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開學

　又到了一年一度開學的日子，星火學院的門口自然異常熱鬧，顧長今開著車子來到左近，然後就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師青陽：「當初你從牆上落下來，還真是嚇了我一跳。」

　「顧爺爺，當時我以為自己沒辦法進去讀書了，就想在牆頭看看這學校，真沒想到會嚇到你們。」師青陽睜眼說瞎話。

　顧長今知道當時師青陽肯定是算好了的，再聯想昨晚師青陽跑到程然房裡的行為，忍不住就憋了一股氣，偏偏他還希望師青陽能護著程然……

　「我給你傳了點星火學院的資料，你看看吧。」顧長今突然道。

　師青陽應了，看著手上的資料，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來，私底下卻有些驚疑。

　顧長今讓他不能破壞程然的學院生活，一定要讓程然在星火學院讀書？

　他抬起頭，就看到了顧長今有些苦澀的表情。

　星火學院的管理非常嚴格，禁止不相干的人進入，報名的時候，更是不允許家長陪同，顧長今擔心自己表現的過了，自然也就不打算再陪他們進去，只是仔仔細細地叮囑著程然。

　「青陽，不會有事吧？」程然認真地聽完了顧長今的囑咐，又擔心地看著師青陽，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有些害怕，也有些興奮。

　「當然不會有事。」師青陽笑了笑，放下了聯絡終端，他一直不明白顧長今明明跟星火學院的院長關係很好，又疼愛程然，上輩子還會讓程然受委屈，現在看來，是因為有人吩咐了。

　程然不會是他父母的仇人的孩子吧？不然又怎麼會被這麼折騰？

　顧長今原本一直在旁邊囑咐著，這時候也看向了師青陽：「你一定要照顧好少爺。」

　「顧爺爺，我會的。」師青陽點了點頭。

　「進去吧。」顧長今開口，星火學院的院長跟他有點交情，但更忠於程家，毫無疑問會把程然的情況匯報給程家，正因為這樣，他必須聽程宏的話。

　學院裡，房子一棟接著一棟，很多房子直接連成了一片，這些建築都是金屬製成，有銀色也有金色，或者就是黑色，明明很亂，一眼看過去卻又讓人覺得舒服。

　師青陽和程然拿著錄取通知書進去，然後門口的老師就將今天要做的事情全都傳到了他們的聯絡終端上，聯絡終端練上網絡之後，還主動幫他們導航起來，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大禮堂參加入學儀式，順便交費。

　他們這些人的資料學校都有，分班也早就完成了，但是到了學校之後，在入學儀式上所有人還要再進行一次檢測，不為別的，就為了能確保每個學生的資料都正確。

　據說，以前沒有這項活動的時候，曾有人買通了給每個十六歲的孩子檢測資質的人，最終混進了一所好學校，也有人被人陷害，明明資質超凡卻被分到了最差的班，等他後來一飛沖天之後，學校才後悔不迭……

　星火學院不過是個三級城市的學校，但它的檢測遠比每個人都會進行的檢測來的精確，常常也會發現學生的真實情況跟記錄的有差別，到時候就要分開對待了。

　師青陽帶著程然走過一條長廊，就到了一個非常亮堂的禮堂裡，長方形的禮堂非常高，中間是一排排的座位，足以容納數千人，現在，那些座位上稀稀落落地坐著一些人，陸續到來的新生，卻都拍著常常的隊伍，等待輻能檢測以及交費。

　禮堂的前方放著五台輻能檢測機，這種機器非常複雜，還需要專業人士進行操縱，檢測時，被檢測者只要坐在檢測機前面的椅子上就行了，到時候，這機器就會按照之前記錄的無數人的記錄，給每個人評出具體的等級。

　這樣的檢測器，被全國範圍使用不過三百年，在此之前，人們想要知道剛剛成為輻能者的人的資質，只能依靠有經驗的輻能戰士粗略判斷。

　而最終研究出這樣的機器，光收集數據就花了幾十年。

　昨天被父母的事情一刺激，師青陽記起了很多星火城的記憶，這時候就在長長的隊伍裡看到了不少熟人。

　當然，以他那時候獨來獨往的情況來看，所謂的熟人，大半都是仇人。

　帶著程然排在了一個隊伍後面之後，排在兩人面前的一個圓臉少年就轉過頭來：「你們好，你們是一起來的，以前就認識嗎？」

　「是，我們一起來的。」師青陽笑了笑。

　師青陽說話了，程然也放鬆很多，帶點炫耀地抓住了師青陽的衣服：「我和青陽一起來的。」他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興趣，更是很想認識幾個朋友。

　「有認識的人真好。我們學校雖然有好幾個人能上星火學院，但我們班就我一個，其他人我都不認識，我叫應元，你們叫什麼？要不要交換聯絡號？」圓臉少年問道。

　程然立刻就點了點頭，滿臉興奮地跟應元交換聯絡號和姓名。

　交換過後，雙方熟悉很多，應元更是擔憂地看著台上的檢測儀：「我父母資質都一般，我現在真擔心會檢測出來我不合格，那就要被趕回去了。」

　程然根本就連輻能都沒有，聽到他這麼說，臉上的興奮變成了擔憂。

　「沒事，如果是機器問題，本身不存在欺瞞行為，最多就是進十班讀書！」

　「哦。」程然點了點頭，放下心來，他本來就是十班的。

　師青陽看著程然跟人聊天，總覺得有些嫉妒，特別是在剛剛知道程然吃自己豆腐，完全是因為皮膚飢渴症的情況下。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攔著程然，而且程然一門心思跟人交好，別人在知道他的情況之後，卻不見得還願意成為他的朋友。

　別人都要拚死拚活考高分才能進的學校，突然有個考零分的來上學，誰會歡迎他？

　當然，這樣的局面，也不是不能緩解的，師青陽已經打定了主意，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就立刻去申請學校的「自由通行證」，這種「自由通行證」，一般會給即將畢業，實力不比老師差甚至超過老師的人，擁有自由通行證，就可以隨意進出校門，也可以隨意選擇自己想聽的課。

　殷天成曾經因為家裡的學習資源比學校更好，最終申請了自由通行證，他自然也可以憑著自己現在的實力申請。

　這麼做了之後，一方面可以讓殷天成疑神疑鬼，另一方面，也能藉著這事，在學校裡收攏一些人。

　至於自己的安危，師青陽倒是並不擔心，如今城市裡非常安全，至於城外，他去城外，一定會叫上顧長今。

　更何況，殷天成在沒有弄明白程然的身份的情況下，絕不會輕舉妄動。

　隊伍緩緩上前，終於輪到了師青陽，等他坐到椅子上之後，就立刻放鬆身體，然後握上了測試手柄。

　一些微弱的輻能從他的手心進入，來到他的身體裡，旁邊的儀器上則開始出現大量的數據。

　輻能檢測的速度很快，機器在監控了那一縷輻能進入他的身體之後他的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個部位的反應之後，很快就給出了結論：「福能容納C-，輻能適應力C-，身體狀況不佳。」

　進行檢測的老師將入學資料、分班情況傳送進師青陽手上的聯絡終端，正要收學費，師青陽卻突然拉住了正要坐到檢測儀上的程然：「老師，請等一下。」

　他在進行檢測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顧長今曾經說過，程然不能接觸輻能。

　而且，在上輩子，他開學頭幾天，好像就沒看見程然，那時候，很多人都說程然是沒臉來學校，現在想想，他不會是病了吧？

　這幾天程然好不容易身體好了些，能稍稍吃點肉，可不能因為檢測，又壞了身體。

　「有什麼事？」進行檢測的老師不解地問道。

　「老師你只要給他檢測是不是有輻能就行了，不用檢測資質。」師青陽開口，程然沒有輻能，之前也沒檢測過資質，大概就是因為這個，顧長今才會忘了交代。

　只是顧長今沒有交代，他卻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程然受傷。

　那個老師看了看程然的資料，臉色立刻變了變：「沒有輻能？」

　這個老師的聲音不大，但周圍依然有人聽到了，看向程然的表情立刻就變了，那個老師神色複雜地看了程然一眼，然後才讓程然坐上檢測儀，果然只檢測了輻能——那道用於檢測資質的微弱輻能對輻能者來說完全無害，卻會傷害普通人的身體。

　禮堂後面的大屏幕上會顯示每個人的資料，這時候自然也顯示了程然的情況。

　「程然，福能容納：——；輻能適應力：——」

　這樣的數據，這裡的學生都不陌生，不就是代表沒有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