃飯。”

　他把打包回來的點心放在桌上，換了拖鞋，又跑浴室洗手， 然後跑出來吃東西。

　周太子震驚：“你又吃？”

　池遲理直氣壯：“我餓了啊。”

　“你又餓了？我才剛吃完午飯吧？你沒吃飽？”

　“沒有啊， 吃完午飯， 我還去那個……那個商場轉了兩圈嗎？”池遲打開包裝盒， “反正我餓了，你要吃嗎？”

　“要。”周太子無語， “難怪出來的時候霍成給你打包堆吃的。”

　池遲捏起塊綠豆糕，塞嘴裡：“吃飽點， 我比較有安全。”

　算了算了，都兩年了，周太子也自己的舍友個什麽食量了。

　正餐愛吃，點心和零食使勁塞。

　他得小小隻的， 每次他讓周太子幫他帶包小包的零食，別人都以周太子自己吃的。

　問就池遲小小隻，吃的肯定少。

　周太子給他背了兩年的黑鍋。

　周太子皺了皺眉，忽然覺有哪裡對，猛地回過頭：“池遲， 許開榴蓮酥！”

　“我，我準備到陽台去吃的。”

　他宿舍的陽台正對著樓下宿舍門，池遲出去，就看見宿舍樓下的邁巴赫還沒走。

　好像校領導正好路過，和霍成說了會兒話。

　池遲歪了歪腦袋，朝下面張望。

　霍成就站在車邊，穿的西裝，看起來挺拔板正。

　霍成原本背對著他的，什麽，忽然回過頭，就看見他了。

　宿舍就在三樓，看得很清楚。

　池遲朝他笑了下，剛朝他揮揮手，房間裡周太子又喊：“池遲，你傻站著幹什麽？”

　池遲回頭，有些生氣：“我吃榴蓮酥啊，我都已經出來吃了，你還直問。”

　“那你的榴蓮酥呢？”周太子才真生氣了，“你把榴蓮盒子打開了，你自己跑出去了，你在陽台吃空氣？臭死了！快點來拿走！”

　“噢……噢。”池遲低頭看看自己空空的雙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回去把東西拿出來。

　池遲捧著榴蓮酥，重新跑出來吃。

　他這回看霍成了，拖了個小板凳出來，專心坐著吃東西。

　*

　這天上午，池遲和周太子在上課。

　周太子沒怎麽聽，拿著手機，在屏幕上戳戳：“上星期五吃了飯，星期又吃了……”

　池遲聽他嘀嘀咕咕的，轉過頭問了句：“你在幹嘛？”

　“我在算霍成喊我出去吃飯的時間，看今天要要出去。”

　池遲收回目光，撐著頭，繼續聽課。

　周太子碰碰他的胳膊：“你記下重點。”

　“了。”

　沒多久，周太子又碰了碰他，池遲撐著頭，再應了聲：“我了。”

　周太子依饒，池遲有點耐煩：“都說了……”

　周太子把手機放到他面前，手機上則幾十分鍾前的新聞。

　【豪門密辛：霍氏科技父子兄弟相爭】

　還有小段視頻，拍的霍氏科技門口，保安把門口無關人員隔開，還拉了警戒線，場面有點混『亂』。

　池遲撐著頭，把新聞看了兩三遍。

　他這才，原來世界上有兩個霍氏，個霍成的霍氏，還有個霍成家裡的，霍成家裡找了群記者去霍氏科技鬧。

　概要錢吧。

　視頻裡只有霍成的個背影，他在保鏢的護送下門去，沒有理會其他人。

　“嘿？你幹嘛呢？”周太子碰碰他。

　池遲抬起頭：“啊？”

　“下課了，去拿外賣。”

　“噢，好。”池遲把手機還給他，拿起自己的帆布包，和周太子起離開教室。

　宿舍裡，兩個人吃著外賣，看著電影。

　池遲握著杓子，扒拉著飯盒，隨口問：“太子，上次讓霍成少喝咖啡的那個醫生，他的心理醫生吧？”

　“啊。”

　“我覺他心理挺好的啊。”

　“他心理好還能讓你啊？”

　池遲把飯盒裡的飯都扒拉開，隻吃肉。

　他高興的時候就喜歡這樣。

　*

　今天上午剛鬧過場，霍氏科技的員工都有些煩躁。

　霍成的助理團也例外。

　池遲從辦公室門口探出腦袋：“、家、好！”

　同事抬起頭，見他，都輕松許多。

　“小池，你可算來了，你沒看見今天早上……，應該說幸虧你沒看到今天早上，你得肯定嚇壞。”

　池遲提著『奶』茶，走去：“別生氣了，請家喝『奶』茶。”

　“謝謝小池。”

　“哪能讓你個生出錢？等會兒把錢轉給你哈。”

　“用。”池遲搖搖頭，小聲問，“霍總也很生氣嗎？”

　同事了：“還行吧，就平常那樣，霍總喜怒形於『色』，我看出來。”

　“噢，那他在樓上嗎？”

　“在啊，整天都在。”

　“那我用下電話。”

　“行。”

　池遲拿起聽筒，按了幾個鍵，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霍成聲音冷淡：“什麽事？”

　池遲笑了笑：“霍總，你喝咖啡啊？我端上去給你。”

　霍成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下聲音：“好。”

　“我去給霍總送咖啡。”池遲掛了電話，跑茶水間。

　總裁辦公室，池遲端著小托盤，探出腦袋：“霍成，我、來、了！”

　霍成沒忍住笑了聲：“嗯。”

　池遲把咖啡放到他面前，然後在他面前坐下：“你今天可以喝杯。”

　霍成他的課表，他下午沒課。

　於霍成問他：“你也看見了？”

　“看見了點點。”池遲撐著頭，幫他攪攪咖啡，“事情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霍成，“我之前直在國外，所以他覺得公司遲早他的，我這幾年回來了，他就坐住了，立好遺囑、打官司的事情，很簡單。”

　“嗯。”池遲點點頭。

　“還有件事情。”

　“什麽？”

　“我給公司改個名字。”

　池遲了：“嗯，我也覺得，兩個霍氏分清楚，讓他佔便宜了。你當時什麽會給公司起名叫‘霍氏’呢？其實也可以叫‘成氏’的。”

　霍成『迷』『惑』：“嗯？”

　池遲轉移話題：“那在打算叫什麽？叫什麽氏？”

　霍成看著他，卻說：“還沒有好。”

　池遲挺胸抬頭：“我可以的，池氏可以的，幾十億的壓力麻煩給到我這邊。”

　霍成笑了下：“嗯，我了。”

　“等下，我隻開玩笑，你別真改‘池氏’啊。”

　“我。”霍成問他，“你吃什麽？我去吃好吃的。”

　“可在才兩點……”

　“吃烤肉。”

　池遲當機立斷：“走。”

　*

　個月後的今天，池遲和周太子又在上課。

　周太子碰了碰池遲的手臂，低聲喊他：“池遲。”

　“幹嘛？”

　池遲回過頭，周太子把手機放到他面前。

　又條新聞。

　【霍氏科技正式更名意遲科技】

　池遲：？！！！

　周太子掐著他的手臂，認真地看著他：“怎麽回事？”

　池遲看著手機，字頓地把手機上的新聞念出來：“霍氏科技正式……”

　“我問的這個嗎？”

　“這個嗎？”

　“我著眼睛呢。意遲，誰‘意’？誰‘遲’？”

　池遲裝乖：“這應該人的名字吧？”

　“真的嗎？池遲你的名字？”

　“我……”

　周太子咬牙切齒：“池遲，我可你最好的朋友，你竟然這樣這樣騙我，我掐死你！”

　正好這時候下課了，周太子個躍起，揪住池遲的衣領。

　“意遲中意池遲，吧？”

　“……”

　“那你說，什麽？”

　池遲的腦子轉得飛快：“‘意恐遲遲歸’，這首詩表達了詩人對母親的思念，對母愛的讚頌，流傳千古的詩句。”

　周太子皺眉：“那你就說，霍成他媽了？”

　“可能吧，可能也太可能。”

　*

　回到宿舍，周太子就給周命打電話。

　“喂，哥，你能能讓霍成換個名字？”

　“什麽？你校要換名字了？”

　“，我說……”

　“讓他給公司改名字，比你校改名字還難。”

　周太子憤憤地掛了電話，轉過頭，對池遲說：“你對天發誓，你和霍成沒談戀愛。”

　池遲坐在桌前，按著手機，隨口回答：“嗯。”

　手機停留在他和霍成的對話頁面上，他和霍成經常說話，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次霍成祝他生快樂上。

　池遲在對話框裡按了又刪，問問他公司名字的事情，但又總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自信。說準，就“意恐遲遲歸”呢？

　霍成可什麽都沒跟他說過，他拿著霍成的資助和工資，竟然還這樣問，實在有些冒失。

　周太子走過來，池遲連忙把手機息屏，到床鋪上，抱著自己的小粉兔：“晚安……午安，太子。”

　*

　又個寒假，池遲繼續在意遲科技打寒假工。

　霍成帶著自己的小助理去了趟北邊的城市，說去談合作的，其實過去玩的。

　到了地方之後，本來就存在的合作方就毀約消失，給霍成和池遲留了足足五天玩耍的時間。

　冰天雪地，房間裡暖氣充足，池遲蓋著毯子，窩在椅子上，拿著用來做會議記錄的相機到處拍拍。

　他把鏡頭對準旁邊軟椅上的霍成：“霍二爺？”

　霍成抬起頭，看向他，池遲朝他傻樂。

　池遲玩雪玩了五天，意猶未盡地回到意遲科技。

　池遲對霍成說：“太子要我起出來玩，肯定氣壞了。”

　霍成：“你和他起出來玩？”

　“上次出來就和他起，這次沒有。”

　“他以後會和我起出來玩了。”

　“什麽？”

　“他哥回來了。”

　“噢。”池遲點點頭，“你看管他的任務到期了，那……”

　霍成看著他：“以後我起出來玩。”

　“嗯。”池遲笑了笑，抬起頭，“那你還有什麽任務嗎？”

　霍成表面坦坦『蕩』『蕩』，自信滿滿：“指導就業。”

　池遲低下頭，雙手背在身後，小聲說：“那我以後就在意遲工作了。”

　霍成問他：“怎麽了？”

　“辜負了霍總的指導。我回去工作了，下期還要準備其他地方的實習。”

　池遲走了，霍成皺了皺眉，喊住他，可池遲跑得快，眨眼就見了。

　*

　池遲根本就『摸』透霍成心裡的法。

　他認識快三年，霍成總禮貌紳士，從來沒有失態的時候。

　但池遲總覺有哪裡樣，說清錯覺，還真的。

　他自己都說清楚，更別提去找霍成說了。

　池遲向意遲科技人事部遞交了結束實習的申請，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最後筆實習工資。

　助理辦公室的同事聽說這件事情，都抱著他讓他別走。

　也，他走了，就沒人給霍總送咖啡了。

　當然，他也霍成才辭掉意遲的實習的，他還有其他的工作規劃，在意遲科技的工作經歷，有好幾家公司已經給他開出了十分豐厚的工資。

　池遲也再多去幾家公司試試。

　這天晚上他實習的最後天，子公司在他要下班的時候忽然出了問題，整個助理辦公室都留下來加班，池遲也跟著幫了點忙，連帶著要起吃飯送他的事情也推掉了。

　事情都解決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同事都有家庭，趕著回家去了，隻來得及跟池遲說聲“謝謝”和“有緣再見”。

　池遲跟他說了“再見”，轉回頭時，癟了癟嘴，個人在辦公室裡收拾東西。

　他邊收拾東西，邊著事情，收拾了半，了，還給霍成打了電話。

　“霍總，我餓了。”

　沒多久，霍成就出在辦公室門口：“要去吃烤肉嗎？”

　“要，我明天就走了，我請客吧，吃麻辣燙，樓下的麻辣燙很好吃。”

　“好。”

　熱氣升騰，暖黃的燈光，店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兩個。

　池遲和霍成面對面坐著。

　池遲握著筷子，往湯碗裡加了點點辣椒油，然後攪和均勻。

　他似隨口問：“子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霍成頷首：“嗯。”

　又這樣，他就只會“嗯”。

　池遲悄悄被蒸汽熏紅了眼睛。

　反正這最後天了，以後就見著了，找他去工作的公司，南邊的也有，北邊的也有，反正他會在這裡。

　於池遲問：“那我今年會有實習獎金嗎？”

　霍成把自己碗裡的蟹排夾給他：“嗯。”

　池遲又問：“那今天晚上的麻辣燙可以報銷嗎？”

　霍成把自己碗裡的魚丸夾給他：“嗯。”

　池遲用力地把筷子放下，氣鼓鼓地看著他：“那我要在起嗎？”

　霍成夾著魚豆腐的動作頓了下，疑『惑』：“池遲，我已經在起了嗎？”

　這回輪到池遲『迷』『惑』了：“什麽時候？”

　霍成表情嚴肅：“你二的時候，在莊園裡，我在起了嗎？到在約會百零五次，在要分手嗎？我同意。”

　池遲重新拿起筷子，試圖把他碗裡的魚豆腐夾走，可池遲試了好幾次都夾起來：“給我啦！”

　霍成夾起魚豆腐，放到他碗裡：“嗯。”

　“霍成，你再‘嗯’我就跟你分手！”

　池遲低下頭，把霍成碗裡的東西全夾到自己碗裡，霍成也幫著他夾。

　麻辣燙店裡，應景的音樂響起。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