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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第一劍》第12章
13

 裴允文點點頭,隨同那青衣漢子匆匆往外迎去。不多一會,裴允文陪著一個身穿錦袍的少年公於走了進來。

 這人看去年約二十二三。生得劍眉朗目,玉面朱唇,錦袍佩劍,極為瀟灑,只是眉宇之間,有著一股凌人的據傲之色。

 他一步跨進花廳,就朝裴三省面前趨了過去,下拜道:「小侄給師叔拜壽。」

 裴三省連忙一把扶住,含笑道:「賢侄請起,大嫂可好?」

 錦衣少年站起身道:「家母托庇粗安,要小侄代向師叔致賀。」

 原來這錦衣少年是裴三省師兄萬九駿的兒子萬少駿。

 萬九駿是黃山世家第三代,二十年前擔任過一屆武林盟主,五年前已經去世。萬少駿是獨子,生長武林世家,少年人心高氣傲,難免目中無人,江湖上把他稱為武林四公子,和其他三位家勢顯赫的少年公子並稱。他和在座的眾人,俱都相識,但只是略為頷首招呼。

 裴三省含笑道:「萬賢侄、愚叔給你引介一位年輕朋友……」

 說著一指楚玉祥說道:「這位是楚玉祥楚老侄。東海門……」

 接著又朝楚玉祥道:「他是老朽師侄,黃山萬少駿。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多親近親近。」」

 楚玉祥連忙抱拳道:「萬兄英名,在下久仰。」

 萬少駿看了他一眼,只是點點頭。淡然道:「不敢。」

 他只說了兩個字,口氣還冷澀得很、目光就轉到了裴碗蘭的身上,臉上才綻出笑容,說道:「小師妹,家母說你好久沒有到我家去了,很掛念你。幾時到黃山去玩?」

 楚王祥看他神色冷傲,自己向他拱手,他連禮也沒回,就轉臉和裴畹蘭說話,心下不免有氣,暗道:「看來武林中也有執褲子弟!」

 他總究礙著裴三省的面子。不好形之於色。依然面含微笑,裝作不在意模樣。

 裴三省看在眼裡。不禁暗暗點頭。心中也極為感慨,師兄為人一世正直,得是武林同道的敬仰,不料兒子竟是如此狂妄無知,他和楚老侄兩人這一站在一起。不論氣概風度,真有天壤之別!

 裴碗蘭站在楚玉祥邊上。看到萬少駿對楚大哥倔傲無禮的態度,心頭也不禁起了極大的反感。不知怎的,她和楚大哥還是今天第一次見面,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傾慕,萬大哥呢。雖是熟人,但說不上什麼來。尤其如果拿萬大哥和楚大哥比的話,萬大哥雖然也很英俊瀟灑,但除了一身傲氣。就缺少楚大哥那股逼人的英氣。

 她舉手掠掠鬢髮。說道:「黃山我去過好多次了。還有什麼好玩?」

 裴三省呵呵一笑道:「你只知道玩,來,楚老侄、萬賢侄,大家可以入席了。」

 這時,莊丁們也早已在花廳上點起了四盞琉璃燈,擺好兩桌酒席,主人正在請大家人席。

 咱們古老的美德,就是謙讓,入席自然非謙讓不可。但謙讓歸謙讓,總是要入席的,經過一番謙讓之後,淮揚派的高連升坐了首席,接著是六合四傑,和徽幫的盧壽同依次坐下,這是以路程遠近分,由主人裴三省作陪。

 第二席應該由阮傳棟坐首席了,他已是四十出頭的人了;但他卻推請黃山萬少駿上坐,萬少駿也不謙讓,就昂然坐了首席,接著楚玉祥、裴允文、裴畹蘭兄妹。四個人坐了一席。

 莊丁們陸續上菜,兩名青衣使女手捧銀壺輪番斟酒。

 斟滿了酒,主人就要敬客人的酒,客人也要還敬主人的酒,而且客人和客人之間還要互相敬酒,大家好像專門敬酒來的,置菜餚於不顧,酒卻非敬不可,這也是咱們古老相傳的互相灌酒之道,敬到後來,小杯換成大杯,由朋友變成酒敵,誰都想把對方灌醉,醜態百出,不足以言樂。

 正在大家興高采烈,敬來敬去酒興正濃之際,只見總管陸公車神色惶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裴三省的身邊,咐著耳朵,低低的說了兩句。

 裴三省一張臉登時煞白,一下放下酒杯,問道:「他們人在那裡?」

 陸公車道:「正在大廳上。」

 話聲甫落,突聽門口響起一聲蒼勁而尖的聲音說道:「咱們已經來了,想不到主人正在宴請親朋好友,咱們兩人老不死打擾盛筵,豈不掃興,裴三省,你不妨再喝一杯,和他們告個別,再出來。」

 此人話聲一落,就響起另一個破竹似的老婦人聲音說道:「老不死,你怎麼不進去呢?瞧瞧是些什麼人?老娘說過雞犬不留,就是雞犬不留,這些人既是他的親朋好友,就該陪他一起上路。」

 先前那個蒼勁而尖的聲音道:「這些好像是客人。」

 破竹老婦人聲音道:「客人就不能陪葬?你還不走在前面,讓老娘進去瞧瞧?」

 這兩人口氣不善,顯然是衝著裴三省來的了。

 在座眾人聽到方自一怔,從花廳外面已經走進三個人來。

 前面一個是中等身材的禿頂枯黃瘦臉老頭,生得獐頭鼠目,臉形尖瘦。頦下留了一小把山羊鬍子。面貌雖然很瑣。但雙目開閉之間,卻精芒逼入。

 第二個是高頭大馬。面長如驢,花白頭髮。黑絨包頭。頭上還戴了許多金鑲銀嵌的珠寶首飾,青布衣裙下面,一雙大腳,足有一尺多長。穿一雙繡花鞋。鞋尖上還綴有明珠。

 這兩人身後,跟著一個青布衣裙的少女,看去約莫十七八歲,卻生得明眸皓齒,杏眼桃腮。一束烏黑的秀髮,披在肩後,出落得有如秋水芙蓉,美而且秀,清麗照人,只是臉色稍嫌白得沒有血色,怯生生好不惹人憐愛!

 裴三省發出一聲氣怒已極的大笑道:「很好,二位終於找來了,裴某已經恭候了你們二十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二位既是衝著裴某而來,自然由裴某接著,與在座的朋友無關,了斷過節,不妨到外面去……」

馬臉老婦人破竹般聲音呷呷尖笑道:「看不出你倒是光棍得很,二十年才找上你,難道不要利息?誰說和這些人無關?誰要他們是你裴三省的朋友。老婆子說出來的話,幾時打過折扣?」

 這話就不僅衝著裴三省了,好像在座的人,誰也不能難逃一死,這可犯了眾怒!

 淮揚派掌門人高連升坐了首席,也等於說他是眾賓之首。他自然要開口了,口中沉笑一聲道:「二位口氣不小,那是沒把咱們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都放在眼裡了?」

 他話聲剛落,坐在第二席上的萬少駿猛地把酒杯一頓、清俊臉上濃眉一軒,姆喝一聲:「無知村婆,你說什麼?」

 馬臉老婆子一雙三角眼剛朝高連升看去,現在給方少駿這句「無知村婆」,不由的朝他橫了過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說什麼,你剛才沒聽清楚?」

 萬少駿怒笑道:「你們敢到裴家堡來尋釁,可曾打聽清楚了?」

 馬臉老婆子道:「不打聽清楚,咱們怎麼會找來的?」

 裴三省忙道:「萬賢侄。這和大家無關……」

 萬少駿朗笑道:「師叔,本來和大家無關,但這瞎了眼睛的老村婆……」「好小子!」

 馬臉老婆子目中凶芒陡射,呷呷尖笑道:「原來你是裴三省的師侄。哦,你是萬九駿的兒子?」

 萬少駿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就好!」

 馬臉老婆子忽然回頭笑道:「老不死,你聽到了?黃山萬九駿活的時候,也沒放在咱們眼裡,他兒子居然背著他老子的木主牌位想來唬人,豈不可笑?」

 猥瑣老頭點著頭道:「就是萬九駿的老子。也不曾放在咱們眼裡。」

 馬臉老婆子忽然目射寒光,厲笑道:「小子,你說老婆子瞎了眼睛,老婆子就先要你一對招子!」

 說話之時,右手食中二指作出「二龍搶珠」之狀,遙遙作勢,朝萬少駿比了個手勢。

 坐在萬少駿右首的楚玉祥聽到她話聲甫出,立時有兩聲極輕微的尖銳勁風凌空襲來,看萬少駿竟然一無所覺,自己如果再不出手,替他擋上一擋,只怕他這雙眼眼非被兩股勁氣戳瞎不可,心念方動,這就右手取起酒杯就唇喝去,實則在抬手之際,業已暗中發出內功,把從身邊射過的指風,擋得一擋。

 萬少駿還不知道是楚玉祥替他解了圍,人已虎的站起,朗朗一笑道:「本公子招子就在這裡。你有本領就來取去。」

 徽幫老大盧壽同也站了起來。含笑道:「萬公子且請坐下,兄弟想和他們說幾句話。」

 他是徽幫老大。萬少駿知道父親在日,也要對他禮讓三分,這就哼了一聲。憤然坐下。

 盧壽同抱抱拳道:「二位向裴老哥尋仇,總有個前因後果吧,可否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這裡是北峽山,也是在安徽境內,他徽幫老大,也可以說是半個主人,自然先要問問清楚。

 馬臉老婆子發出破竹般聲音說道:「老婆子從不和人家講理,老婆子是殺人來的。這有什麼好問的?」

 盧壽同看她如此說話,心頭已有怒意,但臉上依然皺起笑紋,說道:「那麼二位總該亮個萬兒給兄弟聽聽吧?」

 「你是笑裡藏刀盧壽同。徽幫老大?」

 「不敢,不敢。」

 盧壽同依然抱著拳、陪笑道:「兄弟是生意人,和氣生財,笑臉迎人,總是不錯的,兄弟決不敢笑裡藏刀,二位大名,兄弟正想請教。」

 裴三省忙道:「盧老大,他們二位是從厲山來的。」

 這「厲山來的」四個字。聽到盧壽同耳朵裡,登時如遭雷殛,臉上皺成的笑容,也立即凝結住了。

 厲山來的,那不是厲山雙凶還有誰來?這兩個出名的凶人,男的叫做東門奇,外號禿狼,女的叫做西門大娘,外號母豹,四十年前就已凶名久著;但卻有二十年不曾在江湖出現,大家早已把他們的名字忘記了,卻想不到今晚會找上裴家堡來。

 厲山雙凶的名號,自然非同小可,不但盧壽同笑臉僵在那裡,就在淮揚派掌門人高連升,六合四傑,和鷹爪門的阮傳棟等人也莫不臉色大變。

 只有萬少駿沒聽出來,大笑一聲道:「厲山來的有什麼了不起,本公子是黃山來的。」

 一面起身朝裴三省拱拱手道:「師叔,還是讓小侄先會會他們。」

 鏘的一聲,從身邊擊出劍來。

 四十年前的西門大娘,經過漫長的四十年,黑髮也變成了白色,大娘自然也變成姥姥了,她呷呷尖笑道:「老不死,你還不去把萬九駿兒子的一雙眼珠搞來,老站在這裡幹麼?」

 禿狼東門奇當然也是個凶人,不然他就不能配成雙凶了;但他在西門大娘面門,卻半點威風也擺不出來,一直像個窩囊廢,在江湖上,怕老婆出了名的人也不少,他可是算得上第一號。

這一下,禿狼立時就發威了,口中厲曝一聲:「小子來吧!」

 「吧」字出口,人已到了萬少駿面前,雙手化爪。一前一後爪出,右爪五指如鉤爪向萬少駿左肩,左爪又伸出兩根手指,朝萬少駿雙目挖來!

 他叫禿狼當真一點沒錯,這一朝萬少駿欺近過來,就像一頭立起的野狼,閃身發爪,神速絕倫!

 楚王祥看他已經來不及封架,時不我與,急忙站了起來,右臂一格,說道:「老文就是要和他動手,也該到廳外去才是,這裡動起手來,豈不把酒席都打翻了?」

 他坐在萬少駿的右首,禿狼東門奇欺來的人,非從他身邊經過不可,手臂這一格,正好把東門奇一前一後爪來的雙手都攔住了。

 東門奇不覺一怔。說道:「小子。你這是做什麼?」

 雙手一縮再發。快速無比朝楚玉祥爪來。

 凶人之為凶人。就在這裡。你不意他。他都會找上你,何況你惹了他。他話聲一落,一雙枯白鬼爪已經爪到,右爪由上而下,五指直插天靈。右手激射,直向當胸爪,果然動作如電,令人目不暇接。

 阮傳棟大吃一驚。急忙喝道:「玉祥。快往後退。」

 楚玉祥回頭道:「不要緊。」

 雙手一分。左手往上托起,右手向外推出,他出手之際,禿狼東門奇的雙爪幾乎已經到了,一離頭頂,一離胸日都已不過數寸。

 座上眾人莫不替楚玉祥感到膽顫心涼。試想一個東海門的弟子,如何禁得起禿狼「白骨爪」一擊?這下頭顱上不被插上五個血窟窿才怪。

 那知楚玉祥手勢不快,但卻居然一下把東門奇的雙手架住。

 東門奇又是一怔,不覺沉哼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他雙手不但不收,反而勁運雙臂,內力源源攻出。

 楚玉祥剛架住對方雙手,陡覺壓力奇重,對方分明貫注了真力,也就只好運起神功和對方抗拒。

 那禿狼東門奇一生練的「白骨功」,原是外門陰功。換上別人,如何承受得了?他焉知楚玉祥使出來的「太素陰功」,乃是邪派陰功的老祖宗,是以禿狼縱有數十年修為,功力上雖然勝過楚玉祥。卻也絲毫沾不得上風,四條手臂相交,好像黏住了一般,居然不相上下。

 母豹西門大娘瞧得大為生氣。尖聲道:「老不死,你怎麼了,打發一個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也要費這大的勁?」

 這話聽得在座眾人不期一楞,她說得沒錯、厲山雙凶是何等人物?細數座上之人,只怕誰也接不下他們三招兩式,如今東海門下一個年輕人居然和禿狼較上內勁,還毫無敗象,每個人心頭不禁都暗暗納罕。

 只有裴三省心裡有數,這位楚老侄果然不愧是厲神君的傳人!

 禿狼聽了老伴的話,連忙回頭笑道:「這小子有些古怪,他手臂冷得很!」

 雙手突然一收,手臂關節一陣「格」「格」作響,雙手陡然暴長,數步之內,都可以聞到一股腥風,兩雙灰白鬼爪閃電爪來。

 楚玉祥試出對方也不過如此,膽氣為之一壯,口中大喝一聲,右手朝外格出,左手直豎如刀,直劈過去。

 這一記,他使出來的就是綠袍師父「三刀」中的第一刀。一道奇寒澈骨的掌風;和東門奇左爪接過正著。但聽「砰」然一聲,兩個人居然各自被震得後退了半步。

 禿狼東門奇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無堅不摧的「白骨爪」,居然傷不了這年輕小子,看來這小子倒真是自己數十年來第一個碰上不怕「白骨爪」的青年高手。心中想著,雙手又已閃電爪出。

 楚玉祥左手一收,右掌又迎劈而出。厲神君的第二刀,自然比第一刀更為凌厲,東門奇欺上來的人,陡覺發出的雙爪竟被一股冷得令人窒息的寒氣擋住,不,一雙直豎的手掌竟然從自己爪影中穿入。朝身上劈來!

 這下直把平日不可一世的禿狼東門奇看得大為涼駭,趕緊一吸真氣,要待往後躍退,已是遲了,楚玉祥一雙直豎的手掌,「砰」的一聲,擊在他左肩之上,把禿狼東門奇打得「啊」出聲來。連退了五六步,才算站住,口中還在「?活v「?活z的響著,就像在冰天雪地之中。冷得他直是打顫。那「呵」「呵」之聲。正是一個人在寒冷時發出來的聲音。

 這下直把所有的人都看得無比驚訝、禿狼東門奇竟然會在楚玉祥手下走不出兩招。

 最感驚訝的還是母豹西門大娘。她睜大一雙綠陰陰的三角眼。問道:「老不死,你怎麼了?』「呵,呵!好冷!」』東門奇搖著頭。說道:「不過現在好多了。這小子邪門得很。奇怪!他……怎麼也會練成『九陰神功』的……」

他把「太素陰功」當作了「九陰神功」!

 「會有這等事?」

 母豹西門大娘一雙三角眼不由得朝楚玉祥投來,問道:「小子,你師父是什麼人?」

 楚玉祥朗笑一聲道:「在下師父是誰。你還不配問。」

 西門大娘呷呷笑道:「小子,你倒也徵得可以……」

 話未說完,目光一下看到楚玉祥腰間掛著的松紋劍,一張馬臉神色不由微微一變。說道:「原來你是全真教門下?」』她此話一出,高連升、盧壽同等人目光也不期而然朝楚玉祥腰!司投去,同時也暗暗叫了聲:「」慚愧!」這位老弟子身上明明佩了全真教的松紋劍,自己等人竟會並未發現。

 楚玉祥因師父祖半仙說過,自己不能算是全真教的人,只是師父的記名弟子而已。這就昂然道:「在下並不是全真教門下。」

 東門奇忙道:「他不是全真教門下,沒錯。全真教的門下,那會練『九明神功』……」

 「給我閉嘴!」

 西門大娘望著楚玉祥尖笑道:「老婆子試你幾招。就知道了。」

 她是出名的母豹,豹有多凶?話聲甫出,人已像一陣旋風般欺到了楚玉祥身前,右手一抬,就一掌朝楚玉祥胸前印了過來。

 楚玉祥剛才使了第二刀,發現綠袍師父的三刀,(其實是掌。因為每一掌都是立掌劈出,故名為刀)果然一記比一記厲害。

 現在這馬臉老婆子光欺近身來,就有一股飛旋的陰風,等她掌勢出手,陰風更盛,似乎比那猥瑣老頭的爪勢還要凌厲,正好方纔已使過第二刀,這就毫不思索,左手斜斜翻起,立掌如刀,朝對方印來的掌勢劈了過去。

 母豹西門大娘使的是「陰風掌」,別說被她手掌擊中,只要被她發出來的陰風透體而過,也休想有第二條命。

 此刻忽見楚玉祥居然毫不閃避,還揮掌迎來,心中暗暗冷笑:「好小子,你是嫌命長了!」

 忽然她想到楚玉祥身佩全真教松紋劍,雖然否認是全真教門下;但必和全真教有著極深淵源。全真教的人縱然從未在江湖走動,可是全真教創自重陽真人,崑崙一派,聲勢之盛,不在少林、武當之下。尤其祖半仙,被武林中人推為玄門第一奇人,自己夫婦可招惹不起!

 要待中途停手,但掌勢已發,就在她這一猶豫。楚玉祥迎擊出來的掌勢已然發出威力,一道奇冷澈骨的寒氣,應掌而生,直通過來。

 「太素陰功」的奇寒之氣,當然凌駕過「陰風掌」的陰風何止十倍?兩人掌勢未接,西門大娘心頭驀地一驚,暗道:「這小子果然練成了『九陰神功』!」

 一時連收掌都來不及,急忙吸氣後退,但鐃你見機得快,楚玉祥第三刀掌力,已如浪潮般湧到,西門大娘已經退出一丈來遠,還是被掌風餘勁推撞得站不住腳,又後退了五六步,白髮飛揚,一張馬臉拉得更長。瞪大一雙綠陰陰的三角眼:「好,好,小伙子,你果然練成了『九陰神功』,這真是太妙了!」

 說罷,又呷呷大笑起來。

 別人笑的時候,總比哭要好聽得多,惟有她這一縱聲大笑。就像野鴨叫一般,聽起來十分刺耳。

 母豹西門大娘竟然連楚玉祥一招都接不下,(其實她並未接)逼得她一退再退,她居然並不動怒,還連聲說好,看樣子她是真的很高興。這豈不是奇事?

 東門奇看她老伴笑了,他也裂著牙齒聳聳肩,陪笑道:「老伴,你連人家一招也沒接下來,竟然還有這麼高興?」

 母豹正在高興頭上,忽然笑聲一住,笑臉倏地沉了下來,雙目凶光隱現,叱道:「老不死,你懂個屁!」

 東門奇趕緊笑臉一收。縮著頭道:「好,好,我不懂,就不懂。」

 西門大娘再也不去理他。走近幾步。瞇著一雙角眼,朝楚玉祥-陣打量,馬臉上綻出了平常很稀有的笑容,問道:「小哥叫什麼名字?」

 她不再叫他小子。口氣也和緩得多了。

 楚玉祥道:「在下楚玉祥。」

 酉門大娘又道:「今年幾歲了?」

 楚玉祥道:「十八。」

 西門大娘呷呷笑道:「真是難得。很好……」

 她回過頭去。朝裴三省含笑道:「裴堡主,衝著這位楚相公,咱們昔年一場過節。就此揭過,你這裡高朋滿座。咱們兩個老不死諸多打擾,告辭了。」

 裴三省連忙拱手道:「昔年誤會既蒙見諒,裴某深表感謝,如荷不棄,怎不坐下來喝杯水酒再走?」

 西門大娘呷呷笑道:「老婆子聽說三日後是裴堡主的花甲大慶,今晚不叨擾了,咱們明天再來,一來聊表祝賀之憂,二來也有一件事要和裴堡主商量,好了,諸位請喝酒吧,老不死。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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