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教育片

　師青陽雖然覺得現在的程然非常可愛，但不能否認，他也希望程然可以成長起來，只是，第二天的程然，變化真的有點大……

　師青陽主動幫顧長今做了早餐，然後就看到程然低著頭從樓上下來了，原本面對師青陽的時候總是特別熱情的他，這時候卻非常沉默，眼睛更是四處亂轉，卻根本不敢對上師青陽。

　「然然，你是不是不舒服？」師青陽問道，又看了一眼顧長今，就算顧長今解除了屏蔽，程然也不是會主動去查某些事情的人，怎麼一晚上變了這麼多？難道顧長今做了別的事情？

　「沒有，我沒有。」程然連連搖頭，腦袋差點埋進粥碗裡。

　「好了，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快點吃飯，吃完了我送你們去學校。」顧長今表示，又有些得意。

　他昨天特地上網查了關於信息屏蔽的事情，查完之後就冷汗直冒，這種屏蔽信息的行為，竟然是家長十大罪惡行為之首！

　幸好，程然以前從不出門，也不認識別人，因此完全不知道他的聯絡器和電腦被屏蔽……

　他左思右想之後，最終還是沒有幫程然解除屏蔽，不過發現學校會在幼兒園的時候教導孩子怎樣保護自己，在孩子十一二歲的時候教授生理知識之後，還有專門的教學錄像之後，他就更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職。

　他以前忙著修煉，自己又沒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原來還要講解這樣，現在只能匆忙補救，昨天晚上，他就把幼兒園會給孩子看的怎麼保護自己的教育片給了他家少爺。

　他家少爺已經看了這些紀錄片，現在應該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了吧？遠著師青陽，多半就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程然一直沒說話，原本喜歡跟師青陽一起擠在汽車後座上的他，甚至主動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顧長今對此非常得意，師青陽卻總覺得有些酸澀。

　至於程然，他一直捏著手裡的兔子，低著頭不說話，昨天師青陽買給他的機器兔子的仿真皮毛被揉的亂成了一團。

　今天是星火學院正式開課的日子，門口的人非常非常多，師青陽主動拉住了程然，開啟了聯絡終端上的導航儀，向著院長辦公室走去。

　院長辦公室位於星火學院最好的大樓頂部，這一層大樓的屋頂可以自由縮放，現在被收了起來，就讓人覺得只要一抬手，就能觸碰到星火城上方的防護罩。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尤良平問道，目光在師青陽和程然身上打轉。

　「我們想申請『自由通行證』。」師青陽直接道。

　「你只是一年級的新生，你該不會覺得你現在強了一點，就不需要繼續學習了吧？」尤良平看著師青陽，師青陽的表現非常出色，但太狂傲了，他實際上又沒有狂傲的資格。

　就算他現在很出色，將來恐怕也會遇上麻煩，至少，殷家就不會忍氣吞聲。

　「我有教導我的人。」師青陽非常肯定。

　「顧長今？他同意了？」

　「顧爺爺已經同意了。」師青陽直接道。

　「我會幫你輸入資料，中午你就可以過來拿通行證了。」尤良平在自己的桌面上點了點，自由通行證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辦的，還要經過其他人的同意。

　「還有程然。」師青陽又道，程然在學校完全就是浪費時間，說不定還會受欺負。

　「程然並沒有你的能力。」尤良平皺起了眉頭。

　「但是程然在學校再怎麼學，也學不會輻能。」

　尤良平有些遲疑，程宏讓他一定要看著程然在學校好好學習，他不能違抗命令。

　就在這個時候，尤良平的手上的聯絡終端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顧長今的信息。

　「我會給他也辦一個，不過你們都需要參加考試，要是考試不合格，我會收回你們的通行證。」顧長今既然已經許諾了會讓程然補上所有的課程，那也就沒關係了吧？

　看著程然在學校裡受委屈，他也會覺得膽顫心驚，這個孩子再沒本事，也是程家大少爺。

　「沒問題。」師青陽立刻同意了，他最近惡補了基礎，想要合格自然不難，程然就更不用說了，他筆試的成績一定會非常漂亮。

　在尤良平那裡，程然依然跟早上一樣低著頭一句話沒說，不過走出校長室，到了沒人的拐角之後，他卻拉了拉師青陽的衣袖。

　「然然，有事嗎？」

　「青陽……那個，那個，我真的不是……不是變態。」程然說的磕磕絆絆的。

　「誰說你是變態了？」師青陽有了怒意，難道有誰對程然說了什麼？

　「那個，教育片裡，說如果有人亂摸別人，還碰身上，就是變態……」程然想到自己昨晚看的教育片，非常糾結。

　那個片子說的很清楚，如果有人亂摸他們，有人碰他們身上不能碰的地方，比如胸部下體，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變態，需要馬上用聯絡器報警。

　程然自己沒遇上過這樣的人，但是不久前，他把師青陽摸了個遍。

　他並不是有意的，只是碰到了師青陽之後，就覺得很舒服，然後就不想放開了……

　「你看的是什麼教育片？誰讓你看的？」師青陽下意識地問道。

　程然打開了聯絡器：「顧爺爺讓我看的。」

　程然的聯絡器上，「幼兒性安全教育」幾個大字異常清晰，這是華國專門製作的用來教導幼兒保護自己的動畫片，每個幼兒園都會播放。

　只是，一般人看了這個動畫片，不都該學會怎麼保護自己嗎？顧長今讓程然看這個，應該就是為了讓程然防著別人吧？

　可是，程然竟然把自己代入到侵犯幼兒的變態身上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樣不好，我只是想幫你擦藥，我……」程然第一次知道原來幫別人脫衣服是不行的，想到顧長今開門看到師青陽在他房間裡以後糾結的表情，想到顧長今刻意讓自己看這個教育片，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他竟然猥瑣了別人！

　「沒事，你都說了，你只是幫我擦藥而已，我還要謝謝你。」師青陽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還很想知道顧長今知道這件事以後的表情。

　不，還是不要告訴顧長今這件事了，讓他暫時得意一點也沒關係。

　安慰了程然，告訴他他的無心之失並不是變態行為之後，師青陽就帶著程然去藥劑學老師那裡。

　在星火學院，每個學生都可以選修一些謀生的方式，比如說製作藥劑、城市建築修理、異獸養殖之類，師青陽曾經選修了異獸捕獵，學了很多捕獵異獸的知識，而現在的他，經驗恐怕比學校的老師還要多上不少，自然也就不需要繼續學了。

　不過，他不需要繼續學，他卻打算讓程然認識一下藥劑學的老師，雖然程然有問題完全可以在網上詢問，但如果別人知道程然進星火學院是為了學藥劑，對程然也就沒有那麼多偏見了。

　昨天學生和老師看程然的異樣的目光，讓師青陽覺得有些不好受。

　星火學院內部的通道，跟迷宮沒什麼兩樣，也很暗，雖然在地上城可以感受到太陽的光線，但是被防護罩一擋，最後其實也剩不下什麼，因為這個，地上面的建築往往連成一整片，並不關注采光。

　華國最關注采光的建築，應該就是的中央城的水晶大廈了，那座大廈全部用玻璃和其他透明的材料建造，在大廈裡，每個人的行為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這樣的一座大廈，同時也是飯店，剛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不會有人去那裡吃飯，可事實上，那裡後來竟然得到了很多公眾人物的熱愛，不少政客都喜歡去那裡吃飯，表示自己不怕被別人看。

　程然說不定會喜歡晚上水晶宮一樣的水晶大廈，師青陽一邊想著水晶大廈的情況，一邊帶著程然沿著長長的通道往前走。

　等他手上的聯絡終端導航結束，他們也就站在了一道門前。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大家都在各自的教室，並不用來上選修課，藥劑學的老師自然都留在辦公室裡。

　當師青陽和程然進去的時候，這些老師都面露驚訝之色，藥劑組的組長寧安更是站了起來：「你們有事？」

　「老師你好，我們想學藥劑。」

　「要學藥劑，在選修課報名就可以了。」寧安微微皺眉，他們這些做老師的，對程然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同樣不喜歡，至於師青陽，看過他昨天的表現之後，有些老師很欣賞他，但也有不少老師不喜歡他，覺得他太過囂張。

　不過是一級輻能戰士而已，就這麼張狂，不自量力，這樣的人，注定走不遠。

　「程然的情況有些特殊，恐怕不能直接接觸含輻射的藥材，所以不能上選修課。」師青陽解釋道，在家裡，程然有全套的工具，可以幫他處理藥材，在學校，卻會讓學生自己動手，這顯然不適合程然：「我希望老師能給我們一份藥劑學的課件資料。」只要選修了藥劑學，都會拿到一份課件資料，裡面的記錄非常詳細，但也算不得珍貴。

　寧安是中級藥劑師，雖然剛剛進入中級，卻也受人尊敬，星火城的輻能戰士，更是大部分都想跟她交好，而且她的丈夫還是星火城司法官，就連殷天成，她都不怎麼賣面子，對程然更不客氣：「程然？沒有輻能的人，根本不能學藥劑，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算程然有點來頭又怎麼樣？單看他的家人對他不聞不問，院長在他被欺負的時候也不出頭這情況，就知道他的家人恐怕早就放棄他了。

　而且明明沒有輻能，卻還要來輻能學院，這肯定是他自己要求的！寧安曾經見過原本的天之驕子因為十六歲的時候測出來的天賦差，就自暴自棄放棄自己，程然在他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按照學院的規定，學生只要保證不外傳，老師就可把課件給他。」師青陽又道，總覺得事情似乎跟他昨天遇到的越來越像了。

　不過，殷天成是他的仇人，眼前的老師卻最多是不喜歡他。

　「我說不給就不給，一個連藥材都不能接觸的人，學藥劑又有什麼意義？」寧安一臉鄙夷。

　「學藥劑有什麼意義？寧組長覺得學藥劑沒有意義？」師青陽看了看安寧，又看了看幾個來這裡拷貝教材的高年級學生：「而且，然然的藥劑，學的比你還好也不一定。」

　「你開什麼玩笑？」寧安皺著眉頭看著師青陽。

　「我記得所有的藥劑師都需要學習《藥材大全》，寧組長你可以和然然比一下，看看誰對藥材大全更熟悉。」師青陽直接道：「如果寧組長不敢，那就算了。」如果程然展露出什麼來，在學校裡的處境，一定也就不會太糟糕。

　「激將法對我沒用，我是中級藥劑師，難道還跟一個孩子比？」寧安皺眉，《藥材大全》她再熟悉不過，每年修訂過之後，都會找新版研究，誰還能比他更熟悉不成？

　「木蓮，在樹木上蔓延生長，四季不凋零，葉片堅硬如鐵，可以製作武器……不開花就能結果，果實可配置多種藥劑……」程然突然背了起來。

　他其實不知道師青陽為什麼會帶他來這裡，但他聽師青陽的，現在師青陽想讓他展現這方面的才能，他自然也會照辦：「地膚，貼地而生，生長在溪流邊草叢中……」

　程然背書的時候，許是不用考慮別人的想法的緣故，異常順溜，看到寧安臉色變了變，開始翻記錄器，他又提示道：「我背的的地膚是第二百八十一種，我可以接著背下去。」說完之後，程然就對著師青陽笑了笑。

　「不用背，青黛是什麼？」寧安問道。

　「青黛被發現於2789年，能解毒，最適合治療爬蟲咬傷，可以配置驅蟲劑，幾個為大家所知的藥劑配方是……」程然別的不行，背書最在行。

　寧安的臉色變了又變，在她提了幾個跟《藥材大全》無關的問題，程然都能回答，還能提出那些書上都有哪些紀錄之後，終於變了臉色。

　有些知識她知道，但要她說自己是從哪裡知道的，卻絕對說不出來，程然卻不同……

　「只會背書又算得了什麼，配置藥劑，一定要有輻能。」一個老師開口，突然被程然比下去，他們所有人都有些不滿，而且，現在辦公室裡，還有幾個學生在。

　程然看了師青陽一眼，看到師青陽鼓勵地朝他笑了笑之後，又道：「我會配置藥劑。」

　「一級的？練了多久？」

　「二級的也能配置，我能配那個。」程然指了指旁邊的一堆藥材。

　為了教學，辦公室裡準備了藥劑配置的幾種藥劑，其中一種，程然就看過配置方法，不過因為藥材處理不了，才沒有嘗試著配置。

　「基礎解毒劑？」寧安皺了皺眉頭，基礎解毒劑確實是不需要運用輻能就能配置的藥劑，但是相對的，配置方法非常複雜。

　這種藥劑，一般都是機器配置，他們用來教學，完全就是因為它的配置方法非常特別，有些手法可以用來配置更高級的藥劑的緣故。

　「對。」程然點了點頭，看到寧安盯著他，就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對勁，又往師青陽背後縮了縮。

　「來，你來配置！」寧安開口，同時看了師青陽一眼。

　他就不信邪了，這個程然難道還能跟師青陽一樣出人意料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程然【忐忑不安】：青陽，我猥瑣了你怎麼辦？你會不會報警？

　師青陽【寬衣解帶】：來吧，繼續。

　……

　程然【惶恐】：我覺得我跟片子裡說的變態一樣怎麼辦？

　師青陽【邪笑】：沒事，我一定會變態回去，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